啪嗒,客厅的灯被关上。
商雅心烦意乱地打开门,可今天的门开得异常顺利。
入目的黑,商雅并不在意。
可玄关处,是一盏明黄色光的灯,似乎是被人刻意安排在这里,等待她的归来。
“祝你生日快乐......”
带着期待和喜悦的声音唱起生日快乐,商雅如同僵硬的木偶,被操控着慢慢抬起头。
她相认不过一个月的女儿,如今小心翼翼捧着蛋糕缓缓朝她走来,眼中是细碎的光,看向她时,好像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而不是一个自私又薄情的女人......
“阿泠?”
眼眶一热,商雅还没反应过来,泪水已经流过脸颊。
“妈妈,生日快乐!”
少女将纸质生日皇冠轻轻戴在她头上,商雅觉得沉得如同一个昂贵镶满了珠宝的真皇冠压在头上。
随后,软软的手在她脸颊擦拭了湿润的泪意,“妈妈,你怎么哭了?”
心疼又紧张的声音抚平了她今日的焦躁,商雅露出了真心的笑。
【商雅对宿主的好感度上升至55%】
“妈妈这是开心,喜极而泣。”
商雅抱住面前担忧看着她的女孩,心软地一塌糊涂。
如果,她好好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不,她或许没岑泠悦好。
商雅紧紧盯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孩,与她眉眼相似的岑泠悦双眼澄澈,很单纯,根本不知道自己没将她当做一个女儿。
对她的好,只是为了她自己。
可岑泠悦就是傻,她什么都不知道,即便察觉了不对劲,还是一心为她着想。
“妈妈,快许愿。”
心中涌上愧疚,商雅不自觉听从少女的话,乖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我希望,我能得偿所愿。
商雅睁开眼睛,与少女对视,对上她清澈的双眸竟生了怯。
“妈妈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妈妈,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没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可商雅还是很心虚。
在她看来,一个合格的母亲,愿望怎么都不该是这种。
“你不问问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脖子传来冰凉,商雅下意识抚摸,摸到一条项链,低头一看,是她喜欢的金项链。
“妈妈开心就好。”
岑泠悦不在意她的愿望里有没有她,好像她做什么,岑泠悦都会举双手赞成。
压在心尖的石头被搬走,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哦。”
心中的弦绷紧,商雅紧张地摸了摸项链,“什么?”
还是要问吗?
“妈妈喜欢这条阿泠送的礼物吗?”
她歪着头,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商雅错愕不已。
“喜、喜欢。”
结巴的声音在真切感受到项链的触感和样式之后越来越坚定,尤其是看到少女眼中的期待后,她笑着重复。
“妈妈,很喜欢。”
“阿泠送的,妈妈都喜欢。”
“阿泠眼光真好,这条项链很合妈妈的眼缘。”
商雅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她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
不止是她的,身边的人也没过过,连同商西未。
她厌恶欢庆的节日和纪念日,每每想起,都会情绪低落,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商西未试过几次,可商雅都会如法炮制地发脾气,甚至愈演愈烈,商西未最后拖鞋,变得和她一样。
商雅摸了摸胸口,发现沉闷感没有出现,松了一口气。
随后肩膀一沉,她低头看到了女孩的脑袋。
岑泠悦安静地靠在自己肩膀,很依赖她。
商雅不自觉勾起了笑容。
【商雅对宿主的亲情值上升至65%】
可这样的温馨在半夜出现了裂缝。
......
岑泠悦迷糊之间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她被惊醒。
迅速下床打开房门,透过昏暗的光只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地上,她忐忑地走近,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岑泠悦被刺激的酒味冲得后退,摸着墙打开了灯。
坐在地上喝得烂醉的女人抬起头来,猩红阴沉的眼神直直朝她袭来。
心一惊,女孩赶紧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脚边是破碎一地的玻璃,岑泠悦没把人扶起来,害怕商雅伤到,“妈妈,你别动。”
她拉长袖子,隔着布料将女人周围的玻璃推走,正要转头时,腰侧传来一道力气,她被推倒在地上!
“啊!”
玻璃扎在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没忍住惊呼。
岑泠悦忍着痛转过头,却对上了商雅阴恻恻的眼神,她一怔忘了起身。
可女人像是反应了过来,她猛地扑过来,岑泠悦瞳孔一缩连忙站起身。
“妈妈,你怎么了?”
扑空的女人猛地转过身,岑泠悦忍着恐惧查看她的情况。
幸好没被玻璃扎到。
“你为什么要躲?”
“你也觉得我烦了是吗?你和他们一样不相信我?!”
无厘头的话带着愤怒和绝望,她披头散发,酒渍浸湿了衣裳,扑鼻的酒味弥漫着整个客厅。
“没有,妈妈,我相信你......”
岑泠悦保持冷静安抚道,她目光落在地上的玻璃,将她往安全的地方引。
刚远离危险,商雅忽然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凶狠,泪流满面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们都一样,都不相信我,都不喜欢我......”
“妈妈......”
女人像是陷入了疯癫状态,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
泠悦默默在一旁看着,直到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她眼眸一转,装作无意间把脚边的玻璃踢向女人身侧。
原本凌乱呢喃的女人忽然眼睛一亮,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要往手臂上划!
泠悦迅速上前,一把握住玻璃,在商雅看过来时冰冷的眼神迅速变换,担忧又坚定,“妈妈,不要!”
手被控制,焦急的声音传来,商雅双目变得清明。
随后,睡衣上传来温热的湿润感,她低头一看,看到了满目的鲜红。
手上一松,玻璃碎片被丢在角落,她下意识看向面前的人,少女惨白的脸映入她眼中,商雅瞳孔一缩!
女孩浑身是血,心有余悸地喘息着,见她看过来下意识咧嘴一笑,可眼睛一闭便倒在了她身上!
“阿泠!”
【商雅对宿主的亲情值上升至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