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年,他培育出了蛊虫---‘情丝’,并成功种在了陈阁主体内,‘情丝’在陈阁主体内扎根存活,也顺利的依从指令,爱上了单思量。
两人度过了五年没羞没臊,暗夜缠绵的亲密时光。
五年时光,足以让人忘却那是‘情丝’操控的,虚假的爱。
单思量以为陈阁主,真的爱他。
五年,莫名其妙,时有时无的爱,让陈阁主的头脑撕扯割裂。
他聪慧,蛛丝马迹,他察觉了。
他宁愿死,也不想做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要夺回自己自由选择的意志,他要杀了单思量。
单思量沉浸在虚假的爱里,不可自拔。
他被赶出了千机阁。
爱恨痴狂无休止。
他恨陈阁主对他狠心抛弃,他恨陈阁主对世人皆温柔,却独对他不留一丝宽容。
单思量爱意缠绵又恨海滔天。
他要毁了陈阁主要守护的黎民,他要让千机阁崇高的地位,跌落神坛!
他离开千机阁,开始伺机操控皇室,灭掉千机阁。
单思量耗费二十多年时光,练成了更玄妙的‘暗示’。
‘暗示’是‘禁书’中记载的,用精神力操控别人意识的一种玄妙能力。
当然,并不是凭空操纵,前提是,需要要被操控的这个人,心中确存有某种强烈‘念头’,这种‘念头’才能在施展‘暗示’的情况下,无限扩张疯长,那这个人就会渐渐成为这个‘念头’的器皿。
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内里的某个‘念头’会越加偏执。无形中,听从施展‘暗示’的那个人。
‘情丝’还在体内,哪怕是虚假的爱,也会折磨人,两人的敌对,陈阁主同样在日复一日的爱恨中,饱受摧残。
时光如流水,缓缓流逝。
陈阁主年老。
他判断出单思量有‘操控皇室涂炭生灵,灭千机阁祭奠爱恨’的意图,下达了最高级别的千机杀令。
千机九部,各部首,谁能杀死单思量,谁就是新任的千机阁主。
为生灵不涂炭,陈阁主做出了对体内‘情丝’的最大抗争,他要杀死种下‘情丝’的那个人。
万仞山,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当时书院部的部首。
也参与了这场阁主之位的竞争。
万仞山是文人,他善用谋略智取,引来单思量自投罗网。
阔别几十年,再次对峙当面,陈阁主和单思量都年老。
单思量:“陈江河,你不是一直认为,你的爱都来源于情丝吗?”
单思量:“‘情丝’本无解,可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种下‘情丝’的人身死,情丝便会在你体内消亡,不过同时,你也就只剩一年的寿命了,你要解吗?”
陈阁主强忍内心的锥心刺痛:“要解,我不要做傀儡,我要做我自己。”
单思量的脸色像他的发丝一样苍白,凄痛凝滞须臾,“陈江河,如你所愿,我放了你。”
单思量自戕当下,陈阁主哀痛吐血。
剩下的生命里,他日日痛不欲生,自言自语的呢喃,“‘情丝’为什么没有解,你说好的要放过我,为什么我越来越想你,为什么,还是爱你.....”
陈阁主煎熬不到一个月,身死前,他承认,他要追随单思量而去。
万仞山成了新阁主,第一道阁主令,就是遵从前任阁主的遗愿,将‘禁书’有关的所有细枝末节都埋藏掉。
自小就受千机阁教养的阁众,原本就对千机阁有归属感,会自觉将此丑闻瞒下,又有阁主令规束,这个事儿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万仞山担任阁主不到三十年,皇室的皇太子---司空伯考,处处针对千机阁,且原本就狭隘善妒的本性,越加疯狂,甚至到了杀父母,杀兄弟那样无可救药的地步。
太贞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司空伯考也是受父母宠爱长大的,只要他循规蹈矩做好自己的皇太子,父亲不会舍弃他。
不合理。
万仞山恍然觉得,司空伯考好像被下了‘暗示’,才会令‘嫉妒弟弟,弟弟要抢皇位’的强烈念头疯长成这样。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司空伯考知道千机阁的存在,且要灭掉千机阁。
万仞山肝胆狂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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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书院,天理堂。
万仞山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徐凡心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他进行着大胆推理,“万老先生,单思量已经死了,可‘禁书’里的东西还在为祸世间。”
徐凡心拖曳着黑色斗篷,眉眼冷厉,往万仞山的床边逼近,“单思量有徒弟!他肯定有传授‘禁书’内容的徒弟!!”
徐凡心:“而你,突然在那当口退位,一定是知道什么,你觉查到自己犯下大错,无颜再担任阁主是吗”
徐凡心:“当年你在参与阁主之位竞争中,你知道单思量有徒弟,你选择了隐瞒!你跟单思量达成了什么协议!”
万仞山满腔懊悔,“凡心,你很聪明…”
万仞山:“其实,不是我的计谋引来单思量自投罗网,是他暗中找到我,让我替他隐瞒他有个小徒弟。他说,他对小徒弟视如己出,不忍小徒弟受他连累,被千机阁针对。他说,其实毒蛊难学,他小徒弟什么都没学会。只要我答应他,他就假装是被我的计策引诱过去,助我登上阁主位。”
徐凡心难以置信:“你信他了,你还答应了他?”
万仞山:“我看那小徒弟不过十几岁,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真没想那么多…”
万仞山:“后来,我担心,若万一小徒弟天赋异禀,万一他十几岁就能学成毒蛊,太后患无穷。再派人去抓捕,那小徒弟十分狡猾,根本再抓不到踪迹。”
以往遇到的许多怪异疑点,都有了合理解释,徐凡心顿生胆寒,良久才冷色道:“原来是你,因你一念疏漏,让‘禁书’中的各种蛊术、邪术传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