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阿甲披月归来。
带着浓重血腥味,阿甲神色平静,眼神透着冷。
今日正午,宫变结束,阿甲奉徐凡心的令,收割废太子府暗地的爪牙残禾,深夜才归,后续交给了暗卫副首领。
正要回自己的小院儿清洗一身血腥味,途经寝院,阿甲习惯性转脚,确认一下徐凡心的安全。
那是师父的独生子,阿甲像个老父亲一样,每日总要亲自确认,才放心。
寝院府墙外,潜藏着暗卫,寝院内,徐凡心不喜人靠近,平日基本是阿甲,阿乙,竹青或两位暗卫副首领轮班值守。
阿甲无声跨进寝院,剑眉微蹙。
有人闯入,值夜的阿乙毫无所觉。
失职!
此刻阿乙没在偏房浅寐,在主屋外站的笔直。
阿甲蹚过一地月色走到近前,少年仍旧没发觉。
支楞着两只红耳朵,神色古怪,大圆眼瑟缩着别扭。
阿甲:“今晚不该竹青值夜吗?”
阿乙吓一跳,慌乱的直接捂住阿甲,“嘘嘘嘘,别说话。”
口鼻感受到一片温软,是阿乙没有被兵器磨出茧的左手,很干净。
阿甲恍神一瞬,很快恢复,将口鼻处的手攥住拿开。
心底浮上一层疑惑,放低声音,“怎么?”
阿乙眼眸闪动,欲言又止,他自己不知道,他呆萌剔透的大眼,像琉璃窗,瞒不住任何事,“没什么,就夜深了,公子觉浅,别吵到公子。”
短暂的沉默后,阿甲平静的眼眸骤然掀起风浪。
他后悔!
为什么要内力灌双耳,探听内室。
内室动静正源源不断传到双耳。
“哥哥~”
“宝贝儿~”
! ! ! ! !
阿甲默默撤回双耳的内力,隔绝了不可言说的撞击和凌乱气息声。
心情复杂的开始琢磨。
怪不得阿乙对他闯入寝院,没有知觉。
原来是跟他一样,撤掉了双耳的内力。
……是得撤。
阿甲的心境跳崖一样,忽悠上,忽悠下。
阿乙一副绞尽脑汁,要为受“胯下之辱”的公子掩饰的时候。
阿甲很快面色恢复冷寂,眼底笑意愈深,毫无避讳的看着尴尬的脸通红的阿乙。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在顾烨城留宿时,不值夜了?”
意识到阿甲已经探听完战况,阿乙耳朵的红,顺着脖颈蔓延,“可寝院里总得留一个人……”
阿甲:“有顾烨城在,他功夫在你之上。”
意思是,你在这儿多余。
阿乙难得发挥他不太多的细心严谨,“假如,太子殿下要是太愉悦,太忘情,对危险不能及时察……”
阿甲面无表情,“没有假如。”
就是很愉悦,很忘情!
“你要继续留在这儿吗?”
阿乙立刻脑袋摇成残影。
才不要,他年轻气盛,遭不住。
阿甲回到自己小院儿,夜深人静,他没矫情的把仆人喊起来,给他准备洗澡水。
他自己提了热水,刚浸入浴桶,阿乙的声音传来。
“甲哥,你要不要搓背?”
“不用。”
阿乙抱着门框,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瞄,窥探到身形优越的后背,脸上一热,“甲哥,天越来越冷,你一个人睡觉,冷不冷?我可以……”
“不冷。”
阿乙咬着嘴唇,忍着臊意,“甲哥,我…叫的也很好听……”
“………”
阿乙:“我自己玩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害臊…”
“………”
阿甲下颚紧绷,喉结滚动,本就话少,此时更无言以对。
默默往浴桶里加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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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冬日夜长,时辰也不是很早。
勤劳竹青,原本带伤休假,可他照顾徐凡心,每日老妈子一般,操不完的心。
此时,梳洗好,身残志坚,来到寝院。
阿乙不在。
竹青脸色微沉。
偷懒!
正一瘸一拐往里走,阿乙跑过来。
凑到眼前,才压低声音,“别进去。”
竹青心领神会,点头,“你昨晚没值夜?”
阿乙凝滞一瞬,“原本在,后来甲哥把我叫走了。”
竹青原本想说,万一公子叫水呢?后一想,他这个事无巨细的完美小厮,已经预判了所有预判,物品一应俱全的早就备齐。
看见阿乙那个呆萌劲儿,竹青就想欺负一下,“哼!甲哥让你走,你就走,那我还让你好好值夜,你咋不听?”
阿乙胸脯一挺,“那当然!我最听甲哥话,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让我撅屁股,我绝不去分月退。”
竹青皱着鼻子,捂住嘴噗嗤噗嗤乐,“真发生这事儿,你得美死了吧!”
阿乙脸热的神秘道:“我昨晚钻甲哥被窝,差一点就成功。”
竹青惊的眉毛一高一低,正要细问,俩人旁侧的门打开。
顾烨城简单挂身上一件寝衣,松松垮垮,形骸放浪,“送热水进来。”
竹青:“东边茶室里,炉子上坐着的有……”
顾烨城姿态慵懒,神清气爽道:“用完了。”
! ! ! ! !
用完了??
竹青,阿乙一脸震惊。
没经历过,也能想象到。
战况持久,有力,公子丢盔弃甲,汗流浃背,痛苦呻吟,惨遭俘虏。
头脑想象,只一瞬。
顾烨城丢下一句,“水放在内间门口,敲下门便离开。” 就进去了。
竹青,阿乙,神色复杂,齐齐点头。
而后俩人面面相觑,四只眼睛眯眼对望,一字未发,瞬间明白。
哦~,这该死的默契。
内室。
气氛仍旧灼丨热,带着特殊味道。
徐凡心浑身散架,腰腿疼痛,屁股痛,只能趴睡。
不用哄着,此刻也睡的酣沉。
浑身除了擦不掉的红痕,都擦拭清爽了。
顾烨城与他鼻尖轻蹭,宠溺怜爱从他深邃好看的眼睛里溢出来,蔓延到脸上。
宝贝儿,你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都在说爱我。
脑海不禁闪现不久前,徐凡心既缠又馋的样子,像积雪融化成了春水,勾人心肠。
距离好近,顾烨城看着他红肿的嘴唇,情不自禁,把他的唇|缝|碾|开,深深的|吮|吻。
嘴唇有些刺痛,徐凡心秀眉轻蹙,哼哼唧唧,即便是还在睡梦中,仍温顺的微张开嫣红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