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里。
徐凡心浑身都是躁\/动的(不安),第一天结束,差不多已经步入第二天比较难挨的时期。
眼探来报。
帝王于寝殿召幸美人。
蜷缩在床上的徐凡心,睁开有些失焦的眼眸,汗水浸湿内衫,恍惚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体内混着丝丝缕缕的热丨潮,徐凡心忍不住闷.哼一声。
理智还在死死拽住什么即将失控的东西。
周围的床帐,桌椅,茶壶,摆件器皿,都好像有了呼吸,开始扭曲着蠕动。
徐凡心意识雾蒙蒙的,隔着一层薄纱一样,思维混沌夹杂着尖锐的刺痛。
极度悲伤的情绪随着窗外的暴雨浇透心田,与心田燃烧的火焰相撞,蕴出窒闷的黑烟,黑烟无处发散,在体内积攒成致命的高压。
他是疯子,他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他也管不住自己的慾丨望。
感觉糟糕透了,糟糕的像被类似绝望的情绪吞噬。
他这么辛苦都仍在控制,为什么顾烨城这样正常的一个人却要主动碰触混乱的肮脏。
徐凡心摔下床,床边是地毯,并不疼,他快速爬起,一瘸一拐的冲进雨幕,竹青跟上来,雨太大了,打伞都没用。
主仆很快被大雨淋湿,踏上马车,往宫门行驶的途中,徐凡心拉开车厢的毡帘,雨水不停的搅拧进来,竹青在旁边怎么劝都没用。
这是秋雨,公子的身体哪里遭得住这样淋。
徐凡心任雨水拍打在他脸上,喃喃着,“我好热,淋雨挺好…”
“一个月两夜,不够的,哥哥他不够,我要去…”
“他不可以碰别人啊…”
“他明明爱我的…”
“他怎么就轻易要跟别人做这种事…”
“竹青,我是不是没有资格说这话…”
竹青的劝慰跟大雨的声音一样,沦为背景,徐凡心什么都没听到。
爱恨,怨憎,自厌,绝望,慾丨望。
百感杂糅,像土壤里疯长的根须,密密麻麻在心脏钻孔又搅扯。
嘴巴张合着,徐凡心的呢喃已经没有声音,他说的是,“疯成这样了,还要理智干什么,为了更清晰的感受痛苦吗?不如就疯彻底,然后,去死……”
下马车到寝殿的一小段路,冰冷的雨水又浇灌在身上,在漆黑的夜幕中,徐凡心浑浑噩噩,在靠近殿门的一刻,他任由理智放手,一个彻底的疯子顷刻丰满。
他倾尽自己不多的力气,撞开了紧闭的殿门。
帝王与美人姿态暧昧。
徐凡心先给了美人一巴掌,又给了顾烨城一巴掌。
顾烨城舌丨尖顶了顶腮,转回头的神情彻底阴冷彻骨,眸底是地狱岩浆滚涌。
男人一把抓住徐凡心的后脖颈,迫使两人的头脸逼近,“敢打我,疯子!你找死!”
徐凡心在男人帝王威压的逼视中,丝毫不让,手伸进衣袍贴近腰侧。
顾烨城一个冷战,手指实在冰的不像活人,冰冷的温度是徐凡心冒雨而来的铁证。
徐凡心贴上来的唇也是冰冷不见丝毫温度,“她碰你哪儿?这里吗?还是这里?”
顾烨城皱眉,冰冷的手到处流连着,却滋啦滋啦冒火花,男人直觉他又开始施下作手段,“你管得着吗?”
徐凡心舔、了下他的鼻尖,直接把他推倒。
顾烨城很好推,一推就推倒,这次也不例外。
衣服都湿透,徐凡心全扒了下来。
包括贴身小衣服。
喓上一沉,是徐凡心的重量。在适合睡眠的昏暗烛火中,他依旧白的发光。
顾烨城要起来,又被推倒……
徐凡心淡粉近白的唇勾起一个嚣张的弧度,军营磨砺过,铁链差点都锁不住的男人,如今总被他轻易推倒,还起不来。
欲拒还迎这个词真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顾烨城:“起来!刚扇我一巴掌,还想跟我干这个?我不干!”
徐凡心直接库丨查退下,“你不干我干!”
顾烨城惊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反问,“什么?”
徐凡心附身逼近到鼻尖相抵的距离,“*你,*你,*你。*你!”
顾烨城被惊的噎住,随后神情有一丝不知所措的裂痕,还没反应过来,徐凡心已经行动起来。
这拒绝都拒绝不了的情况,跟他被锁住的情景重叠,绞杀的顾烨城惊歂一声。
冒雨前来的徐凡心,浑身冰冷。
………(你们懂的…)
昏暗的烛火,依旧能清晰映照出徐凡心摇摆不定的身影。
魂一直飘,坚持不久脑海就炸烟花。
这旷久的时间里,被打了一巴掌的顾烨城,心里存着气,为了掩饰自己歂丨息,咬着牙一直口不择言的谩骂徐凡心的无耻,*荡。
贬低和羞辱并驾齐驱,徐凡心听的清清楚楚,心脏从高空坠落,无数裂痕都在渗血,虚汗热汗都在流淌的人却在小猫的低丨吟中夹杂着发出病态的笑声,持续不断的疯笑,放任自己在自我放弃的深渊里一直坠落,苍白的期待着摔在谷底,轰然破碎的那一刻。
好像要燃烧尽自己,连躺平的顾烨城都感受到越发不对劲,徐凡心的贪婪姿态一直在他的视线里久久不息。
早该到徐凡心的体力极限了,可他…!不对,有血腥味,顾烨城起身去看,赶紧抱住他,“停下!徐凡心,你受伤了……”
等抱住才发现,怀里的人滚丨烫,是发烧了。
又淋雨,又受伤,不发烧才怪。
徐凡心眼眸中的疯狂彻底暴走,几乎没了任何理智的残存,被顾烨城迫停,他挣扎着尖叫,“我还要,放开我,我本来就是这样*荡,我有病,我是疯子!啊--”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顾烨城胸腔下震荡起擂鼓般的恐慌,紧抱着怀里的人,无措的安抚脱口而出,“凡心乖,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宝贝儿,先吃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