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的放了手,又帮他揉了揉
“如果是一场梦,一场幻境,那就让我永远活在这场梦里”
殷凛看着我,目光柔和,喃喃的说
“掐轻了”
我笑着说,意思就是说我们是真实世界里的,是真实的我和他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遇到问题,要学会依靠我,依靠我们,我们会站在你的身后,我们会护着你,一个护不住,就两个,两个护不住那就一群,明白吗?”
殷凛轻声说
我忽然就想起了季宸和顾允在那个民宿说的话
那天我笑话了邻桌,被人闹到了跟前,那人拿着酒瓶砸我,我直接闭了眼,季宸和顾允却帮我出了头
季宸说:
“此生换我护你”
“不要这么生分,遇到事情直接告诉我”
顾允说:
“放心惹事,算我头上,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替你撑腰”
“我会一直在,不论大小事,有问题,随时告诉我”
又想起了江渊在息寿村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死了,那我肯定死了很久了”
我似乎……
忘了很多誓言
我说誓言只有在说出来的那一刻才是有效的,可他们从来没有违背过誓言,我才是那个违背誓言的人
我说契约生效,不可反悔,可悔的最多的就是我
“怎么愣神了?”
殷凛见我走了神,出声询问
“我应该先跟你们商量,不该这样,我忘记了很多自己说过的誓言,我没有不相信你们,可我似乎从不相信誓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歉意的说
殷凛听我这么说,半晌没有接我的话,他眼睛是看着我的,但没有聚焦
他走了神,他在回忆
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了心神,浅笑了一下说
“不是你的错,是曾经有人辜负了誓言”
“这个人,是你吗?”
我试探的问
他抬头看着篝火,想了一会,缓声说
“我,算一个,我也违背了曾经立的誓言”
这么说来应该不是他,他只是觉得他也算
“那是谁?也是我曾经的朋友?”
我继续试探
“已死之人,不必再去探寻,往事已过,何必纠结”
殷凛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示意我该睡觉了
已死之人……
是那个掐着我脖子说我也有今天的那个人吗?在我的记忆里,我想杀了他,我对他充满了恨意
“怎么不问我关你的那两个月具体对你做了哪些事?”
殷凛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愣了一下,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了,立马我就反应了过来,他在扯开话题,不想我继续往下深思那件事
他们所有人都对万宗门似乎都是讳莫如深,可所有人都没有破绽,我的内心却总隐隐约约觉得万宗门与我之间有关系,殷凛我没试探过
我没有接他的话题,决定换一个问法
“阿凛,万宗门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宗主据说经历跟我很像,我有些好奇”
问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在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殷凛似乎任何变化也没有,抬头嘶了一声
“万宗门,倒是听说过那么点,确实跟你的经历有点像,毕竟天资聪颖之人总是遭人嫉妒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我直了身追问道
他浅笑了一下,把我又按回了怀里
“我又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说了一点,可以说给你听听”
“万宗门的宗主,是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十三岁时已经拥有了众多的追随者,十六岁创建世人皆知的万宗门”
“万宗门是唯一一个不讲血脉,不讲宗亲,不谈出身的宗门,凡天下真心修炼者,皆可入”
“当年万宗门的势头超过了所有门派,包括镇邪派,成为第一大门派,门派记录在册的成员就有三百多人,要知道当时镇邪派记录在册的成员才百人不到”
“万宗门当年这么厉害?”
我有些诧异,忍不住插了话,感觉这不是我能做的到的事,万宗门与我之间也许真没关系,怪不得程煜说我哪有那么牛逼
这确实牛逼,修炼者本就人数稀少,记录在册人员有三百多人,已经是超级大门派了
殷凛嗯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隐患埋与他救的一人,这人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在接近他,他的目的就是来摧毁万宗门”
“这个人太会隐藏了,骗了万宗门的宗主,演了两年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直到万宗门的宗主完全信任了他,把他当成了人生挚友”
”他的其他两位挚友,不是没有提醒过他,可当时他觉得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不应该去怀疑”
“劝他的其中一位挚友因为他人的设局与他断了交,不再过问万宗门的事,成为了旁观者”
“另外一位,也被设局调离,事发当天,万宗门的宗主被这位挚友下了药,散了灵气,只能靠自身的身手去抵抗”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谁会真的允许一个天赋异禀之人的存在,人性是黑暗的,并不会感恩,当他即将跌下神坛的时候,人人都会拉他下来”
“宗门一大半叛了变跟了那人,只有一小半拼死维护自己的宗主,那群人皆是有备而来,妖邪尽有参与”
“宗门未叛变者四十人,加上万宗门宗主,四十一人,四十人皆亡”
听到这我怔愣了半晌
四十一人,四十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当时......该多绝望,多自责
这些人如果全叛变倒没那么让人悲痛,可偏偏有那么一些人誓死维护者他,死在了他的面前
哀嚎遍地,血流成河,他却无能为力,他救不了他的信徒,甚至也救不了自己
这些全都是因为他信错了人.......
被自己所信任之人背叛,这种不甘与不可置信,这种错付的痛苦,这种自我的怀疑,会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万宗门的宗主虽然是个男人,生的却极为好看,他们为了折辱他,将他送与最恶心的敌对享用,至此万宗门覆灭”
殷凛说到这就停了下来
“然后呢?”
我皱着眉连忙追问,上次季宸他们也是讲到了这里便没有往下了
殷凛看着我语气平缓的说
“他的敌对正想享用,被他那位断交的挚友杀了,将他给带走了,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是说,万宗门的宗主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被那位断交的挚友给藏起来了,那他另外一个挚友呢?”
我就像在听一个故事,忍不住去问更多的细节
殷凛的眼神投向了篝火,半晌后火焰淡淡的说
“万宗门宗主的敌对众多,他另外一个挚友压根不知道他被谁带走了,也去找过那位断交的挚友,那位挚友闭门不见”
“只叫人传话说他们的事都不关他的事,万宗门的宗主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人不在他这,那人急着找人,信以为真,没有周旋”
“他为什么不说实话,他也很恨万宗门的宗主吗,像你当时恨我一样?”
我疑惑的问
“万宗门那些死去之人的家属将所有错误都归到了万宗门宗主的头上,都想他死,可实际上,这个局不是他也同样会有别人中局,只是他恰好站在了那个位置”
“事情刚发生,另外一个挚友的行踪都被人盯着,他不藏了他,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只有死路一条,世人皆知他们两早就为敌了,没人猜的到人在他那”
“他恨不恨他,我猜他应该从未恨过他”
”世间的爱恨总是相似的,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有人拥有,就有人失去,失去者爱而不得发了疯,就像我这样,疯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静静地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我
“你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逼你穿嫁衣,逼你嫁给我,逼你与我洞房花烛,逼你爱我”
一下子我又直了身,惊讶的语气提高了三倍
“什么!!!老子嫁衣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