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来的迟,并不十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那夫妻二人是何身份。
不过她并未多问蓁蓁为何要杀人。
“走,回家去。”她招呼蓁蓁和舜华道。
“是,小老板。”
姐妹俩连忙跑过去把她们散落在地上的布匹重新拾起来。
布匹都弄脏了,回家还得洗了才能用。
在路过那青年身边时,蓁蓁脚步一顿,“这位壮士,不如跟我们回去处理一下伤势如何?”
“这……”青年面露犹豫。
阿青见状停下脚步问道:“他是谁?”
蓁蓁和舜华同时摇头,不过蓁蓁接着说道:“这位壮士刚刚在我和舜华突破时护住了我们。”
阿青闻言点点头,“那就带回去吧。”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蓁蓁一边走一边问那青年道:“还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青年拱手道:“在下程树。”
蓁蓁面露了然道:“原来是程壮士,先前多亏你出手了,多谢。”
程树羞愧道:“姑娘不必客气,是程某不自量力,并没能帮到二位姑娘。”
舜华闻言道:“话不能这么说,若非你及时出手,我们姐妹恐怕已经惨遭毒手。”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曲凌霄的医馆,
阿青一进门便吆喝道:“凌霄姐,在吗?”
“在,什么事?”曲凌霄从里间探出头,她正忙着做些药丸子备用。
“给这三个人看看。”阿青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曲凌霄闻言道:“那正好,你来帮我轧药材。”
“哦~”
阿青应了一声后朝里间走去,里面很快传来曲蝉衣的尖叫。
“啊~阿青,臭阿青,快弄开,给我弄开它,不然我就拍死它了!”
“哈哈哈~”紧接着阿青的笑声传来。
显然阿青又在用金环鬼面蛛捉弄曲蝉衣了。
听到动静的曲凌霄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走到桌案前坐好,示意蓁蓁、舜华和程树坐到她对面。
“怎么受的伤?”
“被人打的。”说话脱口而出。
曲凌霄动作一顿,颇有些无语道:“我知道,具体说说是怎么打的,拳打的,掌打的,还是脚踢的……”
“哦~”舜华这才理解过来,将受伤的部位和怎么受伤的情况都详细的告诉了曲凌霄。
听完之后,曲凌霄又说道:“手伸出来,我把个脉。”
“哦~”舜华乖巧点头。
把脉之后,曲凌霄眉头紧锁,“伤的有些重。”
能不重嘛。
以不入流的内力修为去硬抗二品,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跟我去里间检查一下。”说着曲凌霄起身带着舜华去了里面。
一番检查之后,两人同时出来。
曲凌霄将舜华的病情记录在案后说道:“待会儿我抓几副药给你,你回去先吃着,有不对劲的地方随时来找我,近期不要再练功了,等伤好再说。”
“哦~”舜华有些沮丧地答应。
本来她还想着这次回去要加倍努力练功呢,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实在很不好。
实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接着曲凌霄又相继给蓁蓁和程树检查了一番,同样开了药。
蓁蓁的情况要严重一些,曲凌霄还给她针灸了一番。
治疗结束后,蓁蓁和舜华便打算离去。
至于程树,他初来乍到,因为还没处落脚,为了报答他救了蓁蓁和舜华,曲凌霄便让他在医馆暂住。
就在舜华和蓁蓁即将离去时,里间传来了阿青的声音。
“蓁蓁姐,舜华姐,回去之后让我姐姐来一趟,说我有事找她。”
“知道了,小老板。”
两人应了一声后便结伴离去。
此时元照正在自己的小院外的锻造房里进行锻造。
朱家五兄弟也这里。
在元照的忽悠下,朱家五兄弟已经在跟着她学习锻造。
元照预料的没错,这兄弟五个的的确确是学习锻造的好手。
他们的脑袋确实不如旁人精明,但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够心无旁骛。
跟着元照回来不过短短数日,他们的锻造技艺便突飞猛进。
当然,锻造技艺突飞猛进的还有元照自己。
在研习了古家的《锻造宝典》之后,元照对于锻造方面的理解可以说是日益渐深。
古家也不愧是锻造世家,他们家世世代代钻研出的《锻造宝典》,可以说是凝聚了无数先辈的心血。
如今都便宜元照了。
虽然现在元照依旧还是没把握锻造出神兵,但她相信,只要继续钻研下去,距离她锻造出神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叮叮当当~~锻造房里不断响起铁锤敲击铁块的声响,火星时不时从铁锤上迸射而出。
无论是元照,还是朱家兄弟,全都是满头大汗。
这间原本被元照建来自用的锻造房到底还是狭窄了一些,容纳六人实在太过拥挤。
现在只等新的锻造坊建好,这座锻造房就会被弃用。
就在六人聚精会神进行锻造时,燕燕出现在了锻造房门口。
一靠近这里,她便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老板!”燕燕掩面呼唤了一声。
“有事?”元照闻言停下动作。
燕燕回答道:“小老板说有事找您,她在医馆那边。”
蓁蓁和舜华因为受伤太重,需要休养,于是便拜托了燕燕来叫人。
元照闻言不禁面露疑惑。
阿青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将手头的工作交给五兄弟,元照嘱咐他们道:“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们继续。”
“放心吧,老板!”朱大咧着嘴说道,“有俺们在,你不用担心。”
因为现在顿顿能吃饱,五兄弟已经把元照当成了衣食父母,对她几乎言听计从。
元照还发现了一件很让她惊喜的事,那就是五兄弟来到异界山庄之后,修行速度明显变快了不少。
她经过一番观察后猜测,这极有可能和他们现在能够随时吃饱有关。
据五兄弟自己所说,他们的修炼功法和吃有关,吃的越多就越强,那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元照甚至怀疑,如果他们从修炼之初就随时能吃饱,现在恐怕已经位列一品了。
从锻造房离开,元照回院子里换了身衣裳才出了山庄。
刚一进医馆,她便看到了在一旁给曲凌霄打下手的程树。
“凌霄姐,阿青呢?”
听到这声音,程树猛然抬头,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元照。
“小姐?”
听到这称呼,元照也是一愣,接着她便看到程树满脸激动地跑过来。
“小姐,真的是你,你平安无事,太好了!”他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元照楞了一瞬后,很快猜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你是……威远镖局的人?”
程树闻言一愣,这是什么话?他是不是威远镖局的人,小姐还能不清楚?
还有小姐看他的眼神怎么这么陌生?
不过他也没多想,他本意是来这里找总镖头的,没想到竟然意外见到了小姐。
小姐她没死,真是太好了。
“小姐,我是,我是程树啊!”
果然!元照心道。
“你是收到消息来找红姨的吧?”
红姨?听到这个称呼,程树再度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小姐对总镖头的称呼。
可是总镖头是小姐的娘啊,小姐怎么会叫她红姨?
他感觉小姐的反应越来越奇怪了?
一旁的曲凌霄惊讶道:“元照,原来你们认识啊。”
听到曲凌霄对元照的称呼,程树更加一头雾水。
元照?他家小姐不是叫元明珠?
难道是为了躲避仇家而改的假名?
元照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她看向程树道:“我带你去见红姨吧。”
程树闻言面露惊喜:“什么?总镖头也在这儿?”
他只收到消息说总镖头在天门镇,还没来得及打听呢。
刚刚他就想着要不要找曲神医打听打听情况,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即在元照的带领下,程树来到了山庄里的练武场上。
此时许红芍正在练功。
因为身体刚刚恢复,所以她遵照医嘱,只进行了一些基础锻炼。
“总镖头!!!”看到许红芍,程树惊喜地大喊。
听到程树的声音,许红芍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呢,直到看到正在用力朝她挥手的程树。
“大树!!!”
许红芍面露狂喜,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跑到程树身边。
“太好了,大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许红芍不停地打量着程树,“对了,你爹和你娘呢?”
听到这话,程树神色一黯,“他们为了掩护我逃走……”
听到这话,许红芍眼泪一下子就像是决堤了一般,“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插手国公府的事……”
程树闻言立刻打断她,“总镖头,这事和您无关,我爹、我娘,还有我,都没后悔过,相信其他叔伯也是如此。
国公府对我们镖局有大恩,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国公府出事而袖手旁观呢!”
见两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元照便开口道:“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许红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去吧,你忙你的。”
元照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程树皱眉道:“总镖头,我怎么感觉小姐怪怪的……”
“哎~”许红芍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元照这边,她重新回到医馆后,从阿青口中得知了黑石城要接管天门镇的消息,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黑石城这边。
张栋梁是被抬着回到元帅府的。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皮肤就已经出现大面积的溃烂,甚至已经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
门房看到自家少爷被如此凄惨地抬回来,当即大叫着跑进去通报。
“不好啦!”
“大事不好啦!”
“少爷不好啦!”
……
不多时,一位身材魁梧,留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现身。
中年男子正是黑石城刚上任不久的新元帅张知武,而中年女子则是他的妻子——元帅夫人罗玉娇。
看着一脸虚弱,满身溃烂的儿子,罗玉娇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的儿,是谁把你弄成这样?是哪个天杀的?”
“娘,救我!快救我!我好难受,好痛苦!”张栋梁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娘这就给你请大夫。”说着她便朝着身后的下人们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少爷请大夫啊!”
“是!”
“是!”
下人们立刻着急忙慌地跑了。
张知武也满脸心疼地来到张栋梁身边,“儿啊,快告诉爹爹,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爹一定给你报仇,将他碎尸万段。”
张栋梁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是……异界山庄……赵元青。”
阿青虽然当时并未报上名号,但她的身份并不难打听。
罗玉娇闻言愤怒地用拳头捶向张知武,“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说了不要让梁儿去,你非说让梁儿去历练历练,还说有你的身份在,旁人不敢动梁儿。
现在好了吧?你算个屁!你算个屁啊!在这边塞之地,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如今害得我儿变成这样,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扑上去对着张知武拳打脚踢。
张知武被妻子说的面红耳赤。
这边塞之地的混乱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没想到那些蛮夷如此不把他这个朝廷大元帅放在眼里。
挨了一顿打之后,张知武愤怒地吼道:“够了,等大夫来了再说!”
“你还敢吼我?梁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罗玉娇哭哭啼啼,想摸摸而已,却又怕碰到他溃烂的伤口。
很快府中的府医便被请来,可检查之后,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其中一位府医说道:“元帅,此毒成分非常复杂,若不知晓其具体成分,恐怕无法解毒。”
“那你们就查啊!”张知武怒吼。
然而一众府医尽皆摇头。
“恕吾等无能为力。”
另一个府医上前一步道:“此毒成分之复杂,恐怕除了下毒者,无人能解。”
张知武一听,愤怒地将满桌子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我养你们何用?”
这时张栋梁虚弱地说道:“那赵元青说,若是想解毒,要您亲自去求她。”
“岂有此理!”张知武蹭的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