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你什么意思?”方佳雪就算再笨,也能听懂江柯话语中的含义。
她明明只和江柯在一起过,还顺利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可婆婆还有大姑姐二姑姐都骂她,说她给江柯戴绿帽,一开始方佳雪还以为是方星桐故意设计陷害,在门口胡乱张贴的大字报。
但他又下跪,又说安排去包厢,她瞬间明白了。
“老婆,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江柯被方佳雪扇了一巴掌之后也没有露出恼怒的神情,而是继续握住她的手。“如果我被学校开除,之前辛苦读书可就白费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比方星桐的老公差吧?”
“我是你老婆,我现在还在坐月子,你竟然想我去陪你的领导?你有想过我,有想我们的儿子吗?”
方佳雪说这话的时候,床上的小婴儿大概是闹睡,又有可能是被惊扰到了,哇哇地哭个不停。
江柯眼神凶恶地看向床上的孩子紧接着开口:“大字报上不是都写了吗?我没有生育能力,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心里面难道没点数?”
“你!”方佳雪被他气得面红耳赤。
“我没有嫌弃你给我带绿帽。你就该把作为妻子分内事给做了,不然我们就离婚!看离婚之后,方家还会不会收留你。”
“别忘了,方星桐才是方建国和郑翠莲的亲生女儿,你只是养女而已!”江柯的话越说越难听,直接扎在她的心窝上。
方佳雪脸颊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才是从小被郑翠莲养在身边,接受最好教育的千金大小姐。
方星桐不过被养在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姑。
为什么她嫁给了最有出息的男人,日子反倒却变成了这样?
不是说厉砚只有喜欢的人,他永远不可能对方星桐产生好感的吗?为什么一切和她想的不一样?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方佳雪流着泪,痛苦地呢喃。
“老婆,你就牺牲这一次,等领导撤销对我的处罚,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我也会把你的孩子当成是我亲生的来看待,我不会让任何人嘲笑你的。”
“就一次好吗?”江柯跪到方佳雪的身边,捧着她的脸诅咒发誓。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把方星桐送上高官的床。
可方星桐比方佳雪难掌控多了,她不仅没有陪高官睡觉,反而把他的脸给抓伤了。
到了两人三十多岁,江柯为了迎娶局长的女儿,直接一刀将她捅死。
本以为捅死方星桐,他就能高枕无忧。
谁能想到,江柯却在给方星桐下葬的时候,被雷给劈死了。
“方星桐都干过一样的事,你也可以的。”江柯又魔怔了,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把上辈子送方星桐上高官床的事情想成了这辈子。
眼看着方佳雪都要被他给说动了,突然听到方星桐的名字,方佳雪怒火中烧。
“方星桐也干过一样的事?什么时候?你果真是背着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我要掐死你!”方佳雪伸出手狠狠地掐住江柯的脖子。
他们都没有发现,原本躺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婴儿逐渐没有了气息。
……
在去见厂长之前,方星桐特意给厉砚之打电话。
想要跟他商量这件事。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厉砚之讲了一遍,得到他的夸赞。
“国营厂的赵厂长我认识,是一位很杰出的女性,如果是她想要和你合作,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裁缝那边不是也跟小钟说过吗?这算借调,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好了。”
“好,我听你的。”
“什么时候去见厂长?”
“今天中午两点。”
“两点吗?我和你一起去。”厉砚之主动说。“到时候我开车过来接你,要是后续有什么问题,我在的话也能帮你拿主意。”
“好啊。”厉砚之要跟她一块去,方星桐求之不得。
“那你什么时候来?”方星桐又问他。
“等一会忙完了我就过来接你。”
“好。”方星桐没有和他腻歪,知道工作要紧,很快挂了电话。
之后,她准备了一些之前给裁缝画的设计图,又准备了一些新的样式,用文件袋封着一会一起带过去。
下午一点半,方星桐准备妥当后就在家里等厉砚之。
等了一会,厉砚之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口。
方星桐提着包走过去,厉砚之快速下车,帮她拎包。
两人对于双方做的事情早已产生了默契,方星桐并没有拒绝,而是高高兴兴地让他拎着。
“如果这次合作能谈成的话,你应该会更忙了。”厉砚之决口没提钱,只是担心她忙不忙。
“到时候别把自己累坏了。”
“忙点好,你平时又不在家,我得忙点才能打发时间。”方星桐笑嘻嘻地说。
“星桐,这个给你。”厉砚之从车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串金手链。
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买金首饰,白金和钻石还没有普及。
方星桐有个金戒指,就是厉砚之求婚的时候送的。
后来厉司令又把厉家祖传的玉镯也送给方星桐了,但她一直珍藏在抽屉里没拿出来戴。
现在两只手腕都空荡荡的,刚好适合戴手链。
“这是我在南省买的。”厉砚之细心帮她戴上。“上次你来村里找我就想送给你的,但事情一多就给忘了。”
“你戴着真好看。”手链戴上后,厉砚之不禁发出赞叹。
“你的眼光也很好。”
他选的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精致,但也很大气,手链是花朵形状的,用叶子连接着,一片叶子一朵花,戴在方星桐的手上,让她的手变得越发的白皙。
“下次得再买一串手链,戴你左手上,这样刚好对称了。”厉砚之握紧她的手,打量了一番之后说。
方星桐被他说的话给逗笑了,他还左右搞对称呢。
“不对啊,你不是把所有的钱都上交了吗?哪里有钱买金手链。”
八十年代金价不贵,但每克也要二十多块,相当于普通职工二十天的工资了。
厉砚之把存着都上交,哪来的钱给她买手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