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副本崩坏。
看来这是bug又没修好。
不然也不会给出这样一个选项让我去做。
好在任务奖励很丰厚，如果能让自己国家的人得到这些东西，国力肯定会有一个质的大飞升，别的国家也必定纷纷降低身份来谈条件。
这趟河西我必须得走了。
“梦傀一事查清，我和田英回来之后各自摆脱绣金楼，现在是闲散状态。”
江晏说得轻松，全然没注意到我心性的变化：
“你不是一直说要闯江湖？既已入了江湖，不如随我到江湖更深处。”
江晏身边的确是个安定的好地方，打小就在他怀里睡的香，刮风打雷下雨、匕首划破脸了都一点不带慌的。
赵二不甘示弱：
“打打杀杀的，性命都握不到自己手里，有什么好？不如留在开封，世上还能有比开封府更安定的地方？”
开封府背靠皇宫，赵家一对兄弟都跟我熟，只要不是闹大事，有人欺负我一回头就能冲他俩告状，也确实爽。
两人明争暗抢，谁也不让谁。
我苦笑两声：“事关重大，我得考虑考虑。给我一日时间，定能做出答复。”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赵光义摇头，“同我回去。”
“让他自己决定。”江晏一句话把他噎住。
我不敢抬头对视他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毕竟已经打定了主意谁也不跟。
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浮现。
要去河西肯定是走井底昏睡过去，不知道要在河西待多久，在这段时间里我完全是失踪状态。
不过比起失踪，还得是死掉更干净一点。
瞒住了赵二才能瞒住赵大，让赵家这两个兄弟长记性，才能安安稳稳发展民生，确保我从河西回来之后，宋朝还没乱到空有版图，不顾百姓死活。
那么该怎么死才能死的更有说服力？
如果告诉屹川是我杀了陈月曦，他会对我下死手吗？
夜色渐晚，我将王嘉乐单独叫到一边嘱咐了些事情。
他虽然不太明白我要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记下后就离开了。
我们一行回到春秋别馆时，正巧碰见盘腿坐在春秋堂门口为自己缠绷带的安海。
他单手握着飞镖，绷带一端绕在左臂之上，另一端被他叼在嘴里咬住，察觉有人靠近后立刻警惕抬眼扫来。
杀意扑面而来，我位于中间首当其冲，但目光没躲。
安海同我对视后愣了半秒又往我身后瞥一圈，随即放下戒心，轻叹一口气后说道：“对面伤的也不轻，但没死。”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上前半步盘腿坐下运功，调度内力快速治疗，“悬剑出师未捷，柏前辈和小十七的仇肯定会报，十年不晚。”
春秋别馆的血腥味少了许多，铺满山崖底的尸山血水也少了将近一半。
这地方以后肯定是清河的主要活动区域，必须重建。
“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要走要留全凭你意愿。”赵二压低声音。
反观江晏确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肯定会选择跟他一起那般。
我只道：“会慎重的。”
冷风习习，我在山崖边的两棵树中间搭了个吊床，又升起篝火取暖。
江晏距我不远不近，坐在树上摘了枚叶子放嘴边吹曲，声音若隐若现。
屹川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百无聊赖在地上刨了一道凹槽。
“所以陈月曦怎么死的？”
火光在他侧脸上闪烁，他语气轻松，似乎是在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杀的。”
“？”他动作顿住，抬头看向我，“她干啥了？”
“……她啥都没干。”
“那你杀她干啥？她不想玩了？”
“算是吧。”
都直说了是我杀的，屹川的第一反应还是她干了什么而不是我为什么这么做。
让他杀我恐怕是不行了。
“那就行，”屹川点点头，将手里一截小树枝丢进火堆，“我就怕他跟潭当归似的死得不明不白。”
“这倒没有。”我随口道，脑子里还继续想着作死计划。
屹川不行，那就只有江晏了。
我瞥了一眼江叔位置，轻咳两声。
他察觉到声响，将受伤树叶丢掉，跃步到我面前。
“怎么了？”
我示意二人凑近些：“是这样，我得死一下，现在已经安排……”
另一边。
赵二和那些内侍在春秋堂前围成一圈，篝火上烤着三两条快糊的小鱼。
“大人，再不吃就没法吃了。”一名内侍走上前来将篝火上的烤鱼拿下递给赵光义。
赵光义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烤鱼。
本就多了一顿点心宴，再加上下午发生的事，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烤鱼放到嘴边，咬下一小口来。
江晏……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什么“一见钟情”、“情真意切”、“一起回家”，还以为是那少侠的红颜知己，可没想到酒后套话，居然套出一个养父来。
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无奈。
赵光义叹了口气。
若是一般人他反倒不愁，毕竟谁人不识他晋王府尹，可偏偏是个“父”。
论过往论情结，他样样比不上这位养父。
难道他赵光义就没有一点能胜一筹的地方？
他这样想着，又轻轻咬下一口烤鱼咀嚼。
不对，我怎么在跟少侠的养父的吃醋呢？
那是养父，还能乱了伦不成？
“嘶……”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嘴里猛地传来一下刺痛。
赵光义皱着眉毛将扎进肉里的鱼刺吐出，几乎同时，甜腥味涌了出来。
他顾不得嘴里疼痛，心中懊悔。
少侠的养父讨厌自己不是应该的么？自己应当给他留个好印象才是。
糊涂啊糊涂。
在政场上游刃有余，怎得到情场上连这个弯都转不过来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赵光义思路被打断，抬眼看去。
“大人，后院那父子俩喊你过去一趟。”屹川站稳身子。
“喊我？”赵光义一愣，压下心中欣喜，起身把烤鱼交给旁边人，“好，本王去便是。”
他跟着屹川穿过春秋堂，欣喜感褪去后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下午都没提的事情，终于要在今晚做个了结？
应当怎么说才能既不失威望又恰到好处的示弱呢？
晚风吹过那些许久没人修剪长疯了的枝桠，树影斑驳摇曳，晃的人心也乱糟糟。
赵光义微微低头躲开那些树叶，又险些被脚下的枯树根绊住了脚。
“沙沙……”
他一抬头，瞳孔骤缩。
月光之下，只见江晏将那少侠击退数步，伴随着一声闷响，少侠狠狠摔在地上，左右挣扎哀嚎：
“疼、江……”
话没说完，江晏抽剑上前，冷着脸狠狠连刺数下，直到彻底没动静后才站直身，抬脚将人踹下山崖。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任谁也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