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积雨,将 “破阵武器铺” 的木门推开时,铜铃晃出三记脆响。柜台后趴着打盹的老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在触及星虎肩甲上的虎头纹时,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要修武器?” 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朽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柜面上的裂纹。
王一一抢先一步将缠满布条的长剑拍在柜上:“淬火纹崩了三道,能救吗?” 她指尖划过剑脊的星纹印记,那是月初十去年为她锻造的防身剑,此刻却在布条下露出焦黑的缺口。
老头枯瘦的手刚搭上剑柄,里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叶影如鬼魅般贴到门后,腰间短刃已滑出半寸 —— 帘布掀开时,抱着青瓷碗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捡碎片,羊角辫上还沾着瓷粉。
“楠楠?” 星虎的声音陡然柔和。星楠楠仰起脸,把一块带血的瓷片递过来:“哥,这碗里有字。” 碎片边缘刻着极小的 “星” 字,墨迹混着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痕。
月末路已绕到货架后,指尖拂过蒙尘的长枪:“这里的武器都有年头了,枪尾的缠木还是百年前的铁线松。” 他突然停在角落的木盒前,盒盖缝隙里漏出半缕幽蓝微光,“这是什么?”
老头突然激动地扑过来按住木盒:“不卖!那是镇店的废物!” 争执间盒盖滑落,一把断成两截的牛角弓滚了出来,弓臂上的虎纹与星虎肩甲的纹路惊人地契合,断裂处还嵌着半块碎裂的玉珏。
“星家的裂虎弓?” 月初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蹲下身用袖口擦拭弓臂,玉珏碎片突然亮起,投射出细碎的光影 —— 画面里黑衣人设下陷阱,持弓人弓弦崩断时,将玉珏按进了弓臂夹层。
叶星梦突然按住胸口的玉佩:“这玉珏和我娘留下的是一对。” 她解下玉佩贴近碎片,两截玉珏瞬间发出嗡鸣,光影骤然清晰:持弓人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星家长老,而围攻他的黑衣人袖口,绣着与叶影腰间短刃相同的暗纹。
叶影的脸色瞬间煞白,短刃 “呛啷” 落地:“不可能,我师父说这刃是捡来的。”
老头突然长叹一声,扯下头上的毡帽,露出鬓角的星纹刺青:“老奴守了这把弓十八年,就等星家后人来取。” 他从夹层里摸出一卷兽皮卷,“当年长老发现影阁偷铸禁忌武器,才被灭口。这弓里藏着他们的锻造图谱。”
星虎握住断弓的瞬间,弓臂突然震颤,他体内的星力顺着掌心涌入,断裂处竟泛起金色光晕。王一一突然指向窗外:“有人来了!” 街角的阴影里,数十个黑衣人正快速逼近,袖口的暗纹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月末路已将长枪抄在手中,月初十将淬火剑抛给王一一:“守住门口!” 星楠楠抱着玉珏躲到货架后,叶星梦的玉佩突然发出预警的红光。
星虎望着逐渐愈合的弓臂,耳边响起长老临终前的嘶吼:“守住图谱,别让影阁得到星虎之力!” 他搭上虚拟箭弦,星力凝聚的箭簇在弓梢亮起:“今天正好算算旧账。”
黑衣人破门而入的瞬间,裂虎弓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虎啸,金色箭簇如流星般射向为首之人 —— 那人面罩碎裂的刹那,叶影突然僵在原地,那张脸竟与他师父的画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