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靴子刚踏碎巷口的晨雾,就被身后的嚷嚷声拽住脚步。王一一举着油纸袋追出来,糯米糕的甜香顺着袋口飘出来:“说了买桂花味的!你昨天答应过的!”
他无奈转身时,正撞见月初十从杂货铺钻出来,怀里抱着半袋炒瓜子,油乎乎的指尖还勾着两串冰糖葫芦。“急什么?” 月初十晃了晃糖葫芦,山楂上的糖衣在晨光里泛着晶亮,“月末路在挑酱菜呢,说要配着你那糯米糕吃。”
巷尾的老食铺刚掀开棉布门帘,叶影就先一步踏了进去。老板娘见了他立刻笑开:“小叶还是要两斤糖炒栗子?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他没应声,目光却落在柜台后的玻璃罐上 —— 那里面盛着晒干的金橘干,是叶星梦最爱的零嘴。
“星楠楠呢?” 星虎接过王一一递来的油纸袋,指尖触到温热的糯米糕,“不是说要吃城南的豌豆黄?”
话音刚落,就见星楠楠攥着布包从拐角跑过来,辫子上还沾着片落叶:“来了来了!叶星梦说要等酱菜装好了再走,月末路正跟老板砍价呢。” 她晃了晃布包里的银圆,叮当声混着远处的叫卖声格外热闹。
月初十突然 “嘶” 了一声,举着糖葫芦的手顿在半空。星虎瞬间绷紧神经,指尖已触到腰间的星纹符 —— 这半年来追踪他们的暗线总爱在市井里动手。但看清月初十盯着的方向时,他忽然松了口气。
巷口的老槐树底下,叶星梦正蹲在卖糖画的小摊前,指尖点着转盘上的凤凰图案。月末路站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三个陶釉罐子,酱菜的咸香从盖缝里钻出来,与糖画的甜香缠在一起。
“慌什么?” 王一一戳了戳月初十的后背,“再把糖葫芦掉了,星楠楠可要跟你急。”
月初十悻悻收回手,却见星虎已经走了过去。卖糖画的老汉刚舀起熔化的糖浆,星虎突然按住转盘:“画只老虎。” 铁勺在青石板上流转,金黄的糖浆很快勾勒出猛虎的轮廓,尖牙处特意勾出细小的星芒纹路。
“给她的?” 月末路凑过来,罐子里的酱菜晃出细碎的声响,“昨天她说梦见小时候的糖画了。”
星虎没应声,接过糖画时特意衬了张油纸。叶星梦回头看见那只威风凛凛的糖老虎,眼睛瞬间亮起来,刚要伸手去接,却被星楠楠拽了下袖子:“先等会儿!我的豌豆黄要凉了!”
王一一突然笑出声,举着糯米糕朝众人晃了晃:“老板娘说今天桂花糕加了新蜜,再不吃就不松软了。” 她把油纸袋往星虎怀里一塞,“你看着她们,我去帮月末路拎罐子。”
月初十已经把冰糖葫芦塞给了星楠楠,正蹲在小摊前挑芝麻糖。叶影拎着栗子走过来,将一小包金橘干塞进叶星梦手里,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腕间的星络 —— 那是三个月前为护她周全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泛着极淡的微光。
“都齐了吗?” 星虎掂了掂怀里的糕点,甜香混着酱菜的咸、栗子的暖,在晨雾里酿出温柔的烟火气。月末路把最后一个酱菜罐递给王一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收到的消息说,城西的粮铺藏着暗线的线索。”
叶影的脚步顿了顿,栗子袋的细绳在指间勒出浅痕。星楠楠正舔着糖葫芦,闻言抬头时,看见星虎眼底的光暗了暗,却还是把糖老虎塞进叶星梦手里:“先吃。线索的事,等吃完再说。”
糖画的甜意漫开时,叶星梦忽然指着糖老虎的尾巴:“这里的纹路,跟你符印上的一样。” 星虎指尖摩挲过腰间的星纹符,忽然笑了 —— 那是他特意让老汉加的标记,就像无论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