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听到身后有人进来,还认为是李妈妈呢?
心中非常的不乐意,我刚才进门给了你十两纹银,就是想让你卖个方便,我和小莲姑娘也才刚刚情绪上来,你却进来打搅。
就在这时,他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也觉出有一点不对头,刚欲回头,一把冰凉的刀锋已经贴上了他的喉咙。
“唔!”
高伟惊恐地瞪大双眼,但却没有敢动,刀锋太锋利了,他真怕对方的手一抖,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时候,高伟的情欲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身旁的小莲,也被吓得目瞪口呆:“你...你...不是...”
张顺没有搭理这个女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一点也不假,这个小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水贼!还认得你爷爷吗?”
高伟毕竟是水贼出身,心中虽然慌乱,倒也没有怕的要死。
他仔细打量着张顺,确实觉得有点面熟,但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好汉,恕小人眼拙,不认得。”
张顺在他耳边低声喝道,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三百两银子,还有‘鬼哭荡’的‘恩情’,今日一并奉还!”
高伟闻言,魂飞魄散:“你...是你...你没有死...”
他也认出了眼前的汉子,正是前几日被自己扔下“鬼哭荡”的人。
:“好汉...好汉爷爷,你的银两...我一分都没有花,我这就领你前去,还有...还有我这些年的积蓄...都给您!”
“嘿嘿嘿...”
张顺一阵冷笑,“你自己留着,到阴间去花吧!”
“别...别...”
高伟大喊着便要挣扎,张顺是杀人的专家,怎么可能给他反扑的机会。
手腕猛的一用力,锋利的刀刃瞬间便割开了高伟的气管和血管。
高伟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呃”,鲜血便如泉涌出,他捂着脖子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重重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小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想张嘴喊救命,却浑身发颤,哪里能喊的出。
张顺一咬牙:“贱妇...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跨前一步,左手如铁钳般捂住她的嘴,右手短刀毫不犹豫地向前一送,直刺入心窝!
小莲双眼圆睁,身体软软瘫倒,香消玉殒。
顷刻之间,连毙两人。
张顺站在血泊之中,喘了喘气,倒也冷静下来,他把刀上的血迹擦了擦,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张顺刚才杀了两个人,想要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妈妈听到高伟的房间有动静,好像比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响声要大的多,心中便有些不乐意了,她来到房门前,轻声道:“哎...小莲...你们俩声音小点,不知道...安先生还在跨院吗?”
说了半天,房间里也没人吱声,张顺并没有把房间里的灯熄灭,因此,李妈妈迈步就进了屋。
李妈妈一脚踏进房门,口中还在絮叨:“我说你们这两个冤家,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话音未落,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定睛一看,只见高伟和小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尸体尚温,而一个黑影正手持利刃,面无表情地站在房中,正是安道全那位“远房侄儿”!
“啊——!”
李妈妈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刚要喊出声,张顺一个箭步上前,如法炮制,左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右手短刀已然抵在她肥硕的脖颈上。
“别出声!”
张顺低声喝道,眼中透着杀机。
李妈妈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眼泪鼻涕瞬间涌出,呜呜地哀求着,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精明世故。
张顺心中暗道:这老鸨已然看见了自己行凶,若是放过她,立刻就会惊动官府,自己和安道全都休想安然离开建康府。
事已至此,唯有斩草除根,才能确保安全!
张顺一咬牙:“李妈妈,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唉...只能怪你时运不济。阎王爷那边,我会为你多烧点纸钱。”
“不要...好汉...爷...”
一个“爷”字还没有说出口,“噗...”的一声,张顺的刀光一闪,短刀已然划过她的脖颈。
李妈妈的哀求声戛然而止,肥胖的身躯软软倒地,鲜血汩汩流出,与先前两人的血迹汇在一处。
转眼之间,这小小的暗娼馆内已是三具尸首。
张顺环顾了一下四周,血腥气弥漫,必须尽快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迅速检查了三具尸体,确认都已经死透了。
随后,他吹灭了屋内的油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清理现场。
他将三具尸体拖到墙角,用床上的被褥草草盖住。
又寻来抹布,尽力擦拭地上的血迹。
无奈血迹太多,一时难以彻底清除,索性也就不再管了,反正这种地方来的人也比较少。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更鼓声,时间也确实很紧迫了。
“必须立刻叫醒安道全,离开这是非之地!”
张顺打定主意,悄无声息地摸出房间,反手轻轻带上门,快步走向安道全所在的内院厢房。
刚来到厢房门口,张顺又停下了脚步。
别看他是个粗鲁汉子,却也有心细的时候。
张顺皱着眉头想:自己就这样把安道全叫起来,他会不会跟一个杀人犯走呢?不但不会走,还很有可能去报官,把自己抓起来。这样的话,不但请不到神医,连自己的这条命也会搭上。
怎么办?
怎么办?
忽然,张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
他又反身回到高伟刚才的房间,从死尸身上扯下来一片布料,沾上地上的血迹,“唰,唰,唰...”在墙上写下来五个字。
“安道全杀人”,然后,他又看了看这几个字,确认无误后,才满意的扔掉手上的沾血布料。
“安神医,你莫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你说这张顺也是真够损的,这样一来,安道全就彻底没有了回头路。
他这才又反身来到内院的厢房,轻轻叩门,压低声音急唤:“安先生!安先生!快醒醒!”
屋内传来安道全睡意朦胧、带着不悦的声音:“谁啊?深更半夜的……”
“是我,张顺!有紧急情况,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