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起身,明王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了窗台上,往后猛地下扯,逼着慕云舒直视着他。
“刚才不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吗?你这转变的速度,还真是让本王意外啊。”
慕云舒不顾疼痛,还想挣扎,明王却丝毫不给她机会,抓着她的头发就狠狠往窗户上一掼,巨大的冲击力撞的慕云舒头晕眼花。
他再次把慕云舒钳制在了窗台上,逼近她,手指滑过她那光洁的脖子。
他目光冷声又阴鸷:“你想干什么?想下去杀了棋王是吗?但是杀了他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慕云舒嘴角因为打斗溢出血来,怒目凝视着他,骂道
“你们根本不是人。”
“你这应该是对自己主子该有的态度吗?还是在你心中,根本就没把本王当你的主子?是不是也需要本王像棋王那样,你才能乖乖听话?”
明王滑过慕云舒脖子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慕云舒抬手抓住了明王的手腕,恨的面红耳赤,根根手指青筋暴起,银牙都被咬出了血。
她强自压下了心中汹涌而出的愤怒,神情软了下来。
“是我错了,还望殿下恕罪。”
明王笑了起来,松开慕云舒的衣领,顺便还用两根手指轻轻帮她捻平,笑的张扬又狂傲。
“本王可以告诉你,棋王就算做了,他不会有任何事情。他可是我们大境的嫡长子,他若有失,除非你们岚国想跟我们大境开战。
可你们打的起吗?打的过吗?一旦战败被屠城,你们每个人的下场,只会比那个姑娘更惨。你们敢赌吗?”
慕云舒垂眸,咬着牙,不甘地拒绝承认。
外面的吵嚷声还在继续,郡主已经带人突破了大境的防线,余闻骁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愤怒把所有的理智给淹没,抽起旁边人身上别的刀,飞身就砍在了棋王的肩膀上。
这次,换大境人惊慌失措了。
“来人,快来人,保护棋王殿下。”
“快叫大夫,棋王殿下受伤了。”
“我们棋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就完了。”
余闻骁还欲再砍,被身边的人死死给按下了。
棋王终于停止了那不堪入目的行为,轰然倒在地上。
陆无瑕扯着自己的衣物,缓缓跌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余闻骁急忙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陆无瑕的身上。
年轻的两张脸庞相对,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慕云舒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咬牙提醒着
“棋王殿下受伤了,殿下不去看看吗?”
“又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个小子乃至他身后整个家族的命运吧。重伤大境王子,我父皇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云舒的指甲死死抠在肉里,疼痛让她的思绪冷静了些。
她喃喃道:“场面混乱,谁又知道是谁刺伤了棋王殿下。”
明王冷哼,像是在玩弄一个想逃又逃不掉的动物:“本王眼睛又不瞎,况且,本王说是他,就一定是他。”
“殿下,那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你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已经遭受了这世间最大的痛苦。殿下!”
慕云舒想求他,却连求的姿势都做不到。
他的手牢牢地插入她的头发,让她的头皮发麻,疼到麻木。
明王松开了慕云舒,让她跌坐在窗台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神间都是蔑视。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数日后,本王会邀请太子去梧桐校场策马狩猎,到时候本王就要看看你的本事。若杀不了太子,你会比那少年死的更快。”
明王狞笑着,瞥了眼慕云舒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明王离开,秋允棠跟采薇才闯了进来,二人本想说下大堂的事情,可在看到慕云舒脖颈上的血痕以及整个人的状态后,皆闭上了嘴。
“夫人,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去疗伤。”秋允棠道
慕云舒摇了摇头,因为长时间被迫仰着,她此时回气不畅,剧烈地咳嗽着。
她摆手道:“快......快去给南静侯府和兴昌伯爵府送消息,咳咳咳........让.........咳咳........他们看好两个小孩。”
采薇道:“我去,你带夫人回去。”
秋允棠嗯了声。
随后采薇出了云霄阁。
秋允棠则扶着慕云舒,上了回去的马车。
上车后,慕云舒道:“我们从皇城绕一下,然后你随马车离开,我要去东宫。”
棋王的事情发生在云霄阁,几乎次日都传遍了整个星都城,朝堂之上,更是满场哗然。南静侯与兴昌伯几乎要血溅朝堂,以正公允。
而大境使臣也在堂上义正言辞谴责岚国无礼,重伤了他们大境无知的大王子,如今两国和平邦交,要岚国给个说法。
双方吵的不可开交,圣上只能先按了下来,先派人查看棋王的情况。
慕云舒回道景家时,三太太已经回了兴昌伯府,听闻当时慕云舒也在场,便一并喊了过去。
然而众人吵吵嚷嚷了大半日,却是什么都没吵嚷出来。
慕云舒不愿再争论那些没有意义的话,先退了出去,前往陆无瑕的后院闺房。
陆无瑕的闺房是在一片四面环水的小岛上,有一座小桥相连着,岛上种了不少的芍药,此时芍药花开,浓烈大气,红瓣簇簇、粉紫典雅。
河中 荷叶连片,粉荷朵朵,藏在其中,澄净中带着勃勃生机。
慕云舒到门边的时候,外面已经被戒严了。陆无瑕被保护在阁楼中,进进出出都有贴身侍女跟随着。
慕云舒进去后,上了阁上二楼,看到陆无瑕穿着青色长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手中捻着朵芍药,大红色,浓烈张扬的有些刺眼。
她目光怔怔地望着阁楼外,初夏的风吹拂在她的鬓边,飞起的青丝在其眼前飘扬,整个人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听到有人靠近的动静,她抓着花枝的手紧了紧,看到是慕云舒的时候,才松了几分。
慕云舒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却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并没有被玷污,可当众被人如此凌辱,有没有真的被玷污,早就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