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兰带着绿豆朝外院走去,春花和颜灵赶忙跟上,引着她来到安置燕阳昭的房间。
刚安顿好的燕阳昭,见周国公主居然亲自来了,心里暗道不妙。如果自己说谎就可能被当做细作扣押甚至有可能被杀,风险实在太大了。
于是赶忙起身面带微笑,仪态端庄的行礼道:
“燕阳昭见过周国公主!”
“燕阳昭?”周玉兰低声自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从她行平礼的方式和这简短的一句话中,捕捉到了许多惊人的信息。
思索片刻后,她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惊慌地问道:
“你是燕国皇室中人,难道你……也是一位公主?”
“正是,公主殿下!我乃燕国长公主燕阳昭!”
周玉兰听到这句话,心中极为懊恼和后悔。
要是自己没来,这位燕国公主想必不会主动暴露身份,如此一来驸马就能继续把她当作丫鬟随意拿捏,甚至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以驸马的智谋,说不定还能从中获取更多好处。
怪不得驸马谈及她时,还有些欲说不言的表情。
可如今自己亲自前来,燕阳昭为了自保,不得不自揭身份。
周玉兰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暗自埋怨自己:我怎的这么笨,就不能完全相信驸马的判断呢!
此刻,两位公主皆陷入骑虎难下的尴尬境地。
燕阳昭是燕国的长公主,而且是治国有方且颇大权势。而自己是开府在外,养尊处优,甚至是混吃等死的病公主,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此时她身份公开了,自己绝不能把她当个敌国细作那般随意处置。
绿豆、春花、颜灵三女听闻,皆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暗惊叹:驸马竟然捡回来一个燕国权势滔天的长公主。
春花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驸马今天还捏了她的胸?
燕阳昭率先大方地打破沉默,甚至打趣的方式说道:
“公主,冷驸马知道我是演戏假扮,却不知我的真实身份。或许他是在等你前来揭开这谜题。”
自揭身份后的燕阳昭,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气势,相较周玉兰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显得恢宏大气得多。
尽管燕阳昭此刻衣衫依旧破旧,但她在燕国经略多年,位高权重,早已养成了上位者独有的威严,就像一只高贵的凤凰。
而周玉兰虽贵为本国公主,在此情此景下,却仿佛只是一只彩鸟,气势上却逊色不少。
周玉兰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燕阳昭。
但她也不愿失了周国公主应有的气度和礼数,于是硬着头皮说道:
“长公主接近本宫驸马的目的,本宫心里清楚。虽说燕国尚未对我周国做出不轨之事,但本宫还是劝你打消此念头。
如今我周国既有轰天雷这等利器,又有驸马在经济上的助力,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倘若燕国妄图从中作梗,只怕到时候得不偿失。”
燕阳昭轻轻一笑,说道:“周国公主,你不必担忧。在本宫来周国之前,确实想过将冷驸马绑架回国。然而今日经历一些事,发现即便将他带回去,恐怕也事与愿违。”
周玉兰眉头微蹙,面露不解的问道:“燕国公主,此话怎讲?”
“呵呵,想必你父皇对冷驸马也颇为忌惮吧,同时冷驸马如果不是留恋公主你,估计他也不会留在公主府,而且他的能力、性格和处事方式,一般人还真无法适应和掌控。”
周玉兰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燕阳昭犹如主人一般,从容地继续说道:
“既然连你父皇都忌惮他,本宫还能强过你父皇吗?同时他也留恋公主你。我想带走他不仅千难万难,
就算侥幸绑回去,以他这稀奇古怪的性子,拿他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反而挑起两国纷争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稍作停顿又说道:“所以,本宫非常羡慕你。这样一位绝世人物,为何会对你言听计从,实在想不明白。
以他的本事与手段,和他所掌握的那些知识,即使想谋取天下,似乎也并非难事。
所以,周国公主你大可放心,即使本宫使计接近冷驸马,也绝无想要伤害他或者算计他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想了解或者向他学习罢了。”
周玉兰不想再与她深入讨论这个话题,与燕阳昭对话使她倍感压力。
于是随即说道:“燕国公主能光临本宫府邸,自是贵客,本宫欢迎之至。
如今咱们也见了面,话也谈过了,不知长公主今晚是打算屈就在此,还是本宫安排人送你去鸿胪寺?”
燕阳昭听出周玉兰有送客之意,她也不想与周玉兰产生不愉快,毕竟自己是以不光彩的方式来到公主府,于是说道:
“既然你我皆为公主,燕阳昭冒昧问一句,能否称你一声妹妹?若你答应,本宫便在公主府暂住。若公主不答应,就烦请你送我去鸿胪寺吧。”
春花、颜灵、绿豆皆是默不作声,毕竟这是两位公主之间的交谈,她们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几分钟。
周玉兰突然展颜笑道:“哈哈哈!姐姐既然不嫌弃我府上简陋,日后常住在此也是无妨,咱们还能说些贴心话。”
说着话便亲昵地牵起燕阳昭的手,说道:“走吧,跟我去内院里住。”
“妹妹如此盛情,姐姐就却之不恭了!”燕阳昭欣然应允,任由周玉兰牵着一同向内院走去。
春花、颜灵、绿豆皆是惊讶,心里暗道:这位公主可是个厉害了主,公主居然将她请进内院?
几人走进内院,便听到红豆还在房间里大呼小叫着:
“夫君,奴婢错了,哈哈哈……奴婢以后都听你的!哈哈哈!”
“哼!今天可饶不了你!”王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显然还在与红豆打闹。
“夫君?”燕阳昭不禁轻声自语,面露疑惑。
心中暗忖:一个丫鬟,竟敢称呼驸马为夫君,还这般明目张胆地在房间里胡闹,难道不怕公主发怒甚至杀人?
周玉兰看到燕阳昭那惊讶表情,无奈的说道:
“让姐姐见笑了,我这驸马,没一天安生,整日尽干些荒唐事。姐姐要是在这儿待上两天,可别被他言行举止给吓着。”
“哦!那姐姐还真是更加好奇了!”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只见王康正侧身压着红豆,在她脖子上啃咬着,两人打闹着玩的不亦乐乎。
“哼!哼!”周玉兰轻哼两声,惊动了红豆和驸马。
红豆瞬间从床上弹起,满脸通红,赶忙低着头,快步走到周玉兰身后,默不作声。
王康一脸好奇地看向周玉兰和燕阳昭,疑惑地问道:“冒泡,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哼!明知故问,都是你干的好事,给我出难题也不提前说一声?”周玉兰此刻既为自己的莽撞自责,又忍不住责怪驸马不先声明。
王康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走出来,任然很疑惑,先看一眼微笑着看着他的燕阳昭,然后再问道:
“冒泡,我知道什么?难道你认识小羊羊?”
“小羊羊?”周玉兰此时警惕起来。驸马只给自己取过名字“冒泡”和周霓裳的“大眼妹”
疑惑怎么也给燕阳昭取绰号了,于是好奇的看向燕阳昭以示询问。
燕阳昭先是没好气的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今日我说让冷驸马收我作他的丫鬟,他即给我取了小羊羊的绰号,方便他以后使唤,
最可气的是,他还要检查我的身体?当时,我恨不得锤死他。”燕阳春此时回想当时,说起这句话也带着懊恼和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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