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人指尖轻轻拢着烛芯,火星子颤了颤,暖光慢慢漫过掌心,连空气里都裹了点烛火的温——亲爱的朋友,你可曾想过,那些毛团子有多招人疼?
裹着荧光的小身子,蹭人时绒毛沾着蜜果甜,晃悠的小耳朵耷拉着,连打盹时歪头的憨气都藏不住。说真的,我都忍不住想拉上伙,悄悄把它们揣进怀里偷几只走,就为了睡前能有软绒蹭蹭手心。
不过别急呀,今夜的故事里,咱们的主角也会遇上属于自己的那只毛团——或许是暖黄的小鹿角,或许是带狐尾的银白绒,总归是段软乎乎的缘分。
烛火已经亮透了,你且坐稳些,今夜的故事,就从这毛团相遇的暖劲儿里,慢慢铺开来……
月光漫在银树枝桠上,柔光像揉碎的银箔,轻轻落在青苔上——我跟着丰丰闲逛,月芙早追着只蓝蝴蝶跑远了,银发散在风里,像道流动的光。
“真是拿她没办法。”丰丰的暖光晃了晃,小鹿尾巴扫过我的手背,“她常去追蝴蝶的那片林子,连只凶点的甲虫都没有,安全得很。我接着给你当向导,咱往深处走。”
林间的银莲草舒展开花瓣,银光漫在花芯上,引得萤火虫围着转,点点绿光缀在草叶间,像撒了把碎星。丰丰突然停在株矮灌木前,飘着摘了颗圆滚滚的蜜果,递到我面前:“旅行者,尝尝这个,是森林里刚熟的。”
蜜果咬开时,甜汁顺着指尖往下淌,混着森林的晨露香,连舌尖都裹着软甜:“好甜!”
“森林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丰丰笑得荧光晃,“咱接着走,前面还有更有意思的。”
跟着他绕开几丛铃兰,眼前突然冒出朵奇异的大花——花瓣张得像个浅碗,边缘泛着淡粉,花心暗紫,还微微晃着,像在勾人碰。我伸手指过去,好奇得紧:“这是什么?碰一下!”
“别碰!那是‘大嘴花’,是森林里收枯木的——”丰丰的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我半个身子已经被花吞了进去!酸臭味裹着腐叶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鲜红的内壁黏糊糊的,还渗着透明酸液,蹭在衣服上发黏。
外面的手胡乱扑腾,抓着花瓣边缘却攥不住,脚在半空蹬得急,鞋尖都蹭到了旁边的银莲草,半个身子悬着,连呼吸都带着酸味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经典的‘手贱吃亏’!”灰烬的笑声在脑里炸响,满是调侃,“还‘这是什么?碰一下’——里面滋味咋样?酸不酸?叫你乱摸!”
“闭嘴!”我气得咬牙,手还在使劲往外挣。
丰丰急得用小角使劲撞花瓣,暖光裹着蛮力,“咚咚”地敲:“快吐出来!那是客人!”一群毛团子也围上来,淡蓝、暖黄的魔力缠上我的脚,使劲往外拽,小嗓子喊得急:“错了错了。那不是垃圾,是客人,不能吃的!”
毛团子们的魔力裹着我的后领,“噗”地把我从大嘴花心里拽出来——酸臭味混着腐叶的腥气往衣领里钻,银发上挂着几片碎枯叶,衣角还滴着黏糊糊的透明液,蹭在手上发腻。
“哈哈哈哈哈哈!”灰烬的笑声在脑里滚得响,“你现在活像刚从腌了三年的酸菜缸里捞出来的,连头发丝都裹着股酸馊味!”
我拽了拽黏在胳膊上的衣角,皱着眉瞪回去:“你能少说点吗?”
丰丰的暖光往后飘了飘,小鹿尾巴绷得直,鼻尖皱成了小疙瘩:“咦!这味道果然冲——上次有个误入的弓箭手也栽进大嘴花,他身上的味三天都散不去,连泡森林泉都洗不掉!”周围的毛团子们也跟着往后缩,有的用魔法扇风,荧光都晃得慌。
我低头看着自己黏糊糊、还滴着酸液的半边身子,鼻子一皱,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完了完了……我就要顶着这身味儿,当个移动的酸菜坛子去冒险吗?”
有只白球子试着往前飘了飘,刚到我身边就“嗷”一声退回去;另只绿毛团也想递块干净的软绒,却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左右晃着不敢靠近——明明眼里满是想安慰的软意,却被臭味拦得远远的。
丰丰的暖光晃了晃,小鹿尾巴轻轻一甩:“唉,真拿你这冒失样没办法——按理说,复活泉可不是用来洗酸臭味的……但谁让你是王子殿下的贵客呢?这点特权,我就破例通融一次吧。”
我一听,立马拽着黏糊糊的衣角蹦了下,连身上的酸臭味都忘了嫌,眼睛亮得像落了光:“好耶!”
“啧,刚出酸菜缸就进神仙泉,你这运气……真是傻人有傻福。” 灰烬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弄。
月光像浸了蜜的纱,轻轻覆在银树枝上,连风都放轻了脚步——林间静得能听见萤火虫振翅的微响,树海在四周铺开,银白的枝桠交织成穹顶,而中心处,一汪碧蓝的湖泊嵌在青苔间。
水面平得像块被月光擦亮的蓝宝石,连树影落进去都没敢晃,泉边的银莲草泛着微光,连空气里都裹着泉的清冽。我盯着那片蓝,忍不住叹出声:“好美!”
丰丰的暖光飘到泉边,小鹿尾巴扫过水面,溅起细碎的银点:“这是精灵们重生的地方——复活后的精灵,常会从这泉水里慢慢走出来,连银发上都带着泉的清润,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疲惫。”
“复活?”我愣了愣,指尖还蹭着衣角没干的黏糊,下意识追问,心里满是好奇。
丰丰却突然往后退了退,鼻尖又皱起来,暖光晃得急:“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讲——现在别杵着了!你身上的味都快飘到世界树那边了,再磨蹭泉里的鱼都要躲着你,快去洗!”
月光像揉碎的银箔,轻轻落在泛着湿意的白发上。复活泉的水花软得像云,裹着清润的凉,漫过皮肤时,连肌肉绷紧的线条都浸着光——水流抚过二头肌的弧度,又顺着腹肌的轮廓往下淌,把先前沾的酸馊味悄悄冲散。
“这两年武术没白练,希腊那几年的锻炼也没白费!”灰烬的声音在脑里亮起来,“瞧瞧这肌肉,这二头肌绷着的劲儿,还有这腹肌的轮廓,都透着利落——没白遭罪!”
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里藏着点得意:“帅吧!”
“帅是帅,”灰烬话锋一转,“可要是没栽进大嘴花沾那身酸馊味,现在站在泉里,活像从月光里捞出来的,那就更帅了!”
“你他妈的!”我气笑了,抬手往水里拍了一把——水花溅起一阵阵银亮的弧。就在这时,泉边不远处的草丛,似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被惊到的吸气声。
泉边的草丛里,几对尖耳朵悄悄从叶缝里探出来。精灵少女们指尖互相戳着,眼神却黏在泉边的身影上。
“快看快看!他的白发沾着水光,在月光下像撒了碎星!”有个少女压低声音,“还有那肌肉线条,比神殿里的雕塑还利落,他……他像是星光织就的勇士!”
“就是就是!连水花漫过皮肤的样子,都像裹着光!”另个少女跟着点头,耳尖泛着粉,怕笑声太大被听见,只能捂着嘴偷乐。
几只毛团子挤在草叶间,暖黄荧光晃得软,小爪子扒着草茎小声反驳:“不不不!他身上有复活泉的清润,还有大地的温劲,闻着软乎乎的——说不定是大地母亲钟爱的孩子呢!”
复活泉的雾还没散,沾在皮肤上凉丝丝的——我正揉着半干的白发,忽然觉出点不对劲:风里除了泉的清润,还混着几缕细碎的呼吸,草叶晃得太轻,不像是被风吹的。
“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嘀咕着往草丛方向扫了眼,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忍不住笑,“我个大男人家家的,有什么好看的?”
“得了吧你。”灰烬的笑声裹着月光飘过来,“你往泉边一站,腰板挺得比旁边的银树干还直,白发沾着水光晃,想不显眼都难。”我被逗得弯了眼,抬手往水里拍了下,溅起的银点落在泉边的草叶上。
草丛里瞬间乱了——“他看过来了!快走快走!”有个精灵少女的声音压得急,耳尖在草叶间抖得慌。毛团子们跟着慌:“看别人洗澡不礼貌的!快挪窝!”
“再看一眼嘛……就一眼……”另个少女的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点不甘心。可没等她多看,我已经转了身子——“啊!!!”一声清亮的尖叫刚冒头,就被只白球子用软绒爪子捂得严严实实。
“好奇心会害死毛团子的!”白球子拽着少女的衣角往草深处退,“趁现在没被发现,快溜!”细碎的脚步声混着憋笑的轻响,慢慢往林子里飘,连草叶上的月光,都跟着晃了晃。
夏蝉的鸣叫声轻轻漫过来,不吵,反倒衬得林间更静。我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坐在泉边的青石上——石头还带着泉的凉,月光落在肩头,把白发染得更亮,刚才那阵小慌乱,倒让这夜添了点软乎乎的趣。
丰丰裹着暖黄荧光飘过来,爪子里托着件精灵短袍——银白的布料泛着柔光,绣着细碎的白桦枝纹,在月光下轻轻晃,像把林间的雾都织进了布里:“你快过来换上,你那身衣服在林子里太扎眼,跟刚从外面闯进来的旅者似的。”
我接过短袍套在身上,布料软得像云,月光落在银纹上,瞬间漫开层淡金的辉。
“啧啧,”灰烬的声音在脑里调侃,“这月光往你身上一洒,配上这身银袍,要是再安对尖耳朵,你活脱脱就是个刚从树里长出来的精灵。”
月芙突然从树后蹦出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哇!”她绕着我转了两圈,指尖碰了碰短袍的下摆,银纹被她碰得轻轻闪。
识识的狐狸尾巴晃了晃,淡蓝光裹着卷轴凑过来:“差点以为你是我的同族,这布料的纹路,跟我们精灵族的晨露袍一模一样。”曜石站在树墩旁,指尖拂过自己的斗篷,上面的缠枝纹竟和我短袍的白桦纹隐隐共鸣,泛着细碎的光:“确实像。”
丰丰拍了拍我的肩(其实是用荧光碰了碰):“走了走了,欢迎仪式最后一部分,带你去多米科夫卡。”
“什么地方?”我跟着他往林深处走,脚下的青苔都透着股震颤的温。
识识的卷轴在半空展开,蓝光映着字迹:“那是我们的小家园,又名‘大地脉动之乡…
烛火晃着妖精洞穴的顶,荧光苔藓把石缝染得发绿,水滴“叮咚”落在石潭里,惊得光虫往深处躲——面包人指尖拢着烛芯,暖光漫过他的轮廓:“朋友,在这藏着蜜果香的洞穴里,命运正像蛛网似的,悄悄织就新的结。”
“咱们呀,就快遇上位特别的同伴了——许是团软乎乎的毛球,蹭得你手心发痒;许是只带银纹的小妖精,笑起来眼尾翘得像月牙。”他把烛火往石墙上一映,光里便晃出无数毛茸茸的影子,“愿你今夜的梦,也裹着这软绒的暖,有毛团拿蜜果往你枕边塞,有妖精的银铃在梦里叮当响。”
说着,轻轻吹灭烛火,火星子颤了颤,最后一点暖光落进石缝里。“朋友。且让这洞穴的余温,送你个毛茸茸的好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