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人捏着火石擦过船灯铜壁,火星“嗤”地撞上灯芯,烛火“啪”地跳亮,昏黄的光裹着船内的暖,把舱外的夜雾挡在舷外,连铁轮沾着的海露,都似被映得软了些。
他往灯芯旁凑了凑,语气像跟老朋友唠起老故事:“朋友,你听过北欧海岸上那个老传说吗?当年奥丁为了护神族船队,亲手封印过一位海洋君主——那可是能化身为巨鲸的海洋巨人,一口就能吞掉十艘神族战船,掀起的浪能漫过山顶,凶得很。最后奥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压在深海的封印里,让他睡了千百年。”
话锋一转,他指尖蹭了蹭船灯壁上的霜花,语气沉了些,带着点危机的凝重:“可如今啊,芬布尔之冬的寒气钻遍了深海,那道封印早松了缝——更别提咱们那位爱搞事的‘朋友’(洛基),还特意打了个响指,把这松动的速度又提了提,跟推波助澜似的。”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舱外漆黑的海面,仿佛能看见深海里苏醒的巨影:“现在啊,那位沉在深海的海洋巨人,已经醒了。今夜的故事,就从这头能掀翻船队的巨兽开始讲起……”
晨航暖语·隐忧藏
寂烬海的清晨裹着刺骨的寒,海雾贴在船板上结了层薄霜,呼出口气都能凝成白雾。我们围坐在舱中央的火盆旁,火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我抱着萨尔纳加琴,指尖随意拨着软调子,另一只手端着陶杯,朗姆酒在杯里晃着,沾着琴身的木屑,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压了压晨间的冷。
身旁的船工们正掰着青鱼干,咸香混着烤熟的海豹肉味飘过来,有人咬得“咯吱”响,还不忘递块肉给身边的孩子;魔法凝成的保温罩里,热羊奶冒着细泡,香气裹着魔法的暖,飘在冷雾里——几个小孩子围着保温罩转,小手指戳了戳透明的魔法罩,眼神亮晶晶的,馋得直咽口水。
德鲁克刚咬了口海豹肉,衣角就被拽了拽——阿琳娜攥着他的披风角,小奶音软乎乎的:“爸爸,抱抱~”德鲁克立刻放下肉干,小心翼翼把女儿抱到膝头,粗粝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还把自己的披风往她身上裹了裹,怕她冻着。不远处,月芙拉着曜石的手,朝着女王和埃尔黛尔的方向喊:“妈妈!小姨!羊奶要凉啦!”声音脆得像冰珠撞在一起。
我望着这满船的烟火气,琴音慢了半拍——要是考验总也不来,就这么裹着暖,吃着肉,听着孩子的笑,一直往应许之地航下去,该多好啊。可指尖的琴弦突然硌了下,心里猛地沉下来:女王还有4次复活的机会,每一次都耗着她的记忆和命。真希望……真希望她不要再死了。
晨雾还没散,海面突然炸开——不是浪涌,是块堪比船身的巨大冰山突兀耸起,冰棱如刀劈斧凿,泛着惨白的光,连海浪撞上去都被冻成了冰碴,“咔嚓”声顺着船板往舱里钻。
“停下!”女王的声音突然响起,银袍在寒风里一扬,指尖已凝出淡蓝光——船队刚稳住,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冰山顶端。
冰面上站着道身影,皮肤白得像冻透的冰岩,连发丝都泛着霜白,没穿衣物,却似与冰山融成一体,只那双眼睛黑得吓人,盯着船队时,像在看掌心里的猎物。
“这是人吗?”我攥紧琴弦,琴音顿在半空——那模样太诡异,既不像神族,也不像凡人,倒像从深海冻土里爬出来的。
埃尔黛尔往前凑了半步,掌心燃着簇小火苗,语气里满是疑惑:“怎么是这个颜色?比芬布尔之冬的冰还白,连点血色都没有。”
德鲁克没说话,只稳稳扣着舵轮,指节因用力泛白——他盯着巨人的脚,那里的冰面没留半点痕迹,显然对方的重量远非常人。船工们早停了桨板,木桨悬在半空,没人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时,那道身影终于开口,声音像冰裂般沉,裹着海浪的轰鸣,震得船板都在颤:“我是海洋泰坦,万浪之主!海洋的主人,愤怒的霸主——伊格蒙尔!”
他往前踏了半步,冰山竟没晃半分:“冬天已临,奥丁的封印早被我挣碎!永不落的北辰星啊,”他的目光锁在女王身上,带着挑衅的锐,“千百年没动过手,我手痒了。我愿意跟你来一场公平的1对1!”
“看来躲不掉了。”我低声叹道,指尖按上琴弦,随时准备弹起战歌。
女王却往前走了两步,银袍扫过冰雾,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巨人的挑战?说说你的规矩。”
“未免落人口实,说我以大欺小。”伊格蒙尔嗤笑一声,身形竟缓缓缩小——原本堪比冰山的巨人,渐渐缩到与精灵相当的体型,皮肤依旧惨白,却更显精悍,“我用正常体型,你们精灵的体型跟你打。赢了,我撤去海浪,放你们往应许之地走;输了,”他的目光扫过船队,带着嗜杀的冷,“就拿你们最前头的那艘船,当我苏醒的祭品!”
晨雾还缠在海面,女王周身突然亮起淡蓝星芒——北辰光凯如活物般从她肩头覆下,银鳞贴合着身形流动,光纹顺着臂甲缠到指尖,连披风都裹着细碎的星屑,整个人像从北辰星里走出来的战神。她足尖一点船板,身形跃起,稳稳落在那片由海浪瞬间凝成的圆形冰竞技场——冰面泛着冷光,边缘还凝着未化的浪尖,却硬得如精钢。
船头的三个孩子早扒着船舷,小拳头挥得飞快:阿琳娜揪着德鲁克的披风,奶声奶气喊“女王阿姨加油!”;月芙举着片晒干的花瓣,声音脆亮;曜石更急,踮着脚往竞技场望,连“加油”都喊得带了点小破音,三个小身影凑在一起,把紧张化成了最直白的助威。
船工们跟着站了起来,有人挥着木桨,有人攥着武器,呐喊声裹着海风炸开来:“加油!女王加油!”法师们举着法杖,杖尖的微光跟着晃,连埃尔黛尔都忘了之前的担忧,跟着喊了句“姐,揍他!”,满船的热血把晨间的寒气都冲散了。
女王在冰场上转过身,光凯的星芒映着她的笑,朝着我高声喊:“我的诗人!快弹琴!跟海洋泰坦打一架,这事儿绝对能在英灵殿的石碑上刻得醒目,让先祖们都瞧瞧!”
我指尖猛地拨响萨尔纳加琴,铮鸣的弦音撞破呐喊,裹着战歌的调子往竞技场飘:“遵命,我的女王!这琴音,定要陪着你赢下这场!”
冰场鏖战·斯诺战歌
巨人猛地抬手,海浪顺着他的臂膀往上缠,瞬间凝成层泛着寒光的铠甲——冰棱嵌进甲缝,咸腥的海水在甲面冻结,连指节都裹着冰壳。他另一只手往海面一抓,浪花翻涌着聚成柄巨大的冰斧,斧刃闪着惨白的光,刚一成型就带着寒气劈向女王。
女王踏前一步,光矛斜举,“铮”的脆响炸开,光矛与冰斧相撞的瞬间,冰碴飞溅如碎钻,星芒顺着矛尖漫开,竟逼得巨人退了半步。
这时,我的琴音突然拔高,古斯诺语的战歌裹着风,撞在冰竞技场上:
“?gir j?tunn vaknar upp,(海洋泰坦梦中醒,)
Norerstjarna skjárar hjarta!(北辰星芒直刺心。)”
巨人怒喝一声,冰斧再次劈下,斧风卷着冰粒,擦着女王的银袍划过。女王足尖点冰,身形猛地翻身跃起,光矛直指巨人心脏——那星芒亮得刺眼,却被巨人仓促躬身躲开,光矛擦着他的冰甲掠过,留下道淡光痕迹。
巨人掌心凝出符文,只一个元音滚出喉间,海面突然炸开!海浪化作无数水刃,如银线般从四面八方射向女王。女王指尖飞快划过半空,古斯诺语的咒文与战歌交织:
“Runur kalla hafsv?gn,(符文念动海浪涌,)
Norerstjarna hvarear mig!(北辰光芒护我身。)”
星芒瞬间凝成半透明光罩,水刃撞上去“滋滋”融成水雾,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巨人见状,挥着冰斧步步紧逼,冰斧与光矛接连碰撞,“铛铛”声裹着浮冰碎裂的脆响,在海面回荡。
我的琴音愈发急促,战歌的调子也烈了几分:
“Vopn krossa, hrimklettir brotna!(兵器连崩浮冰响!)
Edda lives á tingi!(史诗就在竞技场!)”
女王抓住巨人挥斧的间隙,猛地翻身跃起,光矛裹着北辰星的全力,如流星般穿透巨人的冰甲,直刺心脏!巨人的动作猛地僵住,冰斧“哐当”砸在冰面上,他撑着斧柄,缓缓在冰面俯首,铠甲上的冰壳开始碎裂,海水顺着裂缝往下淌。
“好!好!”船队的欢呼声瞬间炸开,船工们挥舞着木桨,孩子们跳着喊,连埃尔黛尔都攥着拳头笑了——冰竞技场上,星芒还在闪烁,这场与泰坦的对决,终究是女王赢了。
女王握着光矛,矛尖的星芒抵在泰坦颈侧,冰甲的寒气顺着矛身往上爬,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输了,按照约定,该放我们走了吧。”
泰坦却突然晃了晃,撑着冰斧的手松开,整个人浮在冰面上,肩膀开始抖动——不是认输的颓丧,是带着恶意的冷笑,“哈哈哈……”笑声裹着冰碴,刺耳得很,“我为什么要说话算话?你们的神王奥丁,当年不就是用诡计骗了我们泰坦族,把我封在深海千百年吗?”
他嘴角咧开个狰狞的弧度,黑眸里满是怨毒:“今天,我就要拿他的亲族——你们这些仰仗北辰星的精灵,把当年的账如数奉还!”
话音未落,他猛地往后一仰,身体如坠冰的巨石般砸向海面,“哗啦”一声溅起巨大的浪花,转瞬就没了踪影,只留冰竞技场上的碎冰,在海浪里打着转。
女王足尖轻点冰面,银袍在寒风里飘着,目光扫过四周的海面——冰面泛着冷光,海面平静得反常,可那股隐在水下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她抬手按了按光矛,星芒在矛尖轻轻跳,警惕地感知着每一丝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鲸歌突然炸开——不是近在耳边,是像从深海地层里渗出来,裹着千万年的寒气,慢悠悠漫过整片海域,每一个音节都飘得虚虚幻幻,却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冰面上的船员突然晃了晃,有人“噗通”跪下,眼神发直,双手撑着冰面就要往海里爬,嘴里喃喃着:“啊……大海呀……我要献身于你……”
“守住心神!”女王厉声开口,银袍翻飞间,指尖凝出淡蓝星盾——星芒如薄纱般铺开,裹住慌乱的船员,试图抵挡住鲸歌的精神冲击,可鲸歌的调子越来越沉,连星盾的光都晃了晃。
“咔嚓——!”
冰面突然发出脆响,蛛网似的裂纹瞬间爬满冰面,碎冰碴“哗啦啦”往海里掉。没等众人反应,海面猛地掀起巨浪,一头巨鲸轰然跃出——背宽得能盖住半支船队,真如小岛般庞大,背上覆着层粗糙的花岗岩,岩缝里嵌着早已石化的海贝,淡绿色的荧光正从岩缝里渗出来;背鳍像锋利的冰棱,直刺天空,尾巴拍在海面时,溅起的浪花能浇到船顶。更惊人的是,花岗岩上竟嵌着淡金色的卢恩符文,随着鲸歌轻轻闪烁,像刻在巨兽背上的古老咒语。
“全体都有,准备迎战!”女王足尖点冰,身形如箭般凌空跃起,光矛在掌心亮起,星芒压过鲸歌的混沌,“我的诗人!立刻唱起来——这鲸歌能干扰心神,必须用你的战歌缓冲,护住族人!”
我立刻攥紧萨尔纳加琴,指尖按上最激昂的音位,琴身的木纹泛起暖光:“遵命,我敬爱的女王!这战歌,定能盖过鲸歌,守住大家的心神!”
(作者pS:看到这儿的,妥妥都是老伙计了,咱这儿的套路你们门儿清——歌名先撂这儿,《the pursuit of Vikings》,地道北欧重金属那股劲儿!别问萨尔纳加琴为啥能弹出这炸场调调,问就是虚界效应在这儿撑着,懂的都懂~)
the pursuit of Vikings,
维京传奇,
巨鲸破浪而出,背上花岗岩的荧光骤亮——卢恩符文在岩缝间流转变幻,时而浮现冰霜符文?(isaz),寒气顺着符文纹路渗出来,让周遭空气都结了层薄霜;转瞬又切换成火焰符文?(Kenaz),赤红光纹跳动间,火星溅落海面,“滋滋”烧穿浪头。它每一次跃出水面,口中喷出的魔法洪流与背上符文迸发的能量便交织成网,沿岸的临时哨塔被掀得粉碎,木梁在冰火交织中瞬间碳化。
the warming sun returns again,
暖阳再临,
晨雾被阳光撕开道裂口,女王立在船首,光矛直指苍穹,圣歌的调子陡然拔高!法师们迅速列成法阵,杖尖凝出淡金光束;战士们驾着冲锋船,船桨拍得海面作响。德鲁克死死攥住舵轮,吼声压过浪涛:“船舵稳住!别被巨兽掀翻!”
And melts away the snow,
冬雪初霁,
巨鲸猛地张开巨口,鲸歌如重锤般砸向船队——心志不坚的船员眼神涣散,嘶吼着跃入海中,刚碰到海水就化作半胶质的美人鱼,鳞片泛着诡异的蓝,口中哼着古老歌谣,指尖弹出的水箭直刺船板。埃尔黛尔挥杖击碎两支水箭,骂出声:“他妈的还有这招数!”
the sea is freed from icy chains,
大海摆脱冰之桎梏,
海面骤然平静,巨鲸早已潜进深黑海底。下一秒,它猛地翻身跃起,庞大的身躯撞碎前排船阵,木板飞溅如碎木片;排气孔喷出的水柱如银枪,径直击毁一艘摇摇晃晃的补给船。尾巴狠狠拍向海面时,尾鳍上的符文骤然亮起:风之符文?(Ansuz)与海之符文?(Laguz)交相辉映,瞬间掀起顶天立地的海龙卷,卷着碎船和浪花往船队中心扑来。
winter is letting go,
寒冬行将收起枷锁,
巨鲸猛地扎进深海,海面只余下一圈圈涟漪,可那股窒息的压迫感却越来越近。下一秒,海水骤然炸开!它裹挟着万千浪花跃出水面,巨口张到极致,森白的牙床泛着冷光——跳跃的瞬间,周遭的风似被冻住,浪涛停在半空,连阳光都被它庞大的身躯挡住,世界陷入短暂的静止,唯有那座“会动的山”轰然压下,阴影瞬间覆盖整支船队。
Standing on the ocean side,
伫立于大海之滨,
女王瞳孔骤缩,瞥见巨鲸坠落的方向正是主船,足尖点着船板急退,银袍在风里扯出残影,光矛已凝满星芒,却来不及完全挡在主船前。
we can hear the waves,
巨浪起伏回荡,
巨鲸的大嘴轰然落下!曜石和月芙吓得僵在原地,我扑过去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后背抵住船板;可转头就惊出冷汗——忘了阿莲娜!船尾的储物箱里,小女孩正捂着嘴发抖,幸好箱子挡住了直接冲击。可半艘主船已被巨鲸含进嘴里,湿热的气息裹着海腥扑面而来,船板在鲸牙的碾压下“咯吱”作响,随时要碎成木片。
calling us out with tide,
怒涛呼唤吾辈,
正在冲锋的德鲁克瞥见这一幕,瞳孔赤红,发出震耳的怒吼,巨斧在掌心转了个圈,古斯诺语的咒文带着决绝的力量:“tyr! turs! ur!(提尔!索尔!乌尔!)Ristu runar fyrir mig!(为我刻写符文吧!)”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踩着浪尖钻进鲸口,斧刃劈向滑腻的鲸内壁,想为船争取喘息的机会。
to sail into our fate,
直指宿命扬帆行,
“德鲁克!”埃尔黛尔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声音发颤,掌心的火焰晃得厉害;女王望着鲸口的方向,泪珠砸在光矛上,星芒都跟着暗了暗。我抱着两个吓得发抖的孩子,指尖按得琴弦生疼——歌声不能停,这裹着护心暖意的调子,既要护住怀里的孩子,也要撑住战场上慌乱的族人。我咬着牙,琴音愈发急促,哪怕指腹磨出红痕,也绝不能停下!
odin,
奥丁,
战场上的战士们握着斧柄的手青筋暴起,斧刃劈碎迎面而来的水箭时,竟不约而同地嘶吼出声,直呼主神之名——那声音裹着血与汗,像要穿透鲸歌的混沌,从神域唤来一丝庇佑。
Guide our ships,
指引吾之舰船,
我盯着巨鲸背上闪烁的荧光,突然攥紧琴弦——那些符文的变换并非无序!冰芒亮起时对应?(isaz),火星跳窜时是?(Kenaz),我立刻指尖拨弦变调,把符文切换的节奏揉进战歌旋律里,像传讯的密语,往法师阵的方向送。
our axes, spears and swords,
吾携兵器之凶,
法师们耳尖一动,立刻停下慌乱的防御——有人看懂了旋律里的暗示,杖尖凝出冰盾,刚好挡住巨鲸喷出的冰箭;另一个法师架起火墙,竟直接融掉了带着火焰符文的浪涛。原来只要用对应属性的魔法抵抗,就能抹消符文攻击的威力,战场的颓势瞬间缓了些。
Guide us through storms that whip,
无惧风暴之鞭击,战争之残酷,
巨鲸背上的花岗岩突然亮起淡绿荧光,斑点状的符文缓缓浮现——是生命符文?(Sowilo)!下一秒,海面翻涌,无数银鳞游鱼聚成尖锐的箭头,泛着生命魔法的光,直直往船队冲来。法师们对视一眼,同时念动死亡咒文,黑紫色的雾霭瞬间铺开,与游鱼箭头撞在一起。
And in brutal war,
吾辈戮力同行,
女王握着光矛的手紧了紧,银袍上沾着的海水结了层薄冰,却挡不住她眼底的决绝。她猛地往前冲锋,光矛劈开迎面而来的浪头,星芒裹着悲壮的气劲,每一步都踩在浪尖上,像是要把所有压力都扛在肩上。
our ships await us by the shore,
吾之舰船在岸边等待,
鲸腹内湿热难耐,满是腥腐的气息。德鲁克举着巨斧,疯狂劈砍滑腻的内壁,斧刃嵌进肉里又拔出,溅得他满脸黏液。手臂早已酸麻,视线也开始模糊,可他脑子里只有阿莲娜的名字,斧头一下比一下狠,非要在这黑暗里劈出条找女儿的路。
time has e to leave,
时辰已至,
死亡咒文与游鱼箭头碰撞的瞬间,绿光与黑雾炸开,溅得海面满是碎光;女王的光矛突然刺入水龙卷中心,星芒“轰”地炸开,竟把顶天的龙卷撕成了碎浪。战士们的战斧、剑刃与魔法弓箭齐发,每一次碰撞都炸起火星,战场的嘶吼与鲸歌搅在一起,乱得让人喘不过气。
our country, family and homes,
吾之国、吾之家、吾之乡,
女王望着被鲸口含住的半艘主船,听着远处德鲁克隐约的怒吼,突然仰起头,发出震耳的怒吼——那怒吼里有对家园的守护,有对族人的牵挂,更有绝不认输的倔强,连巨鲸的动作都顿了半分。
For riches in the east,
直指东方的财富,
我抱着两个孩子,琴音始终没停——心里清楚,此刻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在为通往应许之地的路铺路。哪怕战到力竭,也要撑下去,因为那片有暖光的土地,还在等着我们。
Some of us won’t return,
有人此次有去无回,
鲸腹的黑暗越来越浓,德鲁克的意识开始迷失,连斧头的落点都歪了。可他指尖触到怀里女儿缝的小布片时,突然又有了力气——他还记得阿莲娜躲在箱子里的模样,记得要护她周全。斧头再次扬起,哪怕看不清方向,也依旧不停劈砍着。
but that won’t bring us down,
然而吾辈毫不却步,
埃尔黛尔手中的火焰魔法似乎没停过,这一次冰霜的符文向她袭来。她轰出一颗纯质阳炎。战士在冲锋女王掷出矛头
but that won’t bring us down,然而吾辈毫不却步
埃尔黛尔的掌心始终燃着火焰,火舌舔舐着袭来的水箭,连指尖都熏得发红。突然,巨鲸背上的冰霜符文?(isaz)亮起,一道冰棱直刺她心口——她眼神一厉,猛地轰出颗纯质阳炎,金红色火焰撞上冰棱,“滋啦”一声炸出漫天冰碴与火星。不远处,战士们举着战斧冲锋,斧刃映着晨光;女王攥紧光矛,手臂一扬,星芒裹着的矛头如流星般飞出,直插巨鲸的侧鳍。
our fate is written in the web,诺恩女神编制的网
天幕突然亮了些,原本被鲸歌搅乱的星星重新显形,细碎的光洒在海面上,像诺恩女神织网时落下的银线。战场的嘶吼似乎都轻了几分,唯有星光静静流淌,裹着种不可违逆的宿命感。
woven by the Norns,记下吾辈宿命
北辰星的光愈发清亮,淡蓝色的光晕漫过船队,连摇晃的船板都似稳了些——那光不仅是女王的力量源,更像在为众人指引方向,仿佛这场战斗的宿命,早被刻进了星轨里。
A ram is sacrificed,在龙头战舰的船
龙头战舰的船头雕着狰狞的龙首,此刻,族人们按着一头牡羊的犄角,将它引到船首边缘。我立在龙首旁,指尖不停拨着琴弦,战歌的调子裹着献祭的肃穆,与牡羊的低鸣交织在一起,飘向海面。
Across the longship’s bow,献祭一匹牡羊
随着一声低沉的祷言,牡羊的血顺着船首的龙嘴滴入海中,淡红色的涟漪散开时,我琴音陡然拔高——这献祭不是屈服,是向海神借力,更是向命运宣告绝不退缩的决心。而鲸腹深处,德鲁克的斧头还在不停劈砍,湿热的黏液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却只凭着感觉,一下下往可能藏着阿莲娜的方向凿去。
And as we set our sails,吾辈启航之际
船队的帆重新扬起,帆布被风鼓得满满当当,可海面突然往下沉——巨鲸没了踪影,只余下一圈圈急速扩大的涟漪,水下传来的震动,让每个人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A strong breeze starts to blow,疾风自当劲吹
疾风卷着浪头扑来,就在这时,一道锋利的黑影从水中窜出——是巨鲸的背鳍!背鳍上赫然刻着两道符文:冰霜?(isaz)与战刀?(tyr,象征武器利刃),符文亮得刺眼,背鳍划过海面时,竟带着劈铁斩钢的锐劲。它猛地转向一艘补给船,“咔嚓”一声脆响,船身从中间被直愣愣剖开,木屑与海水瞬间涌入,船员的惊呼被浪涛吞没。
星芒斩鲸·终局战歌
It carries us out to sea,
载吾等于大洋之上,
琴音突然急转,弹出短促而清晰的节奏——这是我给众人的信号,女王立刻会意,银袍一扬,声线穿透战场的轰鸣:“所有人分成4队!专攻巨鲸鳍、喉、排气孔、腹部!部位破坏!”指令刚落,各队立刻明确方向,战士们攥紧武器,眼神亮得惊人。
with hope of fame and pride,
留得生前身后名,
“吼——!”众人的战吼炸响海面,战士拍着斧柄,法师攥紧法杖,连船工都抄起木桨当武器。战吼里没有退缩,只有“哪怕战死,也要留名”的决绝,声波撞得浪尖都颤了颤。
And glorious all will be,
持剑战死沙场,
巨鲸背上的荧光突然暗了暗,斑点状的光芒重新汇聚,竟凝成了死亡卢恩?(Inguz)——符文亮得诡异,黑气顺着岩缝往下淌,仿佛要吞噬周遭的生机。法师们见状,立刻围成圆形法阵,杖尖齐亮,暖金色的生命光波如潮水般涌出,与死亡符文的黑气轰然对撞。
that with sword in hand will die,
万事归于荣光,
巨鲸猛地张大嘴,漆黑的口腔里亮起刺目的白光,一道死光射线直扫船队!女王瞳孔骤缩,古斯诺语的咒文脱口而出:“Norerstjarna, ver minn skj?ld!(北辰星,为我护盾!)”星芒瞬间在船队前凝成光墙,死光撞上去,炸开漫天碎光。
odin,
奥丁,
众人握着魔法武器的手更紧了,大地符文?(Jera)与火焰符文?(Kenaz)缠在刃上,泛着冷光与热浪。他们朝着巨鲸的尾鳍冲去,斧刃劈在鳞片上,火星四溅,剑刃刺入鳍骨,带出淡蓝色的血。
Guide our ships,
指引吾之舰船,
我的歌声陡然拔高,调子裹着魔法,在空中凝成坚固的守护符文?(othala)——恰在此时,巨鲸的背鳍带着寒光扫来,“铛”的一声撞在符文上,背鳍被弹开,符文却只晃了晃,没让船队受半分伤。
our axes, spears and swords,
吾携兵器之凶,
法术对轰的光芒越来越盛,“咔嚓”一声脆响,巨鲸背上的花岗岩被生命光波击碎,死亡卢恩的荧光瞬间黯淡,再也发不出黑气。战士们抓住机会,魔法箭矢先射穿尾鳍鳞片,战斧随即劈下,半截尾鳍“扑通”坠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浪。
Guide us through storms that whip,
无惧风暴之鞭击,战争之残酷,
女王的光矛裹着星芒,直直刺入巨鲸张开的喉咙——巨鲸痛得猛地甩头,却挡不住光矛的锐劲。众人跟着发出震耳的战吼,再次直呼主神之名:“奥丁!”声音裹着信念,竟让北辰星的光更亮了几分。
And in brutal war,
吾辈戮力同行,
北极星的光芒如瀑布般降下,洒在每个人身上。鲸腹深处,德鲁克脸上沾着黏液,手臂青筋暴起,他催动符文?(Kenaz)裹住斧刃,使出全身力气,硬生生将鲸的胃壁凿出个大洞!他从鲸的侧腹钻出来时,怀里紧紧抱着个木箱子…
odin,
奥丁,
女王接住北辰星的光芒,咒语在喉间滚动,光芒顺着她的四肢百骸灌注全身。她凌空一跃,银袍在风里展开,像只带光的鸟;手中的光矛突然拉长变粗,化作闪着星芒的捕鲸枪。
Guide our ships,
指引吾之舰船,
捕鲸枪带着破风的锐响,“噗嗤”一声深深扎入巨鲸的排气孔!海洋泰坦发出震耳的悲哀鸣叫,声音里满是痛苦,它猛地翻身一跃,用最后的力气掀起千层浪,浪头裹着碎冰,往船队扑来。
our axes, spears and swords,
吾携兵器之凶,
我的琴声始终没停,弦音裹着守护的力量,将扑来的浪头挡在船队外。浪花一点点褪去时,琴音的余韵恰好落在海面——众人望去,只见巨鲸翻着白色的肚皮,浮在平静的海面上,再没了动静。
Guide us through storms that whip,
无惧风暴之鞭击,战争之残酷,
琴声渐缓,战场上的喘息声与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德鲁克打开木箱,阿莲娜扑进他怀里,哭得抽噎;女王落在船首,捕鲸枪还插在巨鲸的排气孔上,银袍上沾着的鲸血,在北辰星的光下泛着淡蓝的光。
And in brutal war,
吾辈戮力同行。
余韵散尽,海面彻底平静下来。那具庞大的鲸尸静静浮着,像是为这场惨烈的战斗,画上了一个沉重却胜利的句号。
战后的海面静得吓人,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裹着海风飘着——战士们拄着斧柄瘫坐在船板上,斧刃上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进海里;法师们的法杖歪在一旁,脸色惨白得没半点血色;连孩子们都没了之前的喧闹,缩在角落,眼神怯怯地望着那具浮在海面的鲸尸。大家慢慢聚到主船中央,没人说话,只有疲惫和劫后余生的恍惚。
突然,鲸尸的喉咙里传来嘶哑的气音——海洋泰坦的头微微抬起,浑浊的眼睛盯着众人,嘴角扯出个怨毒的笑:“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步入深海,陷入疯狂!”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头重重砸回海面,彻底没了气息,只余下那句诅咒,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德鲁克踉跄着上前,指尖抖得厉害,亲手掀开那个他拼了命从鲸腹里带出来的木箱——之前所有人都抱着期待,盼着能再看见阿琳娜扎着小辫、笑着扑过来的模样。可箱盖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里面没有鲜活的孩子,只有一堆裹着碎布的白骨,碎布上还沾着阿莲娜之前系在发间的小花绳,早已被血浸得发黑。
“阿……阿莲娜?”德鲁克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那堆白骨,指尖却在半空僵住。他最后的念想,那支撑着他在鲸腹里疯狂劈砍的信念,彻底断了。
下一秒,德鲁克两眼猛地翻白,双腿一软,“咚”地跪在船板上。他望着平静的海面,嘴里念念有词,声音细碎却偏执:“海……海里有阿莲娜……我去找她……”说着就要往海里扑,旁边的船工们眼疾手快,赶紧冲上去拽住他,七手八脚地用绳索把他绑在桅杆上。可他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是睁着呆滞的眼睛,望着海面,像尊没了魂的雕像。
女王刚从力竭中缓过些劲,看见这一幕,心疼地想伸手去摸德鲁克的肩膀,刚抬起手,眼前突然一黑,两眼一翻,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连续施展大魔法、又经历惨烈战斗,她早已透支到极限,此刻彻底昏死过去,银袍落在船板上,沾着的星屑也黯淡了几分。
周围的人慌了神,有人扶着女王,有人看着被绑住的德鲁克,还有人望着木箱里的白骨,压抑的哭声渐渐在船板上散开,比刚才的战吼,更让人揪心。
冥界大厅的幽蓝火焰在白骨王座旁跳动,海拉斜倚在王座上,指尖转着颗泛着魂光的珠子,见女王身影浮现,眼底立刻勾起抹戏谑的笑:“唉呀呀,我的好姐妹,你们倒会省事——把海洋泰坦那老东西直接送我这儿来了,正好!”她晃了晃珠子,语气里满是畅快,“我早看他不顺眼,这会儿正把他扔在地狱底层,让岩浆啃他的骨头,受永生永世的折磨呢,保管他连哼都哼不出声。”
说着,她从王座上起身,拍了拍女王的肩,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这可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用不了多久,奥丁那老头的渡鸦就得扑棱着翅膀找你,准是给你传嘉奖的信儿。”
女王望着厅里熟悉的幽光,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你倒是越来越会说场面话,跟我也来这套?”
“可不嘛!”海拉笑着往旁侧挪了挪,指了指王座下——一只浑身黑毛、眼冒红光的冥犬正摇着尾巴凑过来,舌头耷拉在外面,尾巴扫过白骨铺就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响,“你可是我这儿‘仰卧起坐’的贵客,来的次数比我去阿斯加德还勤,瞧,连冥犬都跟你熟络了,换旁人来,它早扑上去咬了。”
女王看着温顺的冥犬,指尖轻轻抬起来,刚要碰到它的黑毛,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圣歌的调子像缕暖光,竟穿透了冥界的浓雾,飘进大厅里;紧接着,“呱呱”的渡鸦叫声也响了起来,带着急促的节奏,像是在催促什么。
海拉挑了挑眉,往厅外瞥了眼:“得,看来你这‘贵客’也当不久,阳间的人又在喊你回去了。”
夜海静得只剩木桨划水的轻响,面包人撑着小船,慢慢靠向主船。他袖口沾着海露,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麦饼,见众人望着他,先咧嘴笑了:“这场跟海洋泰坦的巨兽战,大伙儿看得酣畅不?实话说,这怪物设计可是熬了我好几夜,鳞片的纹路、符文的对应,费脑子得很。”
他顿了顿,擦了擦嘴角的麦屑,语气里带了点神秘:“朋友,你要是看爽了,我这煞费苦心也不算白费。接下来啊,就是咱们登陆前的最后一站——7道考验里的第五道,硬仗还在后头呢。”
至于会发生什么?面包人没多说,只从怀里摸出小烛台,指尖捏着灯芯轻轻一掐。烛火晃了晃,最后一点火星儿坠进海里,没了踪影,只留他的声音裹着夜雾飘来:“愿北辰星指引前路,永不落幕。大伙儿累了,早些歇着,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