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感觉自己仿佛是一片凋零的花瓣,轻飘飘地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耳边传来的风声犹如恶鬼的咆哮,身体也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不断下坠,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她本能地挥舞着手臂,就像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那冰冷的空气却如无情的潮水般,从她的指缝间匆匆流过,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紧紧缠住了她,紧接着是“扑通”一声,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入了一种粘稠的液体中。这液体犹如一潭死水,又似某种神秘的胶质,让她下坠的速度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骤然减缓,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丫丫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如梦幻般让她瞬间忘却了呼吸——她宛如一颗孤独的星辰,悬浮在一片幽蓝色的宇宙中,四周漂浮着无数闪烁着光芒的气泡,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每个气泡都如同一个神秘的魔法球,里面映照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是繁华热闹的街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仿佛是一个不夜城;有的是荒芜凄凉的战场,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让人不寒而栗;还有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观,光怪陆离,令人目眩神迷,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丫丫喃喃自语,声音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发现自己的动作就像在泥潭中挣扎的鱼儿,虽然艰难,但并非完全无法控制。丫丫咬紧牙关,努力调整着姿势,终于让自己“站立”起来,然后如探险家般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出路。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比其他气泡都要大的光球吸引住了,那光球宛如一颗巨大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里面似乎有一座建筑的轮廓若隐若现。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口袋里的判官笔突然像被点燃的爆竹般剧烈震动起来,笔尖射出的青光如同闪电般耀眼夺目,直直地指向那个方向。
\"是那里吗?\"丫丫咬了咬嘴唇,开始向那个光球游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光球中的景象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在丫丫的眼前缓缓展开——那是一座古老的庭院,布局竟与柳园如出一辙,却又似有若无地透着些许微妙的差异。最夺人眼球的,当属庭院中央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树干上缠绕着闪耀着神秘光芒的藤蔓,宛如一条灵动的巨龙,树下则站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当丫丫终于触摸到光球的表面时,一股强大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吸力,突然如饿虎扑食般将她猛地拽了进去。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随后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哎哟!”丫丫痛苦地呻吟着,一边揉着摔得生疼的膝盖,一边艰难地爬了起来。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确实身处在一座庭院之中,然而,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被一层虚幻的光晕所笼罩,如梦似幻。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不见太阳的踪影,却有一种奇异的光源如鬼魅般照亮了整个空间。
“终于等到你了,小丫头。”
一个沙哑得犹如砂纸摩擦的女声,冷不丁从背后传来,吓得丫丫浑身一颤,如惊弓之鸟般猛地转过身去。在那棵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大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妇人。她的面庞犹如被岁月侵蚀的古旧墙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然而,她的眼睛却如燃烧的火焰般异常明亮,手中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悚端雕刻着一个面目狰狞、令人毛骨悚然的鬼脸。
“你是谁?”丫丫如临大敌般警惕地后退一步,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判官笔,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妇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咯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我是白姑,你母亲的老朋友。”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前迈了几步,“我等了你很久了,孟清的女儿。”
听到母亲的名字,丫丫的心跳瞬间加速,犹如脱缰的野马,在胸腔中疯狂地奔腾。“你认识我母亲?她在哪里?阎罗王有没有伤害她?”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如寒风中的落叶。
白姑微微颔首,脸上的皱纹宛如被惊扰的水波,层层荡漾开来。“问题如潮水般涌来啊,小丫头。你母亲目前尚算安全,然留给她的时间却如沙漏中的细沙,所剩无几了。”她高擎手中的拐杖,恰似那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将其指向庭院深处那扇如银盘般的月亮门,“随我来,我带你去寻她。”
丫丫稍作迟疑。直觉如警钟在她心头敲响,告诫她不可轻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然而此时此刻,她已别无他法。她深吸一口气,仿若鼓足勇气的战士,毅然决然地跟上了白姑的步伐。
穿过月亮门,她们踏入一条狭长的走廊。这里的墙壁上挂满了镜子,每一面镜子都宛如一扇通往奇异世界的大门,映照出各异的景象。丫丫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光被其中一面镜子牢牢吸引——镜中呈现的竟然是张明远躺在那间破旧公寓里的画面!他的面色比往昔更为苍白,仿若被抽走了生命力的人偶,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张大哥!”丫丫失声惊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试图触碰那冰冷的镜面。
“莫碰!”白姑的声音如惊雷乍响,“这些乃是阴阳镜,连接着各个空间。随意触碰,恐将你吸入其中,永无脱身之日。”
丫丫如触电般缩回手,心急如焚地问道:“他看上去状况极差,我可有法子助他?”
白姑别有深意地凝视她一眼:“先救你自己与你母亲吧,丫头。若你们此番失利,那小伙子亦难存于世。”
她们继续前行,走廊仿若没有尽头的迷途。丫丫惊觉白姑行走时仿若幽灵,几近无声,且她的影子在紫红色的光线下,扭曲得犹如诡异的蛇影。
“此地究竟是何处?”丫丫发问,试图以言语驱散内心的惶恐。
“此乃灵界,阴阳之间的狭缝。”白姑头也不回地答道,“活人鲜少能至此地,然你却与众不同,你身具孟家血脉。”
“孟家……莫非是指我母亲那一方?”
白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丫丫。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孟清什么都没告诉你?\"
丫丫摇摇头,感到一阵委屈和愤怒。\"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前几天才知道母亲可能还活着。\"
白姑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伸手似乎想抚摸丫丫的脸,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可怜的孩子...孟清有她的苦衷。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必须赶在阎罗王之前找到她。\"
就在这时,整个长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几面镜子从墙上掉落,摔得粉碎。从破碎的镜片中,涌出黑色的雾气,迅速在走廊中蔓延。
\"不好!他发现我们了!\"白姑脸色大变,抓住丫丫的手腕就往前跑。\"快走!\"
丫丫被拽着踉跄前行,身后的黑雾如同有生命般紧追不舍。她听到黑雾中传来低沉的笑声,那声音让她浑身发冷——是阎罗王的声音!
\"跑不掉的,小丫头...把判官笔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白姑突然拐进一个岔路,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将丫丫推了进去。这是一个狭小的密室,四壁刻满了发光的符文。白姑迅速关上门,在门上画了几个复杂的符号。
\"这里暂时安全,但撑不了多久。\"她喘着气说,额头渗出冷汗。
丫丫如被抽去脊梁般,软绵绵地靠着墙,顺着墙壁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犹如脱缰野马般狂跳不止。“他怎么会找到我们?”
白姑的眼神犹如风中残烛般闪烁了一下。“灵界是他的地盘,他能感知到任何闯入者。”她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停顿片刻后,突然如惊雷般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判官笔。”
丫丫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青铜罗盘,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这个……张大哥说它能指引阴阳间隙的入口。”
白姑的目光犹如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罗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给我看看。”
就在丫丫准备递过去的一刹那,密室的门突然遭受了一记重锤,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颤抖。白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来不及了!把罗盘给我,我能用它带你离开!”
丫丫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一种莫名的直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犹豫不决。“等等……你怎么知道阎罗王在追我们?我们刚才明明没有提到是他……”
白姑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扭曲,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聪明的丫头……可惜太晚了!”她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变形,皮肤下似乎有无数条毒蛇在蠕动。
丫丫惊恐地看着,白姑的脸像被高温融化的蜡一样,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那是一张惨白得如同死人的女人脸,眼睛如同无底的黑洞,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尖锐得如同狼牙般的牙齿。
“把罗盘和判官笔交出来!”假白姑嘶吼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丫丫。
丫丫的尖叫声仿佛要刺破云霄,她本能地举起判官笔,笔尖瞬间爆发出如太阳般耀眼的青光,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住了假白姑的攻击。假白姑如同一颗炮弹般撞在屏障上,发出痛苦的嚎叫,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你是谁?\"丫丫颤抖着问,同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判官笔流入她的身体。
假白姑绕着屏障徘徊,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我是阎罗王座下的引路鬼,奉命在此等候你这个小贱人!你以为你母亲能保护你吗?她自身难保了!\"
丫丫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这是个陷阱,那她母亲...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一股纯净的白光炸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是孟清!她的白衣上沾满血迹,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然坚定。
\"丫丫!退后!\"
孟清双手结印,一道白光如利箭般射向假白姑。那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溶解成黑色的粘液。
\"母亲!\"丫丫想要冲过去,却被孟清严厉的眼神制止。
\"别动!站在原地!\"孟清快速在周围布下几道结界,然后才转向丫丫。\"你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
丫丫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我没事……但是张大哥他……”
孟清的表情如春风拂过的湖面般渐渐软化了一些。“我知道,我都看到了。但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丫丫手中的判官笔和罗盘,“这两样东西至关重要,犹如我们的生命,千万不能落入阎罗王那恶魔般的手中。”
“那个……白姑是假的?”
丫丫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虽然答案已经如司马昭之心般显而易见。
孟清沉重地点点头,拉着丫丫如疾风般快速穿过密室的另一道暗门。“白姑是我多年的挚友,她早在三个月前就如凋零的花朵般被阎罗王的手下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声音仿佛被悲痛的阴霾笼罩,带着无尽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