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东西……是什么？”王校长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白羽和苏沐瑶，“苏云烨的兽娘，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种怪物？苏沐瑶，你最后使用的力量，又是什么？”
“邪教徒的污染。”
白羽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沉重的沉默。他没有看王校长，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林风，或者说林家，掌握了某种将活体兽娘炼制成战斗傀儡的技术。”
王校长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苏沐瑶的眼神充满了震撼。
连那样的怪物都能打败……
他早就知道苏沐瑶天赋异禀，却没想到竟如此恐怖，更没想到林家竟敢触碰如此禁忌。
“你们有证据吗？关于林家？”
“云浅浅就是证据。”苏沐瑶抬起头，“她的状态，和林风展示过的力量，和苏云烨的灰影狼如出一辙。今天灰影狼的异变，就是最好的佐证！林风就在刚才还在威胁我们！”
“林风……”王校长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没有确凿的证据链，仅凭推断和现象，很难扳倒他们。苏云烨和灰影狼基本可以说死无对证，至于云浅浅……她是林风的契约兽娘，林风完全可以推脱说她只是修炼了特殊功法。”
“校长，”白羽终于转过头，“你不妨直接说清楚——林家你得罪不了。”
“眼神？威胁？”王校长苦笑着摇头，“那连间接证据都算不上。沐瑶，白羽，我理解你们的愤怒和恐惧。但现实是，我们暂时动不了林家，更动不了林风。”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选拔赛结束，你们和林风，就是代表我校参加市级赛的前二名。这是规则所定，无法更改。三日后，你们将一起前往星竹四中参加集训，为市级赛做准备。”
“和他一起？”苏沐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难以置信。
“这是定局。”王校长语气斩钉截铁，“我知道这很危险，林风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着白羽，“我会尽力向上峰反映今日的异常，申请特勤小队在市级赛期间以维持秩序的名义介入,但在这之前，你们只能靠自己。”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两人，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警告：“现在，回去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一切……暂时保密。”
白羽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苏沐瑶，对着王校长的背影微微颔首：“明白了，校长。”
走出压抑的校长室，走廊的灯光有些刺眼。
苏沐瑶的身体微微发颤，并非恐惧，而是力量透支后的虚弱和对林风刻骨的恨意。
她能感觉到，每一次全力催动猩红之力，身体深处似乎都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饥渴。
“感觉如何？”白羽的声音低沉，带着关切。
“还好，”苏沐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丝异样感，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只是……想到要和林风那个混蛋同行，就觉得恶心。”
“恶心也得忍着。”
白羽的目光投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校长说得也没错，你我再如何强也顶多只是天骄，想动摇林家基本不可能。”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苏沐瑶，眼底深处那抹淡金流光一闪而逝：“而且，你的力量……‘猩红’，它正在改变你。我还需要找到控制它的方法，或者……彻底理解它。”
苏沐瑶沉默地点点头，攥紧了拳头。力量的反噬和未知的敌人，像两座大山压在心间。
三日后，一中校门口。
一辆专门接送参赛队伍的加长轿车静静停泊。白羽和苏沐瑶率先抵达，将简单的行李放入后备箱。
没过多久，另一辆车驶来。
车门打开，林风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姿态从容地走下。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略带傲慢的浅笑，仿佛体育馆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
云浅浅依旧跟在他身后半步，眼神空洞，如同精致的人偶，身上那股死寂的气息让周围路过的学生都下意识地绕开。
看到白羽和苏沐瑶，林风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玩味。
他径直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先是在苏沐瑶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仿佛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的损耗。
随即，他的视线落回到白羽身上，那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而粘腻。
“真是令人期待啊，”林风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让白羽和苏沐瑶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两位‘同伴’一起上路了……说不定那里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呢。”
“但愿你的‘惊喜’，不会像你那个傀儡一样变成一场闹剧。”白羽面无表情地回敬，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
林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深的寒意。
他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带着云浅浅上了车，占据了后排最宽敞的位置，闭目养神，仿佛不屑与白羽二人同处。
白羽和苏沐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平稳启动，驶离一中，汇入车流，向着星竹市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的城市景象飞速倒退。白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在小憩。
只有他自己知道，意识深处正飞速运转：林风口中的“惊喜”是什么？难道是星竹四中隐藏着什么？
林家与邪教的勾结究竟到了何种地步？而苏沐瑶体内那越来越难以压制的“猩红”之力，前方又到底是生路，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轿车行驶在通往未知的道路上，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引擎的低鸣和三个人之间无声涌动的、足以致命的暗流。
星竹四中，这个四校联考本届举办地，注定将成为风暴的中心。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