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歌姬舞姬?”颜嘉宁狠狠剜了一眼他。
当贺家姑娘表演完,颜嘉宁道了一声“好”,然后询问:“可还有人愿意助兴?”
还没等有人回答,一旁的文安长公主“诶呀”一声,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在座的都是名门闺秀,又不是歌姬舞女,怎可随意抛头露面。”
“长公主此言差矣。”颜嘉宁依旧端坐着。“当年圣皇圣后在世,长公主可没少在宴席上为圣皇圣后献艺。”
“不如长公主今日为陛下献舞一曲如何?本宫常常听陛下讲起你们兄妹情深的场面。想必长公主会为陛下献这支舞吧。”
瞬时间,文安长公主的脸色变得铁青,握着酒杯的手上青筋直跳。
一旁不嫌事大的谢蕴章也附和起来。
“朕记得文安当年特意练了许久的舞。那一舞让多少郎君都为之倾倒。驸马也是那日向圣皇圣后求娶你的。”
谢蕴章的话真是直戳文安长公主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那支舞,她也就不会被李晋那个混世魔头盯上。
“恐让皇兄,皇嫂失望了。多年不曾跳舞,早就生疏了。”
“既然长公主舞技生疏,那本宫也就只剩下遗憾了。”说完颜嘉宁又看向四周,眉眼带着笑意。
“可有人愿意献舞?如实没有,那本宫只能将位分封给贺家这位姑娘了。”
说完她一抬手。“贺千娇听封。”
贺千娇喜上眉梢,舞衣还没来得及换,直接穿着舞衣跪在谢蕴章和颜嘉宁跟前。
“民女贺千娇在!”
“舞姿美,声音也动听。”颜嘉宁看向谢蕴章。“陛下,您就赏个封号吧。”
谢蕴章本就不想往宫里弄人了,没想到颜嘉宁又划拉一个贺千娇。
“千娇百媚,也当得。就封为美人,封号娇,赐居春露台。”
贺千娇惊喜万分,连连叩谢。“妾身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一旁的贺婕妤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事情来了,心里还是难受。
她缓缓上前。“妾身谢过陛下,皇后娘娘。”
现在宫里,只有一后两嫔妃。这两个嫔妃还都是姓贺。不少人家都羡慕贺家的好运气。
赵飞燕:看了半天热闹,我才反应过来。嘉宁,你这是想让那姐妹俩霸占后宫吗?
颜嘉宁:赵姐姐,这贺氏两姐妹可不是你们赵家两姐妹。她们两个仅是同族,但是很不和。贺飞月不听话,那我就找个听话的牵制她。
赵飞燕:你听我的,不能让这贺家姐妹靠近谢蕴章,不然早晚出事。
此时不少世家贵女看到贺千娇就凭一支舞被封美人,心里都在后悔。
才艺谁都会点,若是没有文安长公主那句话,没准受封的人就不会是贺千娇。
小年宴结束,颜嘉宁就让贺千娇留在宫里了。
谢蕴章见状立刻带着颜嘉宁回坤宁宫。
“你故意气朕吗?”
气不过的谢蕴章轻轻地在颜嘉宁耳边又咬了一口。
“陛下可是误会臣妾了。”颜嘉宁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死死抱住。“贺婕妤不听话,那我就换个好摆弄的人呗。正好贺家还是站在陛下这边。”
“你倒是先和朕商量一下呀。”谢蕴章有些不高兴。“好不容弄走姜莘言,只剩下一个贺飞月,现在又多了一个贺千娇。”
“都是假的。贺千娇也知道自己进宫的缘由。晚上陛下就去春露台吧。”
“朕不去!”
谢蕴章的眼睛立刻瞪大,眉毛也都挑起来,像是心里有火要喷出来。
这可是颜嘉宁头一次见到他这般横眉冷对。“就是做做样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谢蕴章有些想不明白。“今天有个折枝,就已经让朕够恶心的了!”
提及到折枝,颜嘉宁脸色也暗淡下来。
“陛下,我得在后宫站稳脚跟。我也得坐稳这个皇后之位。可是你也看到了,广安门里有那么多人不愿意我嫁给你。”
“好多人都恨我,认为我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广安门。”
“可是,我并没有!我都是在为广安门着想。可是他们不理解我。没了广安门当助力,我还如何坐稳这个皇后之位?”
听着颜嘉宁带着心酸的质问,谢蕴章的心也随之软下来,又好声好气哄着她。
“有朕在呢。只要朕当一天皇帝,你便是一天晋国皇后。谁敢质疑,或者说一个不字,朕可以拿刀砍他。”
“什么话!”
虽是责备,可是颜嘉宁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但是该做的还得做。如果你不宠幸其他嫔妃,那前朝也不会放过我的。况且我的身体是没法生孩子的,你总得有个血脉留下来。”
“嘉宁,你别想这些。你生不生得出孩子不要紧。就算你身体不好,我们可以慢慢调理。况且我们刚刚成婚,为什么要孩子?将来真生不出,就过继一个。反正都是谢家的血脉。”
“如果是过继,旁人都高兴来不及呢。”
话已至此,颜嘉宁也懒得与他争辩。
但是到了晚上,颜嘉宁还是把谢蕴章撵出去了。
“你也是真舍得。你就不怕朕假戏真做?”
隔着门,谢蕴章压低声音询问:“那假戏真做,你生气吗?”
“你若是敢,明天我便走。”屋内的颜嘉宁背靠着门。“快去吧。”
谢蕴章只得去春露台。
听到谢蕴章被颜嘉宁撵去了春露台,贺飞月气得砸了几下桌子。
“都欺人太甚!”
谢蕴章原本打算进了春露台之后,再从后窗离开回到坤宁宫。可没想到还没到春露台就开始下雪,地面上留下了薄薄的一层雪。
怕雪地上留下脚印暴露行踪,谢蕴章只得留宿在春露台。
好在贺千娇很懂事,抱着被子去打地铺。
“到床上吧。数九寒冬,别冻坏了身子。”
“谢陛下。”贺千娇便上了床,与谢蕴章隔得好大的距离。
这一夜,谢蕴章睡得万分不安稳。
已经抱着颜嘉宁睡觉抱习惯了,他真怕自己什么时候伸出手把贺千娇抱在怀里。
天一亮,谢蕴章就顶着乌青的双眼起来。
“妾身服侍陛下穿戴。”
“不必了。”
说是不必了,可贺千娇哪敢真不服侍。
可还没等她穿好衣服,谢蕴章自己就急急穿上衣服离开了。
看着谢蕴章离去的背影,贺千娇叹口气。
“我又不能吃了他,至于这般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