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云原想逼出他的心魔好治好他,可病症的源头竟是当年混乱之际,那些龌龊之人所犯下的不可饶恕之事。
回想起那时候,他直觉的天昏地暗,那混乱足足持续了几十年之久,直到我身死。
是我连累了灼灼,他本不该如此,明明可以当一个随心肆意的浪荡子或者让三界为之倾倒的妖王,但不该是这样,他不该如此。
江寒身上的伤见者无不惊觉害怕,再怎么遮掩,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
寂月利索的脱掉自己的衣裳盖在他身上。
段若竹悠悠开口,“清泠,如若不嫌弃我们不妨一道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光景?”
夏长云挑了挑眉,语气略带调戏“这是做什么?你就不怕哪天我身份暴露?惨遭仇家追杀?”
段若竹轻抚他的鬓间,动作小心翼翼“清泠你想怎么样,我就陪你怎么样好不好?”
“段若竹,我们的记忆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我不该在记忆不完整的情况向你发泄怒火,但现在有些事情不必说明白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段若竹低头不语,他想起在自己识海里看到的那花,看到的记忆并非完整但大致的已经明了,或许现在装失忆才是良策,我不能让他带着恨意,也不能让他对我如此冷漠。
“清泠我们放下过往,就以现在的身份和彼此一起去看看如何?”
夏长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瞧不出情绪,你还是这样,可是隔阂在你我恢复记忆的开始就已经无药可救,你又何必如此。
“好啊”
窗户被风吹的吱呀作响,外面传来人声,循声看去,窗外站着一位身着盔甲的女子,身材高挑样貌出众。
女子说话中气十足,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将风范。
“听说这就是舟渡镇,虽位于人界可这里却是不少修仙者和达官贵人的热爱之地,真不知道是有什么吸引他们”
她身后的马车上传来细细软软的女声。
“妹妹不要胡说,我们只是顺路前来拉拢琼觞阁阁主,并非是那等好奇之人,小心被人听了去误以为我们是专门来这的,显得我们别有用心”
马车周围有不少将士,家仆,吸引了不少目光。
夏长云觉得有趣,他抬手指了指后面的一群人,“你看他们,真是可笑,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却还要谨言慎行”
马车被树荫遮蔽,士兵们却没有丝毫懈怠,他们的身上汗水直往下流淌。
女子坐在马车内,手里紧攥着那枚刻着翎羽的方形令牌。
帘子被风吹起,也不知那人是无意还是有意,令牌毫不遮掩,大大咧咧的让人看了去。
夏长云突然眼前一亮,段若竹也注意到了那枚令牌,紧跟其后。
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你们倒是胆量可嘉啊,就这么让人看了去那令牌,要是闹出点什么事,就不怕被怪罪?”
为首的女子持剑挡在马车前。
“二位是何许人也?认识那令牌的人少之又少,我们当然不怕,你们还是唯一前来的,莫不是知道什么?”
夏长云不屑一顾。
“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
马车内的女子一听探出头,两人俊美的容颜一下子俘获了她的芳心,提起裙摆来到两人面前。
“你们好,我是柯柔,那位是我的妹妹柯蓝,想必你们就是家父让我们所寻之人,这枚令牌是我们的信物,还请收下”
夏长云拿过令牌细看才发现在阳光下这令牌竟还有玄机。
令牌瞬间火红火红的,从里面飞出一只雏形的凤,身上的羽毛尚未完全长全像只光秃秃的鸡崽子。
他随手把凤扔给段若竹,柯柔见他随意的扔小鸟,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喂,它还是个宝宝……”
段若竹稳稳接住小鸡崽收入纳戒,知觅忽然躁动起来,他不安分的把小鸡崽从纳戒里叼出来,小鸡崽身形猛的长到将近一丈高。
羽翼丰满,叫声洪亮,翅膀华丽而高贵,柯蓝从未见过此场景,将士们也都为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凤不失威严,一声凤鸣引的众多鸟儿前来围成一片,声音空灵仿佛置身仙境,镇中的人们也被引的纷纷前来驻足,江寒被扶着从人群中走出来。
凤鸣声把他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兴许是凤凰的翎羽救了他,才使得他能在曾经失去法力沦为家畜的情况的活下来,在现在意识混沌之际被拉回现实。
夏长云扫过众人,开口道:“有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
既然每块令牌都代表凤凰一族的鸟儿,翎羽又与令牌有所感应,想必想要治好琼觞阁阁主只需要找齐令牌,唤醒其中的鸟便好”
柯柔嘟着小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它们虽然是鸟,但它们是神圣的存在,这位公子如此轻飘飘的说它们,莫不是有什么能耐?”
柯蓝也有些不高兴,“凤凰是我们祖上历代有潜能之人可唤来的伴生兽,说它是鸟儿是不是有点不尊重?”
江寒站出来横在他们中间打圆场“何必如此,他们并没有看不起凤的意思,从夏公子的那番话就知道了不是吗?
不必如此在意,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镇子上的人也附和说道:“是啊,是啊,夏公子刚才那番话应该是很了解这个种族,要说不尊重那定是不可能的”
“对啊,小姑娘们就不要生气了,小心以后长皱纹”
教书的先生兴奋的给孩子们介绍,笑容可掬,
“哈哈哈哈,这是老夫这辈子第一次见凤,小孩们可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可是凤哟”
小孩子们懵懵懂懂的点头。
江寒无奈的叹了口气。
“进镇子吧,将士们一路来这想必也辛苦了”
所有人都被招呼的进了舟渡镇,知觅迅速的回到纳戒里。
本就没有多少客栈,仅仅是一个福来客栈都被占的满满的,多出来的人被迫住进了怡红院。
将士们僵硬的徘徊怡红院的大门前,同手同脚,脸部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镇子上的人看到外来者对他们这里充满了好奇和喜欢,个个偷笑,手上的活都不干了,逐一介绍这里。
“将士们瞧,你们要是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姑娘,不过有一条请谨记不要强迫姑娘们做任何她们不愿意的事哦”
柯蓝拉着柯柔抬脚就进了怡红院的大门,柯柔惊讶的喊出声“蓝儿,我们姑娘家家进去没事吗?”
柯蓝摆摆手“刚才那大娘不是说了,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姑娘,没说不让姑娘进,我们进去只是寻个睡觉的地儿”
将士们踌躇不决,犹豫再三还是随柯蓝一起进来了。
一进来第一眼和其他怡红院没有区别,第二眼,这里摆放的竟然都是名画,名物件,第三眼,姑娘们谈吐优雅气质出群。
很快他们就沦落成了这里的“酒客,柯蓝大大方方的坐下喊来一位姑娘,要作陪。
柯柔学着她也喊来姑娘,举止文雅,要是知道那是青楼女子,不然真以为那是和柯柔一样的官家小姐。
夏长云与江寒坐在一处为他把脉,江寒想起意识混沌之时说的胡话,面脸羞红,不敢去看夏长云的正脸。
将士们与姑娘们谈天说地,各个笑的合不拢嘴。
“战场是什么样的?”姑娘们天真无邪,渴望听到不一样的东西。
“战场硝烟不断,杀戮更是随时都会发生,你们身处如此安详之地,不清楚也好,省的每天担惊受怕”
姑娘们相视一笑,“你们说笑了,就算是我们在战场也根本不会怕,不妨说说你们的将军是如何百战百胜的?”
将士们只当姑娘们酒后胡说,喝着手里的酒,吃着嘴里的肉。
“嗝~,好久没吃的这么饱,这里和外面的怡红院真是不一样啊,兄弟们你们喜欢不喜欢这里!”
“喜欢!”酒后三巡,将士们醉的醉,睡得睡,难得有几个还醒着,柯蓝上去推了推他
“喂,顾峰?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醒着呢?”
顾峰整个人晕晕乎乎,趴在她身上推也推不开。
“柯蓝!其实你第一天来当我们的主帅,弟兄们没一个服的,但经历了那么多,即使我们不服,也知道没了你我们根本活不下来”
说完醉话彻底睡了过去,柯蓝把人随意一推,不料正好迎面来了个姑娘,那姑娘瞬间红了脸。
柯蓝赶忙连连道歉“对不起,他这人喝醉了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有可能像狗皮膏药……我不是有意的…”
姑娘不紧不慢的推开他,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外衣脱掉,露出白皙稚嫩的皮肤,红着脸说着两个人才能听清的话
“将军,您,收了我吧”
室内空间很大,房间也多,可他们偏偏喜欢挤在这大厅内,搞得都没地方走了,寂月冷着脸让姑娘们把将士们安排好。
柯柔看着身边的女孩恋恋不舍,匆匆塞了一张纸条转身就去看愣在原地的柯蓝。
“蓝儿!你在想什么呢?刚才那姑娘红着脸莫不是和你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柯蓝尴尬的扭过头,柯柔看她不理自己,笑得更欢。
“哈哈哈哈,不是吧,我的好妹妹,你竟然被一句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以前你可不这样的啊”
寂月莫名对柯柔心中没有任何好感,从看见她手里有那枚令牌开始。
果不其然,下一秒柯柔拿着令牌做到段若竹身边的空位上,满脸写着担心,可她看的是江寒。
夏长云发觉他体内竟被人种下了心蛊,虽然已经快从身体里完全去除,可他时常发疯,这样下去蛊反而会很难剔除。
凤从纳戒里飞出落到江寒肩膀上,口吐人言:“尔就是吾之翎羽持有者?”
身形缩小的凤没有刚才威风,显得却很可爱。
“凤之一族就是这么随意赠送自己的翎羽?”
段若竹难得说一句话,气氛瞬间凝固。
夏长云心中的火一下子燃了起来,阴阳怪气道:
“是啊,也不怕自己好心送错人了?如此随意,挺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们,没记错的话曾经差点全灭!”
段若竹哑口无言,心中埋上了一片阴影,看向夏长云的眼神中,是怜悯,是心疼。
清泠恢复的记忆,是他魂飞魄散身心俱灭的时候,心中怨气不免有些多,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这句话和在梼杌那我们进入梦境里一样,说出这些话,你总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清泠,你真的恨我吗?
柯蓝柯柔俱是一愣,凤也被吓了一跳,扑棱的翅膀不知所措,它仿佛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包围整个舟渡镇。
知觅看向门口,岚渊已不知所踪,秦颜在门口探头探脑,江寒注意到门口的视线缓缓看去,秦颜咻的一下躲了起来。
凤挡住江寒的视线一字一句说“你既然是翎羽持有者,按照吾定下的规矩,吾涅盘之所即是你的归处,这是你当初自己答应的!”
寂月双目猛地睁大,青筋忽的暴起,手紧握成拳。
它刚才说什么?涅盘之所是翎羽持有者的归处?所以…柯柔柯蓝,你们是来从我身边抢走灼灼的!
夏长云冷着脸,和段若竹异口同声“不行!”
柯蓝摊手,表示无奈“姐姐,我怎么说的来着他们不会同意的,你瞧”
在场的各个怒气冲天,凤不以为然“吾不清楚你们二人是何许人也,其中一人竟与上古神兽签订契约,让其为伴生兽,想必是有些能力的,可你们管不到吾头上!”
一声凤鸣,百鸟朝凤;二声凤鸣,百鸟攻之;柯柔拦都拦不住,众多鸟儿无差别攻击怡红院里人,物,知觅叹了口气。
上古神兽显现真身与凤对峙,岚渊不知藏在何处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觅儿,你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幼兽,这一路走来你不是当的很好吗?怎么现在当不下去了?”
段若竹厉声呵斥“变回来!”,知觅没有听他的话,凤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麒麟十分不屑。
“顽劣之徒,身为伴生兽难道不知你生存的根本在你主人身上?不听他的话看来你很快就会被厌弃”
知觅对着他怒吼,“你不也没听自己主人的话?我们彼此彼此!”
柯柔看出柯蓝心中的害怕和担心,轻轻拍拍妹妹的肩膀,柔声道:“蓝儿,我们不是来吵架的,现在这种时候你比姐姐会处理,来吧”
姐姐的笑容总是如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暖我,柯蓝扬起笑脸,收起自己身上不该出现的怨念。
“何必如此动怒?我们只是来带江阁主走的,既然你们不同意我们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放心我姐姐不会和江阁主成亲”
寂月悬着的心瞬间放下来,凤却不合时宜的说“为何不成亲?吾的来处是你的归处,既然你们不愿,这翎羽留着还有什么用?”
言语未必,那翎羽从江寒身上飘出,它似乎很高兴,明明只是个羽毛,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夺目耀眼。
夏长云眸光一闪,他一把抢过即将回到凤身上的翎羽放到寂月手上,换回了原先那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
他似乎很爱笑,可他的笑很假,段若竹这样想着,这感觉真不真实。
“凤是吧?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世,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还有麒麟的主人是谁?”
凤抖抖身上的羽毛,叫了一声,所有鸟儿停止攻击,全部消失在怡红院里,来时黑压压一片,走时依旧黑压压一片,舟渡镇的人也不好奇,毕竟今天才见过凤。
只是江寒生气了,我劳心劳力好不容易创建了今日的怡红院,就因为这两声凤鸣我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凤!当初你给我翎羽之时可没说这句话!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血在你的两声凤鸣里没了!毁了!
柯蓝,柯柔看你们身边的将士想必是来自皇城的对吧?
我的心血,着名雕刻家徐燕的作品!字画鲤鱼跃龙门是当代画家左篱的作品!还有那里那里,姑娘们头上的物件都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真品!
共计七十五万黄金看你们是皇城中人还是凤的主人,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钱,不把钱拿来,安抚好我这姑娘们的心情谁都别想走!”
难得见江寒生这么大的气,寂月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宠溺和温柔,灼灼终于生气了。
这是第一次,看来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全是错,翎羽可以救他的性命,断然不能还给它这可得收好了。
熟睡的将士们以为敌军来了,各个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起武器严阵以待,姑娘们原本在自己房内宿得好好的。
因为凤的叫声,她们脸上都是鸟啄的伤口心中很是不满,戴着面纱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手里似乎还都攥着刀。
柯柔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自知有愧,低着头一言不发,柯蓝默默站到姐姐前面把她护在身后,“都回去睡觉!”
柯蓝拱手行礼“是我们来的唐突,还未正式介绍,我们来自皇城将军府柯家,今日来此的目的原本是想让阁主同我姐姐成婚。
没想到今日会闹成这样,这婚怕是结不成了,对您这里的赔偿我们会尽快安排”
江寒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寂月难掩嘴角的笑容“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今日就到这吧,我先带灼灼回去,明日我们细聊”
夏长云不耐烦的牵着段若竹作势要走,知觅连忙变回小兽大小伏在他肩头,凤瞧都不瞧他一眼,高高在上
“区区人类,业障缠身,恐难以活命,瞧你倒是有几分眼熟,像极了墨殇仙尊身边的某个人”
这话像根刺直直扎到他的心窝,牵段若主的手不由得更用力了些。
“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
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祥瑞之兽,你性情如此暴戾,要不是知道你是凤,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他们的眼线而不自知!”
凤感受到这危险的气息,身躯一震,它变回小鸟的样子,躲在柯柔怀里瑟瑟发抖,颤声询问“你是谁?”
而段若竹只是笑着把夏长云揽入怀中,迫使他面向自己,“你应该听说过,神与魔共存,二者不可缺其一,二者关系紧密并且离不得,分不得”
凤眼狭长,薄唇含笑,容貌俊俏自不必说,举手投足间更是带了几分傲气,虽是一副懒洋洋的态度,却偏偏气势逼人。
“阁下难道是墨殇仙尊?”
“什么仙尊?我大概是创世神吧?”
墨殇,殇随风死,墨若浮成并不是一个好的词语,凤想不通明明是九天之上的仙尊为何会有如此一个不好的称呼。
夏长云挣脱段若竹的怀抱朝着外面漫无目的的走着,空荡荡街道没有一个人,天色已晚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岚渊不知从何处来到他身边。
“琼岚你想报复他吗?”
“呵,怎么可能不报复,渊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的归宿,作为魔我不欠谁。
梼杌,现在是他欠我的,等事情两清我不会再出现他面前,那时候的痛我又岂能忘记”
岚渊透过黑夜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在梦境里的那样,冷漠,决绝,“夏长云,如果他选择了你……”
夏长云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如果,就算有,他也不会选我,我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赶来追他的段若竹藏身在黑夜里,听到这话无疑是心上被插了一把刀,清泠,作为创世神我到底是不负天下却负了你,还是做了什么事伤你至深……
纳戒忽然闪烁了一下,他害怕被发现心头一紧连忙瞬移回了客栈,里面传出人声是上回在清南村遇到的人。
“喂喂喂,听得到吗?我第一次使用这戒指还不熟练”
“你到底是谁?这纳戒又是什么来历?我和清泠…”心里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但还是心存幻想。
“你问了三个问题,可你真正想问的是最后一个吧?
夏长云是恨你,不会在我看来他更恨自己,想开点吧,因为到头来不放过你的永远是自己,夏长云已经深陷泥潭,他活着的意义在于复仇。
你啊,想要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就请继续让他恨你,这样就好,倒是应了那句话:天道不容,必死其一”
相思本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究竟是我一直以来的执念还是内心深处无法压抑的真实。
知觅透过门缝看见了他现在的样子,憔悴的样子,萎靡的神情,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主人你还是不愿意想起来吗?就那么不愿意承受事实吗?真相就那么痛吗?
纳戒里的人再次响起声音,“段若竹?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段若竹神情微恙,“你有什么事吗?”
“咳咳,我没什么事,就第一次使用这个,有点尴尬,没想到另一头是你,哈哈哈,我先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