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她一边想着,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总觉得这次不太一样。”
江唯一跟王三牛那帮人早就搅和在一块儿了,整日游手好闲、胡作非为,关系铁得很。
“那群人本来就不是啥善茬儿。”
江月喃喃自语,“说是狼狈为奸的好兄弟都不为过。”
既然是那种圈子,一旦出问题那就绝不是小麻烦。
“这会儿怕是真的栽进去了。”
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要是真的是卷进了什么事里头,几个月都未必能回来。”
卫玉敏坐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脸色沉得像锅底一样,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江月看出来了,老妈从心里就厌恶那老二一家,尤其是老二的儿子江唯一。
“她哪可能真正替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担心?”
江月想着,也没有开口再去解释。
“如果你真想去山上找药材的话,就让你哥陪你一块儿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卫玉敏突然开口说话了,“反正他最近也没别的活干,身体状况也还过得去,有人一起上山也能多个照应。”
她语气中多了一丝叮嘱:“万一要是遇上了野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猎一只打打牙祭带回来!”
听着母亲的话,江月轻轻点头答应了下来。
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真的需要同行的话,那她下一次上山,就先想办法弄一头野猪回来试试水深水浅。
熬制药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怠慢,反而显得格外专注。
“江木思!”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喊了一声,“过来搭把手,帮我一起处理一下这个药材。”
她眼神坚定,动作熟练,一点都没浪费时间,一心只想着把药炼好。
调配完了药水她自己端回屋里去,一个人坐在床边,小心地给自个儿处理伤口。
手臂上的那道伤痕还是挺深的,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块破布,咬在嘴里,疼得额头直冒汗珠子,连呼吸都不自觉急促起来。
大脑根本控制不住思绪,脑子里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王三牛,那个缺德玩意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要是那把刀再往下扎那么一寸,搞不好都能见到骨头了!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说不定命都已经丢在他手上了!
这人真是死一百遍都不为过!
简直该死一百次!
那种人就应该是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就在她正生着气的时候,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了山洞里的那些女人们,不知道傅安勋那边有没有顺利将她们安顿好?
现在情况怎么样?
是不是安全了?
她的胸口一阵发闷,情不自禁地替这些女人感到难过,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难受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王三牛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她们本不该落到这种下场,原本都该拥有完全不一样、幸福正常的人生才对啊。
哪怕有人现在已经脱了身,回到了正常生活中,可是心理上那道伤害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跨越。
尤其是其中某些想不开的人,真的可能会走上一条绝路,彻底毁灭。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江月一样不在乎别人的议论,活得洒脱无畏。
并不是每个人心够大,扛得住压力、撑得住情绪。
说到底,这一切罪孽和痛苦归根结底都是那些狗东西造成的,他们才是真正罪该万死的人!
“小月,你就在家好好养伤,哥替你出去干活!”
江木思说完这话,都没等江月来得及回应,他已转身戴上草帽,拎起灌满水的旧铁壶,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江父和江母见状也赶过来叮嘱几句,叫女儿在家别乱跑、安心静养,多休息才有利于恢复。
他们的话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语气虽不严厉,但却格外诚恳。
江月嘴上轻轻应了几句,表示自己明白,会乖乖在家休养,不会轻举妄动。
可在她那平静的表面之下,心思早已经活络开了,内心其实一点都不踏实,甚至开始打着草药的主意了。
现在家里粮食不多,长期靠喝稀饭撑不过多久,顶多两天就会吃空。
再说身体刚受了伤,必须想办法进点荤腥补身子,但关键是没钱买呀。
所以她打算尽快想办法去黑市换一些大米回来才是正经事儿。
而且她手里制作药丸和美容膏所需的材料都已经备好,趁着这几天也要抓紧时间做出来。
拿到了赤脚大夫的资格证,只能算是刚刚迈出第一步的起点而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呢。
如何把这些产品卖出去、打开销路才是硬道理。
要赚到足够的钱才能支撑整个家活下去,否则一切设想都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没钱,那就等于什么都做不了啊!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大哥还没有成家,小弟还在读书,老家的房子也该修了,哪一样用不得钱!
“谁在那儿?”
江月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耳朵微微一动,察觉到了一些异常的动静。
她的眼神一沉,手指一挥,手里正拿着的木块顺势就甩了出去。
墙外面立刻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声音,是个男人发出来的。
嘿,这动静一听就不太正常,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人干的事儿。
江月心中一紧,抓起挂在门后的大刀,毫不迟疑地朝外冲去。
她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掀开挂在门前的布帘,定睛一看,果真有个家伙蹲在墙边。
再仔细看看,此人面容猥琐,身材油腻,满身都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光看他这副模样就让人生气。
长成这样还妄图偷偷摸眼,打算浑水摸鱼溜进来不成?
“你在咱们家墙外头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江月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人发现,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随口答道:“我就是路过这里,难道不行吗?这条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嘴上虽然说得无所谓,但他的眼神却始终盯着江月看个不停,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令人心烦意乱的笑容。
他甚至起身拍拍土,故意挺直胸膛笑道:“哟,你一个人在家啊?干活肯定很吃力吧,需不需要哥哥我来帮个忙?哥力气可有的是呢!”
一边说着,还炫耀般扬起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