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好芯反复回忆着宴席后发生的事情。
她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中,像只无头苍蝇撞在萧路胸口上,转而瞧见姜季商的同时竟然流了鼻血出来,还被他嘲讽好色之徒。
正要火冒三丈欲动手时却误伤了前来查看她伤情的云辞,跟着再许迦诺冷嘲热讽一番。
处理伤口时,云辞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安好芯的嘴唇,她想避开却被云辞严厉呵止:“上药别乱动!”
明知道许迦诺在占她便宜,她却不能发飙,这让她心烦意乱。
“公主。”有人在后面轻轻唤她。
就在许迦诺上完药的一瞬间,她扭头怒斥道:“滚远点!别来烦本公主!”
吼完她发现东方零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受尽了委屈似的。
叶闻人带着瑶儿站在桥上,说是等待今晚的烟火绽放,实则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安好芯。
安好芯很不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她震怒地甩袖,留下一句警告“都给本公主滚远点!再靠近便砍了你们的脑袋”后,扬长而去,留下几人震惊又哀伤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安启元和小允子大气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芯儿姐姐被陆执伤得太深,不喜欢男人了?
这可如何是好……
该死的煤球,跑到哪里去了?
安好芯动用灵力也半天没有找到煤球的踪影。
糟了!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莫不是凌霄趁机潜进来,把煤球抓走了?
煤球可是她的本命猫,要是被逮住弄死了,她也就跟着玩儿完了。
正着急,煤球连滚带爬地朝她奔了过来。
“公主!”煤球瞪圆了眼睛,“这庄园里有仙气。”
仙气?
最多是别的仙子也在渡凡尘,有些灵力,怎么可能有仙气!
跟着煤球到一处院落,这儿婢女个个美艳,却总是低着头。
“喂,这是谁住的地方?”安好芯随便抓了个婢女问。
“回公主,这里是公子的住处。”婢女依旧低着头。
“哪个公子?”安好芯追问。姜家这么多公子,到底是哪一个?
“季商公子。”
安好芯松开婢女,满心疑惑。
姜季商的住处里有仙气?
这就必须要去瞧一瞧了。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姜季商的卧房。反正她是公主也没人敢拦她。
跟着煤球,她推开门,果然一股仙气淡而不散。
若是神灵保佑,也不可能下凡来。
难道姜季商是神仙?故意隐藏了仙力?
也不对。
要是这样的话,除非他位高权重,不然私自下凡可是犯了天条。
越是往里走,仙气越明显。
她掀开了珠帘,闯入了内室。
佛龛上供奉的是财神爷!
那仙气就是来自那里!
“财神爷偏心?”煤球嘀咕着,“怪不得姜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怎么个偏心法?”安好芯抱着双臂,瞧着财神爷的塑像。
再怎么偏心也不可能亲自下凡来扶持吧。
若非亲自来,怎么会在这里留下仙气?
正当一人一猫思考时,侧后方响起了讥讽的声音:“呵,公主不是发脾气让我们滚远点吗?”
安好芯愣了愣,她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想到是姜季商。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还在看烟火吗?
她确实说过那话,无从狡辩。
姜季商是刚沐浴出来,身穿轻薄半透的睡袍,坦胸露肉,湿润的发端滴下水珠,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流,他拉了拉袍子,不让水打湿衣物,却敞开了更多,安好芯甚至能透过薄纱看见他腹部的人鱼线。
“公主慢慢享受,煤球先退下了!”煤球一溜烟儿跑了。
姜季商表情淡漠,脚步却已经开始朝安好芯逼近。
“晚宴时,你看本公子看得流鼻血,还不承认。不承认就不承认,你现在闯进本公子的卧房是何意思?”精明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好芯的脸,看她要怎么辩驳。
安好芯瞥开视线,抬手阻止他继续往前走,严肃道:“抱歉,是本公主冒昧了。但事出有因,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解释?”姜季商猝不及防握住她抬起的手,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像灵蛇一般将她狠狠缠绕后拖到怀里,“天大的事,也不是你闯进男人卧房的理由吧?”
他抬了抬眉,眼角的痣也跟着动了动,眼神那么冷淡却用尽全力在诱惑。
又来了!
安好芯决定不再顾及那么多,她一掌推在姜季商胸口,只是轻而易举,就把姜季商推翻数米远,他根本站不稳,重重倒在床榻之上。
“你……”姜季商眸中惊异。
怎么会这么大的劲儿!
不过,他可不是东方零那种娇滴滴的男人,他趁势斜躺着,修长绝美的手支着脑袋,妖里妖气地说:“公主,这种事你也要主动?”
安好芯没想到,这人思想腌臜,不论什么都能和男欢女爱联系在一起。
“闭嘴!”安好芯凶巴巴地走过去,用力捏着姜季商的下巴,力道大得震惊姜季商,“说!是谁让你把财神供在卧房中的!”
姜季商吃痛,欲讽刺她却回想起安好芯本来就是个恶毒之人。
“这你也要管?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他可是个商人,这么好的气氛,岂能白白浪费。
安好芯咬牙,手上的力道再加大了些,可那姜季商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算了,再大力一点,他俊脸不保。
她松开姜季商,警告道:“别玩儿了,你房间里有妖怪。”
她故意吓唬姜季商。
姜季商摸着差点脱臼的下巴,无语道:“你说的是你吧。”
安好芯忽觉乏力。
她根本不知道要跟这人怎么沟通,于是干脆手一挥,砍在姜季商脖子上,姜季商不省人事。
手掌覆盖在姜季商的额头,淡蓝色的光微亮,她要违规读取姜季商的记忆。
……
这一场读下来,安好芯发现了两个不得了的秘密。
她愣愣的,无力地坐在姜季商的床榻上。
姜季商竟然是……!
她生无可恋地朝佛龛那边看了看,一道金光晃了她的眼睛,抽走了她的意识。
在梦里,她被人软磨硬泡地威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