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河畔,六座古朴的别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净坛使者猪悟能斜倚在第三座别墅的门廊上,啃着一根桂花糖藕,看着自家屋顶上摇摇欲坠的琉璃瓦,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打出了那本《我与嫦娥无话可说》,他虽赚了些名气,可这别墅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连个自动斟茶的仙阵都没装。
“净坛使者好兴致啊!”
熟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猪悟能转头一看,只见吕不韦穿着一身簇新的云锦长袍,手里摇着一把镶金边的折扇,正笑眯眯地踩着祥云落下。他袖口处绣着的金柜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活像一只展翅的金蟾。
“吕坊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猪悟能抹了把嘴边的糖汁,皮笑肉不笑地招呼,“莫不是又想打我新书的主意?”
吕不韦扫了眼斑驳的门框,摇头晃脑道:“使者说笑了!这回啊,吕某人是来送富贵的。”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听说使者即将履职天河学院名誉院长,这六套别墅可是天庭难得的风水宝地,就这么空着太可惜了……”
猪悟能耳朵一动,手中糖藕“咔嚓”断成两截。所谓“名誉院长”不过是个虚衔,可天河河畔的别墅确实金贵——前临碧波,后靠仙林,若能改成道场,收些香火钱……
他眼珠一转,故意皱眉。“装修费可不是小数目,吕某人该不会想让我自掏腰包吧?”
“使者这话可就见外了!”吕不韦展开折扇,扇面上“招财进宝”四个鎏金大字晃得人眼花,“吕某人愿出全资,按使者的心意装修。只需在道场开张后,门票钱与香火钱三七分成——使者拿七,某拿三,如何?”
猪悟能差点咬到舌头。三七分成?这吕不韦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他眯起眼睛,盯着对方扇面上的金桂。
“先说好,装修得按我的要求来。正厅要摆九尺高的净坛使者金身,客房得装‘蟠桃自动保鲜阵’,后厨必须有三层蒸笼的仙炉……”
“小事一桩!”吕不韦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不过有个小小的请求——新书发布会那日,还请使者邀些贵客撑撑场面。”他扳着手指头数,“二十八星宿、摩昂院长、敖曌助理院长,若能请动太白金星院长亲临……”
“慢着!”猪悟能猛地坐直,“敖曌那家伙不是在天理院当差吗?他素来瞧不上我,怎会来?”想起那回在瑶池宴上,敖曌当众嘲笑他“诗词不通”,他就牙根发痒。
吕不韦折扇轻敲掌心:“摩昂与敖曌是同门师兄弟,吕某人听闻,敖曌新填了《天河八景》词,正愁没地方传唱呢……她岂能错过此次新书发布会?”他忽然压低声音,“再说了,使者如今可是畅销书作家,天理院难道不想沾些文气?”
猪悟能摸着肚皮沉吟片刻。若能让敖曌在发布会上给自己站台,往后在诗词会上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他一拍大腿:“行!但太白院长那边——”
“这个包在吕某人身上。”吕不韦眼中闪过精光,“当年吕某人帮他出版《取经路上的哲学》时,他可是欠着张某人一个人情呢。”
三日后,大象金柜坊的偏厅里,装修图纸铺满了整张青玉案。猪悟能盯着图纸上金光闪闪的“净坛殿”三个字,口水差点滴在图纸上。
吕不韦站在一旁,指着侧厅的设计图:“此处可设‘八戒美食长廊’,陈列使者当年在高老庄的菜谱,再配上全息投影,让香客亲眼目睹使者下厨的风采……”
“妙啊!”猪悟能拍案叫绝,“再弄个‘钉耙体验区’,让小仙童们试试我的九齿钉耙——当然,得是缩小版的!”
两人正聊得火热,忽闻门外传来通报:“太白金星院长到!”
猪悟能慌忙起身整理衣襟,只见太白金星拄着龙头拐杖,在童子搀扶下缓步而入。老人雪白的胡须上挂着几片桂花,显然是刚从月桂树下过来。
“吕坊主,”太白金星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听说你要为悟能办新书发布会?也罢,当年他在取经路上确实有些趣闻可讲……”
吕不韦闻听老院长主动提起此事,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