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连忙奉上香茶:“全靠院长当年指点迷津,才有了《我与嫦娥无话可说》的畅销。这回若能请院长在发布会上题字,学生定当在每本书里附赠院长的墨宝拓片。”
“那是,那是,我还要亲自为老院长颂功德!”悟能附和道。
“学生保证说到做到!”吕不韦急忙上前为老院长捶背。
太白金星捋须微笑,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猪悟能趁机凑上前。
“还请院长在发布会后移步寒舍,尝尝悟能新研制的‘桂花糖藕粥’?”
“你这呆子,就知道吃!”太白金星笑着摇头,却也没拒绝。
发布会当日,天河河畔张灯结彩。六座别墅前竖起了巨大的彩虹牌坊,“净坛使者道场盛大开张”的金字在云端闪烁。二十八星宿齐齐现身,摩昂院长带着天河分院的弟子们奏起仙乐,敖曌却没有现身,派仙侍前来传言告假,并附赠了新书祝贺诗词两首。
猪悟能万分高兴,急忙接过两首诗词,刚想去念,突然想到,这诗词尚未看过,万一其中有不认识的字,岂不尴尬。
他转身一瞧,见吕不韦正朝着自己微笑,忙摆了下手。
“子政,吕坊主,请你为诸位嘉宾读一下敖曌副院长,这位大才女的墨宝。”
吕不韦并未拒绝,而是昂首迈步过来,把两首诗词接在手,展开其一,大声诵读起来:
《戏题天蓬新书》
天蓬弄笔意何由?漱玉轻呵字欲流。
满卷只关稻粱事,笑看豚儿撞彩楼。
在场的人听完后全都捧腹大笑起来,太白金星差点笑出眼泪。嘴里不停地说:“敖曌这丫头,眼里揉不进去沙子,不愧为我天庭学院优秀学员和诗词教习……”
悟能也随着大笑,且比任何人都开心。
“还有另外一首呢?”人群中有人大声催道。
吕不韦环视了一下,见悟能表情中没有任何异样,便又展开第二首:
《再题天蓬新书<我与嫦娥无话可说>》
广寒深锁月无痕,枉费天蓬叩玉门。
诗笔难描肠断处,吴刚笑指桂花樽。
众人的笑声更大。猪悟能强作镇定接过,他也跟着大笑。此时眼角余光瞥见吕不韦走到台下,开始与天庭晚报的记者交头接耳,他大概读完也觉得尴尬。
悟能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吕不韦这老狐狸,不会又在算计什么吧?
太白金星的题字仪式将发布会推向高潮。老人挥毫写下“悟能新境”四个大字,全场掌声雷动。就在此时,一名仙子匆匆飞来,附在猪悟能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骤变——嫦娥派玉兔送来了贺礼,竟是一盆枯死的月桂!
“这……这是何意?”
猪悟能握着玉盆的手直发抖。
吕不韦却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朗声道:“此乃广寒宫特供的‘涅盘桂’,待使者的香火滋养三月,自会重新开花!”
他冲猪悟能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强笑着将玉盆摆在金身脚边。
发布会结束时,天色已暗。猪悟能望着兜里鼓鼓囊囊的香火钱,又看看吕不韦指挥仆从搬运装修材料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六座别墅竟有些烫手。
远处,天枢星君正与摩昂谈论着诗词,二十八星宿三三两两结伴离去,唯有太白金星的拐杖声在河畔回荡。
“使者可别忘了三七分成啊。”吕不韦擦着汗走来,袖口的金桂又添了几分亮色,“对了,下个月的‘钉耙美食节’策划案,已经送到您案头了……”
猪悟能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明白,这天庭的生意场,比取经路上的八十一难还要难走。可看着手中的香火钱,他又忍不住笑了——管他呢,先赚个盆满钵满再说!
夜风吹过,天河泛起细碎的波光。六座别墅的灯火次第亮起,将“净坛使者道场”的匾额照得透亮。在这一片喧嚣中,只有河畔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天庭里永不落幕的算计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