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天龙菩萨听着师傅絮絮叨叨,不敢插嘴,只能在一旁偷偷苦笑。他们这取经团队,成佛之后反倒各有各的“毛病”,大师兄顽劣不改,二师兄贪吃好色依旧,三师兄沉默寡言爱躲清静,也就师傅还操心着大家的“学业”和“前程”。
“不行,不能再让悟能在那里丢人了!”唐三藏猛地一拍大腿,“天庭是什么地方?广寒宫又是什么地方?他被吊在那里,岂不是让三界仙佛都看我们佛门的笑话?要是佛祖知道了,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他来回踱了几步,目光落在八部天龙身上:“小白龙,你即刻前往花果山,找到你大师兄,让他速速去广寒宫,把悟能给我救回来!一定要快,晚了怕是悟能的皮都要被扒了!”
八部天龙菩萨连忙合十行礼:“弟子领命!”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白光,冲出了大雷音寺,直往东胜神洲花果山而去。
不多时,白光落在花果山铁板桥前,正是八部天龙菩萨。他收了法相,只见桥前一片热闹景象,群猴正围着一柄金光闪闪的钉耙嬉戏打闹,而他的大师兄孙悟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椅上,看得津津有味,脸上还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坏笑。
“大师兄!”八部天龙菩萨上前一步,开口唤道。
孙悟空闻声回头,见是八部天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懒洋洋地摆手:“哦?是小白龙啊,怎么有空来俺这花果山?”他说着,眼角余光瞥见群猴还在摆弄钉耙,连忙喝道:“都停下!把那耙子给俺收起来,放洞里去!”
群猴虽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地将九齿钉耙抬进了水帘洞。
八部天龙菩萨看着这一幕,心中已是疑惑丛生:“大师兄,二师兄的九齿钉耙,怎会在你这里?”
孙悟空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哎呀,什么钉耙不钉耙的,先不说这个。你来找俺,所为何事?莫非是师傅想俺了,让你来请俺回去吃斋?”
八部天龙菩萨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色道:“大师兄,师傅让弟子来,是为了二师兄的事。”他将猪悟能在广寒宫被吊打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师傅得知后十分着急,说再不让二师兄下来,我们取经团队的脸面都要丢尽了,佛祖若是怪罪,更是不得了。师傅让弟子请大师兄速去广寒宫,救回二师兄。”
孙悟空听完,非但没着急,反而“嗤”地笑了一声。
“救他?让他在广寒宫前多吊几日才好呢!谁让他整日里不长记性,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俺老孙不去!”
“大师兄!”八部天龙菩萨急了,“二师兄再不对,也是我们取经团队的一员,如今他落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再说,这关乎我们佛门的颜面啊!”
“脸面?他自己去丢的脸面,凭什么让俺老孙去给他捡回来?”孙悟空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再说了,那广寒宫是好去的?吴刚那老小子,斧头挥得虎虎生风,还有那玉兔,捣药杵也不是吃素的。俺老孙去了,说不定也要被他们联手打一顿,何苦来哉?”
“大师兄说笑了,”八部天龙菩萨连忙道,“以大师兄的神通,吴刚和玉兔如何是对手?再说,大师兄当年大闹天宫,何等威风,如今去广寒宫走一趟,谁敢不给大师兄面子?只要大师兄出面,定能说动嫦娥仙子,让吴刚放了二师兄。”
孙悟空闻言,眼睛一眯:“哦?你倒是会说话。怎么,你还知道俺老孙的魅力能感动广寒宫的人?”他语气里带着调侃,显然是不信。
八部天龙菩萨苦笑道:“弟子只是实话实说。师傅说了,如今只有大师兄你有这本事,也有这威望,能让广寒宫的人给个面子。若是弟子去了,怕是连广寒宫的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救人了。大师兄,看在往日一同取经的情分上,就帮帮二师兄吧,也免得师傅担心,坏了我们取经团队的名声。”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神里满是恳求。
孙悟空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石椅的扶手。他心里清楚,八部天龙说得没错,师傅那边确实着急,而且猪悟能虽然讨厌,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被吊在广寒宫前太久,确实有损佛门颜面。只是……他好不容易才让那呆子吃了个大亏,心里正痛快着,就这么去救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不去不去,”孙悟空把头一扭,“要去你自己去,俺老孙在花果山待得好好的,懒得管那呆子的闲事。”
八部天龙菩萨见他态度坚决,一时也没了主意。他知道大师兄的脾气,若是硬来,怕是只会适得其反。可师父还在灵山等着消息,二师兄还吊在广寒宫前受苦,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铁板桥前陷入了僵局。孙悟空闭目养神,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去,而八部天龙菩萨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琢磨着该如何劝说这位顽劣的大师兄。
花果山的风吹过,带来群猴远远的嬉闹声,却丝毫无法缓解这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救,还是不救?孙悟空的心里,此刻正做着激烈的斗争。而远在广寒宫前的猪悟能,还吊在桂树上,嘴里呜呜咽咽,不知是在喊疼,还是在骂着哪个缺德的把他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