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上游的云营刚扎稳,韩信便叫来了副将周恒。帐外风卷云絮,将营中悬着的“天河学院”战旗吹得猎猎作响,他指尖叩着案上的云纹地图,目光却落在流沙河的方向,沉声道:“速传信给摩昂院长,让他返程时务必高悬战旗,全军列阵而行,摆出大胜回营的架势,半点萎靡都不能露。”
周恒愣了愣,挠头道:“教习,咱们刚在流沙河吃了败仗,这般大张旗鼓,岂不是自欺欺人?万一被天庭探子看到,岂不是露了破绽?”
韩信抬眼扫过他,眼神锐利如枪:“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以为猪全能在流沙河胜了一场,会安分守己?他定会派人盯着天河分院的动向,摩昂摆出大胜的模样,才能让他误以为我们主力未损,不敢轻易来犯。再者,这阵仗也能稳住天庭那边的疑心,为我们争取补兵的时间。”
他没多说更深的用意——摩昂带着残部返程,本就容易引人猜忌,高悬战旗不仅能迷惑猪全能,更能让沿途的仙官觉得“天河军虽未全胜,却也没吃大亏”,减少不必要的盘问。周恒虽仍有疑惑,却也知道韩信素来谋定而后动,当即领命去传信。
待周恒走后,韩信走到帐边,掀开帐帘望向营中。五千学员兵正忙着搭建帐篷、擦拭兵器,虽无溃败之相,却也难掩士气低落。
流沙河一役,三万同袍折损,任谁心里都不好受。韩信心中清楚,仅凭摩昂那边补招学员,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想真正稳住军心,若想让天河学院在这场风波中站稳脚跟,必须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一场能让所有人都重拾信心的胜仗。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地图上的一处标记——涪陵山云栈洞。白日里从探子口中得知,猪全能的父亲,正是当年的净坛使者猪悟能。这猪悟能卸任后,便在涪陵山建了座云??会所,表面上是召集旧部饮酒作乐,实则靠着售卖一种名为“极乐膏”的毒品大肆敛财,如今已是黄金堆积如山,美女如云。更重要的是,流沙河一役后,猪全能早已将胜果通报给了猪悟能,那老猪必然正忙着庆祝,毫无防备。
“既然猪全能在流沙河占了便宜,那咱们就从他父亲这里,把场子找回来。”韩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在地图上圈出云栈洞的位置,随即传令:“召集各队校尉,即刻来中军帐议事。”
半个时辰后,八位校尉齐聚帐中,个个面带疲惫,却依旧挺直了腰杆。韩信看着他们,开门见山道:“流沙河一役,三万同袍埋骨,此仇不能不报。如今猪悟能在涪陵山庆功,防备空虚,我打算带一队精锐,夜袭云栈洞,夺他粮草财宝,烧他巢穴,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帐中顿时一片寂静,随即有人低声道:“教习,涪陵山距此足有八百里,连夜奔袭太过冒险,而且咱们只有五千人,若是分兵……”
“不必担心。”韩信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我只带八百人,皆是精锐中的精锐,轻装简行,连夜出发,天亮前必能抵达。剩下的四千二百人,由周恒副将统领,守好营地,若有异常,即刻燃放信号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八百人,我要亲自挑选,必须是敢打敢拼、身手矫健之辈。今夜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校尉们见韩信态度坚决,又想起流沙河死难的同胞,心中的血性顿时被点燃,纷纷拱手领命,转身去挑选人手。
不到一个时辰,八百名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的学员兵便集结在帐外。他们皆是天河学院中的佼佼者,虽在流沙河一役中也有损伤,却依旧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韩信身着银甲,手提长枪,走到队伍面前,声音洪亮如钟:“弟兄们,流沙河的账,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猪全能杀了咱们三万同袍,他父亲猪悟能却在涪陵山搂着美人、吃着极乐膏庆祝,你们说,这口气,咱们能咽下去吗?”
“不能!”八百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云絮都微微晃动。
“好!”韩信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今夜,咱们就杀奔涪陵山,烧了他的云战洞,夺了他的金银财宝,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让猪悟能知道,天河学院的学员兵,不是好欺负的!而且我听说,那云战洞里黄金如山,只要咱们能拿下,这些财宝,除了上缴一部分给学院,剩下的,全部分给弟兄们!”
这话一出,队伍中的士气更盛。这些学员兵多是散仙出身,虽入了天庭学院,却也盼着能有些积蓄,如今既能报仇,又能得财,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涪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