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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牵着赤焰火龙驹的缰绳,徒步走在望海的青石板路上。玄麟黑铁甲的甲片随着脚步轻晃,却没发出半分嘈杂,赤焰火龙驹的枣红鬃毛被海风拂得轻晃,蹄子轻踩青石板时,还特意避开了路边孩童散落的木陀螺。街巷两侧的百姓敞着半扇门张望,见士兵们肩头都搭着鼓囊囊的蓝布包——包角用白棉线绣着“王四”“赵六”的名字,贴路侧走时连衣角都不蹭民宅院墙,拘谨的神色渐渐松了。

“世子,喝口水解解渴吧!”巷口一位攥着粗陶水壶的老者走上前,手有些发颤。沈砚立刻停步,双手接过水壶,指尖触到壶身的余温:“多谢老人家,您快回屋,海风凉。”浅饮一口后递还水壶,又叮嘱亲兵:“把备好的帕子和干粮送过来,给老人家带回去。”老者捏着软乎乎的帕子,望着沈砚牵马远去的背影,跟邻居念叨:“这兵看着就不一样,连布包都绣着名,规矩齐整。”

严沧牵着墨浪跟在身侧,周霆的踏雪老骥亦步亦趋,湛金虎头枪的铜铃被布巾裹得严实。见百姓放下戒心,严沧勒住马:“世子,严府备了茶水,不如先去歇脚?”沈砚却望向城北:“严老将军,城北旧水军营地地基实,先去安营更稳妥。大军初至,若先入府,百姓难免不安。”

到了营地,侍卫早候在营门,沈砚松开马缰绳,侍卫轻手轻脚引着赤焰火龙驹往马厩去,另一位则小心取下他肩上的凤翅镏金镋,用布巾裹住镋刃防刮碰。严沧、周霆也陆续把马匹和兵器交给侍卫,转头便见士兵们正解开肩上的蓝布包,动作整齐地在帐篷前铺开物件——青竹凉席展开时带着淡竹香,枕套边角绣着名字,旁边叠着薄棉被,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还有些士兵拿出灰绒垫,摸着手感厚实,褥子边缘缝着暗扣,能和垫面扣在一起。

“这是……”严望忍不住凑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凉席,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眼睛一亮,“这席子好舒服,还绣了名字!”正在铺席的士兵笑着回话:“小将军,这是咱们的铺盖,夏天用竹席,冬天就换绒垫,按名字领的,丢不了。你看这被角,还缝了暗袋,能装贴身物件。”严启河也蹲下身,摸了摸绒垫:“这料子软和,冬天在野外睡,也冻不着了。”

沈砚笑着邀请:“严老将军,不如随我逛逛营地,看看将士们的日常?”严沧点头,一行人跟着沈砚往帐篷区走。只见每个帐篷前都摆着规整的铺盖,士兵们把凉席铺在木板上,用竹片压平边角,枕头像摆阵似的对齐,连布包都叠成方块放在帐篷角落。有个士兵正给铺盖缝补丁,针脚跟原线严丝合缝:“这铺盖耐用,缝补补还能接着用,世子说咱们在外,得会过日子。”

逛到营地西侧,一股浓郁的骨汤香气突然飘来,严望的鼻子立刻动了动,快步往前凑。只见二十口大铁锅在空地上排开,一百名火头军忙得热火朝天:二十人围着木盆择菜,白菜剥得只剩嫩芯,萝卜切成滚刀块,泡发的木耳在清水里晃悠,连海带都剪得长短均匀;三十人在青石案上切肉,牛肉片薄得能透光,羊肉卷码在竹盘里像小山,冻鱼切成小块泡在清水里,虾干挑去了虾线;还有人守着铁锅,乳白色的骨汤在锅里翻滚,浮沫被撇得干干净净,旁边小灶上的鸡汤飘着姜片,香气裹着白汽往四处散。

“这么大的锅,是要煮啥?”严望指着铁锅,眼睛瞪得溜圆。火头军头领连忙上前,手里还拿着个装着辣椒面的小瓷碗:“回小将军,这叫火锅!把肉啊菜啊下进热汤里烫熟,又鲜又热乎。您看这汤,熬了大半天,骨头都炖酥了。”他说着舀了一勺汤,递到严沧面前:“老将军,您尝尝?”

严沧接过勺子,浅尝一口——鲜美的骨香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姜味,不腥不腻。“这吃法倒新鲜。”他看向锅里翻滚的汤,又看了看案上的食材,“这么多东西,怕是够全军吃了?”火头军头领笑着点头:“世子特意吩咐,不光咱们靖安军的份,还按望海守军的人数多备了一半!您看那边的碗筷,都用红漆写了‘望海’二字,待会儿让亲兵送过去,要是望海的弟兄们想来营地吃,咱们再添两口锅!”

严启山看着码得整齐的羊肉卷,忍不住问:“这么薄的肉,煮久了会不会散?”火头军头领拿起筷子夹了片牛肉,往滚汤里一涮,几秒后捞出来:“您看,这肉嫩着呢!烫一会儿就行,老了就不好吃了。还备了蒜泥、酱油,蘸着吃更有味。”严望看着涮好的牛肉,咽了咽口水,严沧见了忍不住笑:“待会儿让你多吃两碗,尝尝这新鲜吃法。”

夕阳把营地染成暖黄色,帐篷前的铺盖泛着柔和的光,灶房的火锅香气飘得更远。百姓们闻着香过来,见火头军正往竹篮里装写着“望海”的碗筷,都笑着说:“这样的兵,咱们望海留着放心!”沈砚站在一旁,看着严沧一家围着铁锅好奇询问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从绣着名字的铺盖到热乎的火锅,要让望海知道,靖安军来的不是侵略者,是能一起守太平、吃热饭的一家人。

严沧握着汤勺的手猛地一紧,乳白色的骨汤在勺沿晃了晃,却没洒出半滴。他抬眼望向营地外的望海城楼,眼神里的沉稳多了几分暖意,当即转身对身后的严启河沉声道:“启河!立刻去传我命令——让城防、北港、巡逻的所有望海士兵,除了必要的值守人员,其余人全部来城北旧营集合!就说……靖安军请咱们吃顿热乎饭!”

严启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腰间的环首刀随脚步轻晃,快步应道:“爹,我这就去!”他转身便往营外跑,没走两步又回头叮嘱火头军:“多备些碗筷!咱们望海的弟兄胃口大,别不够用!”火头军头领笑着应下,立刻招呼人去搬备用的粗瓷碗,碗沿红漆写的“望海”二字在夕阳下格外显眼。

严望攥着亮银长枪的手松了又紧,兴奋地凑到严沧身边:“爷爷,真能让所有弟兄都来吃吗?这火锅闻着就香!”严沧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案上码得整齐的羊肉卷:“你忘了?守了这么久城,弟兄们吃了多少冷干粮,今日也该让他们尝尝鲜。沈世子有心,咱们也不能寒了弟兄们的心。”

沈砚见状,立刻对身边的亲兵道:“去帮火头军添两口锅,再把备用的木炭搬出来,汤不够了就续,食材别断了。另外,让弟兄们把帐篷前的木桌拼一拼,给望海的弟兄们腾地方。”亲兵应声而去,不多时,营地中央便传来木桌拼接的声响,靖安军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分散的小桌拼成大长桌,连铺在地上的竹席都挪了挪,怕望海的弟兄们坐得挤。

严启河的传讯速度极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营外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最先来的是北港的水军士兵,他们刚从战船上下来,裤脚还沾着海水,却个个精神头十足;接着是城防的士兵,甲胄上还带着城砖的碎屑,手里握着长杆钩镰枪,却没了之前对峙时的紧绷;最后是巡逻的士兵,帽檐上沾着尘土,看到营地里的大铁锅,眼里都透着好奇。

“将军!”士兵们在营门口列队,齐声喊出的声音震得帐篷布轻轻鼓荡,却没半分杂乱。严沧走上前,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有的是跟着他守了十年城的老兵,有的是刚及冠的新兵,脸上都带着风霜,却在闻到火锅香气时,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弟兄们,”严沧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了些,指了指身后的铁锅,“这些日子,大家守城辛苦,吃了不少苦。今日靖安军的沈世子有心,给咱们备了热乎饭,叫‘火锅’,大家都放开吃,别客气!”

话音刚落,士兵们便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却没忘了规矩,跟着靖安军的士兵有序地往长桌走。有个望海的老兵走到帐篷前,看到靖安军士兵铺在地上的竹凉席,忍不住弯腰摸了摸:“兄弟,你这席子看着就凉快,还绣着名字,不怕丢啊?”靖安军士兵笑着递给他一双筷子:“都是按名字发的,冬夏还有不同的铺盖,睡着踏实。快坐,火锅要开了!”

火头军们忙得满头大汗,却个个脸上带笑——一口口铁锅里,白菜、萝卜在骨汤里翻滚,牛肉片涮得嫩红,羊肉卷烫得卷曲,连虾干下锅后都泛着鲜气。严沧和沈砚、周霆坐在最中间的长桌旁,身边围着严启山、严启海和周虎等人,严望则端着碗,跟几个望海的年轻士兵挤在一起,正学着靖安军士兵的样子,用筷子夹着肉片往锅里涮。

海风卷着火锅的香气飘得更远,营外的百姓们听到营里的热闹声,也忍不住探着头往里面看。有位大娘提着一篮刚烙好的饼子走过来,笑着对守门的士兵说:“给里头的弟兄们送点饼,就着火锅吃,更顶饱!”士兵连忙接过,还特意问了大娘的名字,说后续要还粮食。

严沧看着眼前的景象——靖安军和望海的士兵挤在一张桌上吃饭,你给我夹一筷子牛肉,我帮你舀一勺汤,之前战场对峙的隔阂早被热气蒸腾得没了踪影。他端起碗,对沈砚举了举:“沈世子,这碗汤,老夫替望海的弟兄们,谢你了。”沈砚也端起碗,笑着回应:“严老将军,往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两碗热汤碰在一起,骨汤的香气混着笑声,在夕阳下的营地里散开。严沧知道,这顿火锅不仅暖了弟兄们的胃,更暖了两军的心——望海的太平,从这一刻起,不再是他一个人守着的城,而是所有人一起护着的家。

火锅的热气还没散尽,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已围满了人。周凌峰撂下碗筷,伸手抄起靠在帐篷杆上的方天画戟——银亮的月牙刃泛着冷光,戟杆缠着磨得发亮的黑皮绳,末端的铁镦砸在黄土上,“咚”的一声闷响,他笑着冲严望扬了扬下巴:“严望兄弟,刚及冠就敢提枪守城楼,是条汉子!今日不拼生死,就用家伙什切磋两手,让弟兄们凑个热闹?”

严望正擦着嘴角的油,闻言眼睛一亮,布巾往腰间一塞,快步走到自己的墨纹点钢枪旁。那枪杆比寻常长枪略粗些,隐现着墨色云纹,枪尖淬了层冷钢,在夕阳下泛着暗芒,是严沧早年特意为他寻的好料。他双手握枪,枪尖斜指地面,枪身的墨纹随动作轻轻晃动,倒像是藏着股内敛的劲:“好!周大哥尽管赐教,我要是输了,往后就多跟你学招!”

周围的士兵顿时哄笑起来,纷纷往后退开,让出丈许见方的空地。靖安军的士兵大多见过周凌峰用戟——那杆方天画戟在他手里,既能劈砍又能勾刺,连马战都不含糊;望海的士兵则盯着严望的墨纹点钢枪,小声议论:“那枪是将军给小将军的吧?听说枪尖能透三层甲!”

周霆和严沧并肩站在人群外,周霆看着自家后辈手里的方天画戟,嘴角带笑:“凌峰这戟法,总算没埋没他师傅。”严沧目光落在严望握枪的手上——指节虽紧,却没抖,枪杆稳得像扎在土里的桩,轻声道:“望儿的点钢枪练的是‘准’,就是少了点变通,正好让凌峰磨磨他。”

话音刚落,周凌峰已率先动了。他手腕轻抖,方天画戟的银月牙刃贴着地面扫过,带起一缕黄土,却没真往严望脚下劈,反而用戟尖轻轻挑向严望的枪杆——这是试探,留足了余地。严望反应极快,双手腕一沉,墨纹点钢枪猛地往斜上方一抬,“当”的一声脆响,枪尖撞上戟尖,冷钢相击的火星溅在黄土上,瞬间就灭了。

“好招!”周围的士兵齐声喝彩。严望被震得虎口发麻,却没慌,趁周凌峰收戟的间隙,猛地踏前一步,墨纹点钢枪直刺而出——枪尖带着破风的轻响,直奔周凌峰肩头,却在离衣料寸许处骤然顿住。他记着“切磋”二字,没敢真递枪。

周凌峰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手腕翻转,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突然往下一压,精准勾住了点钢枪的枪杆:“兄弟,点钢枪要借腕力,别硬扛。”说着,他手腕轻轻一拧,戟杆带着枪杆往旁侧带,严望顿时觉得手里的枪重了几分,连忙松了松力道,顺着戟的劲往后撤,才没让枪脱手。

两人你来我往,戟影枪光在空地上交错。周凌峰的方天画戟耍得灵动——时而用月牙刃勾挑,时而用戟尖直刺,甚至偶尔用戟杆格挡,每一招都留着三分余地;严望的墨纹点钢枪则透着股狠劲,枪尖总往周凌峰的空当扎,却在周凌峰的引导下,渐渐慢了下来,开始注意避开戟的月牙刃,不再一味硬冲。

有一回,严望的枪尖直刺周凌峰胸口,周凌峰却不慌不忙,用方天画戟的月牙刃轻轻一勾,就缠住了枪杆,低声道:“点钢枪快在‘刺’,但得看时机,别扎空了露破绽。”严望愣了愣,突然手腕一翻,枪尖顺着戟的月牙刃内侧滑过,绕到周凌峰身侧,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这一下又快又准,连周围的士兵都没反应过来。

“嘿!严望兄弟这招够妙!”望海的士兵率先喊起来,靖安军的士兵也跟着鼓掌。周凌峰笑着收戟,往后退了两步,月牙刃上的冷光晃了晃:“好小子,悟性够高!这局算你赢——你那枪扎得够准,我再慢半拍,衣角就得破了!”

严望却红了脸,挠了挠头,把墨纹点钢枪往身侧一拄:“周大哥是让我呢,你那戟的月牙刃要是真勾,我枪早被挑飞了。”

周霆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目光扫过方天画戟和墨纹点钢枪:“都不错!凌峰的戟稳,能收能放;望儿的枪准,敢打敢冲。往后多切磋,一个补稳,一个补准,都能更上一层楼。”严沧也点了点头,对严望道:“看到了吧?点钢枪不光要扎得准,还得学会避人兵器的锋芒,这样才能护住自己,也护住身边的弟兄。”

严望重重点头,主动对周凌峰抱了抱拳:“周大哥,以后我还想跟你学用戟的巧劲,也跟你说我点钢枪扎要害的法子!”周凌峰也抱拳回应:“求之不得!往后守城巡逻,咱们还能一人用戟开道,一人用枪护后,保管万无一失!”

周围的士兵再次爆发出欢呼,有人端着还冒热气的火锅汤碗跑过来:“快歇会儿!汤还热着,再涮两筷子肉!”周凌峰把方天画戟靠回帐篷杆,严望也将墨纹点钢枪放好,两人挤在一张长凳上,捧着碗喝热汤,你说戟的月牙怎么勾才巧,我说枪尖怎么扎才准,银戟与钢枪并排靠在一旁,冷光在火锅热气里,竟也多了几分并肩作战的暖意。

海风裹着香气吹过,严沧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彻底松了——一场用方天画戟与墨纹点钢枪的切磋,比任何说辞都管用,靖安军与望海的兵,终于像能背靠背的弟兄了。

帅帐西侧的木桌旁,火锅的余温还留在粗瓷碗沿,沈砚正低头看着北港的战船检修文书,指尖划过“船缝需补桐油”的字迹,时不时在旁侧批注;张清鸢坐在对面,手里拿着块细布擦拭暗银双手剑,布巾在剑刃上轻轻拂过,连细微的纹路都擦得干净;楚昭雪则趴在桌角,整理着长枪兵的出勤名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三人离营地中央的比武空地远,只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呼……可算挤回来了!”一个穿着靖安军短打的士兵突然从人群方向跑过来,袖口沾着些黄土,额头上满是汗,还没站稳就拿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了两口。沈砚抬眼看向他,放下手里的文书,声音温和:“前面这么热闹,是出了什么事?”

士兵抹了把汗,笑着回话:“世子!是周凌峰小将军和望海的严望小将军在切磋呢!一个用方天画戟,一个用墨纹点钢枪,打得可精彩了!周围弟兄们都看呆了,连严老将军和周老将军都在旁边瞧着!”

张清鸢擦剑的手顿了顿,挑了挑眉:“哦?周凌峰小将军的戟法承了周家的稳劲,严望又是严老将军亲教的枪法,倒想知道谁更胜一筹。”楚昭雪也放下笔,眼里带着些好奇——她之前在城楼附近见过严望握枪的模样,少年虽年轻,枪杆却握得极稳,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沈砚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问道:“那最后,谁赢了?”

士兵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方才戟枪交错的场景,笑着说:“算平手!周凌峰小将军的方天画戟耍得真妙,好几次用月牙刃勾住严望小将军的枪杆,都没真用力;可严望小将军也不含糊,最后那招绕着戟尖刺衣角,又快又准!两人收招后,周凌峰小将军夸严望小将军悟性高,严望小将军也说周凌峰小将军让着他,弟兄们都喊平手,他俩也都认了!”

沈砚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拿起文书却没立刻下笔,反而轻声道:“平手好。年轻人切磋武艺,赢了长志气,平了更能攒交情,还能让两军弟兄们凑个热闹,比训话管用多了。”

张清鸢把剑收进鞘,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仍在欢呼的方向:“周凌峰小将军没端着前辈的架子,严望也没怄气,这样的相处,比再多的‘两军和睦’说辞都实在。”

楚昭雪重新拿起笔,却在名册旁多画了个小小的枪戟图案,笑着说:“往后要是多些这样的切磋,用不了多久,靖安军的弟兄见了望海的兵,怕是会主动递水递粮,比自家兄弟还亲。”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一阵更响亮的欢呼,想来是周凌峰小将军和严望凑在一起,正拿着兵器比划刚才的招式。沈砚抬眼望向那个方向,阳光洒在空地上,隐约能看到方天画戟和墨纹点钢枪靠在一起的影子,心里轻轻舒了口气——望海的安稳,从来不是靠刀剑劈开的,而是靠这样一句“小将军”的称呼、一场平手的切磋,慢慢暖出来的。

楚昭雪刚画完枪戟图案,笔一撂就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沈砚的胳膊,又扯了扯张清鸢的衣袖:“别坐着啦!文书晚点看、剑晚点擦,再不去灶房,火锅汤都要被弟兄们喝光了!方才听那士兵说得多热闹,咱们也去凑凑,顺便尝尝这让两军都惦记的热乎饭。”

张清鸢闻言,将暗银双手剑往腰间一挂,剑鞘轻响一声便归了位,笑着点头:“倒也是,总不能让你这‘催饭将军’等急了。”沈砚也放下手里的战船检修文书,对守在帐外的亲兵叮嘱了句“看好案上的文书,别让风刮乱了”,便跟着两人往灶房方向走。

还没到灶房,浓郁的骨汤香气就裹着热闹的谈笑声飘了过来。路上撞见几个端着碗的士兵,见了他们都笑着问好,有的还侧身让道:“世子、楚将军、张姑娘,快往这边走!灶房刚添了新汤,牛肉片也刚切好!”

走近了才看清,灶房周围的长桌旁坐满了人——周凌峰小将军正拿着方天画戟的杆,给严望比划方才的招式,两人面前的碗里还飘着没吃完的白菜叶;严沧和周霆坐在最里面的桌旁,手里端着碗,正聊着北港战船的事;火头军们则围着铁锅转,时不时给这桌添汤、给那桌递肉,忙得满头大汗却满脸笑意。

“楚将军来啦!”一个火头军见了楚昭雪,立刻拿起三副干净的碗筷递过来,“刚涮好的牛肉片,还热着呢,快坐!”楚昭雪接过碗筷,拉着张清鸢和沈砚在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率先夹了一筷子牛肉片放进碗里:“我可等不及了,先尝为敬!”

张清鸢舀了一勺骨汤,吹了吹才喝,眼里露出些赞许:“火头军的手艺不错,汤鲜不腻,比在主城喝的还入味。”沈砚则夹了块萝卜放进嘴里,萝卜吸满了骨汤的鲜味,软嫩多汁,他看向周围说笑的士兵,无论是靖安军还是望海的兵,都凑在一起抢肉、递汤,没了半分之前的生分,嘴角忍不住扬起浅笑。

楚昭雪边吃边指了指周凌峰和严望的方向,笑着说:“你看那俩,比完武还聊得起劲,再过几日,怕是要一起练早功了。”张清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周凌峰正把方天画戟递给严望,让他试着握握戟杆,严望也把墨纹点钢枪递过去,教周凌峰怎么找枪尖的准头,忍不住点头:“这样才好,兵器传着学,人心也能慢慢贴在一起。”

沈砚喝了口汤,目光扫过整个灶房——热气腾腾的铁锅、此起彼伏的笑声、递来递去的碗筷,还有士兵们脸上放松的笑容,心里轻轻舒了口气。他知道,这顿火锅、这场切磋,只是个开始,往后望海的日子里,这样的热闹会越来越多,而这份热闹背后,是两军真正的和睦,是百姓踏实的安稳。

海风还没把望海营地火锅的香气吹远,沈砚破城、严沧归顺的消息已顺着云州的官道、商路,像涨潮般漫向八个郡城。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澄海郡,守将林沧澜正站在海边的了望塔上,手里捏着幕僚递来的急报,海风卷着纸角刮得他指节发白。急报上写得明明白白:望海守军三万,严沧老将坐镇,竟没撑过一日便归顺,靖安军周霆老将军枪法能挑重甲,周凌峰小将军的方天画戟护得三兵不伤,连严望的墨纹点钢枪都讨不到半分便宜,如今望海的水军已愿听沈砚调遣。林沧澜捏着密信的手猛地收紧,桑皮纸被攥出褶皱——他澄海郡靠海,虽有水师却多是老弱,如今望海水军倒向靖安军,自己哪还有反抗的余地?“快!备笔墨!”他转头对亲兵喊,“投诚信里写清楚,澄海郡粮草三千石、水师营地全交出去,我亲自去望海见沈世子,只求别让弟兄们守着空船挨冻!”

消息传到青峰郡时,守将石嵩正在练兵场看士兵操练,腰间的开山斧还挂在革带上。信使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地说完望海的事,石嵩手里的马鞭“啪”地掉在地上,尘土溅了他一靴。“你说什么?严沧那老东西……竟也归顺了?”他快步走到场边的石凳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斧柄上的老茧——去年云州互市,他见过靖安军的步兵列阵,连风都吹不散阵型,如今又添了望海的守军,自己这几千杂兵根本不够看。“别练了!”石嵩突然站起身,对练兵的士兵喊,“都回营!让幕僚写投诚信,青峰郡的铁矿、城防木柴全归靖安军,我石嵩愿卸了这斧,跟着沈世子守云州!”

落河郡的守将柳明远,是八个郡城里最文气的,平时总爱捧着本兵书看。消息传来时,他正坐在书房的窗边,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案上,茶水漫过了摊开的《孙子兵法》。“靖安军竟能让严老将军甘心归顺?”他盯着案上的地图,落河郡夹在澄海和青峰之间,若是这两郡都倒向沈砚,自己就是瓮中之鳖。柳明远急得站起身,来回踱步,靴底蹭得地板吱呀响:“快!找纸笔!投诚信里要写,落河郡的粮道我亲自盯着,郡里的医馆也能给靖安军治伤,连我珍藏的兵书都能送过去,只求沈世子给落河百姓留条安稳路!”

岩州郡守将秦烈,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早年跟着前任云州总管打过仗,总觉得自己枪法了得。可当他收到消息,看到信里写“靖安军周霆老将军,三招就卸了严望的墨纹点钢枪”时,手里的铁枪“咚”地戳在地上,枪尖扎进青石板半寸深。“周霆……那老鬼竟还在!”秦烈年轻时跟周霆比过枪法,三招就输了,如今听说周霆在靖安军麾下,再想想自己岩州郡那几千连甲胄都凑不齐的兵,顿时没了底气。“去!把我那杆陪了十年的铁枪取来!”秦烈对亲兵喊,“投诚信里就说,我秦烈愿归降,岩州郡的石矿、城防图全交出去,只求能跟着周老将军再学两招枪法!”

竹海郡守将苏青,靠着郡里的竹海搞竹编生意,兵力本就薄弱。消息传到时,他正在竹林里查看新砍的竹子,听到“靖安军给士兵备了夏冬两季铺盖,还请望海兵吃火锅,连百姓送的干草都按价付钱”,手里的砍刀“咔嚓”砍歪了,竹节溅了他一脸竹屑。“这样的军队,哪是来打仗的,是来收民心的啊!”苏青叹了口气——他竹海郡的百姓最惜命,要是靖安军真打过来,怕是没人愿守城。“别砍竹了!都回郡府!”苏青扔掉砍刀往回走,“让幕僚写投诚信,竹海郡的竹器、药材要多少有多少,我还能让百姓编竹筐给靖安军装行李,只求别扰了竹林里的安宁!”

平丘郡守将赵磊,管着云州最平坦的一片土地,种满了庄稼。消息传来时,他正在田埂上看麦子长势,手里的麦穗被他捏得稀碎。“望海都归顺了……我这平丘郡的粮仓,不就是靖安军的囊中之物?”赵磊蹲在田埂上,看着满地金黄的麦子,突然站起身——他可不想让士兵踩坏庄稼,那是百姓一年的指望。“快回郡府!”赵磊对侍从喊,“投诚信里写清楚,平丘郡今年的新麦先留一半给靖安军,粮仓钥匙我亲自送过去,农户还能帮靖安军收割,只求别让兵戈毁了这麦田!”

津口郡守将吴涛,管着云州最大的渡口,平时靠收过路费度日。消息传来时,他正在渡口的茶馆里跟商贩算账,听到“靖安军楚昭雪的长枪兵列阵能堵渡口,张清鸢的暗银双手剑连快船都能拦”,手里的算盘“哗啦”一声散了架,珠子滚了一地。“拦渡口……我津口郡就靠这渡口吃饭,哪敢跟靖安军对着干?”吴涛连忙让伙计收拾算盘,自己往郡府跑,边跑边喊:“快写投诚信!津口郡的渡口我交出去,过路费全归靖安军,船夫还能帮靖安军运粮草,保证不耽误半分时辰!”

最后收到消息的是雾泽郡,守将韩岳,郡城常年被雾气笼罩,易守难攻,他原本还想凭地形耗一耗。可当他看到信里写“靖安军张清鸢的暗银双手剑能在雾里视物,楚昭雪的长枪兵能列雾阵,连雾最浓的小路都能摸清”时,手里的令旗“啪”地掉在地上,雾气沾湿了他的衣袍。“连雾都不怕……这靖安军到底是什么来头?”韩岳走到城楼上,看着城外白茫茫的雾气,突然觉得这曾经的“屏障”成了笑话。“传我命令!”他对副将喊,“写投诚信,雾泽郡的布防图、雾气最淡的小路全画清楚,只求沈世子别让靖安军进郡城扰民,百姓们怕生,经不起折腾!”

不过三日,八封投诚信就像雪片般送到了望海营地。沈砚坐在帅帐里,看着案上堆叠的信,张清鸢和楚昭雪站在一旁,楚昭雪拿起林沧澜的信,笑着说:“这林守将倒实在,连粮草数量都写得一分不差。”沈砚拿起秦烈的信,见字里行间满是对周霆的敬佩,忍不住轻笑:“看来云州的太平,倒不用再动刀枪了。”帐外,海风裹着望海的咸腥和远处麦田的清香吹来,没了半分硝烟味,只透着即将安定的暖意。

沈砚捏着澄海郡的投诚信,对帐外亲兵道:“速去传讯——请严老将军一家,包括严启山、严启河、严启海、严峰、严岳、严望;周老将军父子,包括周虎、周豹、周雄、周凌云、周凌峰;还有周凯、赵玮、李嵩、张恒及各营将领,都到帅帐旁空场来,有要事共议。”亲兵应声而去,他又转头对身旁的楚昭雪、张清鸢笑了笑:“你俩也在,正好一起敲定后续安排。”

不多时,空场便聚满了人。严沧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严启山——刚从北港巡检回来,袖口还沾着海风潮气;严启河攥着巡逻记录,严启海提着粮草样本,严峰揣着水师排班表,严岳拿着器械检修清单;严望凑在严沧身边,眼神里满是期待。周霆紧随其后,周虎、周豹、周雄并肩而行,周雄手里攥着本军械登记册,显然是从物资调度处赶来;周凌云、周凌峰跟在父辈身后,周凯、赵玮、李嵩、张恒也陆续到场,四人手里都攥着营中事务记录,脚步匆匆却神色沉稳。

严沧走到沈砚面前,目光落在投诚信上:“世子,想必是八郡有消息了?”沈砚点头,将信递过去:“八郡守将都递了投诚信,愿意归顺,连粮草、城防图都主动提及。今日叫大家来,就是要按各自所长分配任务,既要稳住民心,也别让事务出纰漏。”

严沧接过信,扫了两行便抬头:“澄海郡和落河郡归我对接最合适,我守望海这些年,水师弟兄们认我。启山常管北港,去澄海郡帮着对接水师营地;启河留望海,盯着街巷巡逻别出乱子;启海管补给熟,统筹八郡送来的粮草,分拨到各营;严峰是水军副将,跟着我梳理两地水师事务;严岳懂器械,清点两地水军器械,有损坏的及时补。”严启山几人纷纷应下,严望忍不住开口:“爷爷,我也想跟着做事!”

周霆这时上前一步:“严老弟的安排妥帖,我带些人去岩州郡和青峰郡。周虎跟着我,帮着理顺防务交接;周豹管后勤熟,去竹海郡清点药材竹器;周雄管军械多年,去雾泽郡对接器械清点——严岳懂水师器械,你俩搭个伴,把雾泽郡的防务器械查仔细,有缺漏的列出来,我让人从靖安郡调补;周凌云跟着周虎,多学学防务细节;周凌峰带着严望去平丘郡,那边要收割麦子,俩人帮着维持田间秩序,也能多处处。”周雄闻言,抬手拍了拍严岳的肩:“待会儿咱们对对器械清单,雾泽郡雾气重,器械易锈,得重点查。”严岳点头应下,周凌峰也冲严望眨了眨眼,严望立刻笑开了。

沈砚看向周凯、赵玮、李嵩、张恒:“你们四人各有分工,周凯、赵玮带骑兵,去青峰郡协助周老将军,巡逻山地别让闲杂人扰了铁矿;李嵩、张恒管重骑兵调度,去津口郡帮张清鸢稳住渡口——津口是物资转运关键,不能出岔子。”四人齐声应下,手里的记录册翻到待办页,显然已在心里盘算。

楚昭雪抱着名册上前:“平丘郡的麦子、竹海郡的药材,我带长枪兵去协助周豹、周凌峰,收割清点完及时送回望海;张清鸢去雾泽郡和津口郡,雾泽郡地形你熟,帮周雄、严岳摸清小路,免得查器械时迷路;津口郡有李嵩、张恒协助,你俩相互照应。”张清鸢点头:“我今晚画雾泽郡路线图,明日一早出发。”

各营将领也纷纷请命,有的帮火头军整理粮草,有的去检查士兵行囊,确保去八郡的人带齐冬夏铺盖。空场里讨论声热闹却不杂乱,周雄正和严岳对着器械清单标注重点,周虎、周豹在商量后勤调度,严启海在跟周豹核对粮草数量,每个人都找到了位置。

夕阳将空场染成暖黄色,沈砚看着眼前的景象——严沧和周霆凑着看地图,楚昭雪、张清鸢梳理路线,周凯、赵玮商量骑兵排班,严望、周凌峰蹲在地上画平丘郡麦田轮廓,周雄、严岳低头核对器械清单。他抬手拍了拍,众人渐渐安静。

“安排妥了就先去吃热汤,养足精神明日出发。”沈砚声音清晰,“八郡归顺只是开始,往后咱们要一起守住云州太平,不让百姓再受战乱苦。”

众人齐声应和,笑着往灶房走。周雄边走边跟严岳说:“雾泽郡的器械得重点查防锈,我多带些防锈油脂过去。”严望拉着周凌峰的胳膊,念叨着去平丘郡要带的干粮。空场里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条条拧在一起的绳,将所有人的心系在一处——云州的太平,正从这满场的默契与热气里,慢慢扎下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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