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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如同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昼夜不停地向西、再向西。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的“哐当”声,早已从最初的喧嚣变成了背景里永恒不变的节奏,催眠着车厢里疲惫的人们,也丈量着与故乡越来越遥远的距离。

一天,两天……时间在单调的行驶中流逝。窗外的景色,如同缓缓拉开的、色调愈发灰暗的画卷,开始发生显着而令人心悸的变化。

最初一马平川、阡陌纵横的平原景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起伏不断的丘陵地带。这些丘陵算不上高峻,但缺乏植被,大多只覆盖着枯黄的草皮和低矮的灌木,裸露着大片大片的黄土和岩石,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荒凉贫瘠。偶尔能看到一些小小的村落,土坯房低矮而破败,仿佛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

“这地方……可真够荒的。”马志军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之前车厢里带头唱歌的豪情似乎被窗外的景色吸走了不少。他转过头,试图找回点气氛,“不过也好,够隐蔽!符合战备要求!”

但他的玩笑并没有得到太多回应。越来越多的人沉默下来,凝望着窗外,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列车继续深入。丘陵逐渐被更加高大、连绵不绝的山脉所取代。这些山,不再是江南那种温润如玉、覆盖着茂密森林的青山,而是呈现出一种北方特有的、雄浑而苍凉的褐色和灰色。它们像巨大的、沉默的野兽,脊背上岩石嶙峋,植被稀疏得可怜,只有一些耐寒耐旱的荆棘和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绿色,在这里成了极其奢侈的颜色。

“看!那么多山!光秃秃的……”一个女同学小声惊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这得挖多少山洞才能把工厂放进去啊?”另一个学机械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喃喃自语,语气里更多的是对工程难度的直观震撼,而非兴奋。

车厢里的气氛,随着窗外景色的愈发荒凉,而重新变得沉闷起来,甚至比刚离站时那种离愁别绪更加压抑。这是一种面对巨大自然差异和未知艰苦环境时,本能产生的惊愕与不适。

气候也明显变得更加干燥和寒冷。虽然车厢里有简陋的供暖,但透过车窗缝隙钻进来的风,带着一种干冷刺骨的感觉,和江城那种湿冷完全不同。有人开始不停地喝水,嘴唇依然干裂。有人把带来的所有衣服都套在了身上,依然觉得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这才刚进山没多久吧?怎么感觉比东北还冷?”一个从沈阳来的同学搓着手哈气。

“不一样,那是干冷,这是湿……不对,这好像也是干冷,但就是透心凉。”另一个同学试图分析,最终失败。

低声的抱怨和议论开始像蚊蚋一样在车厢里嗡嗡响起:

“不是说三线建设吗?怎么感觉像是发配边疆了……”

“这地方能建厂?水从哪里来?电怎么通?”

“我带的擦脸油都快不够用了,这风跟刀子似的。”

“想想以后要在这待很久,我心里就有点发毛……”

这些声音压得很低,但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还是能依稀听到。理想主义的热情,在严酷的自然景观面前,开始显露出脆弱的底色。对未来生活的浪漫想象,被眼前这片贫瘠、苍凉、似乎无穷无尽的山地击得粉碎。

就在这时,车厢顶部的广播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播放的不再是通知,而是激昂雄壮的革命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这充满革命乐观主义和必胜信念的旋律和歌词,与车窗外那一片荒凉寂寥、毫无“大路”可言的重山峻岭,形成了极其尖锐、近乎讽刺的对比。歌声越响亮,越显得窗外的景象不真实,也越凸显出车厢内人们内心的茫然与落差。

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有人烦躁地扭过头去,也有人茫然地看着广播喇叭,仿佛无法理解这声音从何而来,又要奔向何处。

林卫东静静地坐在窗边,同样感受着这种巨大的心理冲击。他的家乡江城,虽也是工业城市,但至少是湿润的、充满烟火人气的。哈军工所在的北方城市,也是开阔而繁荣的。他从未想象过,祖国还有如此辽阔、如此艰苦、仿佛与世隔绝的土地。

一丝茫然和隐隐的失落感,不可避免地在他心中蔓延。难道未来漫长的岁月,就要与这些沉默的荒山为伴?在这样几乎看不到人烟的地方,又能创造出怎样的奇迹?他想起了赵庆兰所在的北大荒,虽然也是广阔天地,但至少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而这里,是被重重山峦封锁的世界。

但是,当他目光扫过对面座位时,他看到徐工依旧平静地看着窗外,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这些荒山,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他又想起父亲林瀚章当年北上的经历,想起他描述过的“干打垒”和窝窝头,想起郑怀远伯伯说过的“那片更需要年轻人,也更考验年轻人的热土”。

父亲那一代人,不也是在看似不可能的地方,靠着双手和意志,建起了庞大的工业基地吗?眼前的荒凉,或许正是国家需要他们的原因所在。这种艰苦,不正是一种必要的磨练吗?

他深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努力将心中那丝茫然压下去,试图用一种更积极的目光重新审视窗外。他开始注意那些山体的结构,思考适合开凿山洞的位置,观察偶尔出现的、已经冻结的小河沟,估算着可能的水源。

他的细微变化,被对面的徐工看在眼里。徐工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点头。

马志军也注意到了林卫东的专注,凑过来问:“卫东,看啥呢?这么出神?这破山有啥好看的?”

林卫东收回目光,笑了笑,语气平静了许多:“在看将来咱们厂房的房基在哪里。志军,你看那道山梁,坡度相对平缓,岩石结构看起来也还算稳定……”

马志军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脑袋:“嘿!说得对!光顾着嫌荒了,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了!对!就得这么看!”

他们的对话感染了旁边几个人,大家开始尝试用“建设者”而非“乘客”的眼光去看待这片土地,虽然依旧觉得艰苦,但那种纯粹的排斥和恐惧感,开始慢慢转变为一种带着沉重压力的接受和初步的思考。

列车毫无停顿的意思,继续向着大山的更深处驶去。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单调,除了山,还是山。人烟几乎绝迹,有时行驶好几个小时,都看不到一丝炊烟。

广播里的歌曲已经换了一首又一首,但那股激昂的调子,再也无法轻易点燃车厢里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沉默和更实际的思虑。

每个人都清楚,地理上的巨大落差已经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而心理上的适应与调整,这场更为艰巨的“长征”,才刚刚开始。前方等待他们的“金湾”,在那无数重山峦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每个悄然望向窗外的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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