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也顾不上自己刚才还吓得打哆嗦,几乎是凭着本能,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里,稳稳地挡在张浪身前,像是要把张浪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他右手飞快地摸向腰间 —— 那里别着根黑色的电棍,是他之前特意准备的 “防身武器”。
手指刚握住电棍的握柄,就 “唰” 地一下抽了出来,大拇指紧紧按在红色的开关上,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漆黑的屋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心里默念着 “别出来别出来”,可嘴上却硬气地喊。
“谁、谁在里面装神弄鬼?出来!”
可他刚绷住劲没两秒,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 —— 原来是刚才泼在地上的脏水顺着门口流了进来,在瓷砖上积了薄薄一层。
老周重心没稳住,“哧溜” 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哎!”
他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向后一扬,想撑住地面稳住身体。
可没等手掌碰到地,手里的电棍 “啪” 地一下,正好杵在了身后张浪的大腿根上。
更巧的是,他向后倒的时候,大拇指猛地按在了电棍的开关上 ——“滋啦!” 一道蓝色的电流瞬间从电棍顶端窜出,顺着接触点钻进了张浪的身体里。
下一秒,张浪原本还挂着水珠的脸瞬间僵住,紧接着,他整个人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开始原地 “抽搐” 起来。
张浪双腿不受控制地交替踮起,胳膊一会儿伸直一会儿弯曲,身体还跟着左右扭动,活脱脱像是在跳一段即兴的 “霹雳舞”,只是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股不受控的僵硬。
“张浪!”
老周吓得魂都飞了,顾不上自己还坐在地上,赶紧伸手抽回电棍,开关 “咔哒” 一声关掉,电流声瞬间消失。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凑到张浪跟前,声音都带着哭腔。
“张浪!你咋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手滑了!”
张浪还保持着 “跳舞” 的姿势,僵在原地不动,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正常变得一片乌黑,像是被墨染过似的。
老周一看这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双手抓住张浪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张浪!你别吓我啊!你说话啊!老周我还不想偿命啊!”
摇晃了好半天,张浪的眼球终于动了动 —— 原本翻上去的白眼球,慢慢向下转动,一点点变回了黑色。
紧接着,他猛地吸了口气,然后从鼻孔里 “呼” 地窜出两股白色的热气,像是冬天里哈出的白气,只是带着股说不出的狼狈。
而另一边,郝建举着摄像机,把这全程都拍了下来。
直播间里的弹幕早就笑疯了,满屏的 “哈哈哈” 几乎要把屏幕盖住。
“救命啊!这是什么搞笑名场面!”
“电棍杵那地方,隔着屏幕都觉得疼!”
“老周是来帮倒忙的吧?笑不活了!”
“张浪师兄的霹雳舞,我给满分!”
“这凶宅没吓到人,先把自己人整懵了!”
郝建一边憋着笑,一边对着镜头说。
“家人们,这、这纯属意外啊!我师兄他、他就是给大家表演个才艺……”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浪一个眼刀扫过来,吓得赶紧闭了嘴,只是肩膀还在不停发抖,显然是憋笑憋得难受。
张浪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混着泥沙的脏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原本就狼狈的模样更显窘迫。
一股怒火从心底 “噌” 地窜了上来,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进门先是被脏水桶浇头,又被电棍电得跳霹雳舞,这口气他还没咽下去,身边的郝建又凑了过来。
“浪哥,你快看一眼直播间!”
郝建贱兮兮地把手机递到张浪面前,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其中一条醒目的评论瞬间戳中了张浪的爆点。
“主播之前连续宣传三天,说是什么灵异抓鬼恐怖直播,还让胆小的别来,这分明是骗人的吧!我看这哪儿像灵异直播,现场比春晚小品还热闹,干脆改名叫搞笑直播得了!”
张浪盯着那条评论,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知道发评论的人大概率没什么恶意,可进门后这一连串的乌龙,确实难免让人怀疑这 “凶宅” 到底是闹鬼还是闹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发作,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个极快的黑影 —— 那影子轻飘飘的,贴着墙根 “嗖” 地一下就钻进了厨房。
“好啊,终于肯出来了!”
张浪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要让直播间的观众看看,自己绝不是只会闹笑话的倒霉蛋,而是真能抓鬼的行家!
他顾不上擦脸,迈开步子就朝厨房冲去,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冲进厨房的瞬间,张浪一眼就锁定了目标 —— 那黑影正缩在餐桌底下,露出来的衣角还在轻轻晃动。
他信心满满地大喝一声。
“哪里跑!”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响。
张浪还没反应过来,一袋面粉就从天而降,雪白的面粉像瀑布似的砸在他头上,瞬间将他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面粉粒子钻进眼睛、鼻子和嘴巴里,刺得他眼睛生疼,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阿嚏!阿嚏!” 每打一个喷嚏,就有一团面粉从他头发上抖落下来。
“张浪!你没事吧?”
老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伸手就给张浪拂去脸上的面粉,可越拂面粉越散,反而让张浪的脸变得像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雪人。
张浪好不容易揉着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迎面飞来。
“又是这招!”
张浪吓得下意识伸手一挡,“啪” 的一声脆响过后,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瞬间炸开 —— 原来是个装满水的气球!
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把他头上、脸上的面粉全冲成了面糊。
面粉和水在脸上交织,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别提多难受了。
张浪现在活脱脱就是个 “面人”,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头上,脸上还挂着没冲干净的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