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连一直紧张的老周都忍不住了,捂着嘴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
“张浪,我见过倒霉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倒霉的……”
张浪气得肺都要炸了,伸手就从怀里摸黄符 ——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今天非得让那黑影尝尝厉害!
可手指刚碰到黄符,他就愣住了:黄符早就被之前的脏水和气球水浸透,软塌塌地粘在一起,上面的符文都晕开了,显然已经失去了作用。
“该死!”
张浪恨得咬牙切齿,一把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就在这时,郝建举着摄像机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浪哥!那黑影跑到里屋去了!我刚才看见它从厨房后门溜进去的!”
张浪一听,也顾不上清理脸上的面糊,握着桃木剑就朝里屋冲去。
老周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大声喊。
“张浪,你小心点!这个鬼太狡猾了,别再中了它的圈套!”
可老周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张浪 “砰” 的一声踹开里屋的房门,气势汹汹地大喝。
“小鬼,快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屋里飞了出来。
“还来这一套?”
张浪心中怒火更盛,挥动手中的桃木剑就想把那东西拨开 —— 他以为还是之前的水气球,可等那东西飞到眼前,他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气球,而是一个沉甸甸的哑铃!
“不好!”
张浪吓得魂飞天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哑铃结结实实地拍在自己脸上。
“咚” 的一声闷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大声响,听得老周和郝建都心头一紧。
“张浪!”
老周急步冲上前,蹲在张浪身边,只见张浪双眼紧闭,眼冒金星,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他脸上还留着哑铃拍中的红印,和脸上的面糊混在一起,模样凄惨又滑稽。
而郝建的直播间里,早就炸开了锅,弹幕一条接一条地刷着。
“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东西?看着沉甸甸的!”
“那个黑影好像不是人吧?速度也太快了!”
“我也没看清,主播的拍摄水平实在太差了,关键时候总晃!”
“浪哥也太惨了,跟鬼搏斗半天,连鬼影子都没看见,自己还被折腾个半死!”
“我刚才好像看清一点,那黑影好像是个半大的小孩子,就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和直播间里观众们的猜测不同,郝建一直守在现场,离得近看得也更真切 —— 刚才窜进里屋的黑影根本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都是五六岁孩童的大小,一男一女,模样瞧着格外惹眼。
男孩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小褂子,衣角还沾着点泥土,黑色的短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女孩则裹着一条粉色的碎花裙,裙摆有些地方磨出了毛边,头发扎成两个小小的羊角辫,发梢还别着个褪色的红色小发卡。
方才两人跑进里屋时,郝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小脸上满是矛盾的神情 —— 既有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嘴角微微上扬着,又带着点怕被发现的惶恐,眼神时不时往身后瞟,像是在担心被人追上。
更让郝建惊讶的是,两个孩子身后都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男孩的尾巴是浅棕色的,女孩的则是淡淡的米白色,尾巴尖还随着他们的脚步轻轻晃动,只是动作太快,若不是他一直盯着,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
郝建赶紧走到张浪跟前,和老周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张浪拖到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张浪脸上还没干的面糊和清晰的哑铃印,老周急得直搓手。
“这可咋整啊?张浪昏过去了,里屋还有那俩东西……”
“别慌,我去看看。”
郝建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蹑手蹑脚地来到里屋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先把手中的摄像机向前一递,想先探探里面的情况。
可摄像机刚伸进去一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 “嗖” 地一下飞了过来,“啪” 的一声砸在摄像机镜头上。
直播间里顿时炸开了锅,弹幕瞬间刷屏。
“我操!什么玩意飞过来了?吓我一跳!”
“主播你这操作太坑了吧!自己不露面,先把摄像机伸进去,故意吓唬人呢?”
“楼上的先别吐槽,刚才我好像看清了,里面好像有两个小孩!”
“求主播拍清晰点!实在是太模糊了,啥都看不清楚!”
郝建被那东西砸得手一抖,赶紧把摄像机往回拽,这才看清刚才飞过来的是个灰色的枕头。
他借着摄像机的微光往屋里瞥了一眼,赫然发现床上正站着那两个孩童 —— 男孩紧紧攥着女孩的手,两人都往后缩了缩,小脸上满是害怕,眼神怯生生地盯着门口的郝建。
郝建心里琢磨着:硬来肯定不行,浪哥还昏着,老周还得照看他,不如换个法子。
他想了想,把摄像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早就下载好的动画片。
很快,《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主题曲就响了起来:“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郝建蹲在门口,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上一闪一闪的,他故意把音量调大,嘴角还露出温柔的笑容。
悠扬欢快的乐曲在寂静的屋子里传得很远,成功吸引了屋里两个孩子的注意 —— 床上的男孩悄悄松开了女孩的手,探着脑袋往门口望,女孩也跟着凑了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郝建时不时跟着动画片里的情节发出 “哈哈” 的笑声,还会小声念叨。
“你看这只羊多聪明,又躲过灰太狼啦!”
两个孩子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先是从床上下来,光着小脚丫在地板上轻轻走动,后来干脆一点点朝门口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