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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穿过喧嚣的街市,直入王城。
宫门守卫见是李承休亲引,又见许清安气度非凡,纷纷跪地。
一路行来,宫阙重重,殿宇巍峨,虽不及元大都的磅礴,却也尽显一国王室的精致与威严。
然而,许清安步履从容,那份超然物外的气度,让引路的李承休和随行的内侍们心中愈发敬畏。
终至康安殿外。
浓郁的药味混杂着一丝衰败的气息从殿内弥漫出来。
“先生请稍候,容下官禀报。”李承休道。
“不必了。”许清安淡然开口,竟直接迈步跨入了殿门。
康安殿内,药气沉郁,熏香缭绕,却压不住那源自生命本源逐渐衰败所带来的滞涩与阴翳。
重重纱幔之后,高丽国王忠烈王蜷卧于宽大的御榻之上。
锦被华服亦难掩其形销骨立,面色是一种不祥的蜡黄。
呼吸短促而费力,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
榻前,数位身着深色官袍的太医院医官垂手肃立,为首的正是太医院院使,金泓哲。
他须发已见霜色,眉头紧锁。
目光不时扫过御榻,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殿内侍立的内侍、官女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使得那压抑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喘息愈发刺耳。
殿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凝重。
内侍高声禀报:“枢密院副使李承休大人,引许清安先生到——”
声音未落,李承休已引着一人步入殿中。
来人青衫布履,容颜看似不过二三十许。
眼神却温润澄澈,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沉淀的古玉。
他步履从容,神态平静。
在这象征着高丽至高权柄的宫殿内,竟如漫步自家庭院般闲适。
其身侧,并未见那传说中的白鹤,想来是留在了殿外。
许清安的目光掠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太医,并未停留,直接落在了纱幔后的御榻之上。
无需望、闻、问、切。
他的神识已如最精密的探针,瞬间便将忠烈王的状况洞察得一清二楚。
“积年丹毒,深入骨髓,侵蚀五脏。更有忧思惊惧,郁结于心,损耗本源。”
他声音平和,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金院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国王暗中服食丹药以求长生,在太医院高层并非秘密。
但此事关乎王室颜面,更是他主持进奉,向来讳莫如深。
此刻被这来历不明的外人当众点破,他如何能不惊不怒?
“放肆!”
金泓哲踏前一步,须发微张,厉声喝道,“你是何人?安敢在此妄言王上病情!王上万金之躯,岂容你信口雌黄,污蔑圣躬!”
“你所言丹毒,有何凭证?莫不是江湖术士,在此危言耸听!”
他这一喝,试图以此压住许清安的气焰,维护太医院乃至王室的尊严。
“许清安。”许清安却连眼角都未曾扫向他,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惊雷,在殿中某些知晓秘闻的人心中炸响。
忠烈王更是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许清安,嘴唇哆嗦着:“你……你真是……”
许清安并未回答他的疑问,只是淡淡道:“庸医徒用温补,如同抱薪救火,郁结更深。”
他每说一句,太医院众医官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尤其是金院使,他主导的方剂正是以温补为主。
此刻被一语道破,且斥为“庸医”,顿时面红耳赤,想要反驳。
却在许清安那平静目光的注视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
“先生……可能治?”忠烈王喘息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眼中充满了希冀与恐惧。
许清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缓步走到御榻前,伸出右手,五指微张。
下一刻,在殿内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一缕凝练如实质、散发着磅礴生机与柔和光华的青色气流,自他掌心缓缓浮现。
那气流如同活物般蜿蜒流动,其中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生命在欢呼雀跃。
整个殿内浓郁的药味瞬间被一股清新至极、沁人心脾的异香所取代!
“丹……丹气?!”那位喜好志怪话本的李判官失声惊呼,浑身剧震,几乎要跪拜下去。
这已然超出了他们对医术的认知范畴!
许清安指尖轻弹。
那道青色丹气如同拥有灵性般,化作数道细流,精准无比地没入忠烈王眉心、胸口、丹田等数处要害大穴!
“呃啊——”忠烈王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舒畅的低吼。
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大量漆黑油腻、散发着恶臭的汗液。
这是他体内积攒多年的毒素与病根,正在被霸道的灵力强行逼出!
殿内众人,包括那位来自元朝的公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眼前发生的景象,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那青色的气流、那异香、那凭空汇聚的灵机、那从王上体内逼出的骇人污秽……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们只在志怪话本中听闻过的领域——仙道!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许清安收回手掌,那青色灵气也随之消散。
御榻上的忠烈王,已然停止了颤抖。
原本蜡黄的脸色竟透出了一丝久违的红润。
急促的喘息变得平缓悠长,那双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明了些许。
虽然依旧带着病后抽丝的虚弱,但那浓郁的、令人绝望的死气,已然消散殆尽!
“父王!”侍立一旁的世子王璋惊喜地唤道。
忠烈王缓缓眨了眨眼,感受着体内那久违的、暖洋洋的舒适感,以及不再如同压着巨石般沉重的胸口。
他挣扎着,在内侍的搀扶下,微微坐起了一些!
“神……神乎其技……真乃神乎其技!”
他望着许清安,声音虽然依旧沙哑虚弱,却充满了激动与难以置信的狂喜,“本王……感觉好了!好了!”
扑通!
扑通!
以金院使为首,太医院众医官再也支撑不住,面无人色地跪倒了一片。
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板,浑身瑟瑟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清安对这些视若无睹,淡淡道:“沉疴已久,非一日之功。今日只是拔除病根,梳理元气。后续还需静养,辅以药石,切忌再近酒色,劳心劳力。”
“是!是!谨遵先生叮嘱!”忠烈王连连点头。
许清安微微颔首:“某需游历至此,不知可否允我查阅王室典藏,以了解贵邦风物。”
“可!自无不可!”
忠烈王毫不犹豫,立刻对李承休道,“李卿,即刻拟旨,赐许先生本王金印令牌,高丽境内,畅通无阻!开放王室典藏楼,许先生可任意观览!”
“臣,遵旨!”李承休躬身领命,看向许清安的目光,已满是敬畏。
许清安便不再多留,转身,青衫微拂,便向着殿外走去。
丹气涤王庭,仙踪惊凡俗。
殿内,只留下一位重燃生机、目光复杂望着他背影的国王。
以及一群心神遭受巨震、世界观几近崩塌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