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抬起头，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
陈凡看着她，没有移开视线。
风吹过来，把她的发丝吹得轻轻晃。她没去撩，只是盯着他看。
“公子……”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点，“你真的会兑现那个愿望吗？”
“哪个？”陈凡笑，“天上的星，地下的宝，还是被你绑回家当夫君？”
“别说了！”她急忙打断，脸又红了半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琴匣边缘，“我是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陈凡收起笑，坐直身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现在许愿。”
“万一我说的是‘让你再也不见其他女子’呢？”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眼神立刻闪躲。
陈凡愣了一下。
系统在脑子里炸了：【卧槽！高危发言！宿主快救场！这要是回答错了好感度直接暴跌！】
“那我就说——”陈凡慢悠悠开口，“我愿意。”
“啊？”南宫婉猛地抬头。
“我说我愿意。”他看着她，“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是这个愿望？”
“我……我不是……”她结巴起来，“我只是随口一问。”
“可你心跳变快了。”陈凡忽然伸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我听见了。”
“谁信你这种话！”她扭过头去，耳尖都红透了。
【牛啊！】系统尖叫，【这都能圆回来？你这是拿空气当证据啊！】
“你不信？”陈凡从怀里掏出桃花扇，啪地打开，轻轻摇了两下，“那我现在就写个契约，白纸黑字按手印，外加三炷香拜天地，你要不要？”
“不要！”她慌忙摆手，“我又没真要你立誓。”
“那你让我猜猜。”陈凡合上扇子，戳了戳下巴，“你是不是担心，我对别人也这么说？”
她不说话。
“你是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陈凡语气忽然轻了些，“第一个是我娘。”
“啊？”
“她说，男人嘴甜三分假，情话听一句就得防十句。”他笑了笑，“但我回她，如果每句话都要防，那不如干脆别信。可我偏偏想让人信我一次。”
南宫婉转回头，眼睛有点亮。
“所以你现在信了吗？”他问。
她抿着嘴，半天才说：“还……不太信。”
“那就再听一句。”陈凡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你弹《凤求凰》的时候，我心跳是真的乱了。不是因为曲子，是因为弹曲子的人是你。”
【警告！真情流露超标！】系统狂吼，【宿主你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动情反噬马上要来了！】
陈凡没理它。
南宫婉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她低下头，手指绕着裙角打结，好久才小声说：“你要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那该有多少人心碎。”
“所以我只对你说了。”
“之前那些呢？”
“任务。”
“现在不是？”
“现在是选择。”
她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有光闪了一下。
系统突然安静了。
过了三秒，它幽幽道：【……宿主，你这次不是钓鱼，你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河边安静下来。
鸟叫声远了，风也轻了。
南宫婉慢慢松开绞着裙角的手，指尖轻轻碰了下琴匣。
“公子。”她声音很轻，“如果你以后……真的娶了很多妻子，你会记得今天的话吗？”
“记得。”
“哪怕她们都比我厉害，比我漂亮？”
“记得。”
“哪怕天下人都说你薄情？”
“记得。”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下。
不是礼貌的笑，也不是害羞的笑，是那种……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松开的笑。
“那你能不能……”她声音越来越小，“以后来听我弹琴的时候，只说给我一个人听的话？”
“可以。”陈凡点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每次弹《凤求凰》，都提前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听到了又走不动路。”
她一下子捂住嘴，肩膀微微抖。
【哈哈哈！】系统爆笑，【这话说得跟中毒了一样！但有效！有效啊！南宫婉好感度飙升至78%！距离抽奖临界点只剩一步！】
陈凡嘴角刚扬起，系统立刻补刀：【别得意！她还没到80%！差一点都是零！继续输出！火力全开！】
“你知道吗？”陈凡忽然站起身，走到河边石头上坐下，离她更近了，“我以前觉得琴这种东西，就是听听就算了。”
“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琴声能救命。”
“救谁？”
“救我。”他指着自己心口，“上次我被人围攻，差点断气，结果一听琴声，雷气自动回流，伤好了大半。”
“真的？”
“千真万确。”他严肃点头，“所以我怀疑，我这条命，迟早要葬送在某个人的琴声里。”
“那……那也不能怪人家。”
“不怪你怪谁？”他歪头看她，“明明是你先用《凤求凰》勾引我的。”
“我没有！”她跳起来，脸红得像要冒烟，“是你自己跑来的！”
“可你弹的是《凤求凰》啊。”陈凡一脸无辜，“这不是明摆着招婿吗？”
“那是……那是练习曲！”
“哦——”他拖长音，“原来贵女日常练习，都是用求爱曲目？”
“你！”她气得坐回去，用力拍了下琴匣，“我不跟你说了！”
琴弦嗡地一声震响。
陈凡却笑了：“你看，连你的琴都在替你说话。”
南宫婉低头看琴，发现琴身竟然泛起一层淡淡柔光。
【叮！】系统突然响起，【检测到目标人物情感共振强度突破阈值！好感度达到81.3%！正式激活极阶抽奖通道！奖励已生成：清风袍·极（防御型法宝，穿戴者可免疫低阶法术攻击，并附带飘逸特效）！是否立即抽取？】
陈凡没急着回。
他看着南宫婉，忽然说：“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
“怕你哪天不弹琴了。”
她一怔。
“如果你哪天不弹了，我就得满九域找下一个会弹《凤求凰》的人。”他叹气，“可我怕我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刚好能治我病的。”
南宫婉的手指慢慢抚上琴弦。
轻轻一拨。
叮——
一个音，清亮入耳。
系统在脑子里疯狂刷屏：【抽！快抽！再不抽她又要冷静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抽。】
下一秒，他感觉胸口一热，一件淡青色长袍凭空出现，自动穿在身上。
布料贴肤的瞬间，一股清凉感顺着经脉散开。
【恭喜宿主获得清风袍·极！当前气运增幅+5%，可短暂借用南宫婉家族气运12个时辰！】
陈凡低头看袍子，领口绣着细密云纹，袖口一圈银边，走起路来确实带风。
“怎么样？”他转了个圈，“帅不帅？”
南宫婉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说：“你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刚才。”
“我没看见你动手。”
“它是自动穿上的。”
“怎么可能？”
“因为它知道，我要靠它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她脱口而出，但眼神已经软了。
陈凡笑出声。
系统冷笑：【渣男语录更新成功：‘它知道我要保护你’——虚假承诺等级SSR，建议加入年度金句榜。】
南宫婉站起来，抱起琴匣。
“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
“天快黑了。”
“可你还没许愿。”
她脚步顿住。
背对着他，声音很轻：“愿望……我已经许了。”
“许了什么？”
她没回答，只往前走了两步。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
系统低声提醒：【注意！她情绪波动剧烈！家族气运连接已建立！持续时间超过预期！】
南宫婉走出五步，忽然停下。
她没回头，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下脸颊。
然后快步离开。
陈凡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系统沉默了几秒，才说：【宿主……这次的羁绊，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陈凡没说话。
他只是低头，看着清风袍的袖口。
那里有一滴水渍。
很小。
但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