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咖啡馆的悠闲气氛瞬间冻结。陆沉渊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锐利。他对着耳麦沉声下令:“封锁附近所有路口!调取监控!她不可能走远!”
隐藏在周围的保镖和车辆立刻行动起来,如同一张突然收紧的网,扑向莫尔日小镇的这几个街区。
陆沉渊的目光落在那只被遗弃的双肩包上。他没有去动它,只是冷冷地看着。这是一个饵,还是一个陷阱?
他站起身,丢下咖啡钱,快步走向苏晚消失的那个拐角。保镖们正在那里焦急地搜寻,一无所获。
“她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里?”陆沉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降低了温度。
“是的,先生!一拐过弯就不见了!就像……就像蒸发了一样!”一个保镖额角冒汗地回答。在他们严密的监视下让人在眼皮底下消失,这是重大的失职。
陆沉渊没有说话,锐利的目光扫过脚下的石板路、两侧古老的墙壁、以及头顶那些可能通往其他地方的窗户和阳台。没有挣扎痕迹,没有可疑的声响。一次干净利落、计划缜密的逃脱。
他走到拐角处,蹲下身,仔细查看苏晚刚才系鞋带的地方。石板缝隙里,似乎有一点点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凝胶残留……是易容面具的边角料?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非常好。
“隐”……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他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启动‘猎犬’协议。目标特征已更新,最后一次出现在莫尔日旧城区,可能进行了简易伪装。我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
电话那头传来冷静的回应:“明白。”
与此同时,苏晚正快速穿行在莫尔日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她早已脱掉了外套,反穿后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和款式,棒球帽压得很低,步伐迅捷而无声,与刚才那个温和迟疑的摄影师判若两人。
她利用那宝贵的、摆脱跟踪的十分钟,迅速远离广场区域,朝着与坐标指示相反的方向移动。她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将替换下来的衣物和伪装道具塞进一个公共垃圾桶的底部,然后继续前进。
她不能直接前往坐标地点,那等于自投罗网。她需要争取更多时间,扰乱对方的判断。
她来到一个小型公共汽车站,跳上了一辆即将开往邻近小镇的巴士。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压低帽檐,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
巴士缓缓启动,驶离莫尔日。
她看到几辆黑色的轿车高速驶入小镇,穿着黑衣的人下车后迅速散开,进行着地毯式搜索。陆沉渊的反应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巴士沿着湖畔公路行驶。苏晚的心并没有放松。她知道,“猎犬”协议一旦启动,意味着陆沉渊动用了最高级别的追踪资源,包括人脸识别、交通监控网络、甚至可能调动本地某些力量。她现在的伪装并不能支撑太久。
她必须在被再次锁定前,找到下一个安全点,并再次变换身份和行进方向。
她拿出那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卫星电话——陆沉渊送的“礼物”。她并没有关机或丢弃,而是故意开着。她需要让他以为她还在依赖这个设备,从而误导他的追踪方向。
她快速编写了一条短信,发给一个陌生的号码(预设的“谛听”干扰节点):“东西没找到,很失望。准备提前回洛桑了,晚上酒店见。”
短信内容看似平常,却是发给一个错误的对象。这条信息会很快被陆沉渊截获, hopefully 能让他误判她的意图和位置,将搜索重点放回洛桑的酒店。
发送完毕,她在一个小镇路口下了巴士,迅速钻进路旁的公共洗手间。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风格完全不同、戴着眼镜和围巾、发色也似乎有些变化的“中年女性”走了出来,拦下了另一辆前往更偏远山区的邮政班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可能是被发现的关键。
苏晚坐在摇晃的班车上,看着窗外阿尔卑斯山麓的景色。
十分钟的消失,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与时间的赛跑,与那个强大男人的直接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