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竖起耳朵听了听,这许成意倒是平静,没什么心声,“许总是来找我的,还是过来找我老姐的,她白天来过,但早回了。”
许成意的平静被撕裂,心里直抖——【他怎么知道的?】
被打成老姐“野男人”的谢砚没放过这个机会:“怎么,难道不是来找我姐的?”
许成意的嘴角抽动,没说话呢,谢砚就叹口气:“我那兄弟也喜欢我姐,今天一高兴就凑一块吃了饭,聊得怪投机的,你是不是来得太晚了点?”
被戳穿的许成意呼吸都变得急促,他这边还没有什么进度,这边厢就跑出个情敌?
不过许成意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沉稳之气还是有的,他摇头道:“我来是正儿八经请谢小老板移步到北城会所一叙,家中长辈行动不便,才请小谢老板移尊驾。”
“家中长辈为什么要见我?许总能否透露透露?”
“为了谢家长辈曾经收下的一扇寿屏,因为长辈腿脚不便,所以不能上门,白日里曾有人来请过,不知为何没有成功,想想我与谢小老板也算有交集,这才让我再来一趟。”
谢砚的笑容变深,听听,听听,这就是不同修养的人讲出来的话,这次不就中听多了。
郁怀傍上的人大概是和许家有关系,谢砚也起了好奇心,到底是怎么知道谢家有寿屏收藏品,还非得这个不可,听着也是不差钱的样子,也是,大名鼎鼎的许家不可能差数。
他后退一步盯着自己的睡衣:“我先换个衣服,许总稍等。”
赵南在楼梯口那里竖起耳朵听半天,现在激动得手舞足蹈,北城会所欸!
那可是北城排名第一的超级会所,光有钱也进不去,采用会员举荐制,顶级会所嘛,不接受陌生申请,需要至少两名资深会员作为担保人,引荐入会。
入会可不是交百万以上的费用就行,还要接受北城会所的背调,够干净才允许进入,一旦行为失当,还会被随进开除会籍,对了,进去后还得按年缴纳年费。
不然哪来的钱提供那么顶级的服务,赵南可听自己老妈提过,那会所的保密性也是一流。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也是全听老妈描述的,老妈可是金牌经纪人,服务的全是大咖人物。
“哥,哥,我亲哥,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长长见识?”
“你个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你把我一个人撇在这里就放心吗?姓林的再来怎么办?”
谢砚挠头,在问过许成意后还是把这小子带上了,赵南一身校服在进入会所时让前来相迎的客户经理都表情失控,不过带路的可是许成意,那当然是放行了。
北城会所本身就是国内屈指一数的存在,但内部还分三六九等,现在最顶级的包厢就属许家专属,进门的一刻,谢砚倒抽了口气,这边厢居然能俯瞰整个北城的夜景!
包厢里以新中式风格为主,紫檀木家具最适合新中式,温润沉稳,谢砚在放眼看过去的时候又倒抽了口气——苍天老爷的,这全是百年以上的老紫檀!
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新作紫檀木家具全是用的短龄紫檀,是新木,也只有明清时期才大量选取老紫檀制作,而老紫檀现在非常稀少。
换言之,这间包间里的所有家具、所有摆件、所有装饰都是古董或艺术品!
谢砚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把赵南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压着嗓子说道:”这里的东西你碰坏一个,你家房子就得少一套,闭上嘴,管住手。”
赵南的嘴巴成了个o型,赶紧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包间的大阳台也是绝佳的高空观景台,古色古香的茶台主位坐着一位看着已是古稀的白发老人,他穿着剪裁极佳的手工定制西装,右手心里滚动的却是违和的两颗文玩核桃。
此时他双目微闭,手腕伸出,茶台边上原来还坐着一位中式装扮的姑娘,背对着他们,正替老人家把脉,神色肃然。
听到脚步声,老人家睁开眼,右手停下来,同时轻轻叩着桌子,那把脉的姑娘也松开老人家的左手腕,轻声说道:“看来药墨有用。”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砚的眼皮子狂跳,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又和相亲对象见上了。
许若婷是个坦荡人,之前就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个清楚,她是许成意二叔后来娶的妻子带进许家的女儿,他妈为了讨好许家才让她改姓,和许成意算名义上的堂兄妹。
许成意是来北城开创事业,许若婷怕是来北城躲清静。
知道他们二人的来历,再看这位老爷子的年纪,谢砚就不难知道这位老爷子的来历了。
从北城前往香江,在商海沉浮几十载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的许堪许老先生,也不怪他能使用北城会所的第一包间,不是,郁怀是攀上了许家的哪一位?
还有许若婷,她不是不遭许家人待见,可看这位许老先生对她的态度很是亲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招来家族其他成员的异议,好惨一相亲对象。
许若婷在这里见到谢砚也是万分讶异,只在心里嘀咕起来——【他怎么来了?】
同样的话谢砚也想问呢,赵南更是惊喜,不过他听话,就算发现是见过的美女中医姐姐,也死死地闭上嘴巴,就是两只眼睛亮晶晶。
“谢小老板,这位是我爷爷许堪许老先生,想必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号,下个月就是爷爷的七十大寿,他此生有个遗憾,那便是当年与谢老先生竞争一块寿屏未能成功。”
“如今正值大寿之际,想要得到那块寿屏作为寿礼,今天是我们安排不当,那位郁先生自称和你相识,是朋友,我才安排他过去,结果不尽如人意,实在遗憾。”
谢砚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他扭头一看,郁怀说到就到,跟在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身边走进来,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