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倩倩搬过来住,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苏婉靠在李承风怀里,有些迟疑地问。
她虽然也担心闺蜜,但毕竟苏倩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丈夫又不在身边,长期住在自己家里,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有什么麻烦的?”李承风的手,轻轻抚摸着苏婉的后背,语气温和而坚定,“她是你的闺蜜,肚子里怀的是咱们的干儿子。赵卫东那小子被我派到国外开拓市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做朋友的,理应多照顾一些。”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体现了对朋友的仗义,又彰显了作为丈夫的体贴,让苏婉心里暖洋洋的。
“你对倩倩这么好,要是让赵卫东知道了,肯定得感动死。”苏婉感慨道。
李承风心里冷笑。
赵卫东现在恐怕不是感动,而是感激涕零。他用一个海外分公司cEo的虚名和不受监管的财务自由,就让赵卫东心甘情愿地戴上了那顶翠绿的帽子,并且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都是应该的。”李承风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让苏倩搬过来之后的事情。
滨江壹号的这套顶层复式足够大,多住一个人绰绰有余。苏倩住进来,苏婉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她,而他,则可以更方便地“监视”她,确保她不会因为嫉妒和野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影响到苏婉。
更重要的是,两女共处一室,一个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个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这种微妙而刺激的关系,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很期待,看看自己能否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后院里,也下一盘精彩的棋。
“那我晚上跟你一起过去吧,正好当面跟她说。”苏婉提议道。
“不用。”李承风立刻否决,“你晚上在家准备一下客房,我先过去跟她谈。她那个人,心思重,我怕你一去,她又不好意思了。等我这边说通了,明天直接派车去接她。”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苏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晚上,李承风简单吃了口饭,便以“去开导苏倩”为由,离开了家。
他没有立刻去苏倩那里,而是先驱车来到了公司。
空无一人的顶层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从书房的暗格里,取出了那部黑色的加密手机。
手机刚一开机,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信息。
第一条,是秦雅发来的:【京城那边,有动静了。】
李承风眉毛一挑。
这才一天过去,林家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点开了第二条信息。
是张露发来的:【林溪今天没去上课,我发信息她也没回。李念给她打电话,是她们家的保姆接的,说小姐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身体不舒服?
李承风可不信。
恐怕是被自己那天在派对上刺激得不轻,回家被那位林家老爷子禁足反省去了吧。
他将两条信息联系起来,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林家在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之后,不可能善罢甘休。秦雅说的“动静”,恐怕就是林家打响的反击第一枪。
他想了想,先给张露回了信息:【知道了。保持现状,不要主动联系。等她来找你。】
处理完张露这边,他才点开与秦雅的对话框,回了一个字:【说。】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秦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承风,你让我查的那几家公司,今天全部被查封了!”秦雅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邀功的意味。
“查封?谁干的?”李承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工商和税务部门联合执法,理由是涉嫌非法经营和偷税漏税。我动用关系打听了一下,这次行动的命令,是直接从京城下达的,江城这边只是配合执行。”秦雅的语速很快,“我猜,这一定是林家在背后搞的鬼!他们这是在自断手脚,想把那条‘捷运物流’的秘密通道,从账面上彻底抹干净!”
“哦?是吗?”李承风的声音,依旧平淡。
“肯定是!”秦雅笃定地说道,“他们以为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殊不知,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心虚!承风,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事情捅给媒体,让他们……”
“不用。”李承风打断了她,“让他们查。他们愿意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
“为什么?”秦雅很不解,“这可是个好机会!”
“秦雅,”李承风的声音,沉了下来,“记住,你的任务,是帮我盯着他们,而不是打草惊蛇。蛇,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候,再打七寸。”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几家公司,他们愿意舍弃,说明在他们看来,还不是最重要的。你继续用你的渠道,给我查下去。我要知道,除了这几家公司,林家在江城,还藏着哪些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我明白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秦雅还是听从了李承风的命令。她早已习惯了听从这个男人的指挥。
“Gtm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李承风岔开了话题。
“很顺利。淡马锡那边已经基本同意了我们的收购方案,下周就可以签正式合同了。”一提到自己的功绩,秦雅的语气又恢复了女王的自信。
“很好。”李承风给予了肯定,“等你凯旋,我给你庆功。”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李承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林家的反击,比他想象的要更果断,也更……愚蠢。
他们以为查封几家公司,就能抹去痕迹,斩断联系。殊不知,这种激烈的反应,反而向李承风证明了,那条“捷运物流”的秘密通道,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这就像两个棋手对弈,对方走了一步臭棋,却还自以为高明。
李承风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他收起手机,锁回保险柜,然后才转身离开办公室。
现在,他可以安心地,去见他那只嗷嗷待哺的金丝雀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今晚该用怎样温柔的手段,才能让那只一心想飞出牢笼的金丝雀,心甘情愿地,住进他为她安排的,另一个更华丽,也更坚固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