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漫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词条，悄悄地，爬上了微博热搜的末尾。
#秦振国 小三#
点进去，是几张高清照片。
照片上，秦振国和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在某个海岛度假。
两人举止亲密，搂搂抱抱，喂食，甚至还有一张，在游艇上的激吻照。
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上个月。
而那个时候，他的妻子二婶，正在家里，为他公司的事情，愁得夜夜失眠。
紧接着，更多的爆料，被放了出来。
这个小三，是某直播平台的一个小网红。
秦振国为她，一掷千金。
在京市最高档的小区，给她买了豪宅。
送了她，好几辆限量版的跑车。
甚至，还动用公司的资金，为她开了家传媒公司。
这些爆料，有图，有视频，有转账记录，铁证如山。
刚刚还在为秦振国“含冤受屈”而鸣不平的网友们，瞬间傻眼了。
“卧槽？这是那个发布会上，痛哭流涕的好叔叔？”
“一边卖惨，一边包养小三？玩得挺花啊。”
“心疼他老婆，在家里当牛做马，他在外面风流快活。”
“这种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所以，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吧？就是为了脱罪？”
舆论的风向，再次，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虽然，这并不能洗清秦屿“陷害”他的嫌疑。
但至少，秦振国那个“受害者”的人设，是彻底崩了。
一个婚内出轨，挪用公款养小三的人，他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秦家老宅。
二婶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气得浑身发抖。
她冲进秦老夫人的房间。
“妈！您看看！这肯定是姜糯那个小贱人干的！”
“除了她，没人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她这是要毁了振国，毁了我们秦家啊！”
秦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经书，看了一眼新闻。
她的脸上，波澜不惊。
“这些事，振国做过吗？”她问。
二婶一噎，说不出话来。
“做过，就没什么好说的。”老夫人淡淡地说。
“可是……”
“出去。”老夫人打断了她。
“我累了。”
二婶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张妈。
“老夫人，您说，这件事，真的是那个姜小姐做的？”张妈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老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点意思。”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挖出这些东西，还能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丫头，不简单。”
“那您的意思是……”
“去。”老夫人吩咐道，“把她给我叫过来。”
“就说，我找她，谈谈价钱。”
姜糯接到张妈的电话时，正在秦屿的办公室里，啃着苹果。
“老夫人要见我？”
“是的，姜小姐。”张妈的语气，客气，但疏离。
“老夫人说，想跟您，谈谈价钱。”
姜糯啃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
谈价钱？
这是要用钱，打发她走？
真是，老套的剧情。
“好啊。”姜糯笑了，“正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挂了电话，秦屿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
“奶奶找你？”
“嗯。”姜糯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说要给我钱，让我离开你。”
秦屿的眉头，皱了起来。
“别去。”
“为什么不去？”姜糯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脸。
“有钱拿，为什么不拿？”
“你放心，你奶奶那点钱，还买不断我们的‘革命友谊’。”
秦屿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我不许你去。”
“我不想你，受委屈。”
“谁能让我受委屈啊？”姜糯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你忘了，我是谁了？”
“我可是，专业演员。”
“专治各种，豪门恶婆婆。”
秦屿看着她那副自信满满，古灵精怪的样子，无奈地笑了。
“那你，小心点。”
“知道啦，管家公。”
姜糯离开后，秦屿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助理的电话。
“派人，跟着太太。”
“如果老宅那边，有任何异动，或者，太太受了一丁点的委屈。”
“你就把这个东西，‘不小心’，泄露给媒体。”
秦屿说完，把一个文件，发给了陈助理。
文件的名字，叫《秦氏集团海外资产秘密转移调查报告》。
而报告的负责人，是秦振国。
姜糯独自一人，来到了秦家老宅。
这一次，她没有被领进那个压抑的客厅。
而是被张妈，带到了后花园的暖房。
秦老夫人正在修剪一盆名贵的兰花。
“坐吧。”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
姜糯也不客气，直接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听说，您找我，谈价钱？”她开门见山。
老夫人放下剪刀，转过身。
她上下打量着姜糯。
这个女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
脸上，未施粉黛。
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干净，漂亮，但也仅此而已。
她实在看不出，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她的孙子，神魂颠倒。
甚至，不惜为了她，搞得整个家族，天翻地覆。
“开个价吧。”老夫人说。
“离开秦屿，需要多少钱。”
她的语气，高高在上。
仿佛，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这个嘛……”姜糯歪着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秦屿他，长得帅，身材好，还有钱。”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恋爱脑。”
“这种绝世好男人，可不好找。”
“一个亿。”姜糯伸出一根手指。
老夫人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太少了。”
“什么？”姜糯愣住了。
“我说，一个亿，太少了。”老夫人说，“你把他，看得太廉价了。”
“也把你，看得太廉价了。”
这下，轮到姜糯，搞不明白了。
这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啊？
“那您的意思是……”
“十个亿。”老夫人说，“我给你十个亿。”
“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稳住秦屿。”老夫人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让他，不要再查下去了。”
“秦振国的死活，不重要。”
“但，秦家的声誉，不能再受损了。”
姜糯看着老夫人。
她终于明白了。
这才是老太太的，真实目的。
她不是想赶自己走。
她是想，收买自己，当她的说客。
“老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姜糯笑了。
“您觉得，我是那种，能左右秦屿决定的人吗？”
“你当然是。”老夫人说，“他为了你，连亲叔叔都敢动。”
“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你就是他的软肋。”
“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听。”
姜糯收起了笑容。
“老夫人，您太高看我了。”
“也太小看，秦屿了。”
“苏家的血海深仇，他父母的枉死。”
“这些，都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秦振国的罪，必须，由法律来审判。”
“这是秦屿的底线，也是，我的底线。”
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姜糯站起身。
“多谢您的茶。”
“告辞。”
说完，她转身就走。
“站住！”老夫人厉声喝道。
“你以为，秦家的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她拍了拍手。
暖房的门口，立刻出现了四个身材高大的保镖。
堵住了姜糯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