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内部。
“唉……”韩秋听着外面兄弟们不怎么靠谱的讨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个要切壶。
一个要掏心。
能不能来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这份关心是实打实的，韩秋表示很欣慰。
cp9的成员们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像一群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猛兽。
而罗布·路奇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看来要不是自己这个可疑人物从天而降，顺便把桑拿房改造成了空调间，这群人恐怕早就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杀出去了。
外部攻击会加强内部温度，反过来说，内部一定有薄弱点。
要收编这几个高级特工得尽快了！
“所以，”
韩秋晃了晃手里的名片，
“各位考虑得怎么样？跳槽到我们公司，是对你们自身价值的最大化投资。”
路奇也在审视韩秋。
这个男人很奇怪。
明明顶着滑稽的光效，却不见丝毫狼狈。
眼神里没有身陷囹圄的恐惧，只有一种评估商品般的平静。
路奇对这种从容很熟悉，那是源于对自身实力或后备计划的绝对自信。
可他想不通对方的自信从何而来。
“我们是世界政府的叛徒。”路奇终于冷冰冰的开口，
“你的公司，敢与世界政府为敌？”
韩秋笑了。
“为敌？”他摇了摇头，“别说得那么严肃。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世界政府抛弃你们，也不是因为你们成了敌人，”
“而只是一次简单的成本核算——
斯潘达姆父子代表的关系网，与你们这群战败的兵器，两者的价值孰高孰低，他们只是做出了选择。
说到底，不过是一笔生意，而你们，是被清仓处理的不良资产。”
加布拉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偎取那夸张的脸上也失去了戏剧化的表情。
韩秋的话很刺耳，但他们都清楚，这就是事实。
他们奉献一切，最终却成了可以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路奇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更深地看着韩秋，那冷酷的目光像是在解剖一只新奇的生物。
半晌，路奇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兴味。
“我们能得到什么？”
他承认了韩秋的说法，并直接把话题推进到了实际利益的谈判阶段。
这是属于掠食者之间对价值直接评估的欣赏。
韩秋笑容灿烂了几分，
......虽然配上他脑袋上的霓虹光，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首先，你们信奉‘必要之恶’，以维护世界秩序为己任。巧了，我们公司的终极目标也是世界和平。
对你们来说，你们能得到一个继续贯彻‘正义’的平台。”
“其次，你们的旧东家能给你们的，无非是体术的训练和恶魔果实。而我，能提供你们难以想象的修炼资源。”
加布拉和偎取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最后，”
韩秋直视路奇的双眼，
“更自由的工作环境。没有废物的官僚主义，没有论资排辈的陈腐规矩，一切以KpI和绩效为准。简单、高效、纯粹。”
路奇肩上的鸽子哈多利叫了一声。
“空口无凭。”
路奇冷冷地开口，“证明你的‘价值’。”
他要的不是花言巧语的商业蓝图，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与底牌。
“当然。”韩秋对此毫不意外。
他无视了cp9众人戒备的目光，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黑色金属板。
“嘟——嘟——”
路奇和他的同伴们眼睁睁看着那块金属板亮起，屏幕上跳出一个嚣张的火焰骷髅头来电头像。
紧接着，艾斯急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韩秋！你这家伙！什么情况？”
“托你的福。”
韩秋把金属板举远了些，
“正忙着呢，正在进行跨部门的人才交流。”
他转动镜头，将茶壶内部的环境展示给外面的人看。
镜头扫过几十个安然无恙的镇民，最后定格在cp9众人身上。
偎取看见镜头对准自己，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歌舞伎亮相姿势：
“哟一~哟~”
“噗……”艾斯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立刻又强行板起脸，对着屏幕吼道：
“他们是什么人？你没事吧？”
“喂！艾斯！情况怎么样？”
绿色的脑袋从旁边挤了过来。
紧接着，特拉法尔加·罗写满“心累”的脸也出现在镜头边缘。
茶壶外卡莉法和卡库，看到屏幕里出现了同伴，也急忙凑了过来。
屏幕那头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喂！韩秋！你们什么时候出来啊！”
艾斯的脸在镜头前被挤得有点变形，“罗和索隆都快担心死了！”
“我没有。”
索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只是在计算切开这个茶壶需要几刀。”
“路奇！加布拉！你们怎么样！”
卡莉法推了推眼镜，试图从艾斯和罗的肩膀缝隙里看清屏幕上的情况。
“让老朽看看！”
卡库的长鼻子在屏幕边缘晃来晃去，差点戳到罗的脸上。
艾斯被几个人挤得龇牙咧嘴，
“……”
就在这混乱的交流中，被彻底无视的茶壶忍无可忍。
“喂——！！！你们这群混蛋！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茶壶人奥本的声音仿佛要掀翻自己的壶盖，
“给我一点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啊！！”
“轰隆隆——”
伴随着咆哮，整个茶壶剧烈震动，铜壁上的温度再次开始攀升，那股被恒温装置压下去的灼热感又一次弥漫开来。
一边是手机里艾斯和索隆等人七嘴八舌的叫嚷。
一边是茶壶人奥本在耳边3d环绕立体声的无能狂怒。
“唉……”
韩秋暴躁的抬起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茶壶的内壁上。
“砰！！！”
整个空间都跟着猛地一晃。
外面正得意洋洋扭动身体的茶壶人奥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有完没完？！没看到我正在进行重要的商务会谈吗？”
韩秋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打扰工作的不耐烦，
“开会呢你在这里鬼叫什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打断cEo和未来优秀员工的深度交流，现在绑匪的素质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
加布拉发誓，他当了这么多年特工，杀过的人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但眼前这一幕超出了他贫瘠的想象力。
偎取嘴里下意识地念叨：
“没错，这……这是何等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