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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跋涉,极北之地那片死寂荒芜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寒风卷着冰屑,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抑感。

宇智波初纯停下脚步,抬手向前方一指,声音打破了旅途的沉闷:

“到了。”

千手柱间(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在苍茫的冰雪和断壁残垣的废墟中央,那棵庞大到令人心悸的、已经完全枯萎、呈现出灰败死寂颜色的神树残骸,如同一个沉默的远古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即使相隔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荒古而悲凉的气息,以及周围那更加浓郁粘稠的、针对性别转换者的精神污染。

(这就是……神树的……残骸?)

即使早已从情报中得知,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依旧无以复加。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似乎都受到了某种牵引,变得有些滞涩,木遁的力量在体内微微躁动,既有被压制的凝滞感,又仿佛带着一种想要净化什么的本能冲动。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女)凝重的侧脸,提醒道:

“就是那里了。神村废墟的核心,枯萎的神树。”

“越靠近,污染越强。柱间,你的木遁……准备好了吗?”

她的语气恢复了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千手柱间(女),等待着她的回应。真正的挑战,此刻才刚刚开始。

就在宇智波初纯和千手柱间(女)凝神望向神树残骸,准备制定前进策略时,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从千手女忍的队伍中响起:

“等等!”

一名面容坚毅的千手女忍上前一步,她的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废墟和诡异的枯树,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初纯大人,柱间大人!请慎重!”

“那片废墟看起来太不寻常了!万一里面藏着我们不知道的陷阱呢?!”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忍者的共鸣,尤其是千手一方的女忍。

她们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深知越是看似平静的地方,越是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没错!神树这种东西,就算枯萎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诡异的手段?”

“直接靠近太冒险了!”

“至少应该先进行远程侦查或者试探性攻击!”

宇智波的女性忍者们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她们同样惜命,不会盲目冲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宇智波初纯和千手柱间(女)身上,等待着两位领头人的决断。

是听从谨慎派的建议,采取更稳妥但可能耗时的策略?

还是坚持原计划,凭借木遁的优势强行突破可能存在的陷阱?

面对千手女忍提出的合理质疑,宇智波初纯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做出了决定。

她双手抱胸,目光扫过面带忧色的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谨慎点没错。”

“我用幻蝶影过去看看情况。”

她说着,周身开始泛起点点幻蝶般的光晕,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在彻底消失前,她留下了一句清晰的指令,目光落在千手柱间(女)身上:

“如果我一刻钟后没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沉稳,

“你们所有人,听从千手柱间的命令。”

这话一出,不仅是千手女忍,连宇智波的女性忍者们脸上都闪过一丝讶异。

将指挥权暂时交给千手族长,这无疑是对千手柱间(女)能力和人品的极大信任,也表明了宇智波初纯对此行风险的预估。

千手柱间(女)闻言,神色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交给我的郑重。

没有再多的交代,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彻底化作一群闪烁的幻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前方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冰雪与废墟之中,朝着那棵巨大的枯萎神树残骸飘去。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那片死寂的区域,等待着探查的结果,或者……约定的信号。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了。

宇智波初纯的幻蝶影悄无声息地飘至枯萎神树的近前。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远古的荒凉死寂之感便越是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然而,就在这充斥着不祥与压抑的环境中心,在那庞大如山脉般的枯败树干之下,她竟看到了一幕极其突兀的景象——

一湾清泉,静静地流淌着。

那泉水与周围灰败的冰雪和死寂的废墟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它清澈得不可思议,水底铺陈着温润的卵石,甚至隐隐散发着一种极其柔和、纯净的光晕。

空气中那令人烦躁不安的污染气息,在靠近这泉水时,似乎都被涤荡、净化了几分。

(这是……?)

宇智波初纯心中巨震。

在这片被诡异污染笼罩、连神树都已枯萎的绝地,怎么可能存在如此……充满生机与纯净的水源?

她不由自主地解除了幻蝶影的状态,显出身形,缓缓地、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在那湾清泉边跪坐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看似无比洁净的泉水。

指尖尚未触及水面,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纯净气息便扑面而来,让她因长时间警惕而紧绷的精神都为之一松。

“这是……?”

她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困惑,

“……好纯净的水。”

这诡异的反差,这绝境中的生机,让宇智波初纯敏锐地意识到——这湾泉水,或许才是解开神村废墟与污染之谜的真正关键!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它与枯萎的神树有何关联?

这极致的纯净,是否能对抗那诡异的污染?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她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带回去!

宇智波初纯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取出随身的竹筒,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捧那散发着纯净光晕的泉水。

泉水入手微凉,触感清澈无比,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难以言喻的温和力量。

她盖好竹筒,不再停留,身形瞬间再次化作幻蝶光影,从神树下消失。

下一刻,她已出现在焦灼等待的千手柱间(女)和众忍者面前。

“初纯!你回来了!” 千手柱间(女)看到她安然返回,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注意到她手中那散发着奇异纯净气息的竹筒,

“这是……?”

宇智波初纯没有多作解释,直接将竹筒塞到千手柱间(女)手中,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命令:

“喝了它。”

她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千手柱间(女)

“试试看。”

这举动太过突然和诡异,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从那片诡异废墟中心带回来的不明液体,竟然直接让千手族长喝下?

“初纯大人!这太危险了!” 一名宇智波女忍忍不住出声劝阻。

千手柱间(女)也怔住了,她看着手中那筒清澈得过分、甚至隐隐发光的泉水,又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双写满了快喝别废话的眼睛。

(她让我……喝?)

(从那种地方带回来的水……)

若是平时,她或许会犹豫,会仔细探查。但此刻,看着宇智波初纯那笃定又急切的眼神,联想到她那句如果我没回来听千手柱间命令的托付,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她不会害我……至少,不会用这种明显的方式。)

千手柱间(女)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拔开塞子,在众人或惊愕或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仰头将竹筒中的泉水一饮而尽!

泉水入喉,清冽甘甜,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而庞大的生机力量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因性别转换而一直存在的某种滞涩感和隐隐的烦躁,似乎都被这股力量轻柔地抚平、净化了些许!

千手柱间(女)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水……!”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饮下泉水的千手柱间(女)身体骤然爆发出柔和却磅礴的生命光芒!

那光芒如同温暖的朝阳,驱散了周围的寒意,也让她原本女性的身形在光芒中开始拉伸、变化!

光芒散去,出现在原地的,赫然是恢复了原本模样的千手柱间!

红色的查克拉铠甲,挺拔的身姿,坚毅的面容,以及那双恢复了往日神采的、深邃的眼眸!

“成、成功了?!”

“柱间大人变回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狂喜!

宇智波初纯看着恢复原状的千手柱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那棵枯萎的神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千手柱间,你变回来了。”

“现在,用你那个木遁——”

她伸手指向神树的方向,

“去给那片神村废墟,治愈一下。”

她的要求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让千手柱间用木遁去治愈一棵早已枯萎不知多少年的神树,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千手柱间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属于男性的力量和奔腾汹涌的木遁查克拉,心中激动难平闻言,神色一凛,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之际,宇智波初纯却忽然转过头,看向他,脸上绽开一个混合着恶作剧得逞和狡黠灵动的笑容。

“不过,柱间啊——”

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里闪着坏坏的光,

“你这次,选择对了,正确。”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却说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不过那时你要是拒绝了……”

她歪了歪头,仿佛在描述一个有趣的假设,

“我会把那条河里的水全部挖光,带回去,只给我们宇智波族人当水喝。”

“一滴也不卖出去。”

最后,她红唇勾起,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充满了恶趣味和某种诡异理想的结语:

“因为啊……”

“我想让所有人,都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女权世界吧~”

千手柱间:“!!!”

众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人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笑得像只偷腥小狐狸的模样,再回味着她那句让所有人享受女权世界的宏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这个女人……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幸好……幸好族长答应了合作!不然……不然整个忍界的男性现在是部分女性岂不是都要……?!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狡黠的笑容,额头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这个小不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又难以捉摸啊!)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还沉浸在变回原貌的激动和对她惊世骇俗言论的震惊中,不由得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毫不客气的催促:

“喂!千手柱间!”

她双手叉腰,下巴朝神树的方向一扬,眼神里写满了别傻站着耽误事。

“愣着干什么呢?!”

“快去!”

这声催促如同惊雷,瞬间将千手柱间从复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猛地回过神,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副赶紧干活别废话的架势,再不敢有丝毫耽搁。

“啊?哦!好!”

他应了一声,甚至来不及细想宇智波初纯那番女权世界的恐怖宣言,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朝着枯萎神树的方向疾驰而去!

体内澎湃的木遁查克拉如同苏醒的巨龙,呼应着前方那片死寂之地,也承载着解开所有谜团、恢复忍界秩序的希望,以及避免宇智波初纯实施她那可怕计划的紧迫感。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远去的背影,满意地拍了拍手,嘴角依旧噙着那抹狡黠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弧度。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柱间。)

(可别让我失望啊。)

就在千手柱间全力冲向神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刹那——

宇智波初纯眼中精光一闪,双手快如闪电般结印!

“结界术·四方禁绝!”

嗡——!

一道无形的、坚固的结界瞬间升起,将现场所有的千手女忍者全部笼罩在内,隔绝了内外!

她们惊愕地发现自己无法冲出,甚至连声音和查克拉波动都被大幅削弱!

“初纯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被困的千手女忍又惊又怒。

宇智波初纯对她们的质问充耳不闻,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温和微笑的表情。

她猛地转向自己带来的宇智波女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和决断,伸出了手:

“快!立马拿出所有卷轴!”

“去那边,把河水全部装走!”

“动作要快!闭隐藏查克拉,绝对隐匿!”

她一字一顿,强调最关键的一点,眼神锐利如刀,

“别让千手柱间发现了!”

“快!”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和行动,让宇智波的女性忍者们也愣住了,但长期的训练和对宇智波初纯以及她背后斑与泉奈的绝对服从让她们瞬间反应过来!

“是!”

没有丝毫犹豫,数名宇智波女忍立刻掏出身上所有的封印卷轴,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散开,朝着那湾纯净泉水的位置潜行而去!

她们将查克拉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了环境,执行着这近乎偷窃的秘密任务!

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维持着结界,平静地看着千手女忍们在结界内焦急却无法突破的模样,嘴角那抹微笑加深了些许。

(柱间啊柱间,你负责去治愈神树,扮演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能让人恢复原状、甚至可能蕴含更多力量的泉水……)

(就由我们宇智波,笑纳了。)

光明正大的合作之下,暗度陈仓的算计,从未停止。

她宇智波初纯,怎么可能真的将所有的希望和筹码,都寄托在千手身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她,向来喜欢做那个掌控一切的黄雀。

千手柱间站在那棵已然焕发新生、舒展着翠绿枝叶、散发出磅礴生命气息的神树之下,感受着体内与神树隐隐共鸣的木遁之力,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希望。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成功了!这样,大家应该都能恢复了吧!)

他满怀期待地转身,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尤其是那个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兼带坑人属性的宇智波初纯。

然而,当他抬眼望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见他带来的千手女忍们,竟全部被一道熟悉的、带着宇智波风格查克拉的坚固结界困在原地,她们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愤怒,正徒劳地攻击着结界壁障!

(结界?初纯的结界术?!她为什么……)

一个让他心头发凉的念头猛地窜了上来——难道……他又被宇智波初纯给背刺了?!

利用他治愈神树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时候,她却在背后对千手的人下手?!

“初纯!你在做什么?!” 他忍不住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可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宇智波初纯的身影?

他立刻双手合十,将感知力如同潮水般铺开,仔细搜寻着宇智波初纯那独特的查克拉气息——

(不见了?!)

不仅仅是宇智波初纯,连她带来的那些宇智波女忍的查克拉,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那片刚刚治愈的神树区域,以及被困的千手女忍们,证明着她们刚才确实存在过。

千手柱间愣在原地,看着那困住自己族人的结界,又感受着那片空荡荡的、毫无宇智波查克拉波动的区域,一个清晰而残酷的事实摆在了眼前

他被利用了。

彻头彻尾地被利用了。

宇智波初纯利用他治愈神树,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和可能的风险,然后趁机不知用什么方法敛走了可能至关重要的资源 他甚至瞬间想到了那诡异的泉水!

并且果断地、干净利落地带着所有宇智波的人溜之大吉,只留下一个烂摊子被困的千手女忍和一棵刚刚复活、用途未明的神树给他。

“宇智波……初纯……”

千手柱间喃喃道,语气复杂难言,有愤怒,有憋屈,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就知道!

跟那个小不点合作,绝对不可能顺顺利利!

她果然留了后手,而且是一记如此狠辣精准的背刺!

他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神树,又看了看被困的、眼巴巴望着他的族人们,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是赔了族长的信任和劳动力还被困了一堆兵!

而此刻的宇智波初纯,早已带着那可能蕴含着逆转性别转换秘密的泉水,和她的族人们,踏上了返回宇智波的归途,深藏功与名,只留给千手柱间一个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烂摊子。

当千手扉间带着一队由原男性转换而来的千手女忍者匆匆赶到极北之地边缘,与千手柱间汇合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生机勃勃、仿佛重获新生的巨大神树矗立在废墟中央,散发着温和而磅礴的生命能量。

而他们的族长千手柱间,正一脸尴尬和憋屈地站在那里,徒手解除了最后一点困住千手女忍们的结界。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忍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愤愤不平。

最关键的是——

宇智波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别说人影,连一丝查克拉残留都没有。

而族长千手柱间,显然是两手空空,除了身上那件查克拉铠甲,什么也没带回来。

“大哥!”

千手扉间血红的眼眸瞬间锁定了千手柱间,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

“宇智波初纯呢?!”

他甚至不用问,看这情形就知道,合作肯定出了岔子。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浓浓的无奈和认栽的语气:

“她……跑了。”

“带着她的人,还有……可能很重要的东西,直接消失了。”

他甚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对方当成了净化神树的工具人,用完就扔,还被顺手坑了一把。

这时,那些跟着千手扉间赶来、原本是男性的千手女忍者们也围了上来。

她们看着恢复男儿身的族长,眼中瞬间爆发出无比炽热和渴望的光芒!

“族长!您恢复了?!”

“是神树的力量吗?!”

“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能变回去了?!”

“族长!快帮帮我们!”

她们急切地追问着,声音里充满了希望和恳求,将千手柱间团团围住。

千手柱间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曾经是得力部下的女忍们,又感受了一下体内虽然恢复但似乎并未多出什么帮助他人恢复能力的力量,再想到宇智波初纯可能带着唯一已知的解药那泉水跑得无影无踪……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额角冒出了冷汗。

(初纯啊初纯……你可真是……给我留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千手扉间看着自家大哥这副焦头烂额、明显又被宇智波初纯摆了一道的模样,再听着族人们急切的追问,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他血红的眼眸中风暴凝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宇智波、初、纯——!”

“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这笔账,他千手扉间,连同千手一族,记下了!

宇智波初纯率领着宇智波女忍们的身影出现在族地入口,她们步履轻捷,神色间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甚至隐隐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与千手那边鸡飞狗跳、希望落空的场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乎在她们踏入族地的同一时间,一只由查克拉凝结而成的、色彩斑斓的幻蝶翩然飞至主宅,精准地落在了宇智波斑(女)的指尖,随即化作点点光斑,携带着简短的信息融入她的感知。

宇智波斑(女)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她缓缓站起身。

“走吧,泉奈,墨老。”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去迎接我们凯旋的功臣。”

宇智波泉奈(女)脸上立刻浮现出那抹完美无瑕的、带着期待与深意的微笑,优雅起身。

而作为族内核心长老之一的宇智波墨老,虽然面色依旧沉稳,但眼神中也透露出关切与询问。

三人一同走出主宅,恰好来到了宅邸的门口。

也就在这时,宇智波初纯带着队伍,潇洒从容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那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依旧灵动的脸庞。

她看着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三人,尤其是正中那位气场强大的族长姐姐,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一丝狡黠的笑容。

“斑哥,泉奈哥,墨老长老。”

她微微颔首,语气轻快,

“我们回来了。”

宇智波斑(女)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度,缓缓扫过宇智波初纯,以及她身后那些虽然沉默但眼神发亮的宇智波女忍,最后重新落回宇智波初纯身上。

“看来,收获不错?” 她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宇智波泉奈(女)则微笑着上前一步,目光柔和地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语气带着惯常的亲昵与更深层的审视:

“初纯,辛苦了呢。看你的样子,事情……办得很顺利?”

宇智波墨老虽未开口,但那沉稳的目光也明确地表达着询问。

宇智波初纯面对三位宇智波最高层审视的目光,脸上那抹狡黠的笑容不变,她很是随意地朝着身后的女忍队伍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把咱们带回来的土特产,给斑哥他们看看吧。”

她刻意用了“土特产”这个轻飘飘的词,但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却表明这东西绝不普通。

“是,初纯大人!”

几名宇智波女忍立刻上前,她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序,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郑重。她们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数个封印卷轴,这些卷轴看似普通,但上面流转的查克拉封印却异常复杂坚固。

女忍们双手将卷轴捧起,恭敬地呈到宇智波斑(女)、宇智波泉奈(女)和宇智波黑老面前。

宇智波斑(女)没有立刻去接,她的目光先是扫过那些卷轴,强大的感知力已经让她隐隐察觉到卷轴内蕴含的、一种极其纯净且充满生机的能量波动,与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查克拉或物质都截然不同。

宇智波泉奈(女)脸上的微笑加深了些许,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其中一个卷轴的表面,感受着那隐隐传来的、让她体内因性别转换而带来的些许滞涩感都为之舒缓的气息,黑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和了然。

连一向沉稳的宇智波墨老,在感受到那气息时,瞳孔也不由得微微收缩。

宇智波初纯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这才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快夸我”的小得意:

“喏,极北之地神树下找到的好东西。”

“效果嘛……”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

“想必你们……已经有点感觉了吧?”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宇智波斑(女)和宇智波泉奈(女)的身体,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看着宇智波斑等人凝神感知卷轴内那纯净力量的模样,宇智波初纯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甚至笑得弯下了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这才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灿烂笑容,对着三位宇智波的掌权者说道:

“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忘了说——”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然后才用一种分享八卦般的愉快语气宣布:

“千手那边啊,现在可是彻底大乱了!”

她想象着千手柱间面对空空如也的泉水、被困的族人、以及眼巴巴指望他恢复却希望落空的部下时那焦头烂额的窘迫模样,还有千手扉间那张冰山脸气得快要裂开的表情,就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柱间辛辛苦苦把神树救活了,结果发现解药早就被我们搬空啦!”

“他现在啊,估计正被一群等着变回来的千手女忍围着,一个头两个大呢!”

“至于扉间那个家伙……”

宇智波初纯做了个鬼脸,“脸色肯定比锅底还黑!”

她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将千手一族的狼狈与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

宇智波泉奈(女)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灿烂了,只是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其愉悦的光芒。

宇智波墨老沉稳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而宇智波斑(女),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清晰地掠过一抹快意和……对宇智波初纯这番操作的满意。

“做得不错,初纯。” 宇智波斑(女)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

抢夺先机,削弱对手,壮大自身。

宇智波初纯这次极北之行,可谓是将宇智波的风格贯彻到了极致。

看着族长都表了态,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像只偷到了最大一条鱼的小猫。

(哼,跟本小姐斗?千手的笨蛋们,还嫩了点!)

宇智波初纯凑近了些,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像极了发现宝藏的商人。她指了指那些封印着神秘泉水的卷轴,语气带着跃跃欲试的算计,向宇智波斑(女)询问道:

“斑哥,东西是弄回来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提出两个截然不同的方案,

“是就当水一样,给族里人喝了,先把咱们自己人的问题解决?”

她歪着头,随即又露出一个极其市侩的笑容,

“还是……拿出去,高价卖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金银财宝和稀有资源滚滚而来的画面,

“这玩意儿的效果,可是独一份!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开多少价,他们就得乖乖掏多少?尤其是千手那边,怕是要急得跳脚了吧!”

她把选择权抛给了宇智波斑,但语气和神态,明显更倾向于后者——利用这稀缺资源,为宇智波攫取最大的利益。

是优先内部消化,稳固根基?

还是奇货可居,换取外部巨大利益,甚至借此拿捏其他家族尤其是千手?

这个决定,将直接影响宇智波接下来的战略方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宇智波斑(女),等待她的决断。

在宇智波斑(女)尚未做出最终决断时,一旁的宇智波泉奈(女)已率先取过一小份泉水,谨慎地饮下。

柔和的光芒闪过,他成功恢复了原本男性的身躯,标志性的碎短发,温和却暗藏锐利的眼眸,以及那重新变得挺拔的身姿。

然而,恢复过来的宇智波泉奈,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

目光转向一旁正眨巴着眼睛、一脸“快夸我机智”的宇智波初纯。

他看着自家妹妹那副毫不掩饰的、准备把泉水卖出天价的奸商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低声叹道:

“初纯啊初纯……”

“你这副黑心奸商的嘴脸,可真是……”

他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这算计得也太精了,连自己族人都要刮一层皮的感觉。

虽然明白这是为了家族利益最大化,但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仿佛已经听到钱袋叮当响的兴奋劲儿,宇智波泉奈还是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宇智波初纯对哥哥的指控毫不在意,反而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反驳道

“泉奈哥,这怎么能叫黑心呢?这叫物以稀为贵!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极北之地带回来的!成本很高的!”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幻蝶影的查克拉消耗、姐妹们的辛苦费、还有可能被千手追杀的精神损失费……卖贵点怎么了?!”

宇智波泉奈看着她那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最终也只是宠溺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显然,在做生意这方面,他是说不过这个满脑子都是南贺川商会的小丫头的。

如何处置泉水,最终还是得看斑哥的决定。但宇智波初纯这副黑心奸商的本性,在此刻算是暴露无遗了。

正当宇智波泉奈无奈于妹妹的奸商本色,众人等待着宇智波斑决断之时,宇智波初纯的脸色忽然几不可查地白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伸手,指尖悄悄搭上了自己的腕脉,动作细微得几乎无人察觉。

然而,那瞬间传来的、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属于两个生命脉络的搏动感,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

宇智波初纯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甚至嘴角那点狡黠的弧度都没变。

但她的内心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疯狂刷屏:

(啊啊啊——!!!)

(怀孕了?!)

(丫的!难道是千手扉间那个混蛋……在研究室里那次……?!)

(就那一次……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这、这也能中?!)

(千手家的生命力……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慌乱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平坦,但感知中那微弱却坚韧的脉动却无比真实。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尤其是斑哥和泉奈哥!)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死死锁在心底。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不耐烦,她转向宇智波斑(女),语气带着点催促,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也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对话,让自己能独自消化这个惊天消息:

“斑哥,” 她揉了揉,其实并不饿的肚子,语气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快点下决定吧。”

“我还没吃饭呢,可是饿着肚子干活呢。”

她试图用“饿了”这种稀松平常的理由,来掩盖内心山崩地裂般的震动,以及那刚刚被确认的、足以颠覆她目前所有计划和处境的……意外。

宇智波斑(女)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细微异样,但并未深究,只是以为她是真的疲惫饥饿了。

“嗯。” 宇智波斑(女)低沉地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那些封印卷轴上,显然开始认真考虑泉水的分配方案。

而宇智波初纯,则垂下了眼眸,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感受着腕间那不容错辨的、代表着新生命的微弱搏动,心中一片混乱。

(这下……麻烦真的大了……)

宇智波初纯此刻心乱如麻,那个突如其来的感知结果像一块巨石砸进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惊涛骇浪。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从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消化这惊天动地的消息。

她甚至不敢再多看宇智波斑(女)和宇智波泉奈一眼,生怕自己眼底的慌乱会被他们那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

于是,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努力维持着平时的轻松,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急切:

“斑哥,东西交给你了。”

“你自己慢慢决定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地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我吃饭去了。”

最后这句话,更像是一个逃离现场的借口。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加快速度,几乎要小跑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处,留下一个略显匆忙和……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

宇智波斑(女)看着她几乎是溜走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她感觉初纯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宇智波泉奈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觉得妹妹这离开的姿态,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从容,多了几分急切。

只有宇智波初纯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是何等的翻江倒海。

(孩子……千手扉间的……)

(怎么办?!)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快步走在无人的廊下,手指不自觉地再次抚上小腹,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脉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巨大的压力,瞬间笼罩了她。

就在宇智波初纯心绪翻腾,下意识因震惊与无措而流露出一丝针对这意外生命的杀意时——

她腹中那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小生命,仿佛感知到了来自母亲的危险信号。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与求生欲轰然爆发!

那尚未成型的小小灵魂,无法思考,却凭借着最纯粹的血脉联系与本能,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向外释放出求救的信号!

那信号并非语言,而是一股极其精纯、混合着宇智波初纯自身查克拉特质、却又隐隐带着千手扉间那独特冰冷锐利气息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带着强烈的指向性,穿透了空间的距离,朝着血脉源头的另一端——千手扉间所在的方向,疯狂传递而去!

父亲!救命!

这查克拉信号虽然微弱,但其蕴含的血脉羁绊和那种濒临毁灭般的急切,对于同源血脉而言,却如同暗夜中的烽火般清晰!

与此同时,远在千手族地、正为大哥被摆了一道而怒火中烧、同时焦头烂额地分析着神树数据和污染样本的千手扉间,动作猛地一滞!

他血红的眼眸骤然收缩,手中的试管差点脱手落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密感与强烈求救意味的查克拉波动,如同细针般,精准地刺入了他的感知!

这查克拉……很陌生,却又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不容错辨的共鸣!其中隐隐混杂着宇智波初纯那女人的气息,但核心深处,却分明是……他千手扉间的血脉烙印!

(这是……?!)

(我的……孩子?!)

(宇智波初纯她——!)

而且,这查克拉信号中传递出的,是无比清晰的、濒临危险的恐惧和急切的求救!

千手扉间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震惊、难以置信、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血脉牵连而骤然揪紧的心悸,同时涌上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寒气暴涨,连实验室的温度都骤然降低!

“宇智波初纯——!!!”

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而且,那孩子正在向她求救?!

她要对孩子做什么?!

这一刻,什么神树,什么污染,什么家族利益,全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源于最原始血脉羁绊的冲击暂时抛到了脑后!

千手扉间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实验室中,只留下剧烈波动的空间查克拉余韵。他必须立刻找到宇智波初纯!立刻!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宇智波初纯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脸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指尖仍有些冰凉。她悄声唤来自己最信任的侍女萋草。

萋草低着头,恭敬地等候吩咐。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萋草,去帮我煮一副药。”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吐出了那三个沉重的字眼,

“打胎药。”

她抬起眼,墨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坚决,补充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手脚干净点。”

“别让任何人发现。”

萋草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不敢去看宇智波初纯的眼睛。她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明白初纯大人此刻承受的压力。她不敢多问,只是低声应道:

“是……初纯大人,奴婢明白了。”

说完,她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廊道的阴影中,去执行这项隐秘而危险的命令。

宇智波初纯看着萋草离去的方向,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微弱却顽强的求救信号,以及……千手扉间那张冰冷的脸。

(必须……尽快处理掉……)

(这个错误……绝不能留下……)

就在千手柱间还在为神树泉水和族人的期盼焦头烂额时,一股熟悉却狂暴到极点的查克拉如同火山喷发般,猛地从千手扉间实验室的方向冲天而起!

那查克拉中蕴含的冰冷杀意、震惊暴怒,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是千手柱间从未在弟弟身上感受到过的!

千手柱间(男)瞬间脸色大变,豁然起身:

“不会吧?!发生什么事了?!”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庞大的感知力立刻锁定了千手扉间查克拉移动的方向——那方向,赫然直指宇智波族地!

(扉间他……要去宇智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带着这么恐怖的杀气?!)

千手柱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闪过无数糟糕的可能性——是扉间知道了泉水被宇智波独吞,怒不可遏要去强抢?

还是宇智波又做了什么激怒他的事情?无论是哪种,以扉间现在这种状态冲去宇智波,绝对会引发全面战争!

“扉间!等等!”

千手柱间再也顾不得其他,周身查克拉爆发,身形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千手扉间追去!

他一边奋力追赶,一边用尽全力传音怒吼,试图唤醒弟弟的理智:

“千手扉间!你冷静点!冷静点啊!”

“不管发生了什么,先停下来商量!别冲动!”

然而,前方的千手扉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或者说,听到了也完全无视了。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反而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那股血脉相连的求救信号带来的紧迫感,变得更快!

空间忍术的波动在他周身剧烈震荡,每一次闪烁都跨越极远的距离,目标明确得可怕——宇智波族地,宇智波初纯!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那决绝而暴怒的背影,心急如焚,只能拼尽全力追赶,心中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出大事了!)

(初纯啊初纯……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把扉间刺激成这样?!)

宇智波初纯正端着那碗漆黑、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汁,指尖因内心的挣扎和决绝而微微颤抖。就在她准备将这“错误”彻底终结时——

一股熟悉到令她心悸的、冰冷而狂暴的查克拉如同撕裂天空的闪电,毫无征兆地、极其强势地闯入了她的感知范围,并且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宇智波族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直扑而来!

千手扉间?!

宇智波初纯瞳孔骤缩,手中的药碗差点脱手!

(他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这种杀气……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那个……?)

她瞬间联想到了腹中那小生命之前不顾一切传出的求救信号,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千手扉间一定是感知到了!

他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发现!绝对不能让他阻止!

一旦被千手扉间知道,一旦这个孩子留下,后果不堪设想!

她与千手之间本就错综复杂的关系将彻底失控,她在宇智波的处境也会变得极其危险!

巨大的恐慌和决绝瞬间压倒了所有犹豫。

宇智波初纯眼神一厉,再没有丝毫迟疑,猛地仰起头——

“咕咚……咕咚……”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以一种近乎凶狠的速度,将碗中那苦涩滚烫的药汁尽数灌入喉中!

药汁灼烧着食道,带来一阵剧烈的恶心感,但她强行压下,只求在千手扉间赶到之前,让这一切成为定局!

快!再快一点!

在她喝下最后一口药,将空碗随手丢开的瞬间,那股冰冷暴怒的查克拉已经如同乌云压顶,笼罩了整个宇智波族地上空!

千手扉间,到了!

而宇智波初纯,刚刚亲手扼杀了那个可能引爆一切的……意外。

她靠在墙边,感受着腹中开始隐隐传来的、代表着生命流逝的坠痛,脸色苍白,眼神却是一片冰冷的空茫。

(来不及了……)

(已经……结束了。)

就在千手扉间那裹挟着滔天怒火与冰冷杀意的身影即将强行闯入宇智波核心区域的前一刹那——

一道更为庞大、深沉,带着无尽威压的查克拉如同无形的壁垒,轰然降临!

宇智波斑(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千手扉间的正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冰冷地锁定在千手扉间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意:

“千手扉间。”

“这是宇智波的地盘!”

“而你想干什么?!”

几乎在同一时间,宇智波泉奈(恢复了男身)的身影也悄然出现在另一侧,与宇智波斑形成了犄角之势。他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与不悦,黑眸中锐光闪烁,语气带着讥讽:

“扉间阁下,如此兴师动众,擅闯我族重地……”

他联想到刚刚被宇智波初纯“洗劫”一空的泉水,自以为找到了缘由,冷笑道,

“难道就因为我们拿光了那点河水?”

“你这反应,未免也太失态,近乎发疯了吧?”

两位宇智波最高战力的同时拦截,以及那毫不客气的质问,如同两座大山,狠狠撞向了处于暴怒状态的千手扉间!

然而,千手扉间此刻根本无心解释泉水之事!

他血红的眼眸死死盯向宇智波初纯所在院落的方向,那里面翻涌的怒火、焦急和某种更深沉的、关乎血脉的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让开!”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宇智波初纯!让她出来见我!”

他这不同寻常的、只针对宇智波初纯个人的、甚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急切的反应,让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同时皱紧了眉头。

(不是为了泉水?)

(是冲着初纯来的?)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且诡异起来。

腹中那代表着小生命的查克拉波动并未如预期般彻底消失,只是变得极其微弱、奄奄一息,却依旧顽强地存在着,如同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

(该死的……这药……居然没能……)

宇智波初纯感受着那微弱却持续的脉动,心头一阵烦躁,更有一股莫名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

而外面,千手扉间那冰冷急怒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显然是被斑哥和泉奈哥拦住了。

她知道,躲是躲不掉了。

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腹中隐隐的不适和内心的波澜,脸上瞬间切换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被打扰了兴致的表情。她随手抓起旁边桌上的一只空碗和一双筷子,甚至故意从食盒里拈起一块烤鱿鱼须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来到对峙的现场,她仿佛才看到怒气冲冲的千手扉间和拦在他面前的两位兄长。

她咽下嘴里的鱿鱼,用拿着快子的那只手对着千手扉间的方向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驱赶吵闹的苍蝇,语气带着十足的不耐烦和小题大做的嫌弃:

“吵什么吵?”

她翻了个白眼,目光落在千手扉间那张冰寒刺骨的脸上,

“不就是坑了你们一把,抢了点水嘛?”

“这么小气?”

“千手一族什么时候这么输不起了?”

她故意将事情定性为坑了一把和抢了点水,试图将千手扉间那异常激烈的反应归结于对极北之地之事的恼怒,绝口不提,也绝不承认那更深层、更致命的原因。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快子夹起一块鱿鱼,旁若无人地继续吃了起来,姿态潇洒嚣张得令人发指。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微蹙,觉得她这应对方式虽然符合她一贯的气人风格,但似乎……有点过于刻意了?

而千手扉间,看着她那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甚至还在悠闲吃鱿鱼的样子,再清晰无比地感知到她腹中那虽然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属于他血脉的查克拉波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痛,对那顽强却正遭受磨难的小生命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宇智波初纯——!!!”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周身查克拉狂暴涌动,竟是要不顾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阻拦,强行出手!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扉间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气和咆哮震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她嘴上却丝毫不肯认输,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夸张地“哇塞”了一声。

她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随即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看不起和嫌弃,快言快语地反击道:

“切!”

“睚眦必报啊你?”

“真是鸡肠小肚!”

她故意用上了市井俚语,极尽贬低之能事。

“谁规定了那河水就是你们千手的东西了?”

她双手一摊,理直气壮地反问,

“写你们名字了?还是你们千手花钱买下来了?”

“极北之地是你家开的啊?”

“我们宇智波凭本事找到的,那就是我们的!”

她这番强词夺理、倒打一耙的言论,配合着那副我就是拿了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表情,成功地将千手扉间的怒火推向了新的高峰!

“你——!” 千手扉间气得血眸中红光大盛,周身空间忍术的波动都开始不稳定地扭曲起来,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动手。

“扉间!” 千手柱间终于赶到,一把死死按住几乎要暴走的弟弟,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他看向宇智波初纯,语气带着恳求,

“初纯!少说两句吧!”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也再次上前,将宇智波初纯护在身后,与千手兄弟形成了更加紧张的对峙。

宇智波初纯看着被千手柱间强行按住的、眼神恨不得生撕了她的千手扉间,心里其实也捏了一把汗,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不服来战”的嚣张模样。

(还好……斑哥和泉奈哥在……)

(这家伙……反应也太大了,果然是因为……)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微微挡在小腹前,感受着那依旧微弱却顽强存在的脉动,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对峙时刻,宇智波初纯却仿佛完全没感受到现场凝固的气氛,她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口鱿鱼,然后用拿着筷子的手,随意地指向被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护在身后的方向——那里放着封印泉水的卷轴。

她歪着头,看向两位兄长,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完全无视了对面千手扉间那杀人的目光和千手柱间焦头烂额的劝阻:

“斑哥,泉奈哥,”

她嚼着鱿鱼,声音有些含糊,但意思很清楚,

“你们决定好了没有啊?”

“这个河水……”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对面那群由男性转换而来的千手女忍者,她们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他们族里可是有一大堆女人等着用呢。”

她刻意加重了女人两个字,带着点戏谑。

“是卖个高价,狠狠赚他一笔?”

她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眼睛亮晶晶的,

“还是就当普通水一样,给族里人喝了算了?”

她这番在火药桶边讨论生意的行为,简直是在千手扉间的怒火上疯狂浇油!

说完,她似乎觉得有点饿了,顺手将吃空的碗递给一旁吓得脸色发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侍女萋草,自然地吩咐道:

“萋草,去,”

“加碗鱿鱼白米饭。”

萋草如蒙大赦,接过碗,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飞快退下了,生怕慢一步就被这恐怖的气氛撕碎。

宇智波初纯则继续好整以暇地站在两位兄长的保护圈里,一边等着她的鱿鱼饭,一边等着族长的最终决策,仿佛眼前这场足以引发族战的对峙,还不如她的一碗饭重要。

这份视千手怒火如无物的从容嚣张,让千手柱间看得目瞪口呆,让千手女忍们看得心急如焚,更是让千手扉间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宇智波初纯——!你竟敢——!)

千手扉间的理智,在宇智波初纯这极度漠视和挑衅的态度,以及对她腹中那微弱生命持续的担忧中,正在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宇智波斑(女)那双重瞳般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从暴怒失态的千手扉间身上移开,落在了正努力拦着弟弟、一脸焦急无奈的千手柱间身上。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的探究,仿佛在审视一个出了故障的精密仪器,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你家这个怎么坏了的意味:

“千手柱间。”

她叫了他的名字,目光如同实质般压过去,

“你弟弟千手扉间,”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个几乎要不顾一切冲破阻拦的身影,

“不是一直以来,都自诩为冷静、理智、合理主义的化身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淡的弧度,

“现在这副样子……”

“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个发疯了一样?”

这话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千手扉间那绝对理性的外壳,也狠狠扎在了千手柱间的心上。

是啊,扉间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计算得失,权衡利弊。像今天这样,仅凭一股怒火,还夹杂着其他不明情绪,就不顾后果、单枪匹马强闯宇智波族地的行为,简直是前所未有,完全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千手柱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身边双目赤红、气息狂暴的弟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

(是啊……扉间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只是因为泉水被抢了吗?)

连千手柱间自己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隐隐觉得,弟弟这异常的暴怒之下,似乎隐藏着别的、更重要的原因,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原因。

宇智波斑(女)的问话,不仅是在质问千手柱间,更是在所有人心头,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千手扉间这不合常理的“疯狂”,究竟所为何事?

宇智波泉奈站在宇智波斑身侧,恢复了男身的他,姿态依旧优雅从容。

然而,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假笑的黑眸,此刻却如同淬了寒冰,清晰地倒映着千手扉间那副近乎癫狂的模样。

他看着这位曾经的死对头、以冷静刻板着称的千手扉间,此刻竟如此失态地强闯宇智波,那双血红的眼眸像是要喷出火来,所有的怒火和杀意都如同实质的利箭,死死地、近乎咬牙切齿地钉在……他妹妹宇智波初纯的身上。

(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啊。)

宇智波泉奈心中冷嗤。

他与千手扉间交手无数次,见识过对方的冷酷、算计、步步为营,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如此不顾一切,仿佛被触碰了某种绝不容侵犯的逆鳞。

而这逆鳞,似乎直指初纯。

(初纯……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仅仅是抢了泉水,可不足以让这位合理主义者失控到这种地步。)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在状似无辜、甚至还在惦记鱿鱼饭的妹妹,和那个明显是因她而彻底暴走的千手扉间之间,来回扫视。

一丝极深的探究和冰冷的了然,掠过他眼底。

(看来,在极北之地,或者更早的时候,发生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有趣到,能让千手扉间抛却所有的理智和权衡。)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最耐心的猎手,观察着这失控的局面,等待着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而他对千手扉间那毫不掩饰的、针对初纯的杀意,也报以了同等的、冰冷的回敬。

任何试图伤害他妹妹的人,无论是谁,他宇智波泉奈,都绝不会放过。

就在这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的气氛中,萋草低着头,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热气腾腾、铺着鱿鱼的米饭,快步走到宇智波初纯身边,将碗递了过去。

宇智波初纯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仿佛感受不到对面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和身旁两位兄长凝重的气场。她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咀嚼了几下,然后抬起眼,看向依旧沉默着、目光深邃难测的宇智波斑(女),语气带着点催促和不耐烦:

“斑哥?”

她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你要沉默多久?”

“回答我的问题了没?”

她指的是之前关于河水是“卖”还是“喝”的询问。

在这千手族长和暴怒的千手扉间亲自打上门来、冲突一触即发的关头,她居然还在执着于一个商业决策,甚至还优哉游哉地吃起了饭!

这份视强敌如无物、将自身利益置于一切冲突之上的“专注”,让千手柱间看得再次目瞪口呆,让千手女忍们觉得荒谬绝伦,更是让千手扉间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气炸了肺!

(她竟然……竟然还在吃饭?!还在问这种问题?!)

(她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在故意挑衅?!)

宇智波斑(女)被自家妹妹这不合时宜的“执着”问得眼皮微微一跳。

她深深看了一眼宇智波初纯,又瞥了一眼对面气得快要冒烟的千手扉间,心中那个关于“千手扉间异常原因”的猜测,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终于不再沉默,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回答了宇智波初纯的问题,也像是在对千手一方宣告:

“泉水,宇智波内部优先使用。”

她的目光扫过千手柱间和那群眼巴巴的千手女忍,

“若有剩余……”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施舍,

“再考虑以合理的价格,与急需的朋友……进行交易。”

这话,既安抚了族内人心,又将主动权牢牢握在了宇智波手中,更是将千手放在了求助者的位置上。

宇智波初纯闻言,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并不是真的很在意。

“行吧,你说了算。”

她继续低头吃饭,仿佛刚才只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她这副浑不在意的态度,与千手扉间那濒临爆发的暴怒,形成了无比尖锐和诡异的对比。

宇智波初纯三下五除二将碗里最后几口鱿鱼饭扒拉干净,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这个不雅的动作引得宇智波泉奈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她将空碗往旁边一递,萋草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过。

她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然后对着宇智波斑(女)和宇智波泉奈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出门散步:

“斑哥,泉奈哥,”

她指了指对面依旧怒目而视的千手兄弟和那群焦急的千手女忍,

“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啊。”

她甚至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谈生意的时候记得硬气点,别被他们占了便宜。”

说完,她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步伐轻快,嘴里甚至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我先走了啊。”

那姿态,那语气,完全就是把两位兄长当成了处理麻烦事的售后客服,而她自己这个惹出最大麻烦的当事人,则拍拍屁股,潇洒走人,深藏功与名以及一个尚未解决的、惊天动地的秘密。

“初纯!”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出声,想叫住她。

眼下这局面,她这个核心人物怎么能一走了之?

然而宇智波初纯只是背对着他们,随意地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廊道的拐角处。

千手扉间看着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血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周身查克拉再次剧烈波动,就要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扉间!” 千手柱间死死按住他,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宇智波斑(女)看着妹妹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难明。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暴怒的千手扉间和一脸苦笑的千手柱间身上,周身那属于族长的威压再次弥漫开来。

“现在,”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终结闹剧的意味,

“我们可以来谈谈,关于河水的交易了。”

至于宇智波初纯惹下的其他麻烦?等她回来,再慢慢清算。

当务之急,是利用手中的筹码,为宇智波谋取最大的利益。

而被宇智波初纯成功遗弃在现场的千手扉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满腔的怒火、担忧和无处发泄的憋屈,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死死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宇智波初纯……你等着!)

(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千手柱间正全力压制着几乎要暴走的弟弟,耳边却传来了宇智波斑那冰冷而带着探究意味的问话。

他下意识地抬头,顺着宇智波斑的视线看向自己身边——

只见千手扉间双目赤红,胸膛因剧烈的情绪而起伏不定,那副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将宇智波初纯撕碎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千手柱间自己也懵了。

他张了张嘴,脸上写满了真实的困惑和无力,最终只能带着同样的疑问,看向自己情绪失控的弟弟,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不解:

“是啊,扉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真的不明白。

泉水被抢,固然令人气愤,但以扉间的性格,更应该做的是冷静分析,寻找对策,或者通过谈判施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被触及逆鳞的凶兽,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宇智波的腹地,只为了找宇智波初纯算账?

这太反常了!

千手柱间那充满困惑和担忧的追问,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千手扉间紧绷的神经上。

他看着自己大哥那全然不知情的、焦急万分的脸,再想到那个狠心女人可能正在对他们的孩子做的事,一股混合着暴怒、恐慌、屈辱和极度无力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冲撞!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那关乎血脉、关乎宇智波初纯、关乎一个尚未出世便已身处险境的孩子的惊天秘密,在喉咙里翻滚了几次,却最终被他以残存的、最后的理智,死死地咽了回去!

不能说!

至少,不能在这里,当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面说!

一旦说破,事情将再无转圜余地,那个孩子……可能真的就……

千手扉间猛地闭上了眼睛,剧烈地喘息着,周身狂暴的查克拉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但那紧绷的身体和依旧赤红的眼眸,显示着他内心的风暴远未平息。

他睁开眼,血红的眸子死死盯了一眼宇智波初纯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向千手柱间,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嘶哑而压抑:

“……回去再说。”

“……大哥,我们……先回去。”

他罕见地,几乎是带着一丝恳求般地,对千手柱间说道。

此刻,他需要立刻离开这里,需要冷静,需要想办法……保住那个可能已经岌岌可危的小生命。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这副前所未有、明显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巨大秘密的痛苦模样,心中虽然依旧充满了疑问和担忧,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弟弟。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扶着千手扉间的肩膀。

“好,我们回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虎头蛇尾的冲突,就在千手扉间这极不正常的暴怒和隐忍中,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和潜在的危机,被千手扉间强行拖回了千手族地。

就在千手柱间扶着明显状态不对的千手扉间,准备带着族人们暂时撤离这是非之地时,宇智波泉奈那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笑意的声音,如同柔软的蛛丝般,轻轻缠住了他们的脚步。

“柱间阁下,”

宇智波泉奈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抹弧度完美的温和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就这么走了?”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群眼巴巴望着泉水卷轴、渴望恢复的千手女忍们,

“不谈交易了?”

他微微歪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体贴:

“这些……姐妹们,似乎都翘首以盼呢。”

“还是说,在扉间阁下看来,有什么事情,比解决她们……以及您自身的困扰,更加紧迫?”

这话如同软刀子,精准地扎在了千手一方的痛处上。

千手柱间的脚步顿时僵住,脸上露出了极其挣扎的神色。他当然想谈交易,想尽快拿到泉水解决族人的困境!

可弟弟这副样子……明显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

千手扉间闻言,血红的眼眸猛地瞪向宇智波泉奈,那里面翻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岂会听不出宇智波泉奈话语中的试探和刁难?

(宇智波泉奈——!)

但他此刻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宇智波初纯和那个孩子的安危,根本无心也无力在此刻进行任何谈判!

他猛地攥紧了千手柱间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从喉咙里挤出压抑到极点的声音:

“走……!”

千手柱间感受到弟弟那近乎崩溃边缘的状态,心中一痛,最终还是对族人们的歉意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对着宇智波泉奈和一直冷眼旁观的宇智波斑(女)艰难地说道:

“交易之事……容后再议!”

“今日……打扰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几乎是半强制地带着千手扉间和一众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千手女忍,匆匆离开了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泉奈看着他们狼狈离去、尤其是千手扉间那明显失魂落魄又强压着巨大秘密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化为一片深沉的思量。

(看来,丫头惹上的麻烦,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能让千手扉间如此失态……有趣。)

他转头与宇智波斑(女)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探究。

宇智波初纯这次带回来的,恐怕不仅仅是能改变性别的泉水,还有一个足以引爆两大忍族的……巨大隐患。

千手族地,书房厚重的门刚一关上,隔绝了外界的所有视线。千手柱间立刻转身,双手紧紧抓住弟弟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严肃,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

“扉间!现在没有外人了!”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失控成那样?!”

他死死盯着千手扉间那双依旧残留着猩红与混乱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是不是初纯她……她又做了什么?!”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激怒扉间到如此地步的人。

千手扉间猛地挥开兄长的手,踉跄地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仰起头,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那个秘密,像一团炽热的炭火,在他胸腔里灼烧,几乎要将他引燃。

他该如何说?

难道要告诉大哥,那个他或许还存有几分旧情和纵容的宇智波初纯,怀了他千手扉间的孩子?

而那个狠心的女人,为了掩盖这个可能引发滔天骇浪的秘密,甚至可能已经……已经对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下了毒手?!

这话一旦出口,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暴?大哥会如何反应?千手和宇智波之间那本就脆弱的平衡,将彻底粉碎!

“……她……” 千手扉间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嘶哑,只艰难地挤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他猛地睁开眼,血红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那里面翻涌着暴怒、屈辱、恐慌,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痛楚。

他看着大哥那充满担忧和信任的眼神,最终,还是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死死地咽了回去。他不能赌,至少现在不能。

“……没什么。”

他偏过头,避开了千手柱间探究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

“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

“我需要……冷静一下。”

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信。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这副明显在隐瞒什么、却又痛苦不堪的模样,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他知道扉间没有说实话,但他也明白,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弟弟依旧紧绷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好吧……你先休息。”

“但是扉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大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千手扉间没有回应,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千手良太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咋咋呼呼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内沉重压抑的气氛。

“柱间大哥!”

他一边喊着,一边不等里面回应就推开了门,脑袋探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千手扉间大人靠在墙边,脸色难看得吓人,而柱间大哥也是一脸凝重。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旺盛的好奇心和吐槽欲。

“大哥!” 千手良太几步凑到千手柱间身边,压低了些声音,但语气里的兴奋和八卦掩都掩不住,还带着点后怕,

“我听说扉间大人刚才直接冲去宇智波族地了?!我的天!发生什么了?!”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是去算极北之地的账吗?还是宇智波初纯那个姑奶奶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他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两女相争的惊悚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

“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位姑奶奶吧?扉间大人这反应……也太激烈了点……”

他这无心的一句嘀咕,却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千手扉间极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千手扉间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眸如同利剑般射向千手良太,那里面翻涌的杀意和警告,吓得千手良太瞬间噤声,脖子一缩,躲到了千手柱间身后。

“滚出去。”

千手扉间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千手良太吓得一哆嗦,求助般地看向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这过激的反应,再联想到良太无心的话语,心中那个关于宇智波初纯是导火索的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千手良太摆了摆手

“良太,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事了。”

“哦、哦……好的大哥!”

千手良太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书房,还贴心地关紧了门。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兄弟二人。

千手柱间看着脸色更加阴沉、周身寒气四溢的弟弟,心中的疑虑和担忧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果然……还是和初纯有关。)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扉间……)

他不敢再想下去。

而千手扉间,在千手良太离开后,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缓缓滑坐在墙边,将脸埋入了掌心。

(宇智波初纯……孩子……)

(你最好……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否则……我绝对……)

千手柱间刚把千手良太打发走,还没来得及消化弟弟异常反应背后可能隐藏的惊天秘密,族地另一头就又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伤心欲绝的呜咽。

(又怎么了?!)

千手柱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依旧沉浸在自身情绪中的千手扉间说了句“我出去看看”,便快步走出了书房。

循着声音来到一处族人聚居的院落外,只见一名刚刚经历了性别转换的千手女忍原男性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她面前是她原本的妻子。

那位妻子此刻正抚着自己明显隆起、已有三个月身孕的肚子,泪流满面,声音带着崩溃的质问和心碎:

“你告诉我啊!”

妻子指着自己丈夫如今那副女性的身体,哭喊道,

“你跟它现在有多少感情了?!”

“你为什么出轨了?!”

“在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居然……居然变成了女人?!你让我怎么办?!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显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诡异的性别转换,将其视作了丈夫某种难以启齿的背叛和出轨。

那位由丈夫变成的女忍一脸焦急和冤枉,试图解释:“不是的!老婆你听我说!这是神树的影响,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只有你啊!”

可他的解释在妻子看来苍白无力,反而更像是狡辩。

“呜呜呜……我不听!你骗我!”

妻子哭得更凶了,情绪激动之下,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千手柱间看着这因性别转换而引发的家庭伦理悲剧,听着那悲切的哭声,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连忙上前,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孕妇,同时用眼神示意那位焦急的女忍丈夫先冷静下来。

族地内,类似这样因性别转换而导致的混乱、误解和悲剧,恐怕远不止这一桩。神树带来的影响,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远和……折磨人。

而这一切的根源,那能让人恢复原状的泉水,却还掌握在宇智波手中,成为了他们拿捏千手的筹码。

千手柱间一边安抚着族人,一边望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必须尽快拿到泉水……)

(否则,千手内部,恐怕要先乱起来了……)

而书房内的千手扉间,隐约听到外面的哭闹和大哥焦头烂额的安抚声,再联想到自己那桩更加棘手、关乎血脉的秘密,只觉得眼前的困境,如同一个巨大的、无法挣脱的泥潭。

那位怀孕的妻子情绪彻底崩溃,她猛地甩开千手柱间试图安抚的手,指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对着由丈夫变成的女忍哭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决绝:

“我要拿掉这个孩子!”

“你反思一下!你跟我,跟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多少感情?!”

“没必要在乎一个孩子了!”

“我不与你过了!”

她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和痛苦,死死盯着对方如今女性的身体:

“你一个女人身体……早晚、早晚会出轨不要我了!”

“滚!你给我滚!”

这字字泣血、带着彻底否定和毁灭意味的控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不仅狠狠刺穿了那位千手女忍原丈夫的心,也让一旁试图调解的千手柱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拿掉孩子?不过了?)

那位由丈夫变成的女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痛苦和冤屈让他(她)几乎窒息。

她没有出轨,这身体的变化根本不是她所愿,她依然深爱着妻子和孩子啊!

可这一切,在无法理解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不是这样的……老婆,你听我解释……”

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再次靠近。

“别过来!”

妻子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退,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我不想再看见你!滚!”

千手柱间看着这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看着那绝望的妻子和痛苦无助的丈夫,再想到族内可能还有更多类似的悲剧正在上演,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沉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神树……性别转换……)

(这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啊……)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涩,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用尽可能温和却坚定的语气对那位妻子说道:

“请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确实是极北之地神树造成的异常,你的丈夫他……她也是受害者!”

“孩子是无辜的!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和误解,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让大家恢复原状的!我以千手族长的名义向你保证!”

然而,妻子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信任和痛苦,只是不停地流泪,重复着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千手柱间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他只能示意那位失魂落魄的女忍丈夫暂时离开,避免进一步刺激孕妇,并立刻吩咐旁边的女性族人小心看护,生怕情绪激动的妻子真的做出伤害自己和孩子的过激行为。

书房内,千手扉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门外那场撕心裂肺的争吵,妻子绝望的哭喊、对“出轨”的指控、以及那句“我要拿掉!”的决绝宣言,一字不落,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穿门板,也凿穿了他紧绷的神经。

(……拿掉?)

这两个字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与他感知到的、宇智波初纯腹中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波动,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骤然收紧!

那个陌生的妻子,因为无法理解的性别转换,因为误解和绝望,就要扼杀腹中的骨肉。

那么……宇智波初纯呢?

那个对他只有算计、挑衅和厌恶的女人,在发现怀上他这个她最讨厌的人的孩子后,在已经喝下打胎药却未能完全奏效后……她会怎么做?

她会留下这个注定不被期待、甚至可能被视为耻辱和麻烦的孩子吗?

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一想到那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小生命,可能正面临着和门外那个未出世孩子同样的、甚至更危险的境地,千手扉间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都仿佛要冻结了!

他猛地攥紧了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行……绝对不行!)

无论他和宇智波初纯之间有多少恩怨,无论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多么荒谬和不合时宜,那都是一条生命!

是他千手扉间的血脉!

他绝不允许……绝不允许那个孩子像门外那个无辜的生命一样,因为大人的错误和残酷的现实而被轻易“拿掉”!

一股比之前强闯宇智波时更加冰冷、也更加坚定的决意,在他血红的眼眸中凝聚。

他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尽快。

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

他缓缓站起身,周身的气息变得异常沉静,却也更加危险。那是一种摒弃了所有愤怒和冲动,只剩下纯粹目的性的、属于猎杀者的冷静。

宇智波初纯……

还有那个孩子……

他绝不会放手。

千手柱间心力交瘁地安抚完外面那对几乎决裂的夫妻曾经的夫妻,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书房。

他满脑子都是族人痛苦的泪水、绝望的呐喊,以及那个尚未出世就险些被放弃的小生命带来的沉重感。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然而,预想中弟弟依旧颓唐或暴怒的场景并未出现。

千手扉间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将他银发的身影拉得很长,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沉寂。

之前那失控的暴怒仿佛从未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但千手柱间能感觉到,那平静的表面下,是比之前更加汹涌、也更加危险的暗流。

“扉间……?” 千手柱间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担忧。

千手扉间缓缓转过身。

那双血红的眼眸中,已不见了之前的赤红与混乱,只剩下一种淬炼过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锐利与决绝。

他看向千手柱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哥。”

“我需要你立刻调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和人脉。”

“不计代价,不论手段。”

“查清楚两件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顿:

“第一,宇智波内部,关于那泉水的具体分配和使用情况,尤其是……宇智波初纯,她是否使用,或者……准备如何使用。”

“第二,”

他微微停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密切关注宇智波初纯的一切动向,尤其是……她的身体状况。”

千手柱间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极度冷静却又带着某种偏执的命令弄得一怔。

(泉水分配?初纯的身体状况?)

这和他预想的追问、或者继续之前的愤怒完全不同。

“扉间,你……”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想问清楚,但对上弟弟那双不容置疑的、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可怕决心的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从未见过扉间露出这样的眼神

千手扉间没有解释,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了太多千手柱间此刻无法理解的情绪。

然后,他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书房内,只留下原地兀自震惊和困惑的千手柱间,以及那一室冰冷的、令人不安的沉寂。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消失的方向,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扉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初纯的身体状况……难道……?)

一个模糊却惊悚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千手柱间的脑海,让他瞬间僵立当场,脸色骤变!

千手柱间在千手扉间消失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弟弟那异常冷静下的偏执,那对宇智波初纯身体状况超乎寻常的关注,再加上之前那场因“拿掉孩子”引发的争吵……一个可怕得让他浑身冰凉的猜想瞬间成型!

(难道……初纯她……怀了扉间的孩子?!)

(而扉间现在……是要去……)

这个念头让千手柱间头皮发麻!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循着千手扉间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带着冰冷决绝意味的查克拉痕迹,疯狂追去!

“扉间——!!!”

他的吼声在族地上空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急切。

他终于在一个训练场的边缘追上了千手扉间即将再次动用飞雷神的身影。

千手柱间几乎是扑了过去,用尽全力抓住弟弟的手臂,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

“冷静点啊!扉间!”

他死死盯着弟弟那双冰冷血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理智,

“你跟这个……这个可能存在的小孩子……才多久?根本没多少感情啊!”

“没必要为了一个意外的孩子,就去做这种……这种闯宇智波、与整个宇智波为敌的危险事情啊!”

“扉间!你听见没有!”

千手柱间几乎是语无伦次,他不敢想象如果扉间真的为了一个尚未证实的孩子,再次强闯宇智波,会引发怎样毁灭性的后果!那不仅仅是与宇智波斑和泉奈开战,更是将千手一族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千手扉间只是缓缓地、一根根地掰开了千手柱间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指。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仿佛已经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决绝。

他血红的眼眸看向自己大哥,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片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大哥,”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千手柱间心上,

“有些东西,与时间长短无关。”

“那是责任。是血脉。”

“我意已决。”

说完,他不再看千手柱间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周身空间忍术的符文再次亮起,身影在千手柱间绝望的注视下,彻底消失不见。

“扉间——!!!”

千手柱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徒劳地抓了一把空气。

他颓然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

(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弟弟那一旦认定就绝不回头的性格,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能为力的恐惧。

宇智波主宅内,气氛与千手那边的混乱焦灼截然不同。

宇智波斑(已恢复男身)端坐于主位,深邃的黑眸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智波泉奈(也已恢复)坐在他身侧,脸上挂着惯常的、弧度完美的温和微笑,只是那笑意之下的探究意味,如同细细的蛛网,无声蔓延。

宇智波初纯则坐在下首,姿态闲适地捧着一杯清茶,小口啜饮着。

她甚至还有闲心,在谈话的间隙,伸出纤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从旁边矮几上的点心碟里,拈走了几颗色泽诱人的金平糖,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迅速塞进了自己袖中的暗袋里。

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眼睛,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点破。

宇智波斑放下茶杯,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看似和谐的静谧,直接切入了核心:

“初纯,”

他叫了她的名字,语气平淡,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干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能让千手那个一向以冷静理智着称的二把手,失控到那种地步?”

宇智波泉奈也微笑着接口,语气轻柔,却字字敲打在关键处:

“是啊,丫头。仅仅是抢了泉水,可不足以让千手扉间抛却所有的权衡和家族利益,像个疯子一样单独闯过来,目标明确地只找你一个人。”

“你们之间……在极北之地,或者更早,是不是还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小插曲?”

两位兄长那同步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宇智波初纯。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宇智波初纯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她抬起眼,墨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和茫然,仿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嗯?斑哥,泉奈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她歪了歪头,语气轻松,

“千手扉间发疯,怎么能怪我呢?”

“说不定是他自己修炼忍术走火入魔,或者突然更年期了呢?”

她甚至还耸了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然而,她藏在袖中、握着那几颗金平糖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该死的千手扉间……反应这么大,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

(还有斑哥和泉奈哥……也太敏锐了点……)

她知道,想要完全瞒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宇智波斑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试图蒙混过关的模样,深邃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动怒,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仿佛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和刻意伪装出的镇定。

然后,他缓缓收回了视线,重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垂眸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仿佛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从未被提出过。

他没有逼迫,也没有斥责。

但这种无声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的逼问都更让宇智波初纯感到压力。

(斑哥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宇智波初纯心里咯噔一下,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连袖子里那几颗金平糖似乎都变得有些烫手。

她不敢再去看宇智波斑那平静得过分的侧脸,只能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宇智波泉奈将兄长的沉默和妹妹那细微的不自然尽收眼底,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和冰冷的思量。

(看来,这丫头惹上的麻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啊。)

(连斑哥都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

宇智波斑的沉默,并非放弃追问,而是一种更深的、等待猎物自己露出破绽的耐心。他相信,以初纯的性子,以及千手扉间那不同寻常的反应,这个秘密……藏不了多久。

宇智波初纯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脸上摆出一副十足委屈又带着点后怕的表情。她放下茶杯,双手一摊,用一种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语气,对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说道: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语出惊人:

“我给千手扉间……绝子绝孙了!”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连一向沉稳的宇智波斑都挑了下眉,宇智波泉奈脸上的完美笑容也瞬间僵住。

宇智波初纯仿佛没看到他们的震惊,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甚至还带上了动作比划:

“就是之前在极北之地的时候嘛!他那时候不是疯了吗?想攻击我!”

“我为了自保,情急之下,就……就狠狠一脚踢在他那个……蛋蛋上了!”

她做出一个猛踹的动作,脸上带着心有余悸,

“当时情况太乱了,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昨天现在,他才刚刚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生育了!”

她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完美的解释,

“这不,才气冲冲跑来宇智波找我算账嘛!”

最后,她摆摆手,露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为自己的行为定性

“我这个是自保!才下死手的!

谁让他先发疯要打我的?我这顶多算是……防卫过当?”

她这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逻辑通顺,将千手扉间那异常激烈的、只针对她个人的暴怒,完美地归因于男性尊严和传承血脉被毁的深仇大恨上。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宇智波斑深邃的目光落在宇智波初纯那张写满了委屈和理直气壮的脸上,久久没有言语。

宇智波泉奈则缓缓收敛了脸上僵硬的笑容,黑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在努力分辨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绝子绝孙?)

(一脚……?)

(这确实像是初纯这丫头被逼急了下死手会干出来的事,也足以解释千手扉间为何如此失态……)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兄长将信将疑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我就是受害者的模样。

(幸好我机智!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

(反正死无对证,千手扉间那个死要面子的,难道还会到处宣扬自己不行了吗?)

宇智波泉奈将目光从宇智波初纯那张写满委屈和理直气壮的脸上移开,转向主位上面色沉静的宇智波斑。他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抹温和的、弧度完美的微笑,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静的分析,轻声询问道:

“斑哥,”

“这个……你怎么看?”

他将判断的权力交还给了族长,同时也将自己那并未完全消除的疑虑,隐含在了这声询问之中。

宇智波斑深邃的黑眸如同古井,不起波澜。

他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着,目光再次落回宇智波初纯身上,那视线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缓缓扫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寸试图隐藏情绪的肌肉。

(绝子绝孙?)

(在千手扉间彻底疯狂、实力大增的状态下,近身攻击得手?)

(而且,偏偏是这种……对千手扉间而言,比杀了他可能更难以接受的羞辱?)

逻辑上,似乎说得通。

以初纯被逼到绝境时的狠辣和无所不用其极,确实干得出来。

这也能完美解释千手扉间为何会抛开所有理智和家族利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般,只盯着她一个人不死不休。

但是……

宇智波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宇智波初纯那双努力维持着清澈无辜的墨灰色眼眸深处。他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极力掩饰的心虚,以及一丝……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与委屈截然不同的复杂情绪。

(她在撒谎。)

(至少,没有完全说实话。)

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宇智波斑的脑中。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戳穿。

片刻的沉寂后,宇智波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

“若真是如此……”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宇智波初纯,

“你下手,倒是够狠。”

“也够……麻烦。”

他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

但麻烦二字,已然点明了他的态度——无论真相如何,宇智波初纯这次惹上的,都是一个极其棘手、且后患无穷的烂摊子。千手扉间的报复,绝不会轻易停止。

宇智波斑收回目光,不再看宇智波初纯,仿佛这件事已经暂时有了定论。

但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却悄然沉淀下更深的思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看来,需要更仔细地查查,极北之地和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丫头,隐瞒的东西,恐怕比绝子绝孙……要严重得多。)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斑那深沉难测的表情,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灵动的弧度,墨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她微微歪着头,用一种带着点天真无邪、却又字字戳心窝子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斑哥~”

她拖长了尾音,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你该不会……是想去查查吧?”

她眨了眨眼,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足以让任何知情者心头一凛:

“可是呀……”

“河水已经被我们挖光啦~”

“但极北之地那种诡异的传染,可还好好地在呢!”

她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脸上带着一种真可惜的表情,

“现在谁进去,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原装的女人……”

她意有所指地扫过已经恢复男身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那可都是——必死无疑哦~”

她这番话,既是提醒,更是……威胁。

她在明确地告诉宇智波斑:别想着亲自去极北之地验证她话语的真伪了。唯一的解药泉水掌握在她,宇智波手里,而那片区域对于已经恢复男儿身的他们而言,是踏入即死的绝地!

她巧妙地利用信息差和极北之地的危险性,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宇智波斑可能的深入调查。

宇智波斑闻言,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寒的厉芒!他岂会听不出宇智波初纯话语中那赤裸裸的警告和挟制?

(这个丫头……竟然敢用这个来要挟我?)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温和笑容也淡了下去,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初纯这话,等于是在断绝他们从外部核实真相的可能。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兄长瞬间冷下来的脸色,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甜美无辜,她摊了摊手,仿佛很无奈似的:

“所以啊,斑哥,泉奈哥,”

“现在能告诉你们真相的,可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哦。”

“你们……是信我呢?还是信呢?”

她将选择权,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再次抛了回去,同时也将自己置于了一个看似危险、实则暂时安全的境地——在找到安全进入极北之地的方法,或者找到其他验证途径之前,他们只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那明显冷冽下来、带着审视与不悦的目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被他们的不信任伤到了一样,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十足的无奈和一点点委屈。

她摊开手,用一种忠言逆耳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但每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针:

“唉……我都说了,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目光在两位兄长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宇智波斑那张冷峻的脸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关切:

“斑哥,泉奈哥,”

“要是你们实在不信任我的话……”

她微微耸肩,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那就去吧。”

“亲自去极北之地看看,验证一下我说的是真是假。”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前车之鉴,红唇勾起一抹极其微妙的、混合着嘲弄和善意提醒的弧度:

“不过嘛……”

“到时候,万一也像千手扉间一样,”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扫了一眼,才缓缓吐出后面那几个字,

“发疯……又绝子绝孙……”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份未尽的后果,配上她那副我可是提醒过你们了的无辜表情,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具杀伤力!

这简直是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雷区上疯狂蹦迪!尤其是对于极度骄傲、重视力量与血脉的宇智波斑而言,绝子绝孙这四个字,无异于最恶毒的诅咒和挑衅!

宇智波斑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无比,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死死地盯住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眼神冰冷如刀。

宇智波初纯却仿佛毫无所觉,甚至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哦。”

她成功地,用千手扉间的悲惨遭遇作为恐吓,将不信任她就要付出惨痛代价这个选项,赤裸裸地摆在了两位兄长面前。

是相信她这个满嘴跑火车、但手握唯一真相和解药的妹妹?

还是冒着变成疯子、甚至失去生育能力的巨大风险,去追寻一个可能并不重要的真相?

这个选择,似乎并不难做。

但也让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心中,对宇智波初纯那套绝子绝孙说辞的怀疑,以及对她隐瞒了更大秘密的笃定,达到了顶点。

(这个死丫头……绝对有问题!)

(等找到安全的方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那阴沉得几乎要滴水的脸色,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经起到了效果。

她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刺激两位兄长那敏感的神经。

她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只是随口一提: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摆,目光扫过窗外依旧飘洒的雪花,

“那个鬼地方常年下大雪,就算斑哥你用须佐能乎飞过去,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冷还是冷。”

她这话既是在陈述事实极北之地的环境恶劣,也是在进一步打消他们亲自探查的念头——连须佐能乎都没用,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什么别的事的话……”

她冲着两位兄长露出一个乖巧,但怎么看都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如同逃离牢笼的鸟儿般,迅速离开了这间弥漫着低气压的书房。

留下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两人,面色沉凝地坐在原地。

书房内一片寂静。

良久,宇智波泉奈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斑哥,她的话……最多只能信三分。”

“千手扉间的反应,绝不仅仅是绝子绝孙那么简单。”

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应,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宇智波初纯离开的方向,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派人盯紧她。”

“另外……”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想办法,从千手那边……探探口风。”

虽然暂时被宇智波初纯用极北之地的危险和泉水的垄断拿捏住了,但宇智波斑绝不可能真的就此罢休,任由这个满身秘密的妹妹牵着鼻子走。

暗中的调查,才刚刚开始。而宇智波初纯那看似潇洒离去的背影之后,隐藏的危机,也远未解除。

千手柱间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感受着弟弟使用飞雷神离去后,空气中残留的那冰冷、决绝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的查克拉波动,心乱如麻。

他猛地闭上双眼,将自身那庞大而温和的感知力如同潮水般向四面八方铺开!森林的低语,河流的奔涌,族地内族人们或焦虑或悲伤的情绪……无数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扉间……你到底去哪里了?!)

他疯狂地搜寻着千手扉间那独特的、带着冰冷锐利气息的查克拉痕迹。然而,飞雷神之术的空间跳跃几乎不留痕迹,千手扉间显然是有意隐匿了行踪。

(不是宇智波族地……那股杀气不是冲着宇智波去的……)

(也不是极北之地……方向不对……)

千手柱间眉头紧锁,额角渗出冷汗。弟弟这次的行为太反常了,完全脱离了合理和权衡的范畴,仿佛被某种极其私人的、强烈到足以压倒一切的情绪所支配。

(难道……他真的去找初纯了?但不是去宇智波的路线……)

(还是说……他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据点?或者……他去找能验证什么的方法?)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难道扉间是去找能确认宇智波初纯是否……怀孕的方法?!

比如某个隐世的医疗忍者,或者某个存放着特殊检测手段的秘密研究所?

这个猜测让千手柱间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扉间——!!”

千手柱间忍不住对着空旷的四周再次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恐慌,

“你回来!我们好好谈!别做傻事!”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掠过林梢的风声,以及族地另一端隐约传来的、因性别转换而引发的又一阵骚动。

千手柱间颓然地放下手,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深深的忧虑。

他第一次感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正朝着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方向,急速滑去。

而他那个一向最让他省心、最冷静理智的弟弟,此刻却成了这场风暴中,最不确定、也最危险的因素。

宇智波初纯刚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由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带着千手一族特有生机气息的翠绿色小鸟,便扑棱着翅膀,精准地落在了她的窗棂上,化作一卷小巧的卷轴。

宇智波初纯挑眉,伸手拿起卷轴。

不用猜也知道,这种时候会用这种方式联系她的,只有千手柱间。

她展开卷轴,上面是千手柱间那略显潦草却依旧能看出其豪爽风格的笔迹,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焦急、无奈,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初纯亲启:

见字如面。扉间自宇智波归来后,状态极其异常,现已不知所踪。我忧心他盛怒之下会做出不理智之事,危及自身,亦可能引发两族更大的冲突。

无论极北之地发生了什么,无论你与他之间有何恩怨,请暂且搁置。若你知他可能去往何处,或有任何线索,万望告知。

当前局势混乱,族人困于性别转换之苦,实不忍再见更多悲剧发生。盼能以大局为重。

柱间 笔】

宇智波初纯看着这封信,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呵……大局?你们千手内部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跟我谈大局?)

但当她读到盛怒之下会做出不理智之事,危及自身时,捏着卷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

(千手扉间那个混蛋……到底跑去哪里发疯了?)

(他该不会……真的去找能验证的方法了吧?)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小腹前,那里似乎又传来了那微弱却顽强的脉动感。

(麻烦……真是天大的麻烦!)

她烦躁地将卷轴揉成一团,查克拉涌动,将其化为灰烬。

告诉她千手扉间的去向?怎么可能!

她现在只希望那个家伙永远别再出现,让这个秘密随着时间彻底烂掉!

但是……万一他真的找到了什么方法,证实了孩子的存在,然后不管不顾地闹开来……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一阵头痛。

她走到窗边,望着宇智波族地外苍茫的景色,眼神变幻不定。

(千手柱间……你倒是给你弟弟找了个好借口。)

(危及自身?哼……他要是真敢把这件事捅出来,危及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最终,她冷哼一声,决定不予理会。

现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她倒要看看,千手扉间能疯到什么程度,千手柱间又能怎么办。

只是,那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却如同阴云般,久久不散。

在宇智波族地一处僻静的廊下,宇智波泉奈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跪伏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的侍女萋草。

他恢复了男身,穿着深蓝色的宇智波族服,身姿挺拔。

脸上没有了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那双黑眸如同幽深的寒潭,落在萋草身上,带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萋草的恐惧积累到了顶点,几乎要瘫软在地时,才用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缓缓开口:

“萋草。”

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不高,却让萋草猛地一颤。

“初纯让你去煮的,那碗药渣……”

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萋草的心上,

“是打胎药。”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显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在萋草低垂的、毫无血色的脸上,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这,是怎么回事?”

“初纯她……”

“为何需要这个?”

最后这句话,问得极其轻缓,却重逾千斤。那平静之下蕴含的风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萋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宇智波泉奈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泉奈大人……知道了……!)

(我该怎么办?!初纯大人……奴婢……)

巨大的恐惧和忠诚在她心中激烈交战,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萋草被宇智波泉奈那冰冷的目光和沉重的威压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在极致的恐惧中,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将宇智波初纯之前随口用来搪塞她的、极其荒谬的借口,原封不动地、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回、回泉奈大人!”

她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初纯大人说……说……是给老鼠吃的!”

“因、因为老鼠咬坏了她的衣服!”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宇智波初纯那套说辞,

“所、所以要用最好的药汁,加、加上打胎药喂老鼠吃!”

“让它们……多吃点!起到作用!绝子绝孙!”

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强调,

“这、这真的是初纯大人的原话啊!奴婢不敢撒谎!”

这番漏洞百出、荒唐到极点的解释,从一个吓得几乎崩溃的小侍女口中喊出来,反而带上了一种诡异的“真实性”——因为这确实像是宇智波初纯被惹毛了之后,会干出来的、带着点恶毒童趣和睚眦必报的奇葩事。

(用最好的打胎药去毒老鼠?就因为咬坏了衣服?还要让老鼠绝子绝孙?)

就连一向心思缜密、冷静自持的宇智波泉奈,在听到这番说辞的瞬间,都不由得怔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荒谬感。

(这丫头……编借口都编得这么……别出心裁?)

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抖如筛糠的萋草,试图从她极度恐惧的表情和混乱的言语中,分辨出这究竟是初纯授意的谎言,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妹妹,真的能干出这种离谱的事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

萋草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泉奈大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后背。

良久,宇智波泉奈才缓缓直起身。

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只是那黑眸中的冰冷,愈发深沉难测。

(给老鼠吃打胎药?)

(初纯……你最好,真的只是在对付老鼠。)

宇智波主宅内,灯火通明。

宇智波泉奈步履沉稳地走入,对端坐于主位、正闭目养神的宇智波斑微微颔首。他撩起衣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依旧优雅,但脸上惯常的温和笑容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冷凝。

他没有绕任何圈子,直接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斑哥,”

他抬起眼,看向缓缓睁开眼眸的宇智波斑,

“在族内查到了。”

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

“宇智波初纯的侍女……药渣。”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药渣,但兄弟之间的默契,以及之前书房内关于绝子绝孙和千手扉间异常反应的讨论,已然让这药渣二字,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沉重的意味。

宇智波斑深邃的黑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厉芒,周身的气息微微凝滞。

他没有立刻追问,只是用眼神示意泉奈继续说下去。

宇智波泉奈迎着兄长的目光,继续汇报,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据侍女萋草交代,是初纯吩咐她去煮的。”

“而初纯给出的理由……”

他说到这里,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才缓缓吐出那个荒谬的借口,

“是用来毒老鼠,因为老鼠咬坏了她的衣服,要让老鼠绝子绝孙。”

他将“绝子绝孙”这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宇智波斑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却仿佛有暗流在汹涌翻腾。

(毒老鼠?用打胎药?绝子绝孙?)

(宇智波初纯……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这个借口,拙劣到近乎侮辱智商。

但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件事——宇智波初纯在极力掩盖某个真相,一个与打胎密切相关,且绝不能让他们知道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极有可能,就是导致千手扉间彻底失控的关键!

宇智波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挺拔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看来……”

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冰冷的寒意,

“我们这位妹妹,惹上的麻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幕,落在了某个方向。

“盯紧她。”

“还有,想办法确认……千手扉间,到底去了哪里。”

宇智波族地,宇智波初纯的房间

宇智波初纯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窗边。她看着手中几片翠绿、散发着清苦气味的芦子叶——这是一种民间偏方里据说有活血化瘀之效的草药,但其药性远不如真正的打胎药猛烈,更多是求个心理安慰。

她回想起那碗打胎药未能完全奏效,腹中那顽强的脉动依旧微弱存在。一种烦躁和莫名的恐慌萦绕在心头。

(该死的……难道真要留下这个麻烦?)

(不……不行……)

她眼神一厉,将芦子叶塞入口中,用力咀嚼起来。那苦涩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开,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留。)

千手扉间的身影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前显现。这里是他早年设立的一个秘密研究据点,存放着一些不便于放在族内的、涉及禁术或特殊医疗的卷轴与设备。

他血红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片冰冷的焦灼。他快步走入山洞,无视了沿途复杂的封印结界,径直走向最深处一个散发着寒气的玉质石台。

石台上,供奉着一面古朴的、边缘刻满符文的铜镜——“血溯之镜”,一种极其稀有、能通过血脉羁绊追溯并显现至亲状态的特殊忍具,但对施术者和被追溯者都有不小的负担和风险。

千手扉间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镜面之上,同时双手急速结印!

“秘术·血溯显真!”

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模糊的景象开始凝聚……他强行忽略掉对自身查克拉的反噬,将所有精神集中在与那微弱血脉的感应上!

他必须要知道!

必须要确认!

那个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宇智波初纯……她到底做了什么!

两处空间,两个人,围绕着同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进行着各自的挣扎与抉择。而命运的丝线,正因此而剧烈地颤动、收紧。

宇智波族地,宇智波初纯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宇智波初纯略显苍白的脸上。她手中捏着几片边缘微微卷曲的翠绿叶片——正是芦子叶。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清苦的气息。

她盯着那几片叶子,眼神复杂,墨灰色的眼眸深处是挣扎、决绝,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茫然。

(打胎药没用……这芦子叶……又能如何?)

(难道真要……)

她猛地闭上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芦子叶迅速塞入口中,用力咀嚼起来。那远超寻常的苦涩滋味在舌尖炸开,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恶心感。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小腹,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那微弱却持续的脉动感,依旧如同无声的抗议,顽强地存在着。

(……该死!)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在那隐秘山洞深处。

“噗——”

千手扉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强行催动血溯之镜带来的反噬不容小觑,但他血红的眼眸却死死盯住那逐渐清晰的镜面!

镜中景象模糊地显现出一个房间的轮廓,然后迅速聚焦——正是宇智波初纯的房间!镜影中,宇智波初纯正将什么东西塞入口中咀嚼,脸上带着痛苦和决绝的神色,随后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

虽然无法清晰看到她吃了什么,但那捂腹的动作,以及镜面通过血脉感应传来的、那微小生命骤然加剧的、带着不适的悸动,让千手扉间瞬间目眦欲裂!

(她在吃什么?!)

(她对孩子做了什么?!)

巨大的恐慌和暴怒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他甚至能感觉到,镜中那微弱生命的气息,似乎因为母体摄入的某种东西,而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波动!

“宇智波初纯——!!!”

千手扉间发出一声压抑着极致怒火的低吼,再也顾不得反噬和隐匿,周身空间忍术的符文疯狂闪烁!

他必须立刻赶到她身边!

必须阻止她!

现在!立刻!马上!

宇智波初纯刚咽下那口苦涩的芦子叶,正烦躁地感受着腹中那依旧顽强、并未因草药而有明显消退的脉动,一股熟悉到令她头皮发麻的、冰冷暴怒的查克拉,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再次无比清晰地、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猛地闯入她的感知范围!

(又来了?!千手扉间?!)

(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和极度的不耐烦。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查克拉正以一种近乎燃烧本源的速度,朝着宇智波族地、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疯狂逼近!

她简直要被千手扉间这接二连三、毫无理智可言的纠缠给气笑了。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外,仿佛那个正急速赶来的疯子能听到一般,用带着浓浓嘲讽和厌烦的语气,尖锐地喊道:

“千手扉间!你疯了吧?!”

“没必要这样做!”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驱散什么晦气的东西,语气变得极其刻薄和不屑:

“你自己找个老婆怀孕得了!”

“以你千手二把手的身份,要多少孩子没有?!”

“缠着我不放算什么?!”

她这番话,既是发泄被屡次打扰的怒火,更是试图将千手扉间这异常执着的根源,再次扭曲成是对子嗣传承的偏执,而非那个她拼命想要掩盖的真正原因。

然而,她话音未落——

房间内的空间一阵剧烈的扭曲!

千手扉间那带着一身寒气、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眼神冰冷暴怒到极点的身影,已然强行突破空间,悍然出现在了宇智波初纯的面前!

他那双血红的眼眸,如同锁定猎物的凶兽,瞬间就死死钉在了宇智波初纯……以及她下意识护住的小腹上!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你刚才……吃了什么?!”

面对骤然出现、杀气腾腾、厉声质问的千手扉间,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是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她猛地站起身,非但没有遮掩,反而将自己手边那几片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翠绿中带着苦涩气息的芦子叶直接抓起来,近乎挑衅般地举到千手扉间眼前晃了晃!

“你自己不会看吗?!”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讥诮,“芦子叶!看清楚了吗?!”

她狠狠地将叶子摔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然后一步逼近千手扉间,墨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住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重复着之前的嘲讽,语气更加尖锐,

“千手扉间!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你自己找个女人,想生多少生多少!为什么非要像个疯子一样缠着我不放?!”

然而,她这副色厉内荏、急于转移话题的模样,以及那被摔在地上的、明显是活血的芦子叶,落在千手扉间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芦子叶……活血……她果然还在打那个孩子的主意!)

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理直气壮斥责他的模样,再感受到她腹中那因药物和情绪波动而显得更加不安的微弱生命气息,一股混合着暴怒、心痛和极度无力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宇智波初纯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血红的眼眸如同深渊,死死锁住她: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压抑着极致的风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个孩子……是我的!”

手腕被千手扉间攥得生疼,但宇智波初纯脸上没有丝毫屈服,反而因为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破秘密的慌乱,随即被更强烈的愤怒和破罐破摔的尖锐所取代。

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徒劳无功,便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血眸,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智和嘲弄:

“那又怎么样?!”

她重复着这句满不在乎的话,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她刻意模仿着千手扉间那冷硬的语调,

“以你千手二把手的身份,自己不会找女人结婚生孩子吗?”

“你想要多少孩子没有?何必执着于一个意外?”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身为宇智波族长夫人的屈辱和愤怒:

“你想让我——堂堂的宇智波族长夫人——怀着仇家的孩子,这像什么话?!”

“这让斑哥和泉奈哥的脸往哪儿放?!让宇智波一族的颜面何存?!”

她试图将这件事拔高到家族荣誉和敌对立场的高度,用大义和脸面来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挣扎和恐惧,也将千手扉间置于一个不顾大局,羞辱宇智波的道德劣势。

“这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她盯着千手扉间,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在说服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抹掉这个错误,对谁都好!”

这话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千手扉间的心脏!

他清楚地感受到,在她说出抹掉二字时,她腹中那微弱的生命波动,传来一阵清晰的、恐惧般的悸动!

(她竟然……真的如此决绝!)

千手扉间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到了顶点,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血红的眼眸中翻涌着滔天巨浪,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深切的痛楚而变得嘶哑低沉:

“错误?”

“那是我的血脉!”

“不是你用来权衡利弊、维护脸面的工具!”

“宇智波初纯,你休想——!”

就在宇智波初纯与千手扉间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的刹那——

一个冰冷、低沉、蕴含着无尽威严与凛冽杀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一字一顿地在房间外炸响,清晰地穿透门板,砸在屋内两人的耳膜上:

“宇!智!波!初!纯!”

是宇智波斑!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崩地裂般的压迫感,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万钧之力,让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温度都骤然下降!

显然,千手扉间不顾一切强闯宇智波族地、甚至直接出现在宇智波初纯房间的举动,以及两人这毫不掩饰的激烈冲突,已经彻底惊动了这位宇智波的族长!

宇智波初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可以对着千手扉间虚张声势、胡搅蛮缠,但在盛怒的宇智波斑面前,所有的伪装和借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千手扉间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不由得一滞,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权衡。

在宇智波斑的地盘上,与宇智波初纯继续纠缠,绝非明智之举。

然而,就在这因宇智波斑的介入而出现的、极其短暂的凝滞中——

宇智波初纯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色和决绝!

她趁着千手扉间因外界干扰而微微分神的刹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地再次抓起桌上剩余的芦子叶,看也不看就要往嘴里塞!

(不行!必须尽快处理掉!不能再拖了!)

她这近乎自毁般的、急于毁灭证据的举动,彻底点燃了千手扉间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你敢——!”

千手扉间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地出手如电,一把狠狠打向宇智波初纯拿着芦子叶的手!

“啪!”

芦子叶被打飞出去,绿色的叶片散落一地。

而与此同时——

“砰!!!”

房间厚重的门扉,连同其上的封印术式,被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从外面轰然击碎!木屑纷飞中,宇智波斑那如同修罗般的身影,携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赫然出现在门口!

他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就锁定了房间内几乎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尤其是在千手扉间那明显是攻击姿态、伸向宇智波初纯的手上!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

真正的风暴,降临了!

就在宇智波斑如同降世修罗般轰碎门扉、杀意凛然地出现在门口的同一瞬间——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间内侧的阴影之中。

宇智波泉奈。

他已恢复男身,穿着深蓝色的族服,脸上没有了丝毫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有一片极致的冰冷与沉静。

他那双黑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着房间内这混乱不堪、足以引爆两族战争的景象——兄长斑的震怒,千手扉间那明显是攻击姿态伸向初纯的手,以及散落一地的、形迹可疑的绿色叶片芦子叶。

他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他的出现,本身就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与门口的宇智波斑形成了完美的前后夹击之势,将千手扉间和宇智波初纯,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每一秒都漫长如同煎熬。

宇智波斑那万花筒写轮眼中翻涌的毁灭性能量,几乎要化为实质。

宇智波泉奈那无声的、冰冷的注视,则如同最细腻的蛛网,缠绕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前有猛虎,后有孤狼。

千手扉间血红的眼眸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之间急速扫过,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但他攥紧的拳,和依旧死死锁定在宇智波初纯身上的目光,表明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而宇智波初纯,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位兄长,尤其是宇智波泉奈那洞悉一切般的冰冷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完了……)

(这次……真的瞒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战斗一触即发的死亡寂静中——

“住手啊——!!!”

一声焦急万分、甚至带着点破音的吼声,如同撕裂绷紧弓弦的最后一击,从被宇智波斑轰碎的门洞外传来!

千手柱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惊骇和极度的心力交瘁。

他显然是拼尽了全力才追赶上来,一眼就看到弟弟被宇智波兄弟前后围堵、剑拔弩张的绝境!

他的目光首先死死锁定在千手扉间身上,声音因急切和恐惧而颤抖,带着前所未有的斥责和恳求:

“千手扉间!”

“你比我太冲动了!!!”

“快停下!不要再激化矛盾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扉间在这里和宇智波斑、泉奈动起手来,会是什么后果!

那将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全面战争,是真正的末日!

喊完弟弟,千手柱间又立刻将恳求的目光投向门口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宇智波斑,以及阴影中气息冰冷的宇智波泉奈,声音沙哑:

“斑!泉奈!请冷静!”

“一切都可以谈!不要动手!”

他的出现,像是一盆试图浇灭火山岩浆的温水,虽然无力,却暂时打断了那即将爆发的毁灭性冲突。

房间内,五个人,代表着忍界最顶尖的力量和最复杂的恩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诡异而危险的对峙。

千手扉间在兄长的吼声中,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但那血红的眼眸依旧死死盯着宇智波初纯和她散落一地的芦子叶,没有丝毫退让。

宇智波斑的万花筒缓缓转动,冰冷的目光扫过千手柱间,最终又落回千手扉间身上,那其中的杀意并未因这声“住手”而减少分毫。

宇智波泉奈则依旧静立阴影中,如同最耐心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千手柱间看着这僵持的局面,额头上冷汗涔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这下……真的难以收场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对峙中,宇智波初纯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猛地挣脱开千手扉间无形中的气势压制,踉跄着扑向门口宇智波斑的方向。

她脸上瞬间切换成了极致的委屈、惊恐和愤怒,眼眶甚至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真假难辨,伸手指着房间中央脸色铁青的千手扉间,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尖利地控诉道

“斑哥!”

“不关我的事啊!”

“是千手扉间……是他强迫我的!”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在本就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强迫”这两个字,在此情此景下,含义太过丰富,也太过致命!它既可以指方才千手扉间强行闯入、出手打落她手中芦子叶的举动,更可以……指向更早之前,在极北之地研究室里那混乱而屈辱的纠缠,以及她腹中这个孩子的来源!

她巧妙地将自己置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将所有的责任和怒火,都引向了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在听到“强迫”二字的瞬间,血红的眼眸骤然收缩,周身寒气如同实质般炸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宇智波初纯——!你胡说什么?!”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千手柱间也彻底懵了,张大嘴巴看着自家弟弟,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宇智波初纯,脑子里一片混乱。

(强迫?!扉间他……对初纯……?)

宇智波泉奈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冰冷之色更浓,他看向千手扉间的目光中,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而宇智波斑——

在听到宇智波初纯那声带着哭腔的“强迫”时,他周身那原本就恐怖至极的查克拉威压,如同被投入了核弹的深海,轰然爆发!

“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的声音不再只是冰冷,而是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暴怒和杀意!

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瞬间旋转到了极致,恐怖的瞳力几乎要扭曲空间!

他不再需要任何解释,任何证据。

仅仅“强迫”二字,触及了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

战斗,已无可避免!

恐怖的查克拉风暴,以宇智波斑为中心,悍然席卷了整个房间!

就在宇智波斑的杀意即将如同火山般喷发、将千手扉间彻底吞噬的刹那,千手柱间那带着哭腔和极度焦急的吼声,如同最后一道微弱的堤坝,试图拦住毁灭的洪流:

“等等啊——斑!”

千手柱间猛地张开双臂,几乎是要用身体挡住宇智波斑那恐怖的视线,他脸色惨白,声音因急切而嘶哑,语速快得惊人:

“你想想!那个时候是扉间进了极北之地,被污染失控了!他根本没有那时的回忆啊!”

他试图用弟弟的失控和失忆来洗刷强迫的指控,

“一个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能算是强迫?!”

他紧接着又指向宇智波初纯,试图用过往的恩怨来佐证:

“斑!你再想想小不点从前靠近我的时候,扉间他有多讨厌她!”

“以扉间那冷静到冷酷的性格,对宇智波初纯避之唯恐不及,他原本根本不可能去强迫她的!这不合逻辑!”

最后,他几乎是哀求出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这一定是误会啊!斑!你冷静下来!我们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手柱间这番急智的辩解,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宇智波斑那即将爆发的恐怖查克拉微微一滞,万花筒写轮眼中的疯狂旋转也减缓了一丝。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却没有立刻反驳的千手扉间,因为千手柱间说的失忆部分是事实,又看了一眼虽然依旧一副委屈模样、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宇智波初纯。

(失控……失忆……)

(扉间对初纯的厌恶……确实人尽皆知……)

这些因素叠加,让强迫这个指控,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然而,宇智波斑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那些散落的、形迹可疑的芦子叶上,以及……宇智波初纯那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

(那么,这些打胎药和活血草药,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冲突,何至于此?)

误会?

恐怕,没那么简单。

宇智波斑周身的杀气并未消散,只是变得更加深沉和危险。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

“误会?”

“那就让她……”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刺向宇智波初纯,

“亲自解释清楚。”

“这些药,”

他的脚轻轻踩过一片芦子叶,

“还有你刚才说的强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压力,再次回到了宇智波初纯身上。

在宇智波斑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和千手柱间恳求的注视下,她那个漏洞百出的受害者剧本,眼看就要难以为继。

宇智波初纯在宇智波斑那如同实质的冰冷目光,和千手柱间焦急又带着一丝期盼的注视下,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完了……斑哥根本不信……)

(千手柱间那个笨蛋,偏偏这个时候提起极北之地……)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局之法,然而慌乱之中,一个被忽略的、可能导致眼下这一切的关键细节,如同闪电般劈入了她的脑海——

是了!

就是在极北之地!

在千手扉间刚刚踏入污染区、神智尚未完全被疯狂吞噬的那一瞬间!

她当时为了确认污染效果,或者说……带着试探的心思,站在高处,对着下方刚刚踏入、身形明显一滞的千手扉间,清晰地大喊了一声!

就是那一声呼喊,吸引了当时正处于理智与疯狂边缘的千手扉间的全部注意力!将他那被污染后混乱的、充满攻击性的执念,牢牢地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如果当时她没有多此一举,没有喊那一声,千手扉间或许会被污染,会发疯,但未必会如此精准地、不死不休地只追着她一个人!

那么之后研究室里的纠缠,乃至这个该死的孩子……可能都不会发生!

(该死的!我干嘛要喊那一声?!)

(简直是自作自受!)

一股巨大的后悔和自作聪明的懊恼,瞬间淹没了宇智波初纯。她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那副委屈受害者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这个细微的情绪变化和瞬间的失神,如何能逃过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眼睛?

宇智波斑眼中的寒意更深。

宇智波泉奈隐藏在阴影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我们的好妹妹,想起了一些……关键的起因呢。)

千手扉间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宇智波初纯那一瞬间的心虚和动摇。

宇智波初纯的万花筒写轮眼妖异的光芒大盛,将在场所有人——暴怒的宇智波斑、冰冷的宇智波泉奈、焦急的千手柱间、以及死死盯着她的千手扉间——瞬间拉入了一个无比真实、如同身临其境的幻术世界!

他们仿佛亲身站在了极北之地那凛冽的风雪中,感受着那无形却粘稠的精神污染带来的压抑感。眼前清晰地重现了千手扉间(女)被污染瞬间的混乱与暴戾,以及之后那令人窒息的对宇智波初纯的疯狂追击、压制、啃咬……

幻术中的画面飞速流转,精准地展现了宇智波初纯的挣扎、警告、以及最后掷出卷轴、让千手小队报信的决绝。

尤其是她发现千手扉间(女)力量依旧强横、以及那碍事的胸部的吐槽,带着一种荒诞的真实感,让观者的心情复杂难言。

最后,画面定格在宇智波初纯于奔逃中,意识到自己未被感染、并推测出“污染只针对性别转换者”的那个震撼瞬间!

幻术结束。

众人的意识回归现实,但那份亲身体验带来的冲击却久久不散。

书房内一片死寂。

宇智波斑眼中的暴怒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

他看到了妹妹在绝境中的挣扎和试图传递情报的努力,也看到了千手扉间被污染后那完全失控的、非本意的疯狂状态。

宇智波泉奈冰冷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了然,至少极北之地的那部分强迫,确实是在千手扉间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

千手柱间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后怕和感激,他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原来……当时情况那么危险……初纯她……)

而千手扉间……

他血红的眼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波澜。通过这近乎“3d电影”般的幻术回放,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被污染后那不堪的、疯狂的模样,看到了自己对宇智波初纯做出的那些……完全失控的暴行。

也看到了她最后时刻,试图用提到他和大哥、提到千手一族来唤醒他理智的努力。

(原来……那个时候……)

一种混合着屈辱、懊恼、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个在绝境中仍试图唤醒他的女人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宇智波初纯关闭了万花筒,脸色因瞳力消耗而有些苍白。

她迎上千手扉间复杂的目光,冷冷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嘲讽:

“看清楚了?”

“这就是你说的强迫?”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疯子做出的行为……”

她顿了顿,语气尖锐,

“也配叫强迫?”

她成功地将“强迫”的定义,从蓄意的侵犯,扭转向了“在无意识疯狂状态下的失控行为”。

千手扉间血红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混乱和急于求证的光芒,他死死盯住宇智波初纯,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

“幻术里的我……明明是女性!”

“我那时候是女的,根本不可能让女人怀孕!”

这个关键矛盾点如同利刺,扎破了他刚刚因目睹自己失控而升起的些许复杂情绪,只剩下对真相的迫切追问。

他向前逼近一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时候?!”

“是在我恢复男身之后,在研究室里……对不对?!”

他回想起自己恢复男身后,在研究室里与宇智波初纯那番更加混乱、充满了探究与禁锢意味的纠缠……那段记忆虽然依旧模糊,但身体的接触和某种本能的冲动,却隐约残留着痕迹。

这个指向性极其明确的质问,如同最终揭开的底牌,让刚刚因幻术而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宇智波斑冰冷的审视、宇智波泉奈了然的寒意、千手柱间恍然大悟般的惊恐——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宇智波初纯身上!

她之前所有的辩解、所有的转移话题,在千手扉间这直指核心、逻辑严密的问题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宇智波初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否认在此刻都显得徒劳。

(该死……还是绕不过去……)

千手扉间看着她骤然失血的脸色和无法反驳的沉默,心中那个最坏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

一股混合着巨大愤怒对她试图隐瞒和扼杀、荒谬感对那晚混乱的延续以及某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不再需要她的回答。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个孩子……

是在他恢复男身之后,在那混乱的研究室里……留下的。

这个认知,让千手扉间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冰,也让这场围绕着一个意外生命的冲突,进入了全新的、更加复杂的阶段。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扉间那直刺核心的质问逼到了绝境,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在极致的压力下,她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要拖所有人下水般,目光锐利地射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千手柱间,从牙缝里挤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

“千手柱间也在场!”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再次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

千手柱间:“??!!!”

(我?!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如同四把冰冷的利刃,瞬间从宇智波初纯身上移开,死死钉在了瞬间石化、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千手柱间身上!

(柱间也在?!)

(在那个……研究室里?!)

(在他们……的时候?!)

这信息量太过巨大,以至于连宇智波斑那万年冰封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宇智波泉奈那完美的面具也彻底碎裂,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和……杀意。

千手扉间也猛地转头看向自己大哥,血红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的混乱!大哥当时……也在研究室?那他……看到了多少?又……做了什么?!

现场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宇智波初纯这句真假难辨、却足以将水搅得更浑的指控,震得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宇智波初纯看着众人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尤其是千手柱间那副百口莫辩的呆傻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要乱是吧?那就一起乱!谁也别想好过!)

然而,她这句话,虽然暂时转移了部分焦点,却也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本就复杂无比的局面,推向了一个更加混乱和危险的深渊。

千手柱间被宇智波初纯那记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得魂飞魄散,眼看宇智波兄弟那杀人的目光就要将自己凌迟,他慌忙伸出双手,像个受惊的巨型犬一样连连摆动,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别误会啊!大家别误会!”

他语速飞快,几乎是不带喘气地解释道,试图在事态彻底失控前澄清这要命的误会:

“当时是我把初纯和扉间从极北之地带回千手族地!”

“让她们休息了一天,没想到扉间又醒来失控,用飞雷神抓住初纯就消失不见了!”

“我那时候还是女的啊!”

他着重强调了自己当时的性别,以证清白

“我是在研究室里找到他们的!为了救初纯,才用木遁把他们强行分开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当时用木遁藤蔓格开两人的动作,脸上写满了我真的只是去救人绝对没有参与任何奇怪事情的焦急和无辜。

“我分开他们之后,初纯就立刻离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千手柱间这番急切却清晰的解释,像是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宇智波兄弟眼中那因千手柱间也在场而燃起的、针对他个人的滔天怒火。

(原来……是这样。)

(只是去救人……)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目光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随即又变得更加深沉——如果千手柱间(女)当时只是用木遁分开了他们并带走了初纯,那么千手扉间口中恢复男身之后的纠缠,以及那个孩子的来源……时间点就对不上了!

矛盾再次指向了宇智波初纯!

千手扉间也瞬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血红的眼眸再次死死锁定宇智波初纯,那里面充满了看你还能怎么编的冰冷质问。

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再次回到了宇智波初纯一个人的肩上。

她那个试图搅浑水的指控,被千手柱间情急之下的澄清轻易破解,反而让她自己陷入了更加孤立和危险的境地。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那副急于撇清关系、将时间线梳理得清清楚楚的模样,知道再胡搅蛮缠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她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又像是破罐子破摔,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随后,她猛地抬起头,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荒谬、自嘲和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看向千手柱间,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又石破天惊的语气,承认了那个最关键的事实:

“是啊……”

“一次就中。”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在研究室……床上。”

这简短的七个字,如同最终落下的审判之锤,彻底敲定了那个一直悬而未决、引发无数冲突和猜忌的真相!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千手柱间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脸上血色尽褪。

(一次……就中?!研究室……床上?!)

宇智波斑周身那原本因千手柱间解释而稍缓的杀气,瞬间以更加恐怖的态势爆发出来!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死死盯住千手扉间,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虽然时间点是在千手柱间救人之后,但地点和行为的指向性已经明确无误!

宇智波泉奈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毫无感情的冰冷。他最坏的预感应验了。

而千手扉间……

在听到宇智波初纯亲口承认的瞬间,他血红的眼眸中风暴骤停,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空洞。一直追寻的答案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摆在面前,让他一时间竟失去了所有反应。

(一次……就中……)

(研究室……床上……)

(所以……那个孩子,真的是在那种情况下……)

巨大的荒谬感、宿命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愤怒、屈辱和某种奇异责任的复杂情绪,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真相大白。

所有的掩饰、争吵、转移话题,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宇智波初纯就那样站在那里,叉着腰,迎着所有人或震惊、或暴怒、或冰冷、或空洞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承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这下……真的……再无转圜余地了。)

宇智波初纯那石破天惊的坦白之后,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冰块。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宇智波初纯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暴怒边缘的宇智波斑、冰冷审视的宇智波泉奈、目瞪口呆的千手柱间,以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的千手扉间。

她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又像是将最终的决定权粗暴地抛了出来,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气,问出了那个核心的、也是最终的问题:

“这孩子……”

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自己的小腹,

“怎么办?”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却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办?

是遵循宇智波初纯最初的意愿,将这个错误和耻辱抹去,当作一切从未发生?

还是……留下这个流淌着千手和宇智波最顶尖血脉、却也注定伴随着无尽麻烦和争议的孩子?

这个选择,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

但这一次,不再是追问过去

压力,无形地分摊到了每一个知情者的肩上。

宇智波斑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夜,牢牢锁在宇智波初纯身上。

那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隐瞒的震怒,有对妹妹处境的冰冷评估,有对千手血脉本能的排斥,更有一种属于族长和兄长的、深不见底的权衡。

他没有立刻回答那个怎么办的问题。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解剖刀,缓缓扫过宇智波初纯那张强作镇定却难掩苍白的脸,扫过她依旧平坦、却已孕育着惊天秘密的小腹,最后,重新对上她那带着破罐破摔意味、却又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错觉的眼眸。

空气凝固了许久。

终于,宇智波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般的意味,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

“宇智波的血脉,不容流落在外。”

他首先定下了基调,冰冷的目光扫过千手扉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占有欲。

“更不容……被轻易抹杀。”

这话,几乎是否定了宇智波初纯最初打掉的打算。

他微微停顿,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幽暗的光芒,继续说道:

“既然发生了……”

“那就生下来。”

他做出了决定,一个冷酷而现实的决定。

“至于之后……”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带着一种将一切都视为筹码的淡漠,

“是作为制约千手的利器,”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脸色难看的千手兄弟,

“还是归于宇智波的战力……”

“再议。”

他没有给予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任何温情,只是将其视作一件突如其来的、需要纳入计算和利用的资产。

说完,他不再看宇智波初纯瞬间变得复杂的脸色,转而将冰冷的目光彻底投向千手扉间,那里面是赤裸裸的警告和宣告:

“这个孩子,从此与千手无关。”

“若你敢再靠近初纯,或试图染指……”

未尽之语中,是滔天的杀意。

宇智波斑,以他独有的、冰冷而强势的方式,为这场混乱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他将选择权从宇智波初纯手中夺回,将这个意外的孩子,强行纳入了宇智波的掌控之下。

未来如何,无人可知。

但至少在此刻,这个孩子的生与所属,已被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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