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体内那精纯火线带来的暖流,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连那顽固的死灭法则气息都被灼烧淡化了不少,我龚二狗那“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破锅就开染坊”的本性,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看着眼前这尊实力强悍、还能帮忙疗伤、似乎还有点“傲娇单纯”的顶级打手(兼疗伤圣手),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我心里疯长!
我舔了舔依旧干裂的嘴唇,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最真诚、最人畜无害,虽然现在形象跟乞丐差不多的笑容,用刚刚恢复了一丝中气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的憧憬说道:
“那个……火精灵……您看……您在这里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闷得慌啊!要不……您再慷慨一下,赐我一片那地心火莲的叶子?
或者……干脆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带您去浪迹天涯,吃香的喝辣的!外面世界可精彩了,有数不尽的美食,打不完的架,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绝对比您一个人守着这池子岩浆有意思多了!”
我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带着这尊火精灵大佬横行修仙界,看谁不顺眼就放火烧谁的美好未来!连身上的伤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噗——!”
塔内,刚刚因为火精灵出手治疗我而稍微放松下来的鹤尊,直接一道意念“喷”了出来,充满了极致的无语和抓狂:“你!你他妈是不是被打坏脑子了?!刚捡回半条命就敢撬这尊大神的墙角?!你还想拐带它?你以为它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吗!它一巴掌能把你拍回九幽信不信?”
“上仙!上仙!使不得啊!” 小花也吓得枝叶乱颤,带着哭腔劝道,“火前辈好可怕的!我们快走吧!别再惹它生气了!”
我:“……” 你们懂什么!这叫战略性忽悠!万一成功了呢?
那火精灵显然也被我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给整不会了。它那白色的火焰瞳孔明显呆滞了一瞬,周身的白金火焰都忘了规律跳动,仿佛在消化我这惊世骇俗的提议。
过了好几秒,它那平淡的意念才带着一丝极其古怪的语调传来:“……跟你……走?浪迹天涯?吃香的……喝辣的?”
它似乎从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它诞生于此,成长于此,它的力量根源,它的存在意义,都与这片地心火脉息息相关。离开这里,对它而言,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
火焰微微摇曳,它的意念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或者说是对自身局限的无奈:“……本尊……无法离开。此地火脉,乃吾之本源。除非……”
它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那破破烂烂的七彩流霞塔:“……除非你这塔,日后能真正掌控虚空,容纳一方世界,将这片地心火脉……连同本尊一起……装进去。”
它这话说得平静,却让我、鹤尊、小花都倒吸一口凉气!
把地心火脉装进塔里?现在的七彩塔,我还真没有办法全力去催动,如果真的能困人那绝对是一大杀器。
我的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得,拐带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条件,比让我现在去单挑那九幽冥煞龙还不靠谱。
但我龚二狗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厚,心态好!
计划A失败,立刻启动计划b——画大饼!
我脸上瞬间换上无比坚定、充满信心的表情,拍着胸脯(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说道:“前辈放心!您等着!
等我以后彻底掌控了这宝塔,修为通天,一定回来把您和这整片火脉都接走!带您去看遍三千世界的风景,揍遍不服的对手!咱们一言为定!”
火精灵看着我那副明明虚弱得要死却还在拼命“吹牛”的样子,白色的火焰瞳孔似乎微微弯了一下,意念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本尊……等着。”
它没有嘲笑我的异想天开,反而很认真地应了下来。或许在这无尽寂寞的岁月里,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却又有点意思的小家伙,给它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也是一种不错的调剂?
得到了它这句承诺,我心里美滋滋的,虽然知道这饼画得又大又圆,但好歹是个念想不是?
然而,就在这时,我敏锐的神识(恢复了一点后)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不好!那三个老怪物要回来了!” 我脸色猛地一变,再也顾不上跟火精灵唠嗑了。火云宗那三位元婴老祖(其中还有一个大圆满)的气息,正在飞速接近!显然是察觉到了火云洞深处的连番异动,赶回来查看了!
“前辈!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我们得先溜了!” 我急忙对着火精灵抱拳(动作歪歪扭扭),然后连滚带爬地就往七彩塔里钻。
火精灵自然也感应到了那三股强大的气息,它瞥了一眼洞口方向,又看了看狼狈的我,意念淡淡传来:“快走吧。下次……别这么狼狈了。”
说完,它身形一晃,重新化作一道白金流光,没入了下方翻滚的岩浆池中,消失不见。
“快!快!鹤尊!启动!最大马力!跑路!” 我一头栽进塔内,也顾不上形象了,嘶哑着嗓子喊道。
“还用你说!” 鹤尊早就严阵以待,阴阳双元婴之力疯狂注入塔身核心!他也知道,现在这状态,要是被那三个火云宗老祖堵在洞里,那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下场绝对比被冥龙拍死好不到哪去!
“嗡——!”
七彩塔爆发出最后的潜能,拖着残破的塔身和依旧在漏火的裂缝,摇摇晃晃地、却速度极快地朝着火云洞的出口方向冲去!
塔内,我们三个的颠簸。
我死死抓住一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塔内支柱,避免自己被再次甩飞。
鹤尊一边操控宝塔,一边还要分心稳住身形,鹤毛又掉了几根。
小花更是直接把自己用根系缠在了我的裤脚上(如果那还能叫裤脚的话),随着塔身的晃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线,意念里只剩下“啊啊啊”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