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力对抗与尝试定义规则的过程中,张闲凭借其对“虚无”规则的深刻理解和对“循环”真意(来自守镜人馈赠)的把握,敏锐地察觉到,这“源初虚无”的吞噬欲望如此强烈且不加节制,似乎并不仅仅是其本性所致。
在那庞大的规则漩涡深处,靠近与“终焉之门”连接的地方,存在着一处极其隐晦的“淤塞”与“扭曲”!就像一条奔流的大河,在某个关键河口被人为地筑坝并改道,导致了上游的水位不断抬高,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而下游本该有的、更加平缓的“循环支流”却近乎干涸。
这处“淤塞”,并非自然形成,其手法……带着浓郁的人工痕迹,与“窥秘者”布置阵法、操控能量的风格极其相似!
是了!“窥秘者”不仅仅是打开了“门”,他们更是用了某种方法,强行扭曲、放大了“源初虚无”对现实世界的吞噬倾向,抑制了其内部可能存在的、更加温和的“循环”面向!他们要的不是平衡,而是彻底的毁灭与重塑!
而这个“淤塞点”,就是关键!
如果能打破这个“淤塞”,或许就能引导一部分狂暴的“终结”之力,回归其应有的、更加宏观的宇宙生灭循环之中,从而极大地减轻对现实世界的压力!
但是,如何打破?用蛮力几乎不可能。需要一种能反射”、“转移”甚至“重构”规则的媒介……
镜子!
张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那面作为“钥匙”之一,被放置在祭坛上的——“万象回音镜”!
那镜子能记录和回响“信息”,其本质就涉及到规则的映射与复制!如果能将它……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在张闲心中勾勒出来。
计划虽好,但如何实现?“万象回音镜”在祭坛上,被“窥秘者”重重守护。而他自己深陷“源初虚无”内部,难以直接干预外界。
唯一的希望,在于里应外合!
张闲集中全部精神,将他感知到的“淤塞点”信息、以及利用“万象回音镜”打破淤塞的计划,压缩成一道极其凝练的神念,沿着与黄十七那微弱联系的反向通道,不顾消耗地强行传递了出去!
“黄十七……听得到吗?……镜子……打破祭坛的守护……用镜子……对准‘门’!”
昆仑之巅,祭坛之上。
黄十七正拼命对着那灰色漩涡吼叫,妖力几乎耗尽,嗓子都快喊哑了。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张闲那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的神念,如同天籁般,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老张!是你?!你还活着!!”黄十七喜极而泣,瞬间来了精神!
他猛地扭头,看向祭坛一角那悬浮着的“万象回音镜”,又看了看围在镜子和祭坛周围、警惕地盯着他的墨言(精神体在门内,肉身在外主持)和其他“窥秘者”成员。
“妈的!拼了!”黄十七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知道,这是老张用命换来的机会!
他不再犹豫,周身残余的妖力轰然爆发,甚至不惜燃烧了部分本命精血!体型再次暴涨,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黄色闪电,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万象回音镜”冲去!
“拦住他!”墨言的肉身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