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肚子一紧——“嗝~”
这一幕惹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苗侃嘴角一扬,跟着乐了。
伸手在小姑娘脑袋上轻轻揉了把:“还觉得辣不辣?”
小姑娘晃晃脑袋,小脸圆鼓鼓的:“不怕啦,一点也不辣,也不疼喽!”
这碗奶白色的面,简直神了!
孩子爸妈看闺女吃得心满意足,这才把碗往自己跟前拉了拉,俩人也尝了一口。
先喝一口汤,再吸溜一口面。
眼睛立马就亮了:“哎哟,这也太香了吧!”
“这汤头熬得透啊,骨头炖出来的那种醇厚味儿,火候足足的。”
“最带劲的是里面还有细丝丝的肉,香得直往鼻子里钻。”
“面条泡在这浓汤里,吸饱了滋味,还带着点麦子本来的甜,一进嘴整个人都暖和了。”
“汤里还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微微有点胡椒的冲劲,但完全不腻。”
“瞅着就是一碗白汤配白面,可吃起来根本停不住嘴。”
“关键是真解辣!”
“我们两口子刚才一人来了一份红油、一份藤椒,吃完嘴唇麻呼呼的,肿了一样。结果这汤刚喝一口,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立马就压下去了。”
简直是绝配。
啃一根钵钵鸡,再扒一口奶汤面。
越吃越上瘾,根本不想停下来!
那面滑溜得很,汤头又香又润。
正好把嘴里那些麻辣劲儿全给抚平了。
这两样凑一块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就连平时对面条没啥兴趣的人,看见旁边桌上一个个吃得额头冒汗、满脸满足,也忍不住跟着点了一碗。
现在可是冬天啊,钵钵鸡吃着凉飕飕的,可这一碗热腾腾的奶汤面一下肚,从脚底板一直暖到脑门儿。
简直太合适了。
苗侃面前也摆着一小盆钵钵鸡,外加一碗奶汤面。
他用筷子夹起一撮面,吹了两下,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又顺手捞了根串串,红亮亮的辣油裹满食材,一滴一滴往下落,光看着就让人馋。
“咸的辣的都齐活了。”
他正吃着,听见旁边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哥一边嚼一边嘟囔:“要是再来点甜的,那就更美了。”
朋友马上接话:“你是说糖水铺那种?走,买去呗。”
“不是……不是那种。”
那汉子摇头,自个儿也说不太清。
就是觉得,差那么点儿收尾的感觉。
但又不是街上那些甜水铺子能给的。
怎么说呢?
好像川菜这么冲、这么烈,配上那种娇滴滴的甜品,反倒别扭。
像是个壮汉穿了双绣花鞋,怎么都不协调。
看他拧着眉头犯愁,朋友拍了拍他肩膀:“老G,你够幸福的了,别挑了。”
他想了想,点头:“也是哈,别的地儿哪吃过这么带劲的串串配热面。”
说完赶紧低下头,继续埋头猛吃。
“早知道刚才该拿100串!60串算啥,转眼就没啦!”
“你还嫌少?我去的时候好几样都被抢空了,新上的还没摆出来,我只捞到30串,唉,肠子都悔青了。”
一顿饭下来,钵钵鸡的油汤剩了不少。
不少人直接要来碗,把剩下的红油汤汁打包带走。
“回去下面条用,或者拌米饭,蘸馒头都行,香得很!”
在美食街,没几个小吃能原模原样带出去。
可凡是能带走的,那都是舍不得浪费的好东西!
……
苗侃还不晓得,他自己调的那锅汤汁,已经被食客当成宝贝疙瘩,偷偷装走当传家宝似的带回家。
此时他正站在操作台前,指挥徐若明往盆里倒热水:“记住了,温度要刚好六十度,高一丝不行,低一分也不行。”
糯米粉和面,温水最合适。
水太冷,面发僵;水太烫,黏手又粘锅。
眼看水加到位了。
苗侃挽起袖子,亲自上手。
面粉和水一碰,他掌心一推一揉,很快就搓成了光滑的面团。
切成段,再搓圆,在手心里压成扁饼。
一个个白白嫩嫩的糯米坨子,软乎乎的,泛着微光,还飘着淡淡的米香。
别的厨师还在懵着看流程。
徐若明已经看呆了:“这手感……这力道……简直没法挑!”
他是水云涧出身,专门靠面点起家的。
说到做面,全场没人比他更懂行。
老话说得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徐若明眼里,苗侃揉面时每一个动作,每一寸发力,全都卡在最准的位置。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
可苗侃干得就跟机器量过一样精准。
至少在他看来,这就是顶了天的手艺了。
徐若明心头又是一震:“我来这儿真是来对了!”
光这一手,段家上下谁也摸不到边。
别看只是个简单的糯米团。
可不管啥事儿,做到极致,那就是另一个层次了。
“注意看,这个厚度要三毫米,不能多也不能少。”苗侃举着手里的糍粑让大伙儿瞧。
还掏出尺子比划了一下。
每一块捏出来的糯米饼,都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其他厨师这才咂出味儿来:“苗神这是越来越离谱了!”
刚才切菜那一手快刀已经吓人了。
现在揉面全靠手感,居然还能精细到零点一毫米?
这哪里是人干的活?
机器都有偏差呢!
“接下来我要做的,是糯米糍粑。”
苗侃冲他们抬了抬下巴,没理会那几个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鸡蛋的食客,只管自己说道:“按我的路子来,这东西做出来味道差不了。”
话音刚落,他拿起油壶往锅底轻轻一倒,油在锅里滑了一圈。
接着把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糍粑扔进锅里。
滋啦一声,外皮迅速变得焦黄酥脆,两面都炸出了太阳色。
然后他端起一碗开水,拌进红糖和白糖搅匀,直接倒进锅中。
“火要大,等边上糖浆开始冒深色小泡,还变得黏糊糊的时候,马上关火。”
眨眼工夫,原本雪白的糯米团就被裹上了一层透亮的红亮糖汁。
热气腾腾地冒着红丝丝的小泡,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喉咙发甜。
糯米被油煎过后有种特殊的焦香味,混着糖香一股脑往鼻子里钻,谁闻了都忍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