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精突如其来的剧烈警示,直指西北冷宫“静思苑”,让沈清辞与陆景珩瞬间寒毛倒竖!太子体内的“引信”竟与那里产生共鸣?真正的黑手,一直藏在那个早已被遗忘的角落?
“静思苑?苏太妃已故,那里不是早已清查过吗?”陆景珩又惊又疑。
“玉精感应不会错!那‘引信’邪术的源头,必在彼处!”沈清辞语气急促,“苏太妃精通香料药理,与西域有关,那里恐怕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密室或秘道!必须立刻去查!”
“但此刻宫禁森严,如何能不惊动他人潜入冷宫?”陆景珩蹙眉。
“我有办法!”沈清辞眼中闪过决断,“太子刚醒,需‘特效安神香’稳固神魂,我可借口需至冷宫附近‘采撷月露’或‘寻找特定药引’,此为古法,太医署亦有记载。你设法引开附近守卫,我们速去速回!”
“好!事不宜迟!”陆景珩当机立断。他立刻安排心腹暗卫暗中布置,自己则亲自去见当值禁军统领,以加强东宫防卫、核查可疑人员为名,暂时调开静思苑附近的巡逻队。
片刻之后,沈清辞提着药篮,陆景珩带着两名绝对可靠的暗卫,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荒草丛生的静思苑外。宫门紧锁,封条陈旧。玉精在沈清辞怀中灼热异常,那根无形的金线笔直指向苑内深处!
暗卫熟练地打开锁具,四人闪身而入。院内比之前清查时更加破败,阴风阵阵。玉精指引着他们绕过正殿,直奔后院那口荒废的古井——正是上次发现药渣之处!
“在井下?”陆景珩低语。
沈清辞凝神感应,摇头:“不,感应来自井壁……有暗道!” 她示意暗卫探查井壁。果然,在长满苔藓的井壁一侧,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巨石。合力推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幽深洞口,一股混合着陈腐与奇异香料的阴风扑面而来!
“果然别有洞天!”陆景珩眼中寒光一闪,率先拔剑潜入,暗卫紧随,沈清辞握紧玉精断后。
通道初极窄,向下延伸数十步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宽敞的地下石室!石室四壁刻满诡异的西域符文,中央有一座小型祭坛,样式与北郊通道祭坛有几分相似,但更显古老。坛上供奉着一尊三眼邪神像,神像眉心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不断散发出微弱精神波动的暗红色宝石——那波动,与太子体内“引信”同源同质!
祭坛周围,散落着一些炼制香料的器具、若干干枯的奇花异草,以及几卷用古怪文字书写的皮卷。角落还有一个蒲团,一旁小几上放着半盏早已冷透、颜色诡异的茶汤。
“就是这里!邪术的源头!”沈清辞指向那颗暗红宝石,“此物正在持续散发邪力,滋养甚至控制着太子体内的‘引信’!”
“看来苏太妃不仅是精通药理,根本就是影月教的核心人物!此地是她生前修炼邪术的秘窟!”陆景珩恍然大悟,“她死后,此地被同党接管,继续作恶!”
“必须毁掉它!”沈清辞上前,欲取宝石。
“小心有诈!”陆景珩拦住她,示意暗卫检查。果然,祭坛周围设有极其隐蔽的毒针机关,被暗卫巧妙破除。沈清辞又以玉精探查宝石,确认无即刻危险后,才小心将其取下。宝石离坛瞬间,那股诡异的精神波动骤然减弱。
几乎同时,东宫方向,躺在床上的太子猛然咳嗽数声,眉头舒展,沉沉睡去,灵台那股滞涩感消散大半。太医惊喜禀报:“殿下脉象平稳多了!”
“有效!”沈清辞精神一振。但她随即发现,宝石虽取,石室内仍残留着浓郁的邪气,且祭坛本身似乎也是一个能量节点,与远方(很可能就是北郊)存在着微弱联系。
“此地不宜久留,需彻底毁去。”陆景珩下令暗卫泼洒火油,准备焚毁。沈清辞则快速翻阅那几卷皮卷,上面记载着各种邪香配方、控心术法,以及一些关于“圣器”、“通道”的片段信息,可惜文字晦涩难懂。她将皮卷收起,准备带回研究。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一名在洞口警戒的暗卫突然低喝:“有人来了!很多脚步声!朝着冷宫方向!”
“被发现了?!”陆景珩一惊。
“不像冲我们来的……”暗卫侧耳倾听,“脚步声整齐沉重,是禁军铠甲声!方向……是通往陛下寝宫和贵妃宫中的干道!”
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兵器碰撞声、呵斥声、以及短暂的骚动!宫中似乎发生了变故!
“不好!调虎离山!”陆景珩瞬间明白,“对方知道我们发现冷宫,或者太子好转,狗急跳墙,提前发动宫变了!目标是陛下!”
“快!去护驾!”沈清辞急道。一行人迅速冲出地宫,掩好洞口,向皇帝寝宫方向疾奔。
刚靠近干道,就被一队神色紧张的禁军拦住:“陆大人!宫中有变!有叛军作乱!陛下有旨,命您即刻前往东宫,保护太子殿下!寝宫由韩统领亲自护卫!”
“叛军何人?贵妃何在?”陆景珩急问。
“似是……贵妃麾下部分内侍监侍卫及城外调入的‘净军’!贵妃……已趁乱前往陛下寝宫‘护驾’了!”禁军语焉不详,但意思明显——贵妃挟持了陛下!
“果然是她!”陆景珩与沈清辞心沉谷底。贵妃终于撕破脸了!
“我去东宫稳住太子!你去寝宫外围策应,见机行事!万事小心!”陆景珩快速对沈清辞道,他知道她身怀玉精,或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奇效。
“好!”沈清辞重重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沈清辞在两名暗卫护送下,绕道赶往寝宫。沿途可见零星战斗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越靠近寝宫,守卫越森严,气氛越紧张。寝宫已被重重包围,火把通明,剑拔弩张。韩统领率忠心禁军死守宫门,与外面数量占优的叛军对峙。叛军为首者,赫然是李德全!他尖声叫嚣,让韩统领开门“迎贵妃娘娘入内护驾”。
沈清辞躲在一处假山后,暗中观察。她看到贵妃的凤辇停在叛军之后,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情形。但玉精却敏锐地感应到,寝宫内部,有一股极其微弱、但精纯无比的龙气(应是陛下)正被一股阴寒邪气缠绕、压制!而凤辇之内,则散发出与冷宫地宫同源的、强烈的邪术波动!贵妃本人,就是那个最强的邪术师!
“陛下危矣!”沈清辞心急如焚。强攻不可行,只能智取。她目光扫视,发现寝宫侧后方有一处用于排水的小小暗渠入口,或许可通宫内?
“你们在此策应,制造混乱。我试试从暗渠潜入!”沈清辞对暗卫低语。暗卫领命,悄然离去。
沈清辞凭借娇小身形和玉精对气息的敏锐,避开巡逻,潜至暗渠口,费力钻入。渠内污秽狭窄,她强忍不适,匍匐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光,是渠口!她小心探出头,发现竟通到寝宫后殿一处花圃下。
她悄悄爬出,藏身树丛。后殿守卫相对稀疏。她凝神感应,玉精清晰指向主殿方向那两股纠缠的气息。陛下气息越来越弱!必须尽快阻止贵妃!
就在她苦思如何接近主殿时,主殿内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贵妃尖利而疯狂的笑声:“陛下!时辰已到!这‘移魂香’已成,您就安心去吧!这江山,自有皇儿(二皇子)来坐!”
移魂香?!她想弑君夺舍?!
沈清辞脑中“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猛地从树丛中跃出,冲向主殿!守卫惊呼阻拦,她袖中药粉飞扬,迷倒数人,不顾一切地撞开殿门!
殿内景象让她血液凝固:皇帝瘫倒在龙椅上,双目紧闭,面色青灰。贵妃站在香炉前,炉中升起诡异的青紫色烟雾。她手中持着一柄匕首,正欲刺向皇帝心口!李德全在一旁狞笑。而更可怕的是,沈清辞清晰看到,一股浓黑的邪气正从贵妃天灵盖涌出,试图钻入皇帝眉心!
“妖妇!住手!”沈清辞厉喝,同时将全身力量注入玉精,一道净化白光直射贵妃!
“砰!” 白光击中贵妃后心,她惨叫一声,邪气溃散,匕首落地。李德全大惊失色,扑上来阻拦。
“护驾!快!” 沈清辞一边与李德全缠斗,一边高呼。殿外忠心侍卫闻声冲入,与叛党厮杀成一团。
贵妃怨毒地瞪了沈清辞一眼,咬牙道:“坏我大事!一起死吧!” 她猛地将香炉推向沈清辞,炉中“移魂香”轰然爆燃,浓郁邪香瞬间弥漫大殿!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更强的邪力涌向皇帝!
“陛下!”沈清辞不顾一切扑向皇帝,玉精光芒大盛,形成护罩,勉强挡住大部分邪香,但仍有少许侵入,她与皇帝同时感到心神巨震,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殿外杀声震天,陆景珩率领援军赶到!叛军瞬间溃败。李德全被乱刀砍死。贵妃见大势已去,凄厉长笑,竟引动体内邪功,周身黑气缭绕,欲作最后一搏!
“清辞!小心!” 陆景珩冲入殿内,一剑刺向贵妃!
然而,异变再生!窗外,那轮明月,不知何时,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阴影!血月当空!
随着血月出现,冷宫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微震!北郊方向,亦隐隐传来空间撕裂般的诡异嗡鸣!
玉精在沈清辞怀中疯狂震颤,传递出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警示与渴望的复杂信息——血月异象,引动了更深层的天地剧变!冷宫地宫与北郊通道,似乎产生了某种可怕的共鸣!真正的灾难,此刻才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