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身子,也好痛——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跳江了吗?我还活着?真有主角光环?
惊轲微微睁眼,已经是服下药丸的两日后。细小的动静还是惊醒了一旁趴着的上官婉庭,“师兄!师兄你醒了!”
上官婉婷端来早早备好的水,惊轲牛饮一口,“我这是,搁哪呢?你是青溪弟子?”
上官婉庭猛猛点头,“这里是临津渡的脚店,我跟尘玉瘦在来的路上,哦不,江上捡到了你,把你带过来了。师兄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入门的晚,那时候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惊轲满头黑线,“这不提也罢……”
“咕——”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惊轲尴尬笑笑。
上官婉婷:“我这就去让老板给你做饭去。”她冲出门外,朝楼下喊,“尘哥,师兄醒了,让老板搞点吃的给师兄,清淡点。”
尘玉瘦正在跟酒祈风他们喝酒聊天呢,听到上官婉婷的呼喊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陆桂芳自然是听到了声音,对着后厨说道:“二娃,煮一碗白粥,整个清淡点的菜。”
二娃:“一碗粥?那不亏死了?”
陆桂芳:“让你煮就煮,废话真多。”
一楼坐着不少食客,“老板还是如此风风火火啊。”
陆桂芳:“不如此怎么压得住满堂的牛鬼蛇神。”
“哈哈哈哈,也是,到底还是脚店安全。”
“老板啥时候回清河啊?”
陆桂芳:“咋的,我在这影响你作恶了是不?”
“哪敢哪敢。”
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尘玉瘦和酒祈风上了楼,惊轲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得不说孩子命真大,这都数不清多少次了。
尘玉瘦进门就问:“少东家你没事吧!”
惊轲苦笑:“没事,还活着呢。”
尘玉瘦:“那就好,当时追杀你的那些人已经在两天前被做掉了。”
惊轲:“呦,尘兄这是功力见长啊。”
尘玉瘦无语,听到这家伙说话就有点来气是怎么个事,“我看你是真没事,还跟我逗闷儿呢。是皇城司和开封府的人帮的忙。”
尘玉瘦看向一旁的酒祈风,后者朝着惊轲露出个真挚的笑,“少东家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说的,惊为天人,当时找到贺知衍询问你的长相,她描述的我还不信来着。”
惊轲略显不好意思的笑笑,“过奖了,不知阁下……”
酒祈风:“在下孤云弟子酒祈风,如今在开封府做客卿,此次前来也是赵大人的意思。”
惊轲有点云里雾里,“我跟你家大人素不相识,怎会……”
酒祈风:“在下也不知,只是赵大人吩咐下来了,作为门客,咱也得尽力不是。”
惊轲不想跟庙堂上的人混迹在一起,水太深,进去了怕出不来,“那,赵大人是什么个意思?要收揽我?”
酒祈风:“大人并未明示,只是说让我等暗中保下少东家。”
惊轲点点头,“代我谢过赵大人,若是有机会,我定会登门拜谢。”
酒祈风:“少东家有心就成,不过撇开开封府,我个人也是十分佩服少东家的作风的,十六岁能在清河闯下那样的名头怎么称不得一句少年英雄呢?”
“其实也没做啥,就是想帮着百姓做点事,毕竟也是被大家养大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尘玉瘦:“乱世里能有这样的觉悟,才是少东家吸引人追随你的根本所在。”
惊轲:“嘿嘿,真别夸了,话说那些秀金楼的人怎么样了?”
酒祈风清了清嗓子,“其实我的武力也一般,这次主要出力的是楼下两位皇城司的人,江扶娄当场毙命,江思慧倒是留着口气,本想留个活口问问情况,哪知她口中有毒药。”
“其他人杀完了?”
酒祈风:“没有,我们只有五个人,跑了大概四五个,没办法,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陆桂芳此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热乎的吃食,“来了来了,给你整了点清淡的,重伤初愈,就别吃太油的东西了。”
惊轲起来来到桌子前,闻着喷香的白粥,咽了下口水,“谢过店家,那我就开吃了。”
尘玉瘦:“什么店家,叫前辈,这可是清河的前辈,武艺高着呢,若不是她拦住了进入客栈的六个人,你就交代在这里了。”
陆桂芳掩嘴轻笑,“尘少侠夸大了,我就是个客栈老板,没那么大的本事,我也受过寒娘子恩惠,更何况少东家为咱清河百姓做了多少事,应该的。”她看看其余三人,又继续说道:“各位可以暂避一下吗,我跟少东家单独说两句。”
尘玉瘦有些不放心,看向惊轲。
惊轲:“可以啊,咱来上别处说也行。”
酒祈风:“不用,我们暂避就行。”
三人离开,惊轲等不及扒拉了两口白粥,实在是饿坏了肚子。
陆桂芳:“少东家不急,我说你听就行,开封盯着你的人不少,尘少侠你认识,上官姑娘是青溪的,这些你都自己定夺。开封府和皇城司的官家人,我不好说。”
惊轲又将一勺略烫的白粥送入口中,“官家的人我不想接触,毕竟庙堂比江湖更加吃人不吐骨头。”
陆桂芳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是啊,你自己明白就好,我就是怕寒娘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少东家被人骗了去。”
“老板说笑了,被骗不可能,骗人的功夫我倒是知道些。”
陆桂芳咯咯一笑,“真是有意思,不过这两天里,渡口来了不少人,醉花阴的,九流门的,天泉的,狂澜的都来过,都在暗中打探你的消息,你还是小心为妙。”
“得嘞老板,我很低调的,这次只是个意外,事发突然,不然我不至于这么狼狈,打不过是打不过,跑还是能跑得掉的。”惊轲发现陆桂芳一直看着自己,“老板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陆桂芳笑意更深,“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副皮囊,去做花魁也是绰绰有余,还是遮起来的好。那你慢慢吃,我就先忙去了。”
“好嘞老板。”
陆桂芳下了楼,酒祈风就站在门口,“少东家醒了我就该回去复命了,既然您不跟我走我也不强求,保重。”
“得嘞,帮我跟赵大人说一声,不是眼高于顶,而是觉得自己排不上开封府。”
“哈哈哈哈,一定的,再会了少东家。”
虽是开玩笑,但将来的某天,这些玩笑话都是会一一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