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我们踏进城主府时,恰逢饭点。食堂里飘着炖肉的香气,我和王振兴肚子饿得咕咕叫,立马朝食堂走去,打了满满两大盘饭菜,找了个角落大口吃起来。赵大爷却拿着筷子发呆,饭菜都没动几口。放心,我往他碗里夹了块炖肉,钱的事总有办法的。这时二叔端着餐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小武回来了?战报我看了,伤亡不小啊...好在是守住了。他眼底带着血丝,显然这几天也没睡好。正要说这事,我放下筷子,爷爷说我们中端战力太弱,得抓紧培养。二叔闻言眼睛一亮: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他从怀里掏出库房钥匙拍在桌上,炼体需要的药材资源都备好了,够一千士兵用上整年。
“一千人吗!”我呢喃道,二叔看我对他筹备一千人的炼体资源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就来气道“你可知道,这一千人的修炼资源,都是处处节省,砸锅卖铁才凑出来的。”看着二叔准备暴走的样子,我把刚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担心我说出,我想要一万人的药材量,担心二叔吃不下饭,主要我是担心,他揍我搞我也没饭吃。我笑着说“二叔,先吃饭,吃饱回,一下我们会议事厅再说。”议事厅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合拢,最后退出的护卫脚步声渐行渐远。方才奉茶的俏丽侍女临走前对我投来担忧的一瞥——看来二叔最近烦心事不少呀,经常暴躁把美丽的侍女都吓坏了现在能说了吧?二叔吹着茶沫,眼皮都没抬,刚才食堂里憋着什么屁没放?
我蹭到离门最近的红木椅坐下,随时准备夺路而逃:那个...关于修炼资源的数量...嗯?其实不是一千...我悄悄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寸,我计划是一万......茶杯盖突然在二叔指尖发出脆响。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多少?风大,二叔没听清。我咽着口水又伸出根手指:一万!十个一千!哐当——!白瓷盖碗突然从二叔手里滑落,在青石地上炸成一地碎片。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锦缎靴子,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活像被雷劈焦的蛤蟆。一、一万一万?他结巴得胡子都在抖,我的祖宗,你当我是挖到上古神矿了?就是把城主府拆了卖砖头也......我赶紧跳起来帮他掸袍子:您先别急!气大伤身......二叔突然抄起砚台,我立马抱头窜向门边:冷静!二叔!咚地砸在门板上,墨汁溅出个愤怒的泼墨画。窗外突然传来护卫的惊呼:快看!城主大人又在议事厅练暗器了!
二叔整个人陷进靠椅里,像条脱水的鱼般喘了口气。他忽然扭头盯住赵大爷,嘴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赵叔~您老不在新镇忙活,今儿怎么有空进城来玩呀?玩字咬得格外重,活像要把人叼住后颈扔出城门。赵大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偷瞄二叔,手指绞着衣角扭捏了半天。二叔不耐烦地用指节叩响桌面:你老盯着那混账小子作甚?有屁快放!我...我是来...赵大爷憋得满脸通红,终于从牙缝里挤出细若蚊蚋的声音,要钱的...二叔猛地坐直身子,扶手被他捏得吱呀作响:多、少?这两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若...若富裕的话...赵大爷缩着脖子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金币...眼见二叔眼中腾起要吃人的凶光,他立马改口:手头紧的话!一百万!一百万也能应付!哐当——!二叔直接连人带椅仰面瘫倒,两条腿在桌沿外抽搐着,活像只被掀翻的乌龟。窗外恰好传来护卫的嘀咕:奇了,今日议事厅怎的尽演滑稽戏?我从茶杯沿上偷瞄见二叔的锦靴正在空中乱蹬,赶紧补刀:其实要是能凑三百万......滚!!倒栽葱的二叔突然从桌底发出雷鸣般的怒吼,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赵大爷吓得直接把茶壶套在了头上。二叔又一次刚好缓过劲来,看到还有一人正襟危坐,坐在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