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冬末,孙策重伤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江东水面,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天下。襄阳州牧府内,林羽案头关于江东的密报骤然增多,字里行间透出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主公,”周芷将几份标注着不同来源的绢帛在案上铺开,秀眉微蹙,“消息已多方印证。孙伯符于会稽山阴中伏,身被数创,尤其额上一箭,深可见骨,虽经名医救治脱险,但至今昏迷不愈,江东军政暂由其弟孙权代理,周瑜、张昭等人辅佐。”
蒯越捻须沉吟:“孙权年方十五,虽聪慧沉稳,然骤临大变,能否镇住孙策麾下那些骄兵悍将,犹未可知。周瑜虽与孙策有总角之好,威望足以服众,然其毕竟位在张昭等老臣之下,权柄如何平衡,亦是难题。”
几乎同时,林羽脑海中系统界面浮现:
【检测到历史重大偏移事件:“孙策重伤昏迷”。江东势力进入权力过渡敏感期。触发紧急战略调整抉择!此抉择将极大影响未来荆州与江东关系走向及区域力量平衡。】
【选项一:趁火打劫,北图江东。】
* 行动:立即集结重兵于江夏、柴桑方向,以“应吴景(孙策舅父,丹阳太守)求援”或“防江东生乱波及荆州”为名,强势渡江,夺取豫章、丹阳等江北或沿江要地,甚至直捣吴郡。
* 奖励:若成功可极大削弱乃至吞并孙氏势力,获得长江下游出海口及富庶之地。声望+1500(若成功)。
* 风险:极高。道义有亏,易遭天下非议;周瑜、程普等必率军死战,江东民风彪悍,战事必极为惨烈;北方曹操、袁绍可能趁机南下袭击荆州后方。成功率评估:低于30%。
【选项二:静观其变,伺机斡旋。】
* 行动:严格约束边境兵马,保持守势。同时,利用此前“暗结善缘”的铺垫,秘密遣使接触周瑜或孙权,表达“关切”与“中立”立场,甚至可提供有限度的医药或物资援助,以换取未来和平或合作可能。
* 奖励:风险最低,可保全实力,专注西线。若斡旋成功,可能建立初步沟通渠道,获得“稳健”特质(被动降低被突袭概率)。声望+200(若成功建立沟通)。
* 风险:可能错失削弱江东的最佳窗口期;若孙权、周瑜稳定内部,江东实力恢复后仍是心腹大患;斡旋可能被拒绝或无视。
【选项三:联弱制强,预埋祸根。】
* 行动:暗中联络江东境内对孙氏不满的势力,如严白虎残部、会稽豪强、或与孙策有旧怨的将领(如许贡门客),提供秘密支持,煽动其叛乱,令周瑜、孙权内外交困,无暇西顾。
* 奖励:可有效牵制、消耗江东实力,延缓其整合进程。获得“谋略”点数+50。声望+300(若叛乱成功)。
* 风险:操作极其隐秘,一旦暴露,与江东即成死仇;支持的地方势力可能不成气候,反被周瑜迅速扑灭,徒劳无功;可能引火烧身,导致叛乱势力坐大,难以控制。
林羽目光锐利,快速分析利弊。选项一虽诱惑巨大,但风险过高,且违背其“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长期战略,更可能将荆州拖入两线作战的泥潭。选项三阴损有效,但与他试图“暗结善缘”的长远布局相悖,且难以掌控。选项二看似保守,实则最为老练,既避免直接冲突,又为未来关系留下转圜余地,符合其当前以稳定发展为主的战略需求。
“我选二。”林羽心中默念。在局势未明时,保持克制、积累善意往往是上策。
【选择确认!执行“静观其变,伺机斡旋”策略。系统将辅助提升初始接触的成功率。请宿主指定接触对象倾向(周瑜\/孙权\/张昭)。】
“倾向……周瑜。”林羽做出决断。孙权年幼,张昭偏重内政,周瑜才是此刻稳定江东军心、应对外部压力的关键人物。与此人建立直接沟通,意义重大。
【指令已记录。秘密接触渠道建立中……】
策略既定,林羽立刻下达一连串指令:“传令江夏张浑、黄祖,严守防线,没有我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得擅入江东地界!但需加强巡江,警惕任何可能趁乱袭扰的江东散兵游勇或水匪。”
“令韩嵩先生,以荆州牧府名义,草拟一封措辞恳切的慰问信函,遣使送往吴郡,对孙将军伤势表示关切,重申我荆州愿与江东和睦共处之意。”
“周芷,通过‘谛听营’最隐秘的渠道,设法让周瑜知晓,若江东局势危急,有需要时,荆州可提供必要的医药相助(可指名赠送一些荆州特有的疗伤药材),但绝不涉其内政。”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荆州东部边境呈现出一种外松内紧的态势,既保持了强大的威慑力,又明确释放了不趁人之危的信号。
处理完江东突发变故,林羽将注意力转回持续进行的“西图之钥”任务。他召来负责此事的马澹和几名核心“谛听营”头目。
“益州方面,近日有何进展?”林羽问道。
一名头目恭敬禀报:“禀主公,张松近日似与刘璋就东州兵(刘焉带入蜀的外来兵马)与益州本土士人的待遇问题发生争执,言辞颇为激烈。巴西黄权,则因直言劝谏刘璋莫要过度宠信庞羲,而被调任闲职,郁郁不得志。”
林羽眼中精光一闪。矛盾,就是突破口。“继续密切关注张松、黄权动向,尤其是他们与哪些人交往密切,有何喜好、困境。收集其诗文、言论,我要更了解此二人心性。切记,只观察,不接触,更不可暴露身份。”
“诺!”
马澹补充道:“主公,近日有一批自关中避乱入蜀的士人经过荆州,其中或有可为我所用者,是否截留或结好?”
林羽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让他们安然入蜀。这些人到了益州,或不得志,或与本地士人产生矛盾,将来或许能成为我们在益州内部的眼线或助力。此时截留,反显得我心怀叵测。”
西线的棋,需要的是耐心和隐秘,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
时日流转,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悄然来临。江东局势逐渐明朗,在周瑜、张昭等文武同心辅佐下,年轻孙权初步稳住局面,但孙策重伤的阴影依旧笼罩,对外扩张的步伐明显停滞。荆州派出的慰问使者受到了礼貌性接待,周瑜甚至亲自回赠了一些江东特产,双方关系出现一种微妙的缓和。
而这一日,一封来自益州、用特殊密写药水书写的绢帛,被“谛听营”秘密送至林羽案头。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让林羽精神一振:
“松,性傲,好地图山川,常叹刘璋暗弱,难展其才。近日于宴间,酒后曾言:‘荆襄林将军,或为明主?’ 此言虽戏,然其心可知。”
张松这颗暗棋,似乎开始自己萌动了。
林羽轻轻放下绢帛,望向西边益州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耐心等待,果然等来了鱼儿试探性的触碰。下一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投下香饵呢?
【西图之钥任务取得关键进展:成功定位潜在核心内应张松的倾向性。获得情报点+100。下一步行动抉择预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