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夜遇酒馆”后院的房间里。
夙夜离悠悠转醒,经过一夜的沉睡,他眼中的赤红已褪去大半,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依旧熟睡的江晚柠,他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悄无声息地起身下床。
穿戴整齐后,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凌雪寒正在晨练,司徒澜在打理花草,而凌霜……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从玄月歌暂住的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夙夜离出来,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凌霜的脚步顿住了,神情有点紧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夙夜离径直走到凌霜和凌雪寒面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说道:“娘,玄……玄先生的伤,好些了吗?”
这一声“娘”和“玄先生”的称呼,让凌霜浑身一颤,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哽咽着点头:“好……好多了,雪寒医术高明,已无大碍了。”
夙夜离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凌雪寒,又看了看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的玄月歌。
他沉默片刻,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抬起头说道:“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夙玉清……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害得玄……害得我生父家破人亡,欺瞒我母子二十余载,此仇不共戴天!我夙夜离在此立誓,必让他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寒意,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玄月歌看着这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儿子,眼中充满了骄傲。凌霜更是泪如雨下,心疼儿子的遭遇,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这时,我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正好听到夙夜离的誓言。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表示支持,然后对众人说道:“报仇是必须的,但不能蛮干。”
“正好,我收到风声,夙玉清今晚有一批重要的货物要经过长安城外西边的落马坡,据说都是上等的江南丝绸,价值不菲。”
夙夜离眼中寒光一闪:“落马坡?那是条险道,倒是下手的好地方!”
凌雪寒沉吟道:“劫货虽能打击夙玉清,但后续销赃和处理却是麻烦。大批丝绸目标太大,容易引来官府追查。”
“这个简单!”我笑了笑,早有成算,“我和澜姐正打算在长安城再开一家成衣铺子呢!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云裳阁’!这批丝绸,不就是现成的布料来源吗?”
司徒澜闻言,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花剪,走了过来:“晚柠这主意妙啊!夙玉清花大价钱买的料子,我们劫来,做成时下最新的款式衣服卖出去!还能狠狠恶心他一把!这叫……嗯,‘取之于敌,用之于民’?”
我连连点头:“没错!而且这批货数量不小,听说有上千匹呢!足够我们‘云裳阁’打响头炮了!”
夙夜离听着我们的计划,眼神冰冷说道:“好!就这么办!断他财路,还能为我们所用!今晚,我就带人去落马坡,亲自‘接收’这批‘贺礼’!”
玄月歌靠在门框上,他沙哑开口:“此事……需周密计划。夙玉清经此一吓,定然加强戒备。我虽行动不便,但可让墨池……”
“咳,让我手下的人,提供一些星月楼掌握的、关于夙玉清押运路线和护卫的详细情报。”
他提到玄墨池时,语气微微一顿,显然心情复杂。
凌雪寒点头:“如此甚好。知己知彼,方能万无一失。我会让寒月城在官府的眼线留意动向,确保事后不会惹上麻烦。”
凌霜看着眼前这群瞬间从悲情剧中切换到“强盗分赃”模式的年轻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柔声道:“你们……务必小心。夙玉清阴险狡诈,不可轻敌。”
夙夜离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询问:“晚柠,你……”
我立刻会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今晚我跟你一起去!我的‘流云步’和‘截脉手’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再说,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
夙夜离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夙夜离和凌雪寒开始研究路线和制定行动方案;
司徒澜兴致勃勃地开始画起了成衣设计草图;
我则开始清点可能需要用到的“装备”;
玄月歌强撑着精神,写下密信调动情报资源!
昨日的悲伤和压抑,似乎都化作了复仇的动力?
夜幕下的落马坡,风声鹤唳。
这是一条连接南北的险峻要道,两侧山崖陡峭,中间一条窄路蜿蜒,月光被高耸的山体遮挡,只留下斑驳的阴影,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我和夙夜离、司徒澜、凌雪寒四人,早已悄无声息地潜藏在坡顶的乱石和灌木丛中。
“来了。”凌雪寒耳力最佳,低声示警。他清冷的目光穿透黑暗,锁定在山路拐角处。
果然,没过多久,车轮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支长长的车队缓缓驶来,大约有十几辆大车,都用厚重的油布盖得严严实实。
车队前后各有五六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气息沉稳,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手。
“果然是夙玉清的精锐押运。”夙夜离伏在我身边,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烁,“看来这批货对他确实重要。”
“再精锐,也抵不过我的‘清风醉’。”我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玉瓶,拔开塞子,里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
我用几种特殊灵植配制的迷药,药性极强,且能随风扩散,吸入者会瞬间陷入昏迷,醒来后心智也会受损,变得痴傻。
我们耐心等待,直到车队完全进入下风口的狭窄路段。夜风正好从我们藏身的方向,朝着车队吹去。
“就是现在!”我看准时机,将玉瓶中的粉末轻轻倾倒在掌心,运起内力,掌心微热,粉末瞬间化作轻烟,顺着风势,悄无声息地飘向下方山路上的车队。
药效发作得极快!
几乎是眨眼之间,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护卫突然身形一晃,手中的缰绳松脱,一声不响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一般,后面的护卫、车夫,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刚才还充满肃杀之气的押运队伍,顷刻间变得死寂一片,只剩下十几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和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人影。
“搞定!”我拍了拍手,和司徒澜相视一笑。
“走,下去收货!”夙夜离第一个纵身跃下陡坡,身法轻盈如夜枭。凌雪寒紧随其后,负责警戒四周。
我和司徒澜也迅速来到车队旁。
司徒澜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护卫,皱了皱眉,问道:“晚柠,这些人怎么办?留着怕是后患。”
我检查了一下最近一个护卫的瞳孔,确认药效已深入,便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的‘清风醉’可不是普通迷药。”
“等他们醒了,脑子也就废了,记不得事,连话都说不利索,送回给夙玉清也是废人一堆,没什么用了。”
司徒澜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省得我们动手处理,还脏了手。”
我们不再耽搁,开始动手“收货”。
我走到一辆大车前,掀开油布一角,里面果然是色泽莹润的上等丝绸,触手光滑细腻!
“啧啧,真是好料子!”我赞叹道,随即意念一动,手掌按在丝绸上。
瞬间,车上堆积如山的丝绸便凭空消失,被收入了我的系统空间里。
司徒澜也如法炮制,她也有自己的储物法器。
我们两人分工合作,效率极高,不过片刻功夫,十几辆大车上的丝绸便被我们搜刮一空,只留下空荡荡的车架和昏迷不醒的护卫。
夙夜离和凌雪寒在一旁警戒,看到我们如此“高效”的搬运方式,虽然早已见识过,眼中还是有点惊讶。
“完事儿了!”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情大好。
“这下夙玉清可要痛彻心扉了!丢了这么一大批值钱的货,还折了十来个精心培养的心腹精锐!够他喝一壶的了!”
夙夜离看着空车,冷笑道:“这还只是开始。他欠下的债,我要他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凌雪寒也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我们四人不再停留,施展轻功,如同四道青烟,迅速消失在落马坡的夜色中!
回程的路上,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我们心头的兴奋。
“明天一早,”我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我们就去西市看看铺面!有了这批顶级料子打底,咱们的‘云裳阁’想不火都难!”
司徒澜也笑道:“没错!我已经想好第一批要推出的款式了,保证让长安城的贵妇小姐们眼前一亮!”
夙夜离看着我眉飞色舞的样子,眼中的冰冷戾气也消散了,带着纵容的笑意。
这一次的行动,干净利落,不仅沉重打击了夙玉清,更为我们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