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云轩门口,江晚柠和司徒澜正兴致勃勃地商量着下一步去哪里“偶遇”柯世子!
忽然,两人同时感到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她们僵硬地转过身,只见街角阴影处,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女子正静静伫立着。
那女子约莫三十许岁年纪,面容清丽绝伦,却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她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目光淡淡扫过来,江晚柠和司徒澜顿时觉得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完……完蛋了……”江晚柠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低声哀嚎了一句。
“我的天……她怎么回来了……”司徒澜也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往江晚柠身后缩。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周长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妹妹,也是江晚柠的亲姑姑——江临仙!
这位长公主年轻时便以武艺高强、治军严明着称,常年镇守北疆,是令蛮族闻风丧胆的“铁血罗刹”。
同时,她也是这偌大京城里,唯一一个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晚柠和司徒澜闻风丧胆、乖乖听话的人!
江临仙迈步走了过来,步伐沉稳,落地无声,却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压迫感。
她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玩够了?”
江晚柠和司徒澜立刻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齐齐站直了身体,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姑……姑姑!”江晚柠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甜腻,“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侄女好去城门口接您呀!”
司徒澜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长公主殿下!您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们……我们也好准备准备,给您接风洗尘啊!”
江临仙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通知你们?好让你们提前收到风声,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让我找不着人?”
两人被一语道破心思,顿时语塞,只能干笑。
江临仙懒得跟她们废话,直接下令:“江晚柠,立刻跟我回宫。司徒澜,你也别想跑,跟我一起进宫,今晚就住在凤阳阁。”
“啊?!”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姑姑!我……我回宫就是了!澜澜就不用了吧?她还得回丞相府呢!”江晚柠试图挣扎。
“是啊是啊,长公主殿下,我爹娘还在家等我呢!”司徒澜也连忙点头。
江临仙冷哼一声:“等你们?我看是等你们回去继续气他们吧?少废话!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溜!上车!”
她眼神一厉,江晚柠和司徒澜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磨磨蹭蹭地走向马车。
江晚柠一边走,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抱怨:“我就知道!肯定是父皇!这个老狐狸!自己管不了我们,就把姑姑这尊大佛请回来了!太阴险了!”
司徒澜也苦着脸:“这下惨了……你姑姑可比皇后娘娘难对付多了!她可是真敢动手揍人的!我小时候可没少挨她鞭子!”
两人不情不愿地爬上了马车,江临仙紧随其后也上了车,坐在她们对面,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方向驶去。车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晚柠试图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姑……您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北疆……那边不忙了吗?”
她心里祈祷着姑姑只是临时回来一趟,很快就会走。
江临仙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北疆暂时无战事。我这次回来,是受皇兄所托,专程回来‘照顾’你们的。什么时候把你们两个的性子扳过来,什么时候再回去。”
“什么?!”江晚柠和司徒澜同时尖叫起来,脸都白了!扳过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们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姑姑!您不能这样啊!”江晚柠都快哭了,“我们……我们挺好的呀!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挺好的?”江临仙终于睁开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她们,“整天招蜂引蝶,不务正业,气得父母跳脚,搅得朝堂不宁,这叫挺好?我看是欠收拾!”
她坐直身体,看着两个面如土色的丫头,开始宣布“改造计划”:“从明天起,卯时正刻起床,跟我去演武场练功一个时辰!然后回宫习字、读书、学礼仪!”
“不准再踏出宫门半步!更不准再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谁敢赖床,或者偷奸耍滑……”
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军法处置!”
江晚柠和司徒澜听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冷。卯时起床?练功?读书?学礼仪?还要军法处置?!这简直是地狱啊!
“姑姑……”司徒澜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闭嘴!”江临仙厉声打断她,“再多说一句,今晚就别睡了,直接去演武场扎马步到天亮!”
两人立刻噤声,缩在角落里,用眼神交流着无尽的绝望。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无法无天的美好生活,从今天起,宣告结束!父皇\/皇帝陛下,您这招……太狠了!
马车驶入宫门,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江晚柠和司徒澜知道,她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大周京城,或许能迎来一段难得的……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