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的手指还指着那扇铁门，指尖微微发颤。星玄立刻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很轻，但足够让她回神。
“看到什么了？”他问。
灵汐眨了眨眼，琉璃色的瞳孔慢慢褪去，恢复成平日清澈的模样。“门后面……有东西在动。”她说，“不是人，是线。很多线缠在一起，像蜘蛛网，一碰就会响。”
星玄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警报系统，而是因果层面的预警机制——只要有人踏入，信息就会瞬间扩散到全球据点。
他转头看向赤井：“你留在外面。”
赤井皱眉：“我也是来拿证据的。”
“我知道。”星玄说，“但这里面的陷阱不是枪能解决的。你在外面守着，万一有增援，我们还能跑。”
赤井盯着他看了两秒，最终点头：“十分钟。超时我就冲进去。”
星玄没再多说，打开怀表，一道银光从表盘溢出，笼罩住自己和灵汐。下一瞬，两人消失在原地。
赤井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握紧了枪柄。风从背后吹来，带着铁皮腐烂的味道。他没动，耳朵听着远处有没有车声。
另一边，星玄和灵汐出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漆黑，只有头顶一条细缝透进微弱的蓝光。
“通风管。”星玄低声说，“我们进来了。”
灵汐抱着小树，赤脚踩在地上。她仰头看了看上方的缝隙：“刚才那些线……现在安静了。我们没被发现。”
“因为灵泉空间跳过了物理接触。”星玄收起怀表，“但他们有意识扫描仪，不能久留。”
灵汐点点头，闭上眼，银发里的叶片轻轻晃动。她开始哼歌，调子歪歪扭扭，像是小孩乱唱。
几秒后，她睁开眼：“东边第三条走廊，往下两层。服务器在最底下，门口有个眼睛图案的锁。”
“沉默之眼？”星玄挑眉。
“对。”灵汐点头，“它不看身体，看心跳的声音。如果心跳不对，就会叫人。”
星玄摸了摸下巴：“那得让它听错。”
他闭眼，体内一股热流缓缓升起。肌肉放松，呼吸变慢，心跳一点点降下来，最后几乎听不见。这是赛亚人血脉觉醒后的特殊能力——静默共振，能让自身频率与环境同步，连监控都抓不到异常。
“走吧。”他说，“跟紧我。”
两人顺着通风管爬行，金属管道冰冷，偶尔传来远处机器运转的嗡鸣。爬了约莫五分钟，前方出现一个方形出口。
星玄伸手推开挡板，探头观察。下面是一条长廊，墙面泛着冷光，地面平整得没有一丝灰尘。
“量子加密墙。”他低语，“普通手段打不穿。”
灵汐凑过来，踮起脚往里看。“没关系，”她说，“我们不走地面。”
她抬起手，星辰沙漏出现在掌心。轻轻一翻，时间流速变了。外面一秒，里面十秒。
星玄抓住机会，从空间里取出一块晶体，贴在墙上。晶体吸收灵泉能量后开始发热，表面浮现出细微裂纹。三秒后，墙体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快！”他拉着灵汐钻了进去。
穿过墙体后，他们立刻贴墙而立。走廊依旧安静，没有任何警报响起。
“下一步怎么走？”星玄问。
灵汐又开始哼歌，这次声音更轻。她脚底的光晕一闪一闪，像是在接收什么信号。
“下楼。”她说，“楼梯间没人，但有摄像头。它们每七秒扫一次，我们要卡在第六秒进去。”
星玄记下节奏，等了一轮，带着灵汐快速冲进楼梯间。两人紧贴墙壁，避开镜头死角，一层层往下。
到了第二层，灵汐突然停下。
“上面有人。”她小声说。
星玄抬头看天花板。通风口盖板微微震动，似乎有人正在爬行。
“别管。”他说，“只要不下来就行。”
果然，那人只是路过，很快远去。
两人继续下行，终于抵达底层。走廊尽头是一扇金属门，门中央刻着一只闭合的眼睛图案。
“就是这儿。”灵汐说。
星玄靠近门锁，发现需要生物认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连接到接口上。
“复制来的密钥能用吗？”灵汐趴在旁边问。
“试试。”星玄按下启动键。
屏幕闪烁几下，弹出红色提示：**权限不足**。
“靠。”星玄皱眉，“还得找活体认证。”
灵汐歪头想了想，忽然伸手按在门上。她的手掌泛起微光，世界树的叶片在发丝间轻轻摇曳。
“我听过这个锁的心跳。”她说，“它认识两个人——乌丸和琴酒。其他人碰一下，它就喊救命。”
星玄眼睛一亮：“你是说……你能骗它？”
“我可以讲个故事。”灵汐奶声奶气地说，“让它以为我是它认识的人。”
她闭上眼，开始吟唱一段古老歌谣。音节像水滴落入深井，一圈圈扩散开来。
门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发出柔和白光。
【身份确认：q7级权限持有者】
【欢迎归来，乌丸先生】
星玄差点笑出声：“你还真敢冒充boss？”
灵汐睁开眼，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他心跳很慢，像睡着的老乌龟。我学得很像吧？”
“像极了。”星玄推门而入，“下次让他请咱们吃饭。”
房间不大，中央摆着一台黑色主机，周围连接着数十根数据线。墙上挂着六块显示屏，分别显示着不同城市的实时画面。
“找到了。”星玄快步上前，插入灵泉空间特制的数据芯片。进度条开始加载，文件一个个跳出。
军火交易记录、政要受贿名单、跨国洗钱路径……还有几张照片，赫然是某国总理与组织高层密谈的画面。
“这下炸了。”星玄一边复制一边说，“这些资料要是公开，至少三个国家内阁得重组。”
灵汐爬上椅子，踮脚看屏幕。“那个戴眼镜的大叔，”她指着其中一张图，“他上周还捐钱建小学呢。”
“演技好呗。”星玄冷笑，“这种人最喜欢演清廉。”
数据复制进行到百分之七十，突然，主机发出轻微嗡鸣。
“有问题？”灵汐问。
星玄盯着屏幕：“备份触发了隐藏协议。有人远程监测这份数据的访问记录。”
“那怎么办？”
“不管了。”星玄咬牙，“已经来不及撤。继续拷贝，能拿多少是多少。”
灵汐点点头，抱紧小树，脚底光晕再次亮起。她用自己的能量稳定住系统，防止中途断开。
进度条走到百分之八十五，警报仍未响起。
“运气不错。”星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确实有人在靠近。
星玄立刻关闭所有光源，拉着灵汐躲到主机后面。两人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停在门口。
门把手缓缓转动。
星玄握紧了拳头，体内战意悄然升腾。如果对方进来，他就只能动手了。
咔哒一声，门开了。
灯光亮起。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穿着黑色长裙，金色卷发披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看着主机前的椅子，轻声说：
“这地方平时连老鼠都不让进，今天怎么多了两个小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