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瓣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老巷的风里多了点夏初的热意——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枝叶,在青石板上织出细碎的金纱,忽然有“吱呀”一声蝉鸣钻进来,脆得像咬开了一颗裹着金粉的糖,连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林糖刚把“雪融限定款”笔盒的发货通知转发给运营组,指尖还沾着点未干的金色颜料,就碰着了画架上的夏蝉糖画——是去年夏天糖画爷爷送的,如今糖衣已经凝成了半透明的琥珀壳,却还留着金闪闪的翅脉纹路,像把去年的蝉鸣封在了里面,轻轻一晃,能听见糖粒碰撞的轻响。
“听!今年第一声蝉叫!”陈砚抱着刚拆封的新画材跑进来,帆布包上沾着点橙黄与嫩绿交织的颜料,正是模拟糖蝉翅膀的颜色,“张叔说,蝉一叫,夏天的甜就该登场了,他天不亮就起来熬糖稀,说今年的糖蝉要加蜂蜜,甜得能润进心里。”
林糖走到窗边,看见巷口的老槐树上,停着一只刚蜕壳的蝉,翅膀还带着嫩绿色的光泽,薄得像糖丝,正“吱呀”叫着抖落翅尖的露水,阳光一照,翅脉里的金纹亮得晃眼。她忽然想起春樱笔盒的夹层,早上放进去的樱花酥碎屑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颗小小的金粒——是去年的糖蝉碎渣,裹着樱香,像跨了季节的甜在悄悄呼应,等着夏天来接它的班。
“咱们去槐树下看看吧,说不定能捡到蜕下来的蝉壳,给新笔盒做设计参考。”林糖抓起那只旧糖蝉揣进兜里,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读者举着夏蝉款笔盒站在槐树下,其中扎马尾的“糖丝儿”最显眼,手里还举着个透明玻璃罐,里面装着去年攒的蝉壳和糖蝉碎粒,“我们是来等夏天的甜的!去年的糖蝉笔盒,我把里面的糖粒冻在冰箱里了,今天特意带来,想和今年的新糖凑在一起!”
林糖笑着把兜里的糖蝉碎渣倒在罐子里,金粒混着蝉壳,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像把去年的蝉鸣和今年的新声缠在了一起。陈砚忽然从画材包里摸出支细头勾线笔,蘸了点金色颜料,在“糖丝儿”的笔盒外壳上,画了只翅膀带嫩绿纹路的小蝉:“这是今年的‘初鸣限定’彩蛋,每只笔盒都能拥有独一无二的蝉鸣标记,以后打开笔盒,就像听见今年第一声蝉叫。”
周围的读者立刻围过来,纷纷递出自己的笔盒:“我也要!我要画带糖丝纹路的蝉!”“我想要翅膀上沾樱花粉的!”陈砚笑着一一满足,槐树下的蝉鸣、笔尖的划动声、读者的笑声混在一起,甜得像熬稠的糖稀。
正说着,糖画爷爷推着竹架走过来,竹架上已经插了几只刚做好的糖蝉,金闪闪的翅膀裹着透亮的糖丝,翅膀尖还沾着点蜂蜜调的嫩黄,“吱呀”的蝉鸣刚好落在糖蝉的纹路里,像把声音也熬进了糖里。“丫头,今年的糖蝉加了槐花蜜,甜得更润,咬开能流蜜。”爷爷递过一只最大的糖蝉,“我给你留的,当新笔盒的灵感——这次要不要做能‘响’的彩蛋?”
林糖咬了一口糖蝉,甜润的糖衣混着蜂蜜香在舌尖化开,忽然在心里撞出个新主意:“把糖蝉笔盒的翅脉做成镂空的,里面藏一颗迷你银铃铛,铃铛上缠点金糖丝,打开笔盒时,铃铛跟着晃,就能听见‘叮铃’的脆响,像蝉鸣裹在了甜里,走到哪都能带着夏天的声儿!”
“这个主意绝了!”陈砚眼睛一亮,“材质用半透明的琥珀色塑料,像糖蝉的糖衣,阳光一照能看见里面的铃铛,摸起来还糯糯的,像没干透的糖!”
手机忽然震了震,是读者的新评论,配着槐树下的蝉影和笔盒合照:“夏天的甜,是蝉鸣、糖蝉、笔盒里的金粒,等林糖把这些都攒起来,夏天就甜得能淌出糖了——已经开始期待会响的糖蝉笔盒了!”
林糖笑着回复“很快就来”,指尖碰着糖蝉的金翅膀,忽然觉得:甜从来不是单一的季节味,是把去年的蝉鸣、今年的樱香、明年的桂糖,都攒在同一个笔盒里,等打开时,就能听见一整个轮回的甜响,像日子里的暖,从来不会缺席。
槐树上的蝉还在叫,阳光织的金纱裹着糖香,读者的笔盒上沾着未干的颜料,老巷的夏天,刚开场就甜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