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雪又开始飘细碎的粒子,苏晚家的窗台摆着个沉甸甸的玻璃罐——罐身裹着四层糖霜,芒果糖的琥珀色、桃糖的晚霞粉、瓜糖的夏河蓝、薄荷奶糖的清透绿,层层叠叠缠在一起,像把四季的甜都封进了罐里。
林盏抱着最后一幅画敲开时,羽绒服上的雪粒子落在糖罐上,瞬间融成了小小的水珠。“四季糖笔的最后一笔,画好了,”他把画摊在餐桌,画纸上是夏河湾的芦苇荡,甜船漂在河心,糖丝系着两人的手腕,石头上的爱心沾了雪,却依旧泛着甜光,“连冬天的雪,都画成了糖霜的颜色。”
苏晚把罐口的画笔拔出来——这支裹了四季糖的笔,笔尖还沾着细碎的糖晶,她蘸了点新调的白颜料,在画纸的雪粒子上补了几笔:“这样雪也是甜的,四季的甜就凑齐了。”林盏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四张小糖纸,依次贴在罐身:“芒果糖纸贴琥珀层,桃糖纸贴晚霞层,瓜糖纸贴夏河层,薄荷糖纸贴清透层,这就是我们的‘四季甜证’。”
罐子里还空着一角,林盏把两人画稿上的小碎片剪下来——芒果糖颜料的画角、桃糖纸船的剪影、瓜糖河波的线条、雪天贴贴的侧影,一一放进罐里:“画稿沾了糖,时光也会粘住甜。”苏晚刚要盖盖子,他忽然攥住她的手,把两人的指尖一起按在罐口的糖霜上:“按个手印,这样甜就跑不掉了。”
糖霜沾在指腹,凉丝丝的甜裹着暖意,苏晚的指尖碰着他的指腹,像触到了四季的甜。“你还记得第一次打翻糖罐吗?”林盏盯着罐口的手印笑,“当时你蹲在地上捡糖,指尖碰着我的手背,比奶糖还软。”苏晚的耳朵红了:“那你还笑我,说我把糖罐当颜料罐。”
“现在真成颜料罐了,”林盏把盖子盖紧,在罐身系了根丝带,丝带上挂着那颗皱巴巴的薄荷奶糖——是两人第一次交换的糖,“这颗糖是起点,四季糖罐是收尾,以后每年都加一层新的糖,把时光都粘成甜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密,糖罐放在窗台,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的画碎片和糖霜,像装了一罐甜甜的时光。林盏把苏晚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后春天熬桃花糖,夏天熬荔枝糖,秋天熬桂花糖,冬天熬雪梨糖,把每个季节的甜都封进罐里。”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指尖摸着罐身的糖霜:“还要把我们的画都剪碎片放进去,让糖罐里的甜,都带着画稿的暖。”林盏低头蹭了蹭她的唇,糖霜的甜沾在两人唇边:“还要把我们的手印,每年都加一个,让糖罐里的时光,都粘着我们的暖。”
玻璃罐里的四季糖泛着光,画碎片裹着甜,手印粘着暖,连窗外的雪粒子落在罐上,都像沾了糖霜的甜。林盏忽然拿起画笔,在罐身补了行小字:“糖罐封甜时,我们的时光,永远粘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