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心知肚明这一下他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思算是暴露得干干净净。
他在戴尔特夫妻二人面前从来没有刻意掩饰或者修饰美化他天生的性格,因为他清楚没有那个必要。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戴尔特和莱姬尔都一清二楚,包括他曾经在伍氏孤儿院里那一盒从其他小孩手里收集的“战利品”。
“里德尔,你喜欢收集源自于手下败将的物品,那是他们欺负你的报应。”
几年前的莱姬尔没有后来看起来那么枯槁,眉眼里依旧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美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你不需要否认,既然被欺负了那就要报复回来,无论你用什么手段。”
莱姬尔的性格无疑是温柔婉约的,但是骨子里却仍然和她哥哥格林德沃有些许相似。
戴尔特喜欢他的早熟和沉稳,以及异于常人的天赋。
“里德尔,书上的那个魔法其实不难,你拿着我的魔杖试试看。”
他总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魔法咒语书籍让里德尔练习。
基本都是一些无害的白魔法,但是偶尔里德尔会当着戴尔特的面“无意中”施展出来一个无伤大雅、威力“温和”的黑魔法。
伊瑞·戴尔特和他妻子一样,同样不是一个纯粹善良的慈善家。
而他每一笔的投资也并不是不需要回报的免费慈善,譬如他的女儿格伦莉娜·戴尔特。
她在魔法部里的职位是魔法法律司司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其他巫师望尘莫及的阶段。
里德尔从头到尾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夫妇二人无形的投资里给出相应同等的价值。
“必须要分开吗?”
里德尔微微抿着唇,哪怕他明明清楚地知道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不甘心的情绪却仍然在心里作祟。
“莱姬非常喜欢那个孩子,我不认为你会看不出来,里德尔,我知道你一向十分聪明。”
戴尔特面上仍旧是一副慈祥和善的模样,但话语里却悄然流露出几分曾经属于魔法部部长、不容置喙的威势。
和布鲁斯特·马尔福交情很深的朋友能是一个不求任何回报的正常好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
正因为他们是同属于斯莱特林的同类,所以他们成为了朋友,同时也是不可动摇的坚固同盟。
即使戴尔特已经从魔法部部长的位置退了下来,可他的名字永不褪色。
“你和阿布的行为是莱姬所不允许的,她将利姆露纳进了自己的羽翼里,你觉得一个母亲会放任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吗?”
戴尔特看着面前这个从来不掩饰自己野心和阴暗本性的男孩,以平淡的语气说:“你的俱乐部我已经知道了。”
“邓布利多已经在怀疑你们的动机,他向我和莱姬写信,妄图从我这里挖出来有关于你们那个俱乐部的情报。”
里德尔没有试图否认,“我确实以扎尔·埃弗里的名义创建了一个专门招揽贵族们的俱乐部。”
至于那些混进来的赫奇帕奇们,里德尔没有给予他们信任,打算榨干了他们所有的利用价值以后再毫不留情地抛弃。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人脉和资源给你铺路,为你的未来做铺垫,但是你需要付出对应的代价,你应该明白的,是吗?”
里德尔的手指用力地掐进了掌心里,骨节颜色异常苍白。
“我明白了,先生。”
似乎只有短短一两分钟,又像是好一会儿,他张了张嘴,开口说:“我会和利姆露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明白就好。”
戴尔特叹了口气,“等你成年以后再追他吧,你先跟我来书房,你需要再接触一些黑魔法了。”
“黑魔法不是邪恶的象征,它是一个巫师最终实力的意义所在。”
他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人不能只做单纯的好人,那样只会是蠢货和傻瓜。而伪装是必不可少的,在学校里的时候你忘了这一点。”
“想要让邓布利多放下对你的戒备心,你只有伪装得人畜无害,要看起来是一个各方面都做得非常不错的好学生。”
“是我做错了,请先生原谅我的错误。”
里德尔微微垂眸,握紧了的手慢慢松开,尽量做到心如止水。
戴尔特站起来,带领他往书房走去。
“你想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前提条件就是精通各种高深的黑魔法。”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的课程就是学习黑魔法的相关理论知识和如何用得得心应手。”
……
“利姆露,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们吗?”
莱姬尔让利姆露坐在榻榻米上,敞开了他的衬衫,替他皮肤上青紫的痕迹上药。
利姆露不禁疼得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
“里德尔那个孩子性格偏执,阿布或许好一点,不……”
莱姬尔收回了原本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好话,“他要是好一点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要想好了,这可不是考试,考完了就可以结束了。”
“感情是世界上最难以揣摩的事情,需要你自己用很长的时间慢慢看清楚。”
房间里此时此刻明明布满了阳光,但利姆露却察觉到了些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那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角落。
……
迪亚波罗想杀了那两个无礼之徒。
但是在那以前他必须要征询吾主的意见。
优雅的恶魔从暗处显现出身形,一步一步走到了利姆露旁边,站定后红色的瞳孔俯视着莱姬尔,“还请夫人先离开一会儿。”
莱姬尔怔怔地说了一声“好”,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似的离开了房间。
“迪亚波罗,你怎么找到我的?!”
利姆露一惊讶,都忘了要把敞开的衬衫合拢。
“吾主真是无情。”
迪亚波罗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掠过利姆露赤裸的胸膛,那上面存在的数不清的暧昧痕迹让他嫉妒得简直要发疯。
“如果要…爱的话,在下也可以,您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屈就呢?”
他的左腿弯曲成九十度,右腿完全跪在地上,仰起头看向利姆露,语气认真得仿佛是在讨论某件严肃的事情。